第一百二十八章 風雲
天刀沒有回頭，沉聲開口。
「若是幾天前，我自然也不會信。可直到長白山出現了一頭樹妖，如今，洛城郊外又來了一頭蛟。不信不行了啊。」
旁邊的禾老六打個哈哈：「師傅，我們都信，就是一時間還不太能接受。你也明白，事發突然……大家都需要個緩衝。」
天刀默然，繼續凝望山腰的湖水。
離得遠，從龍門古寺的瞭望台看去，根本瞅不見無人機和水下探測器，只能依稀看清岸邊嚴陣以待的士兵。
天上盤旋的武直倒是清清楚楚，螺旋槳的嗡鳴聲嘈雜極了。
等了半分鐘，身穿作訓服的季元忽然開口。
「局長，我聽說上面非常重視這件事，但為什麼不告知我們具體細節呢？就只說了個行動代號。」
禾老六咧嘴樂了，伸手拍拍中年漢子肩膀，擠眉弄眼的說道。
「你先知道行動代號就夠了，別考慮那麼多。嗐，你別瞪我，我也沒比你強到哪去，同樣是兩眼一抹黑。」
季元皺眉，低聲喃喃：「向死而生，以前從來沒聽過這麼奇怪的行動代號，而且給的任務期限是……無限期？」
禾老六聳聳肩，表示自己沒什麼可說的。
天刀忽然側頭，解釋一句。
「很簡單，就是字面意思。向死而生，這是領導親自欽定的。」
季元愣住了。
禾老六也唏噓不已。
天刀遙遙望向湖面，沉聲說道。
「今天午夜前，不論死活，必須把它帶回去。」
禾老六神色凝重。「抓活的也忒難了，死的倒是簡單。」
「局長，咱們真能抓回去？您不是說，那玩意是傳說中的蛟嗎！」季元也跟著發問。
天刀嘆口氣，緩緩開口。「照以前的經驗來看，風險很大，不過現在嘛，把握高得多。你想想，為什麼讓我們一幫老頭子在特異局掛職？」
季元搖搖頭：「不知道。」
禾老六也看向自家師傅：「哎，對啊，為啥呢？」
天刀沒去理會憨憨的徒弟，只是輕聲說道。
「華國的古武、功法、秘籍……都是真的，只是現如今的修煉者斷了傳承。沒有最開始入門的一步，空有後面的，有什麼用呢？」
季元試探著問：「局長，既然功法秘籍派不上用場，那為什麼不用熱武器？上面都給特異局最高權限了，咱們隨時可以調動三軍士兵。」
說到自己的本職，這中年漢子眉飛色舞，掰著手指頭數起來。
「局長您看啊，今天拉來的155榴彈炮都是小東西，那大個兒的咱還——」
天刀擺擺手，打斷季元的描述，反問一句。
「幾百幾千米高的妖怪來了，你也用槍炮去打嗎？」
季元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天刀繼續反問。
「用飛彈，航彈，還是核彈氫彈？」
「呃。」季元撓撓頭。
天刀嘆氣。「上面已經研究過了，甚至用超算進行了上億次模擬。」
禾老六追問：「哎，師傅，沒聽你說過啊？」
季元也跟著詢問：「局長，然後呢？」
天刀背著手，忽然閉上眼睛。
一抹淡淡的金光從這白衣老頭身體表面逸散出來，就好像穿了一具金色鎧甲。
「想要斬殺妖魔鬼怪，還是得走前輩的老路。槍炮固然是好的，但以後碰見漫天妖魔鬼怪，難道要把整個藍星一起炸了？」
話說完，天刀用覆蓋金光的右手輕輕一拍身下馬扎。
那座椅晃了兩晃，頃刻間崩成渣子，就連充當椅面的軍用帆布也支離破碎。
禾老六沒去細聽，只是眼巴巴的瞪著那層金光，舔舔嘴唇。
「神力……神力，啊該死，我怎麼還沒摸索出來！」
天刀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徒弟，又瞥一眼邊上傻眼的季元。
深吸一口氣，這白須老者將金色神力收回體內，腦門上留下點點汗珠。
「釋放神力的方法，已經被證明是可行的，相關學者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忙著整理華國古籍。唉……都是以前從來沒預料到的啊，有好些古籍早就找不見了。」
禾老六回過神來，跟著嘆氣。
