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下一個目標
第二天早上醒來，葉雨沒做什麼準備。他起的很早，天色蒙亮，沃恩村昨晚險度劫難，疲憊的村民們多半不會這麼早起床。
要是讓村民們發現自己身上穿的這套夏日休閒裝，見到自己露出腿毛的樣子，那麼昨天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神使威嚴就毀了……
這麼想著，葉雨推開了房間門。
「日月星辰與你同在！神使大人，你……」
「…………」
看到希恩站在門口，張開口，一副詫異的樣子看向了自己。
從上半身的T恤一直看到下面的腿毛，抽出武器卡的葉雨幾乎馬上就有殺人滅口的衝動。
不過在葉雨暴露的凶光下，希恩反而挺直了腰杆，疲憊的雙眼重新煥發神采。
「黑髮黑瞳，奇服異裝。葉雨神使果然是真正的神使，就如史詩描繪……我並沒有懷疑的意思，只是為看到這樣的神使感到激動。」
經過希恩這麼一說，葉雨這才想起了在昨天村民提供的線索里，似乎確實有描繪過滅世災劫的史詩。
在當時他並沒有注意到史詩中描繪的使者穿著，但這個時候希恩提起，反而讓他產生了一個可怕的聯想。
那些兩百多年前的先代神使，不會也是通過萬華聖殿降臨到這個世界的玩家吧？
抱著複雜的想法，葉雨找藉口向希恩要了一套合身的獵人裝，順便跟希恩一起來到了村莊後山的神廟裡。
放在神廟中央的就是這個世界所信仰的「造物主」的雕像，這雕像長髮長須，穿著白色長袍的他微笑著張開雙臂，似在擁抱世人。
總覺得這個形象特別熟悉……葉雨忍不住問了一下希恩，這才知道原來在神使尚未降臨之前，世人其實並不知道造物主真正的模樣。
任何對於主的想像或者臆測都會被當成褻瀆，當時的人們只能用一個創世圓環的符號來代表主的威嚴。
直到神使降臨，在信徒們的詢問下描繪出主的形象時，世人才總算得以瞻仰主的儀容。
「…………」葉雨總覺得他好像想像到了當時的情景，但他什麼都沒說。
他又看了看放在造物主神像周圍的五位神使雕像，其中那位帶著劍的夏亞神使因為昨晚被他扒光了身上的甲冑，不著片縷的他此時正維持著拔劍的動作，尷尬的站在兩個女性雕像之間。
「…………」
葉雨和希恩默默將帶過來的甲冑又給夏亞神使換上，待到神像重新煥發威嚴之後，從台階上走下的葉雨卻發現，站在夏亞神使右邊的那個女性雕像，似乎有那麼點熟悉。
長發微卷，身材很嬌小，姿態卻充滿了自信和威嚴，看起來是個極度自傲的傢伙……等等，不會那麼巧合吧？
「雲雀？」
「原來葉雨神使認識雲雀神使！真是讓人惶恐，想當年雲雀神使在米爾德拉之門挑戰魔眼巨人，幾乎憑一己之力就將這位可怕的魔鬼首領撕成碎片……」
噗……！！！
居然真的是那個趾高氣揚，偏還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引導他們進入遊戲的親愛的管理員，雲雀？
沒想到他們的劇本居然還是管理員曾經打通過的劇本的後續，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不過這也讓葉雨得知了一個重要的信息，那就是管理員本身似乎也是由玩家擔任，也許在權限升級之後他們就能得到相關資料。
也就是說，想了解到更多關於萬華聖殿的事情，就需要升級他們的權限嗎？
該做的事情做完，葉雨覺得也差不多到了離開的時候。
他來到村莊北面的田野路，注意到在麥田中央，有一根閃爍著魔力與符文光澤，像電線桿一樣的柱狀物正聳立其中。
「這是布魯斯殿下大力推廣，由南斯帝國巫師協會研究製作出來的一種魔法器具，它能夠驅散害蟲，調控溫度，為作物的生長提供更好的環境。」
希恩說道，眼中敬意表現出了他對布魯斯王子統治的認可。
居然為了能讓農作物更好地成長，加快重建迪維恩的速度，不惜消耗資源製作出這種魔法器具嗎？
葉雨愕然，在他看來，在這個時代，想要製作這種魔法器具需要消耗的成本與精力，遠比它為農產品增加的產量要有價值的多。
但這只是一個遊戲，任何不合理的地方也許都有其合理的解釋。
保留這個想法，葉雨抬頭眺望著遠方。
他的目光投向了海拔並不高俊的伊塔山，已經沒落的宮城，在清晨的太陽之下依然熠熠生輝。
