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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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汐提著劍衝上去,點點鮮血染紅銀甲,當然,更多的是其他人的血。

  她揮舞著劍刃,無情收割著敵軍將士的性命,然後一點點接近珂桑國剛剛出來重聚軍心的女子。

  這段時間,顏汐每一次晨起練劍,每一次晚間迎著月光和玖兒切磋比武,每一次戰鬥廝殺都讓她熱血沸騰,每每這時候她才覺得自己確實重生了,還活在這人世間。

  重生歸來已經有一些時日了,種種跡象都表明她確實重生了,是上天垂憐,給了她一次書寫人生的機會,但是有時候她還是會有些恍惚,覺得揮劍保護想保護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已經是久遠的上輩子的事情。

  顏汐一步步逼近,終於接近了珂桑國剛剛出來重聚軍心的女子。

  倆人對打在一起,劍刃相接,互不相讓。

  另一邊,主戰場上,珂桑國的士兵很是奮勇,本就是沒有餘糧,沒有援兵,沒有退路後的殊死一搏,所有人都已經殺紅了眼,廝殺著,吶喊著。

  不過,士氣再足也是幾日沒有碰過油水葷腥的,體力已經遠遠跟不上,僅憑一腔孤勇也是難成氣候,被牧蘭帶領的墨月國將士打得節節敗退。

  離主戰場一里多外的峽谷,就是牧芸帶隊前來布置陷阱圍堵的地方,此時一些突破主戰場,一路向著幾里外城池進發的將士正式走入峽谷中。

  牧芸帶領的隊伍人員匍匐著,悄咪咪的,大氣不敢出,眼神卻死死盯著下面進入峽谷中的人,迫切又熱烈。

  「你們有沒有覺得涼颼颼的。」珂桑國的士兵中有人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疑問出聲。

  這一番話讓藏匿在上方的牧芸一眾人心都提到嗓子眼,畢竟現在珂桑國的這一小隊零散將士只是剛剛走入峽谷中,還未來到她們的正下方,要是暴露了,這提前準備好的山石就派不上用場了,只能用弓箭射殺。

  只是射術最精湛的乃是顏汐帶領的弓箭營,弓箭營的人騎馬射殺都能保證不失準頭,收割敵軍性命可以說是輕輕鬆鬆,其他的將士雖都有學習射術,但是技術卻與弓箭營有些差距。

  「沒有啊。」

  「唉呀!這是峽谷啊,陰涼一點很正常。」

  「就是,李將軍是不是想多了。」

  其他幾個士兵笑嘻嘻的勸慰緩解了前面提出質疑女子的焦慮,被稱為李將軍的首領也越來越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不由得訕笑出聲:「應該是我太緊張了,主要是這幾天很是古怪,我們已經早早傳信說軍中糧草不足,那運行糧草的隊伍再慢或者路上出個什麼插曲也應該在幾日前到達,而我們多等了四日,這樹皮草根已不能在維持下去,補給還是沒有到來,實在過於蹊蹺!」

  「確實啊!這兩國征戰的大事國君定知其中厲害,這是否遣人來也沒有準信。」

  「唉,快別說這些了,再走幾里就是墨月國城池,我們應該快馬加鞭才是。此次進攻發起的突然,更何況以那幾天得到的消息,墨月國將士都在城池幾里外駐紮,城裡的守衛很是薄弱,只有幾個巡邏兵,我們的人數雖然只有一小隊人馬那麼多,但是此番勝算極大!」

  牧芸在上方聽著這些言語越聽越迷茫,轉頭詢問的看向弟弟牧青,只是他眼中也是如她一般的茫然。

  這幾日牧芸並未聽說母親派人去攔截珂桑國的信件,而珂桑國國君也不是個傻子,既然前方傳來糧草不足的訊息,她不可能沒有作為。

  再者,援軍或者運輸糧草的隊伍在行徑過程中也會傳來書信,就算派人去攔截,那總會有漏網之魚,一封都沒有傳來只能說明去攔截信件的人有些本事,能想出派人攔截信件的人更是個奇人。

