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赤膊軍
高明縣城。
陳澈站在城牆的一處高台上，看著東邊殺聲震天的戰場。
嚴華立在陳澈身邊，觀察了戰場情況，說道：「師長，陸團長又殺回去了，把韃子的隊伍衝散了。」
「好，這伙韃子有點東西，竟然想強攻我們，那就讓他們過來。」
陳澈點點頭，清軍既然已經上鉤，並且還死咬著不放，那就釣上來好了。
「遵令！」嚴華應道，而後按照既定的計劃，下達一項項的命令，並放出了煙花信號。
陸勇收到信號後，掉轉方向撤向城內。
……
「將軍，明賊又退了，我們怎麼辦？」千戶齊興周剛才險些被陸勇的長槍刺死，心有餘悸地問道。
「追！」席維鼎咬了咬牙，下令道，剛才陸勇衝過來時，後方的炮火聲更密集了些，更多的清兵被炸死炸傷，現在他已沒有後路。
「遵令！」齊興周沒辦法，深吸了一口氣，帶著清軍向陸勇追去。
「嘭嘭嘭」的聲音響起，前方出現了很多拒馬溝，沖在前面的很多清軍掉在了溝里，被溝里的尖竹、利木刺中，慘叫聲不斷響起，聽得席維鼎和齊興周一陣陣牙齒發酸。
「將軍，小心，有陷阱。」齊興周反應很快，堪堪在一條拒馬溝前停下，看著死傷慘重的同袍，向身後的席維鼎大聲稟報導。
「繼續追！」席維鼎怒極，但還是下令道。
「將軍，明賊已跑回城牆裡面了，前面肯定還有其他陷阱，再這麼下去，咱們還沒攻到城下就死得差不多了。」
齊興周見陸勇已撤回高明城內，城門已緩緩關上，城牆上似乎影影撞撞的多了很多黑影，勸說道。
「……」
席維鼎第一次猶豫起來，齊興周說的沒錯，清兵已折損了幾百人，前面明軍必然還有埋伏，再衝過一道道陷阱，只怕又會死成百上千人，到時以殘兵敗將，能攻下防守嚴密的高明縣城嗎？
可是，不往前沖又能怎麼辦？後面是用火炮射擊的明軍，東邊是西江，西邊是連綿不斷的老香山。
對，還有老香山，可以先跑到山上再說。
不對，要是老香山上也有埋伏怎麼辦，那不死得更慘？
席維鼎感到很絕望，他萬萬沒想到，身經百戰的自己，竟會在一個小小的高明縣這麼狼狽。
「砰砰砰」的火炮聲又在身後急促地響了起來，將席維鼎的思緒從迷茫中拉了回來，他看了看眼前的拒馬溝，再看了看西邊連綿不斷的老香山，終於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先跑了再說。
「傳我將令，向西邊進攻！」席維鼎最終下令道。
「遵令！」齊興周長出了一口氣，席維鼎終於沒讓部下繼續送死，立刻帶著剩下的清兵，掉轉方向，向西邊的老香山衝去。
「師長，韃子向西邊老香山方向逃了。」嚴華再次觀察到戰場的動向後，向陳澈稟報導。
「傳令，讓宋任遙做好準備，陸團長帶著城內守軍追擊。」
陳澈笑著下令道，老香山地勢險峻、易守難攻，他早已命剛提拔為連長的宋任遙帶了一百人守在那裡，並備好砲石弓矢等著清軍。
「遵令！」嚴華立即命人放出煙花信號。
「殺啊！」陸勇接到命令後，帶著城內的守軍沖了出來，綴在西撤的清軍後面，追殺清軍。
清軍早在正面進攻時，就難以抵禦陸勇的衝擊，此時已成敗軍之兵，更加難以抵擋，變成了潰敗。
陸勇殺得性起，覺得身上的甲衣礙事，竟脫下了上身的甲衣，手握長槍向前衝去，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一下子又刺殺了十多人。
「殺啊！」
明軍受到陸勇的鼓舞，很多老兵也學著陸勇脫下上身的甲衣，沖向清軍陣營中砍殺。
清軍敗得更快，陣型完全被衝散，向著四方逃命。
「明賊，我跟你拼了！」
席維鼎本來逃在隊伍的最前面，聽到身後的喊殺聲，轉頭一看，本就所剩無多的部下又被衝散大半，只剩下三四百人，氣得七竅生煙，就想掉轉方向與陸勇拼命。
