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整理線索
沃恩村內曾經誕生過一位頗具財力的皮毛商人，獵人出身的他所居住的那間充滿主城人風格的大房子曾經讓無數的年輕人產生嚮往。
但是自從三年前的戰爭結束，前往堪莫西的商人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只剩下屋內沒被劫掠走的桌椅和裝飾的獸首漸漸布滿灰塵。
而此時，在這間房子的屋外，希恩與諾爾正無聲對峙。
叔侄兩人站在台階兩邊，四隻眼睛大眼瞪著小眼。
「為什麼不可以呢？希恩叔叔。」
「因為叔叔現在是神使的守夜人，我必須保證神使大人的休息不被打攪。」希恩昂起頭，充滿榮譽感的說。
從天而降的神使葉雨不僅僅是即將拯救迪維恩於危難之中的英雄，他更是直接引發神跡，將希恩從地獄邊緣拉回人間的救命恩人。
能夠承擔一件如此靠近神使的工作，哪怕只是為他守夜，希恩也自覺慶幸無比，與有榮焉。
「可我剛剛才看到神使大人走進屋子，說不定還醒著！」
「我知道神使大人擁有浩瀚的智慧和寬廣的胸懷，他看起來也很喜歡你和小布林。只是我擔心村子裡像諾爾你這樣好奇的孩子並不止一個。」
「他也許不會拒絕一個孩子的請求，但這說不定會有損神使的威嚴，讓其他人誤以為他們也能向神使提出請求。」
「對於神明與神使，我們理應保持距離而非親近，心懷敬畏，因此不能肆意褻瀆。因為我們每個人都生活在神的注視之下。」希恩虔誠無比的說。
他哪裡不會拒絕，一開始他甚至都不想答應拯救村莊……
諾爾在心裡小聲嘀咕，但她明白叔叔說的話都很有道理。任性的請求只會顯得她像個不懂事的孩子，何況她的問題，也許不一定能從神使那裡得到回答。
她想要知道他降落在神廟時所說的話究竟蘊含著怎樣的意義。
事實上，這個問題她在神使休息之前，就已經在迎接他的時候問了一遍。但那時候村民的歡呼聲非常吵鬧，而神使也只是笑著回答了這麼一句話。
「不用在意，我並沒有對你的請求感到生氣，那些話只是我在提醒自己而已。」
……提醒自己？神使大人為什麼需要在那個時候提醒自己？
諾爾想了很久，但仍然想不明白。每當看到神使神聖而又充滿威嚴的身影，她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他在說這些話時，那種充斥著憤怒與無奈的語氣。
他在痛恨著天上的神明嗎？
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諾爾覺得自己實在不應如此褻瀆。因此她才會來到這裡，想要從神使口中得到答案。
但是卻被守夜的希恩叔叔擋下來了……
離開之前，她回頭看了一眼房屋的窗外，瑩瑩燭火仍在寂靜燃燒，這似乎意味著神使並沒有陷入安眠。
他會像史詩中描繪的那樣，徘徊在現世與虛幻的交錯之中，去傾聽神域與彼岸之聲嗎？
諾爾帶著些許好奇與不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
而此時的葉雨，已經拆下為了維持神使威嚴而穿上的那身不合身的甲冑和內襯衣，換上自己原來的休閒裝。
側躺在被村民收拾乾淨的床板上，過膝短褲露出腿毛。
他嘴上咀嚼著村民們進貢的特產鹿肉乾，雙眼卻在一塊木板上寫下的線索左右徘徊。
時不時皺起眉頭的他就像一個盯緊走勢的股民，但事實上，他只是在整理迄今為止得到的一些線索而已。
米爾德拉之門……戰爭……遷都……還有最近發生的許多詭異事件嗎，這些從視頻片段里透露出來的線索，還有村民口中得到的信息，看起來像是有什麼聯繫，但葉雨又總覺得好像缺了其中某一個環節，讓他很難推理出更多的線索。
他當然也像顏齊敏一樣，思考過有沒有可能是過去澤維亞王國的殘黨在報復，但果然還是太奇怪了，布魯斯王子是已經遷都到了這裡不假，但居住在迪維恩和周邊的，大部分不還是原來澤維亞王國的人民嗎？
而且報復者既然擁有那麼大的本事，直接在羅沙皇帝病重，王子又還沒入主，對迪維恩鞭長莫及的時候直接揭竿而起就是。
憑當年南斯帝國發動戰爭的殘忍，還有周邊人民對澤維亞王國的歸屬感，這種時候揭竿而起，理應能做到一呼百應，至少能讓部分城外徘徊成匪寇的流浪軍臣服吧？
