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引渡
如果有人想知道葉雨如今的魔力階級，那麼葉雨一定會告訴他們只有成體一階。
事實上，就算使用入學時檢測魔力階級的爐心計量表去測量，又或者尋找一個啟天階上下的術士為他診斷，他們依然會得出成體一階這個結果。
但身為一個穿越時間超過了十年的資深穿越者，他的身上，當然多少會有一些秘密，擁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神秘力量。
再加上他的特性，擁有讓優先級在他之下的魔法失效的能力，這足以讓他在面對外神以下的對手時，遊刃有餘。
示意身後的獵人們趕緊後退，葉雨的身體在大水怪啟動的瞬間啟動。水怪手背上的魚鰭堅硬如鐵，它將雙鰭瘋狂斬向葉雨，企圖在正面對抗中用力量碾壓過他！
但在葉雨看來，這種級別的攻擊只有一目了然的破綻。速度不夠快，弱點暴露太多，面對小體型的對手卻不注意保護間隙，這讓葉雨的嘴角不禁咧開一個笑容。
他將陰影長劍刺入了水怪的手腕，跳到了水怪身上，在它手臂劃下長長傷痕！
水怪發出慘叫，身體一時失衡。趁它身形不穩，葉雨揮出劍刃想要斬向它的腦袋，水怪脖子處的鱗片兀然變得堅硬，讓彈開的葉雨只能無功而返。
但是葉雨的攻勢還沒完，他落地之後迅速啟動，繞到了水怪後背。近四米高的身軀讓水怪的排泄部位變得尤其顯眼。
葉雨的雙眼在水怪的排泄部位猶豫了一下，又將視線轉向了它的後背。既然他在村民眼中已經是拯救世界的神使，那麼這一戰，他得贏的更加漂亮才行。
他跳上了水怪後背，過大的身軀讓水怪難以攻擊到背後的葉雨。水怪想讓身體後倒，但在這之前，葉雨已經將劍刃插進了水怪的後心，向著肩膀滑動，利刃與巨力幾乎讓水怪的右肩整個分離。
強度大概在啟明階以下嗎……葉雨心裡默默計算，短暫的交手他大概只動用了啟明一階到二階上下的實力，但對水怪來說已經是碾壓局。
畢竟只是劇本開始的第一個BOSS，難度不高也在情理之中。葉雨在水怪失衡倒地前跳下了它的後背，噴湧出的怪物血一時將他的頭髮和臉頰沾染。
他回頭看了一眼怪物的狀況，鮮血從傷處大量噴出的它已經完全失去了行動力，只能躺在地上抽搐，死亡只是時間問題。
他轉過身，自信水怪必死無疑的他沒有打算再次回頭。村民眼中流露出死裡逃生的絕大驚喜，他們用虔誠的眼光看著上天，看著葉雨，用虔誠姿態等待著英雄的回歸。
尤其是跟葉雨一起走下的諾爾和布林，看到葉雨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的姿態轉眼就拯救了他們村莊，拯救了即將赴死的希恩叔叔，他們不禁為之前對葉雨產生的懷疑感到羞愧，心裡只剩下真誠的感謝。
但是，就在葉雨收起劍刃，已經走到距離怪物兩米遠時。
身體忽然抽動的水怪，卻讓一直注視前方的諾爾驚覺。
怪物的身上正不斷湧出深紅的血氣！
諾爾想要開口呼喊，但在這之前，怪物的身體已經像是在某種力量的支撐下站起，朝葉雨後背啟動！
它被割斷的肩膀已經由某種血紅的蠕動物連接了起來，失去瞳孔的白眼仁仿佛沒有了思考，扭曲的五官和眼眶中卻隱含著某種劇烈的情緒。
感覺到身後的聲響還有村民的表情都有點不對，警惕回頭的葉雨看到重新啟動的水怪已經距離他不到一米遠，舉起手背鐵鰭的它只需要一下揮動，就能將葉雨攔腰斬斷！
這遊戲剛開始的小BOSS居然還有第二階段？意料之外的狀況讓舉起劍刃的葉雨只能勉強格擋，身體一時間被彈飛後退。
水怪的攻擊趁他失衡的時候接踵而至，劍刃與怪物鱗片之間的碰撞發出鏗鏘聲響。