「師傅，說實話，我跟你練武半輩子，一開始也是抱著強身健體的念頭。誰能想到出了這麼一茬事兒，武學也只是起始，上面還有功法神通術法，乃至於成神成仙。」
季元聽得一愣一愣的，滿臉震撼。
這中年漢子咽口吐沫，正要開口，忽聽對講機里傳來聲音。
「水下四十六米處發現不明生物屍體，已確認死亡，同時發現大量建築群，並未深入探查，請求指示。」
季元立刻看向天刀，禾老六也騰地站起來。
白鬍子天刀一把抓過對講機。
「不要動，繼續封鎖龍門古寺周圍區域！」
「明白！」
這白須老者一翻身，直接從十來米高的瞭望台邊緣翻下去，如鷂子般輕鬆落地。
禾老六緊跟著跳下去，就地一滾，追著師傅往山腰湖泊跑。
兩道身影頃刻間消失不見。
剩下個季元一臉懵逼，湊到欄杆旁看了兩眼。
這中年漢子沒辦法跟著跳，趕緊從另一邊的梯子滑下去，拿起對講機喊。
「局長和副局長過去了，警戒的注意——不要誤傷！」
「明白！」
瞭望台邊上的吉普開過來，季元拉開車門鑽進去。
透過車窗玻璃，遠處的洛城市區烏雲密布。
閃電自天邊划過，就像是貼著山頂的龍門古寺，直直的射向洛城市區。
季元倏忽一驚，聯想到今天早上剛剛得知的情報，立刻抄起邊上通訊兵攜帶的衛星電話。
「洛城分局注意，洛城分局注意！」
「洛城分局請指示。」
「洛城上空出現異常天氣，立刻去查明情況。現在是特殊時期，有任何風吹草動直接匯報。如果是那位前輩來了，按照守則第一條去做，等局長趕來！」
「明白！」
放下衛星電話，季元降下車窗，死死盯著遠處天空。
洛城市區上的閃電凝結在一起，聲勢極其浩大，完全不像平日裡的雷雨天。
這身穿作訓服的中年漢子捏緊拳，催促開車的士兵。
「快點，別走山路，給我從林子裡開到湖邊上！」
吉普車拐個彎，一頭扎進密林，直直的朝著天刀離去的方向飛馳。
看著洛城上方末日般的景象，季元眯起眼睛，忽然有些恍惚。
輕輕的，他呢喃一聲。
「風雲四起，這世道要變了啊。」
「若是幾天前，我自然也不會信。可直到長白山出現了一頭樹妖，如今，洛城郊外又來了一頭蛟。不信不行了啊。」
旁邊的禾老六打個哈哈：「師傅，我們都信，就是一時間還不太能接受。你也明白，事發突然……大家都需要個緩衝。」
天刀默然，繼續凝望山腰的湖水。
離得遠，從龍門古寺的瞭望台看去，根本瞅不見無人機和水下探測器，只能依稀看清岸邊嚴陣以待的士兵。
天上盤旋的武直倒是清清楚楚，螺旋槳的嗡鳴聲嘈雜極了。
等了半分鐘，身穿作訓服的季元忽然開口。
「局長，我聽說上面非常重視這件事，但為什麼不告知我們具體細節呢？就只說了個行動代號。」
禾老六咧嘴樂了，伸手拍拍中年漢子肩膀，擠眉弄眼的說道。
「你先知道行動代號就夠了，別考慮那麼多。嗐，你別瞪我，我也沒比你強到哪去，同樣是兩眼一抹黑。」
季元皺眉，低聲喃喃：「向死而生，以前從來沒聽過這麼奇怪的行動代號，而且給的任務期限是……無限期？」
禾老六聳聳肩，表示自己沒什麼可說的。
天刀忽然側頭，解釋一句。
「很簡單，就是字面意思。向死而生，這是領導親自欽定的。」
季元愣住了。
禾老六也唏噓不已。
天刀遙遙望向湖面，沉聲說道。
「今天午夜前，不論死活，必須把它帶回去。」
禾老六神色凝重。「抓活的也忒難了，死的倒是簡單。」
「局長，咱們真能抓回去？您不是說，那玩意是傳說中的蛟嗎！」季元也跟著發問。
天刀嘆口氣，緩緩開口。「照以前的經驗來看，風險很大，不過現在嘛，把握高得多。你想想，為什麼讓我們一幫老頭子在特異局掛職？」
季元搖搖頭：「不知道。」
禾老六也看向自家師傅：「哎，對啊，為啥呢？」
天刀沒去理會憨憨的徒弟，只是輕聲說道。
「華國的古武、功法、秘籍……都是真的，只是現如今的修煉者斷了傳承。沒有最開始入門的一步，空有後面的，有什麼用呢？」
季元試探著問：「局長，既然功法秘籍派不上用場，那為什麼不用熱武器？上面都給特異局最高權限了，咱們隨時可以調動三軍士兵。」
