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明明只想守護
兩條腿在半空中重疊在一起，巨大的力量衝擊直接沖開兩個已架起最高級別防禦結界的守衛，粉碎了妖界皇城的城牆。兩個人各退一步，都是面帶笑容。
「滄歌……你還真是……恰到好處。」狼皇有一點喘，他已經盡了全力，卻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對手不過是習慣每次都和他打個平手而已。
第一次交手之後，青黎又找滄歌打過無數次，但是每一次都是剛剛好的打成平手。這千年來他無疑是一直在進步的，而滄歌竟然一直能在和他的戰鬥中保持如此的平衡，他不得不承認，滄歌這傢伙，真的是遊刃有餘。
只不過這傢伙一心只想做生意，所以戰鬥力在九界並沒有排名。而且做生意時候難免為了一些報酬坑到很多無辜的人，所以名聲也不太好。在他找滄歌做過第一單生意之後，大批的訂單就上門了，滄歌也開始挑挑揀揀自己喜歡的留下報酬可觀的，而所有被滄歌奉為客人的角色，在契約完成之前，無論什麼種族，更無論身份地位，都將得到滄歌絕對的尊敬和維護。沒多久，這個商人「要錢不要臉」的外號就名滿九界。
「謝謝誇獎，不過這次不成了，我還打算要神的報酬呢。」微微一笑，滄歌抬起右手，淡紅色的光芒從周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自掌心流出的，湛藍的力量。
「！！」龐大的威壓迫面而來，周遭的空間似乎都被細碎的割裂，電光石火之間，狼皇皺起眉頭，撤下了全身的妖力。於是滄歌洶湧而來的藍色波濤，在迫近他的前一刻，飄散在空中。
「還帶認輸的？」勉力收住，滄歌只覺得好笑，在他的猛力進攻面前毫不抵抗？他還真是信得過自己的控制力。「我只當妖族好武尚戰，定要打到最後呢！」這要是他收不住，還不把他滅個乾淨！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可不打算親身品嘗一下滄歌大人的本體力量。反正打不過你。」慢慢的青黎也搞明白了，只有使用藍色力量的滄歌才是最強大的，其餘一切，都是逗大家玩而已。
目的達成，滄歌當然不是非要和他分個勝負。「這世上呀，有些人明明可以靠顏值就活得很好了，卻偏偏要拼死拼活的渴求力量。」
「那是你好不好！妖族的相貌可是和妖力成正比的，沒有實力，哪有顏值！」他就不明白！以滄歌的實力，竟然會流落九界，無家可歸？！靠做生意養活自己？？滄歌一己之力，必保一界長興。這種絕頂護身符都留不住，血族都是一群傻子麼？
「好好好，小帥哥，五月初，九界辦，親臨喲~」滄歌並不爭辯，只是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你還真是了解妖皇。知道他是個只崇拜強者的傢伙。」遠離妖界皇城，長野從領口爬上來，爪子搭在上面，語氣卻是酸溜溜。狼皇青黎，自詡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好戰分子，在族內也是只支持強者不問弱者死活的獨裁君主。狐族這些年來對自己的壓迫他從未管過，如此一個冷血的殺戮狂魔，卻也要在滄歌的面前裝傻賣萌麼？
「那是自然，順其所願，攻其所短嘛。談判就是要對症下藥。」再戰告捷，滄歌心情還是不錯的。
「那人界你打算怎麼辦？內部劃分那樣混亂的無組織群體，和哪一界都有著堅決支持和反對的組織，本身卻又狂妄的不可一世的傢伙們，弱點在哪裡？」
「講理咯。」