伊塔山下，就是故事發生的主要場所，也許隱藏了所有秘密與謎底的迪維恩。
他需要更多線索，需要接觸更多人物，更需要儘快尋找到失散的隊友們。
想要達成這些目的，沒有比中心主城迪維恩更好的去處。
「此次降臨，事關重大，希望希恩先生和其他村民能隱瞞我曾出現過的事實。」
葉雨說，這是他需要交代的最後一件事情。
「遵從神使的吩咐！」希恩低頭，虔誠敬畏的說。
耳邊已經沒有了神使的聲息，當希恩再次抬起頭，他發現葉雨神使並沒有走出很遠。
腳下的運動鞋在泥地上踩出痕跡，他如同普通人一樣走向迪維恩一方，尋常的背影卻在朝陽的扭曲下變得愈發縹緲。
希恩再一次虔誠低頭……
※
「唔……噗，誰在捂住我的鼻子！」
「惡靈附身……惡靈附身，你的靈魂需要被淨化……」
托米亞村的某間空蕩民居中，唐寬在一陣窒息和沉重感中醒來，一睜開眼就看到乾枯的面孔上，兩隻沒有瞳孔的詭異眼睛在盯著他。
「臥槽！你這是想嚇唬誰呢？老子沒有毛病，離老子遠點。等等，你不要過來呀！！！」
經過一番掙扎和爭鬥之後，將這個瘋老頭手腳捆起來的唐寬才總算和早起的景良，還有莫妮卡，修一起，商議一下昨天發生的事情。
昨晚在失控的格雷將軍化身怪物之後，是這位看起來瘋瘋癲癲的老頭出手將怪物的攻擊擋下，讓景良和唐寬能夠尋找到救援的間隙，將怪物一舉消滅。
他還布置了引渡法陣，花費半個晚上的時間，將怪物身上掉出來的詛咒物——一個閃爍紅光的菱形石塊淨化消滅，讓許多徘徊的怨靈得到解放。
一開始唐寬和景良都覺得很奇怪，一般來說這種拿著法杖的大鼻子老頭，不都是標準的邪惡巫師形象麼？
而且按照村民所說，那些怪物應該是喝了老頭熬製出來的魔藥後，才開始發生異變。
但他卻在這種瘋瘋癲癲的狀態下，幫了他們不少。
後來經過達到啟明一階的術士修·特洛伊的解釋，他們才了解到，其實老頭調製出來的魔藥非但沒有讓普通人變成怪物的能力，這種魔藥反而還具備抵抗詛咒的作用。
它能夠減輕詛咒物及其輻射對於普通人的影響，大大減緩詛咒蔓延的速度。
這也是格雷和那些喝了藥的手下為什麼不像外邊的怪物一樣失控的原因。
而且根據修的觀察，老頭身上似乎本身就被施加了某種詛咒。
瘋瘋癲癲並不是他的本性，如今的樣子也不是他本來的面貌，是因為受到了詛咒的影響，他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了解到這點之後，唐寬和景良才明白為什麼格雷會將這個瘋老頭帶在身邊，就是為了隨時嗑藥保持清醒呀！
至於他到底為什麼會得到這種可怕的詛咒物，老頭又為什麼會被別人施加詛咒，又被格雷帶走，經過兩人分析，這也許是牽涉到主線劇情的重大線索。
於是他們決定帶上這個老頭，雖然說不定會遇上很多麻煩，但總不能放棄掉也許會成為關鍵人物的對象。
此時，坐在一張方桌的正上方，將線索整理在一塊木板上的景良沉默了很久。
他閉眼思索的模樣極具威嚴，讓人大氣不敢出，不忍打斷。只有坐在他右側的唐寬一臉輕鬆，仿佛已經很熟悉他這個樣子。
忽然，他睜開眼睛，支撐下巴的右手忽的拍了下桌面木板。
「線索不夠，想不出來。」
「有沒有更有價值的事情能告訴我？關於戰爭的內幕，詛咒的內幕，你們還知道些什麼？」
「神使先生，我知道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從米切爾哥哥那裡聽說的，我已經不記得還有什麼有趣……有價值的傳聞了！」
……果然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只會記住一些有趣的事情呢。景良和唐寬默默的看了看坐在對角的修和莫妮卡。
得知他們兩個是天降使者後，一開始把他們當成流浪騎士的莫妮卡看起來有些拘謹，似乎有些為昨天的無禮感到害怕。
倒是維持淺笑的修，一直都保持著一副大家閨秀的從容，眉宇間的氣魄會讓唐寬想起顏齊敏的樣子。
在昨天救出修之後，身為虔誠教會信徒的修·特洛伊馬上就將景良和唐寬的神使身份認了出來。而意識到這個身份能給他們帶來便利之後，兩人也就乾脆的承認了。
他們從修和莫妮卡口中了解了不少，基本上葉雨和顏齊敏得到的線索，他們也多少知道了一些。