「將軍，明賊勢大，不可為矣，咱們還是趕緊攻上老香山，到時候去鶴山或開平搬救兵一雪今恥不遲。」
齊興周大急，連忙拉住席維鼎，勸說道。
「別拉我，老子死也要殺幾個明賊墊背！」席維鼎口中嚷嚷道，但身體卻很誠實，順著齊興周的拉扯，往老香山而去。
這次席維鼎跑得更快，他身後的清軍更沒有作戰的心思，不要命地狂奔逃跑。
「韃子逃跑了，殺光韃子！」
陸勇帶著赤膊上陣的老兵，緊跟在席維鼎身後追砍清兵，其餘明兵也跟了上來，砍殺四散的清兵。
戰到後來，有些清兵筋疲力竭，再也承受不住，停了下來，想要投降請饒，但還未等他們開口，殺得興起的明兵就將他們的頭顱砍了下來。
席維鼎也已到了極限，他環顧左右，發現跟在他身邊的僅有數十名親信。
一股絕望的念頭從席維鼎心中升起，他感覺自己這次恐怕得交代在這裡了。
「將軍，再堅持一會，老香山馬上就到了。」
一直跟在席維鼎身邊的齊興周看出了席維鼎的心思，一邊拉著席維鼎繼續向西邊跑，一邊勸慰道。
「齊將軍，你說得對，同袍們，沖！」
席維鼎感覺一股力量從齊興周的手中傳來，又恢復了信心，勉勵身邊的親信道。
「遵令！」席維鼎的親信應道，護著席維鼎繼續西逃。
「將軍，後面的明賊被咱們甩下來了。」
齊興周跟著席維鼎又逃了一陣，發現身後的明兵漸漸落下，高興地向席維鼎稟報導。
「是呀，咱們有救……」
席維鼎的話還沒有說完，「呼呼」「咻咻」的破空聲迎面而來，席維鼎的頭被一顆砲石砸中，整個頭顱被砸得脫離了身體，陷進了身後的泥土中。
他身邊的齊興周也好不到哪裡去，全身中了好幾枝箭，身上的幾枝雖然被甲衣擋住，但咽喉的那一枝卻讓他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其餘清兵見主將、副將都已戰死，再也沒有鬥志，癱倒在地上。
……
陳澈站在城牆的一處高台上，看著東邊殺聲震天的戰場。
嚴華立在陳澈身邊，觀察了戰場情況，說道：「師長，陸團長又殺回去了，把韃子的隊伍衝散了。」
「好，這伙韃子有點東西，竟然想強攻我們，那就讓他們過來。」
陳澈點點頭，清軍既然已經上鉤，並且還死咬著不放，那就釣上來好了。
「遵令！」嚴華應道，而後按照既定的計劃，下達一項項的命令，並放出了煙花信號。
陸勇收到信號後，掉轉方向撤向城內。
……
「將軍，明賊又退了，我們怎麼辦？」千戶齊興周剛才險些被陸勇的長槍刺死，心有餘悸地問道。
「追！」席維鼎咬了咬牙，下令道，剛才陸勇衝過來時，後方的炮火聲更密集了些，更多的清兵被炸死炸傷，現在他已沒有後路。
「遵令！」齊興周沒辦法，深吸了一口氣，帶著清軍向陸勇追去。
「嘭嘭嘭」的聲音響起，前方出現了很多拒馬溝，沖在前面的很多清軍掉在了溝里，被溝里的尖竹、利木刺中，慘叫聲不斷響起，聽得席維鼎和齊興周一陣陣牙齒發酸。
「將軍，小心，有陷阱。」齊興周反應很快，堪堪在一條拒馬溝前停下，看著死傷慘重的同袍，向身後的席維鼎大聲稟報導。
「繼續追！」席維鼎怒極，但還是下令道。
「將軍，明賊已跑回城牆裡面了，前面肯定還有其他陷阱，再這麼下去，咱們還沒攻到城下就死得差不多了。」
齊興周見陸勇已撤回高明城內，城門已緩緩關上，城牆上似乎影影撞撞的多了很多黑影，勸說道。
「……」
席維鼎第一次猶豫起來，齊興周說的沒錯，清兵已折損了幾百人，前面明軍必然還有埋伏，再衝過一道道陷阱，只怕又會死成百上千人，到時以殘兵敗將，能攻下防守嚴密的高明縣城嗎？
可是，不往前沖又能怎麼辦？後面是用火炮射擊的明軍，東邊是西江，西邊是連綿不斷的老香山。
對，還有老香山，可以先跑到山上再說。
不對，要是老香山上也有埋伏怎麼辦，那不死得更慘？