它不計代價的連續攻擊讓葉雨就連持續調動魔力都顯得很吃力，靠預判擋住拳頭，擋開魚鰭，巨大的體型差，力量差，還有被先制攻擊後失去主動權所產生的劣勢疊加，讓他只能勉強採取守勢，等待更好的機會。
水怪見長久的拳擊沒有效果，張開手掌，似乎想要快速將葉雨抓起。
機會！葉雨盯住怪物張開手，靠近他的一刻，漆黑劍刃插入自己的陰影中。在原本葉雨所站立的地方，很快就出現了一個渾身漆黑的暗影替身，但葉雨本身卻已經不見蹤影。
他迅速繞到了水怪右側，照著水怪的膝蓋就想斬上一劍。但是當他的劍刃接觸到水怪的皮膚，接觸到它皮膚外表的紅色霧氣時，這些紅色霧氣，卻像是發現了他的存在，將他的劍刃所環繞，阻止。
這些是……靈質？
看到這些飽含深恨，仿佛在不斷擠出一張張痛苦人臉的紅色霧氣，葉雨一時間恍然。
惡靈奪體嗎？他回想起了村子裡忽然大規模出現的水鬼群，水鬼是一種因詛咒而生的怪物，通常會因為經年累月的異變和巧合而誕生，忽然大規模出現本就不會正常。
附近多半存在著能讓水鬼異變的詛咒物。而這隻水怪詭異的變異程度，還有死後被惡靈迅速奪體的情況……詛咒物，多半就藏在水怪身上！
想到這一點的葉雨迅速抽離長劍，他繞到水怪後背，發現被他幾乎斬斷分離的後心和肩膀已經在靈質的修復下勉強以一團噁心血肉相連。
水怪身上不斷有靈質溢出，怨恨的亡靈環繞在水怪和葉雨周圍，發出痛苦而又充滿怨恨的囈語和嘶嚎。
光靠觀察可沒辦法把詛咒物從怪物身上找出來。葉雨深呼吸一口，環繞陰影的長劍忽然變得深邃。
他在水怪轉身攻擊他的瞬間啟動，速度和反應仿佛都比之前上升到了另一個級別。
迎著怪物手背的魚鰭，他揮出的深黑色劍光擊破了靈質組成的牆，劍刃精準狠辣的刺在水怪的左手背上，陰影劍氣在水怪左半身縱橫，擊出的數個傷口幾乎一下就讓水怪左半身癱瘓！
赤色靈質很快就將水怪傷處堵塞，葉雨速度極快的跳上了水怪身體，無數溢出的靈質意圖入侵葉雨的神智，但他啟動了自己的特性，就像在萬華聖殿裡擋開檢查身體信息的金光，葉雨的特性擋開了深紅的靈質，讓怨恨的亡靈完全無法靠近。
他再一次來到水怪肩膀，照著之前自己斬下的傷口大力刺下。
這次陰影劍氣貫穿著水怪上半身，甚至讓身體近死，意識被惡靈侵占的水怪，也因為痛苦而不得不雙膝跪地。
當劍氣探到怪物的胸口附近時，感覺自己延伸的魔力被一股深恨和詛咒所吞噬，葉雨馬上就明白了詛咒物被鑲嵌在了什麼地方！
他閃現一般來到了水怪後胸位置，噬夜的黑光擊碎附身靈質，將水怪的胸口完全切開。
葉雨看到在與水怪心臟相連的一根血管附近，一顆閃爍著熾烈紅光的菱形石塊正如心臟般跳動。
它的外表面不斷溢出靈質，在石塊表面每一個菱形面上，仿佛都能看到有人臉在掙扎，在表達著自己的深恨與悲傷。
葉雨一把抓住裸露的石塊，將石塊從水怪身體拉出。一時間，無數異化靈體攀爬上葉雨的體表，無數囈語和靈體死亡前的回憶湧入他的腦海。
戰爭，屠殺，還有他們留下的苦痛……這些，就是簡介里所說的，蔓延至三年後的戰爭火焰嗎？
葉雨默然，他啟動了特性，讓徘徊在他身上的怨靈遠離。
跳下水怪後背，在失去了石塊里的靈質提供的力量後，身體早就千瘡百孔的水怪轟然倒下。
他將魔力在手心凝聚，用怪物流出的鮮血作為基質，刻畫出一個簡單的引渡法陣。
圓陣與日月，大地和冠冕，簡單的法陣在他手心閃爍。石塊的紅光綻放地愈發劇烈，原本完整的表面，卻因為法陣的運行而出現了裂痕。
徘徊的怨靈們似乎也都被葉雨所構築的法陣所吸引，越來越多的靈體飄蕩在法陣的上方。