但目的果然還是不夠明確，沒有清晰的方向和落腳點，他們的行動就和無頭蒼蠅亂竄沒什麼區別，這並不符合景良的性格。
「嘿，沒想到我們的優秀學級幹部，未來的武者協會會長都遇到了解不開的難題，還真是少見！」看到這樣的景良，唐寬倒是戲謔。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所以才需要徵求大家的意見。還是說唐寬同學有什麼好的想法想告訴大家？」景良微笑著說，眼中的銳利充滿了反擊的意味。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認真……
「我的話就不會想太多，先去迪維恩碰碰運氣。我們的方向確實不是很明確，但迪維恩是事件發展的中心，尤其是被詛咒的伊塔山。」
「一直猶豫在這裡，也沒辦法觸發劇情對吧？」
唐寬從容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他有時候會覺得景良過度謹慎，前往事件發展的中心多半就能觸發劇情，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
「說不定我和修姐姐可以引薦你們去見一見布魯斯殿下？相信神殿的主教還有殿下看到使者們到來，一定會非常熱情的歡迎你們！」
莫妮卡笑著說，興奮的小眼放出有趣的光。
「不行，太張揚了，主使本身就隱藏在暗處，如果我們貿然出現，會增加尋找真相的難度。」
但景良搖搖頭，否決了這個提案。
「德卡瑪爾，費洛奇斯！伊塔山，惡靈……惡靈驅散……」
這時候，被他們綁在一邊，限制了行動的大鼻子老頭卻忽然渾身顫抖，白色眼仁向上翻滾，不住的說道。
「！！！」
景良和唐寬同時警覺，老頭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這是遊戲給他們的劇情提示嗎？
「既然兩位神使想了解更多線索，又不想引人注目，那麼我或許有一個折中的辦法。」
「讓兩位神使前往我或者莫妮卡在主城的居所如何？相信米切爾先生和父親都能告訴你們更多事情。」
然而，就在兩人統合腦中線索，試圖找出答案的時候。
一直保持微笑，靜謐觀察著大家的修·特洛伊卻輕撫了一下左手手背，輕聲又溫和的說道。
要是讓村民們發現自己身上穿的這套夏日休閒裝，見到自己露出腿毛的樣子，那麼昨天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神使威嚴就毀了……
這麼想著，葉雨推開了房間門。
「日月星辰與你同在！神使大人，你……」
「…………」
看到希恩站在門口，張開口，一副詫異的樣子看向了自己。
從上半身的T恤一直看到下面的腿毛，抽出武器卡的葉雨幾乎馬上就有殺人滅口的衝動。
不過在葉雨暴露的凶光下，希恩反而挺直了腰杆，疲憊的雙眼重新煥發神采。
「黑髮黑瞳，奇服異裝。葉雨神使果然是真正的神使，就如史詩描繪……我並沒有懷疑的意思，只是為看到這樣的神使感到激動。」
經過希恩這麼一說，葉雨這才想起了在昨天村民提供的線索里，似乎確實有描繪過滅世災劫的史詩。
在當時他並沒有注意到史詩中描繪的使者穿著，但這個時候希恩提起，反而讓他產生了一個可怕的聯想。
那些兩百多年前的先代神使，不會也是通過萬華聖殿降臨到這個世界的玩家吧？
抱著複雜的想法，葉雨找藉口向希恩要了一套合身的獵人裝，順便跟希恩一起來到了村莊後山的神廟裡。
放在神廟中央的就是這個世界所信仰的「造物主」的雕像，這雕像長髮長須，穿著白色長袍的他微笑著張開雙臂，似在擁抱世人。
總覺得這個形象特別熟悉……葉雨忍不住問了一下希恩，這才知道原來在神使尚未降臨之前，世人其實並不知道造物主真正的模樣。
任何對於主的想像或者臆測都會被當成褻瀆，當時的人們只能用一個創世圓環的符號來代表主的威嚴。
直到神使降臨，在信徒們的詢問下描繪出主的形象時，世人才總算得以瞻仰主的儀容。
「…………」葉雨總覺得他好像想像到了當時的情景，但他什麼都沒說。
他又看了看放在造物主神像周圍的五位神使雕像，其中那位帶著劍的夏亞神使因為昨晚被他扒光了身上的甲冑，不著片縷的他此時正維持著拔劍的動作，尷尬的站在兩個女性雕像之間。
「…………」