講理？和人類是可以講理的麼？藍凌只是收留了自己，收留了生而為妖卻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的自己，收留了年幼孱弱甚至不曾殺生的自己，便要被魔道會和教會圍追堵截，被徹底排斥出人類種族之外，竟然要和這樣的人類，講理麼？
人界是不歡迎妖族的。
和完全開放的魔界不同，作為神創造的原五界之一的人界，保守，閉塞，並不想和任何他界交流。
但是畢竟，太多的人類，太弱小了。在神的憤怒的懲罰之下，人類成為所有種族中壽命最短，身體最弱的那一族，這使得絕大部分的人類甚至沒有機會覺醒異能就死去了。於是，擁有豐富資源的人界，就像那抱著金磚的孩子，註定被其他的種族入侵。
為了防止無辜的人類被大肆屠殺，人類中覺醒異能的異者也開始組織自己的團體。信仰神的人類組成了教會；崇尚黑魔法的則成立了魔道會；為了對抗宿命的敵人血族進化出了吸血鬼獵人種族，為了更好的面對妖獸則形成了十大萬年流傳的術士世家。而這些術士世家們的頭號要事，就是把人界所有的妖獸，剿滅。
的確，會有一些妖因為過度的渴求力量而採取獵殺人類的方式修煉，但是那只是極少數的。畢竟那種修煉的方式對於妖本身而言也是風險萬分，至少長野從未做過那樣的事。他來到人界，只是因為在妖界中無法立足，而距離妖界最近的，就只有人界了。
他沒有動過一絲一毫的惡念，沒有傷害過任何一個生命，他只想老老實實的作為一隻小狐狸，平平淡淡的活下去。
但是人類不允許。
貝加爾湖中被藍凌解救之後，他和藍凌一起遊歷人界，一起觀賞這個世界的美好。卻也同樣看見了人界的困頓。
他們看到了人類的生老病死，看到了無數的燒殺擄掠。在一個剛剛經歷戰火的小城鎮裡，鮮血和斷肢遍地，漫天的大火燒紅了幾條街，無數孤苦的百姓在哭喊神的名諱。無數的屍體囤積在一個曬穀米的小廣場上。
長野顫抖著沒辦法再冷眼旁觀。
這大地，這轟鳴，這悲慘，這壯烈，這匍匐在大地上哭泣悲鳴的人們，這無數合起的嶙峋的雙手，還有這些仰望著天空的方向祈禱的生靈……他如何不怒？
他如何能靜心？！
這悽慘的景象擂動他的內心，他的胸口仿佛漏了一個洞，將一切的情緒都流失了。他想哭，卻流不出眼淚。身邊的藍凌同樣是攥緊了拳，如果人界也有十八層地府，那大概就是這個模樣。
「神啊！」烈焰焚燒的城中，一個瀕死的老嫗傳出低低的嬰寧。
在無數越來越尖銳越來越悽厲越來越撕心裂肺的呼喊聲中，那聲輕輕的「神啊」就仿佛一把尖刀刺進長野的心裡，慢慢地切割，切割成一小塊一小塊，然後剁成細碎的肉末。
那是長野唯一一次調動了深埋於心的岩漿的力量。他瞳孔透金，周身燃燒起金色的火焰，飛向半空，將漫天的大火收納在掌心。
他一個人，熄滅了一座城的火焰。
卻成為了噩夢的又一個起點。
沒想到那附近就有一個術士協會的長老，從此長野妖的身份暴露於天下。藍凌把他藏在懷中狂奔而逃，兩個人就此登上了整個人界的黑名單。
明明他只是想守護的。
只因為他是妖，所以他必須死。
教會和魔道會對他們二人圍追堵截，術士協會則聯繫了妖界，讓火狐族派人來將他剿滅。他們逃亡天涯海角，也沒能逃出他大哥的掌控。
而面對藍凌也無法熄滅的三位真火的時候，他那份守護城池的力量，卻沒能守護他們兩個。
「我曾經也想跟人類講理的」，長野情緒十分低落，「但是和人類根本無理可講。」不分青紅皂白，不論是非曲直，只是因為他是妖，只是因為藍凌保護了妖，所以他們必須死。
「那是因為你太弱了。」滄歌看著小狐狸失落的樣子，決定給他上一課，「只有你足夠強大，才擁有講理的資格。」
「人界本身也是弱肉強食的。魔道會的人做了好事會當做個人良心，所有的惡事都會當做魔界的過錯。而教會則是任何功德都屬於神，喪盡天良的都是給教會抹黑的個人。說到底還是因為神足夠強大。」
不如這一站就去人界看看，過了這些天，新人帝也該坐穩了吧？