直到虛空之中，一道虛無的奇異之門在法陣引導下出現，打開，無數徘徊的靈體，還有從石塊裂痕中溢出的靈質，才在一陣虛無光華的引導下，湧入門中。
「願時間與輪迴，能洗淨你們的悲傷。」
葉雨舉起紅石，充滿儀式感的說。
「願時間與輪迴，能洗淨你們的悲傷。」
每一位低頭跪下，心懷虔誠的村民亦然。
這樣，自己救世神使的表演，應該就能完美謝幕了吧？
葉雨看著不遠處的村莊，獵獵燃燒的火焰下，村民們或是競相歡呼，或是喜極而泣，亦有為傷亡的親人感到悲痛者。
他摸了摸還裝在自己胸口那裡的神使木偶，比起遊戲開始之初，現在的他，心裡卻驀然生出了一種使命感。
怎麼忽然有種不打出完美結局，就對不起小布林和這些村民的感覺？
葉雨笑了笑，將這些思緒拋諸腦後。
只是不知道，被分散在劇本世界各處的其他玩家，又在經歷著怎樣的劇情呢？
看著已經黯淡成灰的石塊，還有漸漸消失在法陣上空的靈界之門，葉雨在心中無聲想到。
※
而此時，在米德爾村中央的一片火海之中。
顏齊敏腳踏劍光，漂浮在半空中。她的背後張開輪轉劍陣，雙眼放出靈光，劍刃所指之處，一位被劍光消融到幾乎不成形的火焰怪物，正向她湧出無數靈質。
「師妹！照顧好受傷的村民，穩定他們的情緒。儘可能驅散靠近村民的怨靈，這個怪物，就交給我來對付。」
「明……明白！師姐，你要小心！」
…………
因為強盜的劫掠而變得破敗的托米亞村附近，一個隱秘的地下岩洞內，景良和唐寬徒手將牢門門鎖拆開，對著裡面瑟瑟發抖的平民們小聲說：
「快，離開這裡，小心不要被那些怪物發現了……」
…………
迪維恩主城的某處暗巷，向雪峰站在兩伙肩膀上鑲嵌著不同紋章的水手和惡漢中央，這群手持砍刀和鐵棍，臉上塗抹著油漆的暴徒顯然並沒有打算友善的對待這位從天而降，奇裝異服的傢伙。
「我特麼現在在什麼地方？扮演的又是哪個角色？」
被兩伙人不懷好意的盯著，向雪峰不知所措的在心裡想到。
事實上，就算使用入學時檢測魔力階級的爐心計量表去測量，又或者尋找一個啟天階上下的術士為他診斷，他們依然會得出成體一階這個結果。
但身為一個穿越時間超過了十年的資深穿越者，他的身上，當然多少會有一些秘密，擁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神秘力量。
再加上他的特性，擁有讓優先級在他之下的魔法失效的能力，這足以讓他在面對外神以下的對手時，遊刃有餘。
示意身後的獵人們趕緊後退，葉雨的身體在大水怪啟動的瞬間啟動。水怪手背上的魚鰭堅硬如鐵，它將雙鰭瘋狂斬向葉雨，企圖在正面對抗中用力量碾壓過他！
但在葉雨看來，這種級別的攻擊只有一目了然的破綻。速度不夠快，弱點暴露太多，面對小體型的對手卻不注意保護間隙，這讓葉雨的嘴角不禁咧開一個笑容。
他將陰影長劍刺入了水怪的手腕，跳到了水怪身上，在它手臂劃下長長傷痕！
水怪發出慘叫，身體一時失衡。趁它身形不穩，葉雨揮出劍刃想要斬向它的腦袋，水怪脖子處的鱗片兀然變得堅硬，讓彈開的葉雨只能無功而返。
但是葉雨的攻勢還沒完，他落地之後迅速啟動，繞到了水怪後背。近四米高的身軀讓水怪的排泄部位變得尤其顯眼。
葉雨的雙眼在水怪的排泄部位猶豫了一下，又將視線轉向了它的後背。既然他在村民眼中已經是拯救世界的神使，那麼這一戰，他得贏的更加漂亮才行。
他跳上了水怪後背，過大的身軀讓水怪難以攻擊到背後的葉雨。水怪想讓身體後倒，但在這之前，葉雨已經將劍刃插進了水怪的後心，向著肩膀滑動，利刃與巨力幾乎讓水怪的右肩整個分離。
強度大概在啟明階以下嗎……葉雨心裡默默計算，短暫的交手他大概只動用了啟明一階到二階上下的實力，但對水怪來說已經是碾壓局。