葉雨和希恩默默將帶過來的甲冑又給夏亞神使換上，待到神像重新煥發威嚴之後，從台階上走下的葉雨卻發現，站在夏亞神使右邊的那個女性雕像，似乎有那麼點熟悉。
長發微卷，身材很嬌小，姿態卻充滿了自信和威嚴，看起來是個極度自傲的傢伙……等等，不會那麼巧合吧？
「雲雀？」
「原來葉雨神使認識雲雀神使！真是讓人惶恐，想當年雲雀神使在米爾德拉之門挑戰魔眼巨人，幾乎憑一己之力就將這位可怕的魔鬼首領撕成碎片……」
噗……！！！
居然真的是那個趾高氣揚，偏還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引導他們進入遊戲的親愛的管理員，雲雀？
沒想到他們的劇本居然還是管理員曾經打通過的劇本的後續，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不過這也讓葉雨得知了一個重要的信息，那就是管理員本身似乎也是由玩家擔任，也許在權限升級之後他們就能得到相關資料。
也就是說，想了解到更多關於萬華聖殿的事情，就需要升級他們的權限嗎？
該做的事情做完，葉雨覺得也差不多到了離開的時候。
他來到村莊北面的田野路，注意到在麥田中央，有一根閃爍著魔力與符文光澤，像電線桿一樣的柱狀物正聳立其中。
「這是布魯斯殿下大力推廣，由南斯帝國巫師協會研究製作出來的一種魔法器具，它能夠驅散害蟲，調控溫度，為作物的生長提供更好的環境。」
希恩說道，眼中敬意表現出了他對布魯斯王子統治的認可。
居然為了能讓農作物更好地成長，加快重建迪維恩的速度，不惜消耗資源製作出這種魔法器具嗎？
葉雨愕然，在他看來，在這個時代，想要製作這種魔法器具需要消耗的成本與精力，遠比它為農產品增加的產量要有價值的多。
但這只是一個遊戲，任何不合理的地方也許都有其合理的解釋。
保留這個想法，葉雨抬頭眺望著遠方。
他的目光投向了海拔並不高俊的伊塔山，已經沒落的宮城，在清晨的太陽之下依然熠熠生輝。
伊塔山下，就是故事發生的主要場所，也許隱藏了所有秘密與謎底的迪維恩。
他需要更多線索，需要接觸更多人物，更需要儘快尋找到失散的隊友們。
想要達成這些目的，沒有比中心主城迪維恩更好的去處。
「此次降臨，事關重大，希望希恩先生和其他村民能隱瞞我曾出現過的事實。」
葉雨說，這是他需要交代的最後一件事情。
「遵從神使的吩咐！」希恩低頭，虔誠敬畏的說。
耳邊已經沒有了神使的聲息，當希恩再次抬起頭，他發現葉雨神使並沒有走出很遠。
腳下的運動鞋在泥地上踩出痕跡，他如同普通人一樣走向迪維恩一方，尋常的背影卻在朝陽的扭曲下變得愈發縹緲。
希恩再一次虔誠低頭……
※
「唔……噗，誰在捂住我的鼻子！」
「惡靈附身……惡靈附身，你的靈魂需要被淨化……」
托米亞村的某間空蕩民居中，唐寬在一陣窒息和沉重感中醒來，一睜開眼就看到乾枯的面孔上，兩隻沒有瞳孔的詭異眼睛在盯著他。
「臥槽！你這是想嚇唬誰呢？老子沒有毛病，離老子遠點。等等，你不要過來呀！！！」
經過一番掙扎和爭鬥之後，將這個瘋老頭手腳捆起來的唐寬才總算和早起的景良，還有莫妮卡，修一起，商議一下昨天發生的事情。
昨晚在失控的格雷將軍化身怪物之後，是這位看起來瘋瘋癲癲的老頭出手將怪物的攻擊擋下，讓景良和唐寬能夠尋找到救援的間隙，將怪物一舉消滅。
他還布置了引渡法陣，花費半個晚上的時間，將怪物身上掉出來的詛咒物——一個閃爍紅光的菱形石塊淨化消滅，讓許多徘徊的怨靈得到解放。
一開始唐寬和景良都覺得很奇怪，一般來說這種拿著法杖的大鼻子老頭，不都是標準的邪惡巫師形象麼？
而且按照村民所說，那些怪物應該是喝了老頭熬製出來的魔藥後，才開始發生異變。
但他卻在這種瘋瘋癲癲的狀態下，幫了他們不少。
後來經過達到啟明一階的術士修·特洛伊的解釋，他們才了解到，其實老頭調製出來的魔藥非但沒有讓普通人變成怪物的能力，這種魔藥反而還具備抵抗詛咒的作用。
它能夠減輕詛咒物及其輻射對於普通人的影響，大大減緩詛咒蔓延的速度。
這也是格雷和那些喝了藥的手下為什麼不像外邊的怪物一樣失控的原因。
而且根據修的觀察，老頭身上似乎本身就被施加了某種詛咒。