  畢竟兩方交戰,很少會有人想到去攔截信件。

  現在牧芸可以肯定母親沒有派人去攔截過信件,而珂桑國的將士這麼說,那想來確有其事,在軍中做這些事情卻不用向母親請示報告的只有小殿下顏汐,想到這些牧芸的神色深了深。

  畢竟誰能提前預料到這些,顏汐又是來了沒多久,怎能得知珂桑國軍隊缺糧,又是如何確保攔下每一封送來的信件。

  其實,還真是牧芸高看了顏汐,顏汐的確因為重生的緣故得知珂桑國會有援軍,以及送糧草的援軍大致到達的時間,但是攔截信件她也無法保證每一封都攔住,她就派了玖兒盡力去攔截,也只攔下兩封。

  原本以為此法不通,但是她也沒有氣餒,也並沒有怪罪,畢竟信鴿往哪飛哪是能預料的。

  直至將士來稟,說珂桑國軍隊拔營全軍出擊,她才猜測信件全部攔截了。


  她也很是不解,畢竟誰能想到押送糧草的援軍就傳了兩封信。

  「就是!攻占城池,到時你我都是功臣!」

  下面珂桑國將士的對話還在繼續,而這番話也讓珂桑國將士眾人眼中迸發熱切的光,仿佛功成名就,封侯拜相的場景就在眼前。

  也就在此時,這一隊人馬已經來到了牧芸等人的正下方,牧芸一個手勢,所有人推動山石,山石一個個滾落,打破珂桑國將士的美夢,給她們一個措手不及,還未反應過來就已殞命。

  剩下一些躲過山石的士兵也已經不成氣候,慌亂逃竄,不多時還是被牧芸等人無情的收去性命,無一倖免。

  「姐姐,我們去前方支援還是……」

  牧青看著峽谷中的屍橫遍野,不喜的蹙起眉心,沒有人喜歡殺戮,可兩方交戰必有傷亡,跟隨軍隊戰了幾個月,他也明白只能以殺止殺,只是看著慘烈死去的這些人,他的心情還是很複雜。

  牧芸思慮一番,沉聲說道:「牧青聽令,你帶著一半人守著峽谷,其他人隨我去主戰場支援。」

  牧青抱拳單膝下跪,鄭重開口:「牧青領命!」

  牧芸帶著另外一部分人出了峽谷,向著母親牧蘭領軍戰鬥的主戰場奔去,順路還解決了幾個從主戰場突圍而出向著峽谷趕去的珂桑國將士。

  牧青看著姐姐帶著人走遠,直至再也看不到她們的身影才收回視線,帶著剩下的人守在谷中,目光如炬。

  幾里外,秦蔓已經趕到城池有一柱香的時間,一回到城池就帶著守城軍以及她帶來的士兵來到城牆上嚴陣以待,只是城門前方沒有任何風吹草動,平靜的仿佛依舊是兩軍處在觀望階段沒有交手的時候。

  這時,一個士兵慌張跑上城樓,向著秦蔓稟告:「秦將軍,剛從前線傳來戰報,牧將軍用兵如神,墨月國將士勇猛異常,已經將珂桑國軍隊控制住了,一些突圍而去的也被牧芸小將軍和牧青小將軍帶領的人制服,牧芸將軍更是前去增援牧將軍,所以這一戰珂桑國敗了!」

  「好,太好了!」

  秦蔓聽著稟報很是激動,滿臉喜悅。

  隨即想起來人一直沒說到小殿下就要開口詢問,可是轉念一想小殿下跟著牧蘭將軍上了主戰場,珂桑國軍隊被降伏那想來應該就是沒有什麼問題,於是就沒有再開口問詢。

  「秦將軍,接下來……」回稟的人見秦蔓遲遲沒開口吩咐下一步計劃,只得出聲詢問。

  「全軍聽令,嚴陣以待,守好城池,直至墨月國將士回城!」

  秦蔓高聲下令,這些是早就商量好的,要是珂桑國突圍而去,她這裡將是最後一道防線,要是這一戰墨月國勝了,那麼她就繼續守衛城池,不要懈怠,以防發生變故,然後等著軍隊押解珂桑國俘虜進城關押,之後回稟朝堂前方戰況,等待陛下的指示。