說到自己的本職，這中年漢子眉飛色舞，掰著手指頭數起來。
「局長您看啊，今天拉來的155榴彈炮都是小東西，那大個兒的咱還——」
天刀擺擺手，打斷季元的描述，反問一句。
「幾百幾千米高的妖怪來了，你也用槍炮去打嗎？」
季元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天刀繼續反問。
「用飛彈，航彈，還是核彈氫彈？」
「呃。」季元撓撓頭。
天刀嘆氣。「上面已經研究過了，甚至用超算進行了上億次模擬。」
禾老六追問：「哎，師傅，沒聽你說過啊？」
季元也跟著詢問：「局長，然後呢？」
天刀背著手，忽然閉上眼睛。
一抹淡淡的金光從這白衣老頭身體表面逸散出來，就好像穿了一具金色鎧甲。
「想要斬殺妖魔鬼怪，還是得走前輩的老路。槍炮固然是好的，但以後碰見漫天妖魔鬼怪，難道要把整個藍星一起炸了？」
話說完，天刀用覆蓋金光的右手輕輕一拍身下馬扎。
那座椅晃了兩晃，頃刻間崩成渣子，就連充當椅面的軍用帆布也支離破碎。
禾老六沒去細聽，只是眼巴巴的瞪著那層金光，舔舔嘴唇。
「神力……神力，啊該死，我怎麼還沒摸索出來！」
天刀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徒弟，又瞥一眼邊上傻眼的季元。
深吸一口氣，這白須老者將金色神力收回體內，腦門上留下點點汗珠。
「釋放神力的方法，已經被證明是可行的，相關學者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忙著整理華國古籍。唉……都是以前從來沒預料到的啊，有好些古籍早就找不見了。」
禾老六回過神來，跟著嘆氣。
「師傅，說實話，我跟你練武半輩子，一開始也是抱著強身健體的念頭。誰能想到出了這麼一茬事兒，武學也只是起始，上面還有功法神通術法，乃至於成神成仙。」
季元聽得一愣一愣的，滿臉震撼。
這中年漢子咽口吐沫，正要開口，忽聽對講機里傳來聲音。
「水下四十六米處發現不明生物屍體，已確認死亡，同時發現大量建築群，並未深入探查，請求指示。」
季元立刻看向天刀，禾老六也騰地站起來。
白鬍子天刀一把抓過對講機。
「不要動，繼續封鎖龍門古寺周圍區域！」
「明白！」
這白須老者一翻身，直接從十來米高的瞭望台邊緣翻下去，如鷂子般輕鬆落地。
禾老六緊跟著跳下去，就地一滾，追著師傅往山腰湖泊跑。
兩道身影頃刻間消失不見。
剩下個季元一臉懵逼，湊到欄杆旁看了兩眼。
這中年漢子沒辦法跟著跳，趕緊從另一邊的梯子滑下去，拿起對講機喊。
「局長和副局長過去了，警戒的注意——不要誤傷！」
「明白！」
瞭望台邊上的吉普開過來，季元拉開車門鑽進去。
透過車窗玻璃，遠處的洛城市區烏雲密布。
閃電自天邊划過，就像是貼著山頂的龍門古寺，直直的射向洛城市區。
季元倏忽一驚，聯想到今天早上剛剛得知的情報，立刻抄起邊上通訊兵攜帶的衛星電話。
「洛城分局注意，洛城分局注意！」
「洛城分局請指示。」
「洛城上空出現異常天氣，立刻去查明情況。現在是特殊時期，有任何風吹草動直接匯報。如果是那位前輩來了，按照守則第一條去做，等局長趕來！」
「明白！」
放下衛星電話，季元降下車窗，死死盯著遠處天空。
洛城市區上的閃電凝結在一起，聲勢極其浩大，完全不像平日裡的雷雨天。
這身穿作訓服的中年漢子捏緊拳，催促開車的士兵。
「快點，別走山路，給我從林子裡開到湖邊上！」
吉普車拐個彎，一頭扎進密林，直直的朝著天刀離去的方向飛馳。
看著洛城上方末日般的景象，季元眯起眼睛，忽然有些恍惚。
輕輕的，他呢喃一聲。
「風雲四起，這世道要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