瘋瘋癲癲並不是他的本性，如今的樣子也不是他本來的面貌，是因為受到了詛咒的影響，他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了解到這點之後，唐寬和景良才明白為什麼格雷會將這個瘋老頭帶在身邊，就是為了隨時嗑藥保持清醒呀！
至於他到底為什麼會得到這種可怕的詛咒物，老頭又為什麼會被別人施加詛咒，又被格雷帶走，經過兩人分析，這也許是牽涉到主線劇情的重大線索。
於是他們決定帶上這個老頭，雖然說不定會遇上很多麻煩，但總不能放棄掉也許會成為關鍵人物的對象。
此時，坐在一張方桌的正上方，將線索整理在一塊木板上的景良沉默了很久。
他閉眼思索的模樣極具威嚴，讓人大氣不敢出，不忍打斷。只有坐在他右側的唐寬一臉輕鬆，仿佛已經很熟悉他這個樣子。
忽然，他睜開眼睛，支撐下巴的右手忽的拍了下桌面木板。
「線索不夠，想不出來。」
「有沒有更有價值的事情能告訴我？關於戰爭的內幕，詛咒的內幕，你們還知道些什麼？」
「神使先生，我知道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從米切爾哥哥那裡聽說的，我已經不記得還有什麼有趣……有價值的傳聞了！」
……果然這個年紀的小女孩只會記住一些有趣的事情呢。景良和唐寬默默的看了看坐在對角的修和莫妮卡。
得知他們兩個是天降使者後，一開始把他們當成流浪騎士的莫妮卡看起來有些拘謹，似乎有些為昨天的無禮感到害怕。
倒是維持淺笑的修，一直都保持著一副大家閨秀的從容，眉宇間的氣魄會讓唐寬想起顏齊敏的樣子。
在昨天救出修之後，身為虔誠教會信徒的修·特洛伊馬上就將景良和唐寬的神使身份認了出來。而意識到這個身份能給他們帶來便利之後，兩人也就乾脆的承認了。
他們從修和莫妮卡口中了解了不少，基本上葉雨和顏齊敏得到的線索，他們也多少知道了一些。
但目的果然還是不夠明確，沒有清晰的方向和落腳點，他們的行動就和無頭蒼蠅亂竄沒什麼區別，這並不符合景良的性格。
「嘿，沒想到我們的優秀學級幹部，未來的武者協會會長都遇到了解不開的難題，還真是少見！」看到這樣的景良，唐寬倒是戲謔。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所以才需要徵求大家的意見。還是說唐寬同學有什麼好的想法想告訴大家？」景良微笑著說，眼中的銳利充滿了反擊的意味。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認真……
「我的話就不會想太多，先去迪維恩碰碰運氣。我們的方向確實不是很明確，但迪維恩是事件發展的中心，尤其是被詛咒的伊塔山。」
「一直猶豫在這裡，也沒辦法觸發劇情對吧？」
唐寬從容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他有時候會覺得景良過度謹慎，前往事件發展的中心多半就能觸發劇情，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
「說不定我和修姐姐可以引薦你們去見一見布魯斯殿下？相信神殿的主教還有殿下看到使者們到來，一定會非常熱情的歡迎你們！」
莫妮卡笑著說，興奮的小眼放出有趣的光。
「不行，太張揚了，主使本身就隱藏在暗處，如果我們貿然出現，會增加尋找真相的難度。」
但景良搖搖頭，否決了這個提案。
「德卡瑪爾，費洛奇斯！伊塔山，惡靈……惡靈驅散……」
這時候，被他們綁在一邊，限制了行動的大鼻子老頭卻忽然渾身顫抖，白色眼仁向上翻滾，不住的說道。
「！！！」
景良和唐寬同時警覺，老頭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這是遊戲給他們的劇情提示嗎？
「既然兩位神使想了解更多線索，又不想引人注目，那麼我或許有一個折中的辦法。」
「讓兩位神使前往我或者莫妮卡在主城的居所如何？相信米切爾先生和父親都能告訴你們更多事情。」
然而，就在兩人統合腦中線索，試圖找出答案的時候。
一直保持微笑，靜謐觀察著大家的修·特洛伊卻輕撫了一下左手手背，輕聲又溫和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