  「是!」

  另一邊,珂桑國的那人和顏汐交戰許久,打了幾百回合,還是沒有分出勝負。

  孫書瑤的心緒很是複雜,有對顏汐滿滿的讚賞和征服欲,也有對自己沒有帶領好軍隊的自責和看著將士一個個倒下的悲憤。

  她本是珂桑國丞相府嫡女,她對練武極有興趣,在珂桑國也時常與人切磋比武,久負盛名。

  她知珂桑國和墨月國打了許久,本是沒有上戰場的興趣,一方面是作為丞相的母親不允許,並且母親希望她能好好學習,以後也好繼承衣缽。

  另一方面則是她沒有帶兵打戰的經歷,戰場也有武家鎮守,女皇不愁沒人為她征戰,就算她久負盛名,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女皇也不會想到讓她出戰。

  可是不久前,她聽聞墨月國小殿下顏汐上了戰場。

  於是,立刻主動去請命,她是丞相府嫡女,女皇會給幾分薄面,更何況她的名氣聲望傳遍珂桑國,所以還算順利的換下了本該來支援順便送糧草的將軍府次女武雲溪。

  這一路除了行軍慢一些,可以說是順風順水,將士們得到充足的休憩,每個人都是精神抖擻,她也沉浸在要與欣賞的人見面切磋的興奮里。

  不曾想,前方戰場似乎出了意外,她還沒到珂桑國營地就被攔下。

  當時,她就心下一咯噔,可是現實情況容不得她細想,她只得帶領著援兵與這些前來攔截的墨月國將士打在一起。

  只是,單打獨鬥她擅長,排兵布陣她卻是很吃力,更何況事發突然,她又沒有帶兵打戰的經驗,除了一開始射出弓箭攔下逃兵時看著有幾分將才氣勢,後面就只能眼睜睜看著珂桑國將士一個個倒下,自己想要挽救局勢卻是無能為力。


  「你很棒!我就是為你而來,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與你一較高下,只是……」

  孫書瑤看了看周邊的戰況,頓了頓這才接著開口,「我以為我們的比試會更加公平一些,是我天真了!」

  「你說笑了,戰場之上不僅僅是實力的切磋,計謀更是重中之重,你若想要一個相對公平的比試,應該去擂台,而不是來戰場!」

  倆人說話間也分毫不讓,刀光劍影,你來我往。

  只是爭鬥許久,倆人身上都掛了彩且已經精疲力竭,現在不過是一股氣在支撐著,誰先泄氣了誰也就輸了。

  玖兒這邊也帶著弓箭營的人拼殺,基本上將場面控制住了一些,只是哪怕弓箭營的人武力值是軍中翹楚,面對人數懸殊,她們拼盡全力也只是基本控制住,還未能將對方制服。

  就在雙方僵持之時,遠處傳來踏踏馬蹄聲,幾息時間,墨月國將士趕到,勢如破竹。

  珂桑國將士看情況不對,四下逃竄,本就動搖的軍心瞬間瓦解,面對一支沒有勇氣的軍隊,墨月國將士立馬將其拿下,殺的殺,俘虜的俘虜。

  孫書瑤也在見到墨月國援軍的那一刻想要逃離,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不知哪來的氣力,眼看顏汐隱隱有將其壓制的趨勢,她卻突然變得勇猛,掙脫開來。

  可是眼看就要勝了,顏汐哪能讓人逃走,立即上前攔下。

  就這樣,倆人又打了幾個回合,在珂桑國將士被徹底制服的這一刻,顏汐也終於將孫書瑤壓在劍刃之下,兩國的一次大戰役就這麼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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