但那個人卻選擇了在王子遷都一年之後的現在，才在迪維恩周邊大規模引發騷亂。
沒有任何好處，得到的只有平民血流不止，安寧生活再一次遭到破壞。
如果說是在報復王子，那也不對。因為王子統治的根基並沒有動搖，他花費了兩年多時間讓迪維恩漸漸恢復繁榮，已經得到了大量民眾和貴族的信任，驅使詛咒物和妖靈引發騷亂的行為只會讓民眾產生誤解，認為這片土地正在承受詛咒而已。
承受詛咒……
葉雨忽然想起了他在詢問村民線索的時候，偶然間得知的一個信息。
那些當年攻下了伊塔山王宮的帝國士兵將領們，他們最後其實並沒有走出伊塔山。
這就是詛咒之說的由來，起初帝國的攻勢非常順利，在利用強大的魔法軍團擊潰城門之後，長驅直入的將士沒過多久就將王宮占據。
他們將貴族與僕人囚禁，占據著曾經屬於王族的財寶和座位。
負隅頑抗的士兵屍體堆積成山，戰爭結果落定後仍在殺戮與劫掠，到處蔓延的火光仿佛照亮了每個人的欲望與貪婪。
地獄般的景象在伊塔山延續，直到那天晚上，士兵們仍在宮殿中紮營，大肆慶祝的時候。
一聲絕望而又震撼人心的哭泣卻將所有睡夢中人驚醒。
他們看到了伊塔山顛的深紅殘月，一道擁抱城堡的黑影似在夜幕中不斷凝聚。
徘徊於城堡的靈體開始在殘月下顯現，些許殘留的執念，在黑影的擁抱下卻變得愈發猙獰，在不斷蛻變成一個個獵魂的妖靈！
沃恩村中並沒有人看到過那一夜的場景，他們只是聽說過流浪詩人的詠唱，詛咒讓堆積的屍體化身屍魅，將燃燒的火把變成怪物。
沒有誰能成功逃離伊塔山，即使有人能僥倖從城堡中跑出，也會在一陣極大的恐怖和窒息般的痛苦中死去。
人們並不清楚那一天在城堡中發生的事情，只知道那天之後，再也沒有活著的人，能從伊塔山的宮殿裡走出來。即使是後來進入探索的人，也不例外。
直到戰後一段時間，迪維恩在布魯斯王子的請求下被劃分成了他的領地，他對貝倫王族歷屆的統治者予以了哀悼與肯定，並為戰爭中亡故的貝倫王族修建了大型的陵墓。
他花費了兩年時間讓迪維恩恢復繁榮，為流離失所的民眾重建了家園。
待到一年前羅沙皇帝病重，獨攬大權的王子更是力排眾議，選擇將都城從堪莫西遷移至迪維恩。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王子得到了諒解，詛咒即將遠去，和平已經到來的時候。
災難卻又在三年後的現在，如期而至。
布魯斯王子嗎……真是一個奇怪的角色。葉雨在心裡細細思索著。
他對迪維恩似乎有一種特殊的執著，即使面對的是一片讓帝國軍隊損失慘重，戰後支離破碎的詛咒之地，他卻依然在竭盡全力，重建這個地方。
他對貝倫王族似乎也保留著一種特殊感情，不然很難解釋為什麼他要為戰爭中亡故的貝倫王族修建陵墓。
是為了平息詛咒嗎？或許有這個可能，也有一些女性村民從吟遊詩人口中聽說，一切都是為了愛情，是因為王子曾與澤維亞王國的長公主阿芙拉·貝倫傾心相戀！
一對傾心相愛，卻又不得不因為戰爭而陰陽分隔的苦命鴛鴦嗎？那還真是浪漫又狗血的悲劇故事……
對此，葉雨只是笑了笑，並沒有想太多。
夜已漸深，葉雨知道差不多也到休息的時候了。
他早就注意到降落時遇到的那個小女孩似乎有什麼事情想要找他，但既然守夜的村民能讓那個孩子自覺回去，他也樂得沒人打攪自己休息。
躺到了收拾乾淨，又鋪上柔軟毛絨，掛上紗帳的床上，葉雨卻又不自覺的想起了擊敗水怪時，村民們或虔誠，或喜極而泣的表情，還有在神廟當中，對諾爾和小布林說的那些話。
即使這是一個遊戲，即使在玩家們眼中，他們只是一群無關緊要的NPC。
被既定的命運所玩弄，面對災難時，只能祈求神的憐憫。
在這個一切都已經被書寫在劇本的世界裡，每個人卻都在努力的活著，為了自己，又或者為了他人。
被當成劇本的人生嗎……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葉雨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他時常夢到的那個夢境，原主的父母將六歲的他抱上祭壇時的狂熱。
每次從噩夢中驚醒，都會讓這幅本不屬於他的身體，因為激動而不斷顫抖。