畢竟只是劇本開始的第一個BOSS，難度不高也在情理之中。葉雨在水怪失衡倒地前跳下了它的後背，噴湧出的怪物血一時將他的頭髮和臉頰沾染。
他回頭看了一眼怪物的狀況，鮮血從傷處大量噴出的它已經完全失去了行動力，只能躺在地上抽搐，死亡只是時間問題。
他轉過身，自信水怪必死無疑的他沒有打算再次回頭。村民眼中流露出死裡逃生的絕大驚喜，他們用虔誠的眼光看著上天，看著葉雨，用虔誠姿態等待著英雄的回歸。
尤其是跟葉雨一起走下的諾爾和布林，看到葉雨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的姿態轉眼就拯救了他們村莊，拯救了即將赴死的希恩叔叔，他們不禁為之前對葉雨產生的懷疑感到羞愧，心裡只剩下真誠的感謝。
但是，就在葉雨收起劍刃，已經走到距離怪物兩米遠時。
身體忽然抽動的水怪，卻讓一直注視前方的諾爾驚覺。
怪物的身上正不斷湧出深紅的血氣！
諾爾想要開口呼喊，但在這之前，怪物的身體已經像是在某種力量的支撐下站起，朝葉雨後背啟動！
它被割斷的肩膀已經由某種血紅的蠕動物連接了起來，失去瞳孔的白眼仁仿佛沒有了思考，扭曲的五官和眼眶中卻隱含著某種劇烈的情緒。
感覺到身後的聲響還有村民的表情都有點不對，警惕回頭的葉雨看到重新啟動的水怪已經距離他不到一米遠，舉起手背鐵鰭的它只需要一下揮動，就能將葉雨攔腰斬斷！
這遊戲剛開始的小BOSS居然還有第二階段？意料之外的狀況讓舉起劍刃的葉雨只能勉強格擋，身體一時間被彈飛後退。
水怪的攻擊趁他失衡的時候接踵而至，劍刃與怪物鱗片之間的碰撞發出鏗鏘聲響。
它不計代價的連續攻擊讓葉雨就連持續調動魔力都顯得很吃力，靠預判擋住拳頭，擋開魚鰭，巨大的體型差，力量差，還有被先制攻擊後失去主動權所產生的劣勢疊加，讓他只能勉強採取守勢，等待更好的機會。
水怪見長久的拳擊沒有效果，張開手掌，似乎想要快速將葉雨抓起。
機會！葉雨盯住怪物張開手，靠近他的一刻，漆黑劍刃插入自己的陰影中。在原本葉雨所站立的地方，很快就出現了一個渾身漆黑的暗影替身，但葉雨本身卻已經不見蹤影。
他迅速繞到了水怪右側，照著水怪的膝蓋就想斬上一劍。但是當他的劍刃接觸到水怪的皮膚，接觸到它皮膚外表的紅色霧氣時，這些紅色霧氣，卻像是發現了他的存在，將他的劍刃所環繞，阻止。
這些是……靈質？
看到這些飽含深恨，仿佛在不斷擠出一張張痛苦人臉的紅色霧氣，葉雨一時間恍然。
惡靈奪體嗎？他回想起了村子裡忽然大規模出現的水鬼群，水鬼是一種因詛咒而生的怪物，通常會因為經年累月的異變和巧合而誕生，忽然大規模出現本就不會正常。
附近多半存在著能讓水鬼異變的詛咒物。而這隻水怪詭異的變異程度，還有死後被惡靈迅速奪體的情況……詛咒物，多半就藏在水怪身上！
想到這一點的葉雨迅速抽離長劍，他繞到水怪後背，發現被他幾乎斬斷分離的後心和肩膀已經在靈質的修復下勉強以一團噁心血肉相連。
水怪身上不斷有靈質溢出，怨恨的亡靈環繞在水怪和葉雨周圍，發出痛苦而又充滿怨恨的囈語和嘶嚎。
光靠觀察可沒辦法把詛咒物從怪物身上找出來。葉雨深呼吸一口，環繞陰影的長劍忽然變得深邃。
他在水怪轉身攻擊他的瞬間啟動，速度和反應仿佛都比之前上升到了另一個級別。
迎著怪物手背的魚鰭，他揮出的深黑色劍光擊破了靈質組成的牆，劍刃精準狠辣的刺在水怪的左手背上，陰影劍氣在水怪左半身縱橫，擊出的數個傷口幾乎一下就讓水怪左半身癱瘓！