席維鼎感到很絕望，他萬萬沒想到，身經百戰的自己，竟會在一個小小的高明縣這麼狼狽。
「砰砰砰」的火炮聲又在身後急促地響了起來，將席維鼎的思緒從迷茫中拉了回來，他看了看眼前的拒馬溝，再看了看西邊連綿不斷的老香山，終於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先跑了再說。
「傳我將令，向西邊進攻！」席維鼎最終下令道。
「遵令！」齊興周長出了一口氣，席維鼎終於沒讓部下繼續送死，立刻帶著剩下的清兵，掉轉方向，向西邊的老香山衝去。
「師長，韃子向西邊老香山方向逃了。」嚴華再次觀察到戰場的動向後，向陳澈稟報導。
「傳令，讓宋任遙做好準備，陸團長帶著城內守軍追擊。」
陳澈笑著下令道，老香山地勢險峻、易守難攻，他早已命剛提拔為連長的宋任遙帶了一百人守在那裡，並備好砲石弓矢等著清軍。
「遵令！」嚴華立即命人放出煙花信號。
「殺啊！」陸勇接到命令後，帶著城內的守軍沖了出來，綴在西撤的清軍後面，追殺清軍。
清軍早在正面進攻時，就難以抵禦陸勇的衝擊，此時已成敗軍之兵，更加難以抵擋，變成了潰敗。
陸勇殺得性起，覺得身上的甲衣礙事，竟脫下了上身的甲衣，手握長槍向前衝去，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一下子又刺殺了十多人。
「殺啊！」
明軍受到陸勇的鼓舞，很多老兵也學著陸勇脫下上身的甲衣，沖向清軍陣營中砍殺。
清軍敗得更快，陣型完全被衝散，向著四方逃命。
「明賊，我跟你拼了！」
席維鼎本來逃在隊伍的最前面，聽到身後的喊殺聲，轉頭一看，本就所剩無多的部下又被衝散大半，只剩下三四百人，氣得七竅生煙，就想掉轉方向與陸勇拼命。
「將軍，明賊勢大，不可為矣，咱們還是趕緊攻上老香山，到時候去鶴山或開平搬救兵一雪今恥不遲。」
齊興周大急，連忙拉住席維鼎，勸說道。
「別拉我，老子死也要殺幾個明賊墊背！」席維鼎口中嚷嚷道，但身體卻很誠實，順著齊興周的拉扯，往老香山而去。
這次席維鼎跑得更快，他身後的清軍更沒有作戰的心思，不要命地狂奔逃跑。
「韃子逃跑了，殺光韃子！」
陸勇帶著赤膊上陣的老兵，緊跟在席維鼎身後追砍清兵，其餘明兵也跟了上來，砍殺四散的清兵。
戰到後來，有些清兵筋疲力竭，再也承受不住，停了下來，想要投降請饒，但還未等他們開口，殺得興起的明兵就將他們的頭顱砍了下來。
席維鼎也已到了極限，他環顧左右，發現跟在他身邊的僅有數十名親信。
一股絕望的念頭從席維鼎心中升起，他感覺自己這次恐怕得交代在這裡了。
「將軍，再堅持一會，老香山馬上就到了。」
一直跟在席維鼎身邊的齊興周看出了席維鼎的心思，一邊拉著席維鼎繼續向西邊跑，一邊勸慰道。
「齊將軍，你說得對，同袍們，沖！」
席維鼎感覺一股力量從齊興周的手中傳來，又恢復了信心，勉勵身邊的親信道。
「遵令！」席維鼎的親信應道，護著席維鼎繼續西逃。
「將軍，後面的明賊被咱們甩下來了。」
齊興周跟著席維鼎又逃了一陣，發現身後的明兵漸漸落下，高興地向席維鼎稟報導。
「是呀，咱們有救……」
席維鼎的話還沒有說完，「呼呼」「咻咻」的破空聲迎面而來，席維鼎的頭被一顆砲石砸中，整個頭顱被砸得脫離了身體，陷進了身後的泥土中。
他身邊的齊興周也好不到哪裡去，全身中了好幾枝箭，身上的幾枝雖然被甲衣擋住，但咽喉的那一枝卻讓他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其餘清兵見主將、副將都已戰死，再也沒有鬥志，癱倒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