只是不知道，在遇到了萬華聖殿之後，迷茫的自己，又能不能從中得到一些答案？
失去焦距的雙眼漸漸沉重合上。
但是自從三年前的戰爭結束，前往堪莫西的商人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只剩下屋內沒被劫掠走的桌椅和裝飾的獸首漸漸布滿灰塵。
而此時，在這間房子的屋外，希恩與諾爾正無聲對峙。
叔侄兩人站在台階兩邊，四隻眼睛大眼瞪著小眼。
「為什麼不可以呢？希恩叔叔。」
「因為叔叔現在是神使的守夜人，我必須保證神使大人的休息不被打攪。」希恩昂起頭，充滿榮譽感的說。
從天而降的神使葉雨不僅僅是即將拯救迪維恩於危難之中的英雄，他更是直接引發神跡，將希恩從地獄邊緣拉回人間的救命恩人。
能夠承擔一件如此靠近神使的工作，哪怕只是為他守夜，希恩也自覺慶幸無比，與有榮焉。
「可我剛剛才看到神使大人走進屋子，說不定還醒著！」
「我知道神使大人擁有浩瀚的智慧和寬廣的胸懷，他看起來也很喜歡你和小布林。只是我擔心村子裡像諾爾你這樣好奇的孩子並不止一個。」
「他也許不會拒絕一個孩子的請求，但這說不定會有損神使的威嚴，讓其他人誤以為他們也能向神使提出請求。」
「對於神明與神使，我們理應保持距離而非親近，心懷敬畏，因此不能肆意褻瀆。因為我們每個人都生活在神的注視之下。」希恩虔誠無比的說。
他哪裡不會拒絕，一開始他甚至都不想答應拯救村莊……
諾爾在心裡小聲嘀咕，但她明白叔叔說的話都很有道理。任性的請求只會顯得她像個不懂事的孩子，何況她的問題，也許不一定能從神使那裡得到回答。
她想要知道他降落在神廟時所說的話究竟蘊含著怎樣的意義。
事實上，這個問題她在神使休息之前，就已經在迎接他的時候問了一遍。但那時候村民的歡呼聲非常吵鬧，而神使也只是笑著回答了這麼一句話。
「不用在意，我並沒有對你的請求感到生氣，那些話只是我在提醒自己而已。」
……提醒自己？神使大人為什麼需要在那個時候提醒自己？
諾爾想了很久，但仍然想不明白。每當看到神使神聖而又充滿威嚴的身影，她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他在說這些話時，那種充斥著憤怒與無奈的語氣。
他在痛恨著天上的神明嗎？
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諾爾覺得自己實在不應如此褻瀆。因此她才會來到這裡，想要從神使口中得到答案。
但是卻被守夜的希恩叔叔擋下來了……
離開之前，她回頭看了一眼房屋的窗外，瑩瑩燭火仍在寂靜燃燒，這似乎意味著神使並沒有陷入安眠。
他會像史詩中描繪的那樣，徘徊在現世與虛幻的交錯之中，去傾聽神域與彼岸之聲嗎？
諾爾帶著些許好奇與不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
而此時的葉雨，已經拆下為了維持神使威嚴而穿上的那身不合身的甲冑和內襯衣，換上自己原來的休閒裝。
側躺在被村民收拾乾淨的床板上，過膝短褲露出腿毛。
他嘴上咀嚼著村民們進貢的特產鹿肉乾，雙眼卻在一塊木板上寫下的線索左右徘徊。
時不時皺起眉頭的他就像一個盯緊走勢的股民，但事實上，他只是在整理迄今為止得到的一些線索而已。
米爾德拉之門……戰爭……遷都……還有最近發生的許多詭異事件嗎，這些從視頻片段里透露出來的線索，還有村民口中得到的信息，看起來像是有什麼聯繫，但葉雨又總覺得好像缺了其中某一個環節，讓他很難推理出更多的線索。
他當然也像顏齊敏一樣，思考過有沒有可能是過去澤維亞王國的殘黨在報復，但果然還是太奇怪了，布魯斯王子是已經遷都到了這裡不假，但居住在迪維恩和周邊的，大部分不還是原來澤維亞王國的人民嗎？
而且報復者既然擁有那麼大的本事，直接在羅沙皇帝病重，王子又還沒入主，對迪維恩鞭長莫及的時候直接揭竿而起就是。
憑當年南斯帝國發動戰爭的殘忍，還有周邊人民對澤維亞王國的歸屬感，這種時候揭竿而起，理應能做到一呼百應，至少能讓部分城外徘徊成匪寇的流浪軍臣服吧？
但那個人卻選擇了在王子遷都一年之後的現在，才在迪維恩周邊大規模引發騷亂。
沒有任何好處，得到的只有平民血流不止，安寧生活再一次遭到破壞。