赤色靈質很快就將水怪傷處堵塞，葉雨速度極快的跳上了水怪身體，無數溢出的靈質意圖入侵葉雨的神智，但他啟動了自己的特性，就像在萬華聖殿裡擋開檢查身體信息的金光，葉雨的特性擋開了深紅的靈質，讓怨恨的亡靈完全無法靠近。
他再一次來到水怪肩膀，照著之前自己斬下的傷口大力刺下。
這次陰影劍氣貫穿著水怪上半身，甚至讓身體近死，意識被惡靈侵占的水怪，也因為痛苦而不得不雙膝跪地。
當劍氣探到怪物的胸口附近時，感覺自己延伸的魔力被一股深恨和詛咒所吞噬，葉雨馬上就明白了詛咒物被鑲嵌在了什麼地方！
他閃現一般來到了水怪後胸位置，噬夜的黑光擊碎附身靈質，將水怪的胸口完全切開。
葉雨看到在與水怪心臟相連的一根血管附近，一顆閃爍著熾烈紅光的菱形石塊正如心臟般跳動。
它的外表面不斷溢出靈質，在石塊表面每一個菱形面上，仿佛都能看到有人臉在掙扎，在表達著自己的深恨與悲傷。
葉雨一把抓住裸露的石塊，將石塊從水怪身體拉出。一時間，無數異化靈體攀爬上葉雨的體表，無數囈語和靈體死亡前的回憶湧入他的腦海。
戰爭，屠殺，還有他們留下的苦痛……這些，就是簡介里所說的，蔓延至三年後的戰爭火焰嗎？
葉雨默然，他啟動了特性，讓徘徊在他身上的怨靈遠離。
跳下水怪後背，在失去了石塊里的靈質提供的力量後，身體早就千瘡百孔的水怪轟然倒下。
他將魔力在手心凝聚，用怪物流出的鮮血作為基質，刻畫出一個簡單的引渡法陣。
圓陣與日月，大地和冠冕，簡單的法陣在他手心閃爍。石塊的紅光綻放地愈發劇烈，原本完整的表面，卻因為法陣的運行而出現了裂痕。
徘徊的怨靈們似乎也都被葉雨所構築的法陣所吸引，越來越多的靈體飄蕩在法陣的上方。
直到虛空之中，一道虛無的奇異之門在法陣引導下出現，打開，無數徘徊的靈體，還有從石塊裂痕中溢出的靈質，才在一陣虛無光華的引導下，湧入門中。
「願時間與輪迴，能洗淨你們的悲傷。」
葉雨舉起紅石，充滿儀式感的說。
「願時間與輪迴，能洗淨你們的悲傷。」
每一位低頭跪下，心懷虔誠的村民亦然。
這樣，自己救世神使的表演，應該就能完美謝幕了吧？
葉雨看著不遠處的村莊，獵獵燃燒的火焰下，村民們或是競相歡呼，或是喜極而泣，亦有為傷亡的親人感到悲痛者。
他摸了摸還裝在自己胸口那裡的神使木偶，比起遊戲開始之初，現在的他，心裡卻驀然生出了一種使命感。
怎麼忽然有種不打出完美結局，就對不起小布林和這些村民的感覺？
葉雨笑了笑，將這些思緒拋諸腦後。
只是不知道，被分散在劇本世界各處的其他玩家，又在經歷著怎樣的劇情呢？
看著已經黯淡成灰的石塊，還有漸漸消失在法陣上空的靈界之門，葉雨在心中無聲想到。
※
而此時，在米德爾村中央的一片火海之中。
顏齊敏腳踏劍光，漂浮在半空中。她的背後張開輪轉劍陣，雙眼放出靈光，劍刃所指之處，一位被劍光消融到幾乎不成形的火焰怪物，正向她湧出無數靈質。
「師妹！照顧好受傷的村民，穩定他們的情緒。儘可能驅散靠近村民的怨靈，這個怪物，就交給我來對付。」
「明……明白！師姐，你要小心！」
…………
因為強盜的劫掠而變得破敗的托米亞村附近，一個隱秘的地下岩洞內，景良和唐寬徒手將牢門門鎖拆開，對著裡面瑟瑟發抖的平民們小聲說：
「快，離開這裡，小心不要被那些怪物發現了……」
…………
迪維恩主城的某處暗巷，向雪峰站在兩伙肩膀上鑲嵌著不同紋章的水手和惡漢中央，這群手持砍刀和鐵棍，臉上塗抹著油漆的暴徒顯然並沒有打算友善的對待這位從天而降，奇裝異服的傢伙。
「我特麼現在在什麼地方？扮演的又是哪個角色？」
被兩伙人不懷好意的盯著，向雪峰不知所措的在心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