如果說是在報復王子，那也不對。因為王子統治的根基並沒有動搖，他花費了兩年多時間讓迪維恩漸漸恢復繁榮，已經得到了大量民眾和貴族的信任，驅使詛咒物和妖靈引發騷亂的行為只會讓民眾產生誤解，認為這片土地正在承受詛咒而已。
承受詛咒……
葉雨忽然想起了他在詢問村民線索的時候，偶然間得知的一個信息。
那些當年攻下了伊塔山王宮的帝國士兵將領們，他們最後其實並沒有走出伊塔山。
這就是詛咒之說的由來，起初帝國的攻勢非常順利，在利用強大的魔法軍團擊潰城門之後，長驅直入的將士沒過多久就將王宮占據。
他們將貴族與僕人囚禁，占據著曾經屬於王族的財寶和座位。
負隅頑抗的士兵屍體堆積成山，戰爭結果落定後仍在殺戮與劫掠，到處蔓延的火光仿佛照亮了每個人的欲望與貪婪。
地獄般的景象在伊塔山延續，直到那天晚上，士兵們仍在宮殿中紮營，大肆慶祝的時候。
一聲絕望而又震撼人心的哭泣卻將所有睡夢中人驚醒。
他們看到了伊塔山顛的深紅殘月，一道擁抱城堡的黑影似在夜幕中不斷凝聚。
徘徊於城堡的靈體開始在殘月下顯現，些許殘留的執念，在黑影的擁抱下卻變得愈發猙獰，在不斷蛻變成一個個獵魂的妖靈！
沃恩村中並沒有人看到過那一夜的場景，他們只是聽說過流浪詩人的詠唱，詛咒讓堆積的屍體化身屍魅，將燃燒的火把變成怪物。
沒有誰能成功逃離伊塔山，即使有人能僥倖從城堡中跑出，也會在一陣極大的恐怖和窒息般的痛苦中死去。
人們並不清楚那一天在城堡中發生的事情，只知道那天之後，再也沒有活著的人，能從伊塔山的宮殿裡走出來。即使是後來進入探索的人，也不例外。
直到戰後一段時間，迪維恩在布魯斯王子的請求下被劃分成了他的領地，他對貝倫王族歷屆的統治者予以了哀悼與肯定，並為戰爭中亡故的貝倫王族修建了大型的陵墓。
他花費了兩年時間讓迪維恩恢復繁榮，為流離失所的民眾重建了家園。
待到一年前羅沙皇帝病重，獨攬大權的王子更是力排眾議，選擇將都城從堪莫西遷移至迪維恩。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王子得到了諒解，詛咒即將遠去，和平已經到來的時候。
災難卻又在三年後的現在，如期而至。
布魯斯王子嗎……真是一個奇怪的角色。葉雨在心裡細細思索著。
他對迪維恩似乎有一種特殊的執著，即使面對的是一片讓帝國軍隊損失慘重，戰後支離破碎的詛咒之地，他卻依然在竭盡全力，重建這個地方。
他對貝倫王族似乎也保留著一種特殊感情，不然很難解釋為什麼他要為戰爭中亡故的貝倫王族修建陵墓。
是為了平息詛咒嗎？或許有這個可能，也有一些女性村民從吟遊詩人口中聽說，一切都是為了愛情，是因為王子曾與澤維亞王國的長公主阿芙拉·貝倫傾心相戀！
一對傾心相愛，卻又不得不因為戰爭而陰陽分隔的苦命鴛鴦嗎？那還真是浪漫又狗血的悲劇故事……
對此，葉雨只是笑了笑，並沒有想太多。
夜已漸深，葉雨知道差不多也到休息的時候了。
他早就注意到降落時遇到的那個小女孩似乎有什麼事情想要找他，但既然守夜的村民能讓那個孩子自覺回去，他也樂得沒人打攪自己休息。
躺到了收拾乾淨，又鋪上柔軟毛絨，掛上紗帳的床上，葉雨卻又不自覺的想起了擊敗水怪時，村民們或虔誠，或喜極而泣的表情，還有在神廟當中，對諾爾和小布林說的那些話。
即使這是一個遊戲，即使在玩家們眼中，他們只是一群無關緊要的NPC。
被既定的命運所玩弄，面對災難時，只能祈求神的憐憫。
在這個一切都已經被書寫在劇本的世界裡，每個人卻都在努力的活著，為了自己，又或者為了他人。
被當成劇本的人生嗎……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葉雨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他時常夢到的那個夢境，原主的父母將六歲的他抱上祭壇時的狂熱。
每次從噩夢中驚醒，都會讓這幅本不屬於他的身體，因為激動而不斷顫抖。
只是不知道，在遇到了萬華聖殿之後，迷茫的自己，又能不能從中得到一些答案？
失去焦距的雙眼漸漸沉重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