「滄歌……你還真是……恰到好處。」狼皇有一點喘，他已經盡了全力，卻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對手不過是習慣每次都和他打個平手而已。
第一次交手之後，青黎又找滄歌打過無數次，但是每一次都是剛剛好的打成平手。這千年來他無疑是一直在進步的，而滄歌竟然一直能在和他的戰鬥中保持如此的平衡，他不得不承認，滄歌這傢伙，真的是遊刃有餘。
只不過這傢伙一心只想做生意，所以戰鬥力在九界並沒有排名。而且做生意時候難免為了一些報酬坑到很多無辜的人，所以名聲也不太好。在他找滄歌做過第一單生意之後，大批的訂單就上門了，滄歌也開始挑挑揀揀自己喜歡的留下報酬可觀的，而所有被滄歌奉為客人的角色，在契約完成之前，無論什麼種族，更無論身份地位，都將得到滄歌絕對的尊敬和維護。沒多久，這個商人「要錢不要臉」的外號就名滿九界。
「謝謝誇獎，不過這次不成了，我還打算要神的報酬呢。」微微一笑，滄歌抬起右手，淡紅色的光芒從周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自掌心流出的，湛藍的力量。
「！！」龐大的威壓迫面而來，周遭的空間似乎都被細碎的割裂，電光石火之間，狼皇皺起眉頭，撤下了全身的妖力。於是滄歌洶湧而來的藍色波濤，在迫近他的前一刻，飄散在空中。
「還帶認輸的？」勉力收住，滄歌只覺得好笑，在他的猛力進攻面前毫不抵抗？他還真是信得過自己的控制力。「我只當妖族好武尚戰，定要打到最後呢！」這要是他收不住，還不把他滅個乾淨！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可不打算親身品嘗一下滄歌大人的本體力量。反正打不過你。」慢慢的青黎也搞明白了，只有使用藍色力量的滄歌才是最強大的，其餘一切，都是逗大家玩而已。
目的達成，滄歌當然不是非要和他分個勝負。「這世上呀，有些人明明可以靠顏值就活得很好了，卻偏偏要拼死拼活的渴求力量。」
「那是你好不好！妖族的相貌可是和妖力成正比的，沒有實力，哪有顏值！」他就不明白！以滄歌的實力，竟然會流落九界，無家可歸？！靠做生意養活自己？？滄歌一己之力，必保一界長興。這種絕頂護身符都留不住，血族都是一群傻子麼？
「好好好，小帥哥，五月初，九界辦，親臨喲~」滄歌並不爭辯，只是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你還真是了解妖皇。知道他是個只崇拜強者的傢伙。」遠離妖界皇城，長野從領口爬上來，爪子搭在上面，語氣卻是酸溜溜。狼皇青黎，自詡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好戰分子，在族內也是只支持強者不問弱者死活的獨裁君主。狐族這些年來對自己的壓迫他從未管過，如此一個冷血的殺戮狂魔，卻也要在滄歌的面前裝傻賣萌麼？
「那是自然，順其所願，攻其所短嘛。談判就是要對症下藥。」再戰告捷，滄歌心情還是不錯的。
「那人界你打算怎麼辦？內部劃分那樣混亂的無組織群體，和哪一界都有著堅決支持和反對的組織，本身卻又狂妄的不可一世的傢伙們，弱點在哪裡？」
「講理咯。」
講理？和人類是可以講理的麼？藍凌只是收留了自己，收留了生而為妖卻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的自己，收留了年幼孱弱甚至不曾殺生的自己，便要被魔道會和教會圍追堵截，被徹底排斥出人類種族之外，竟然要和這樣的人類，講理麼？
人界是不歡迎妖族的。
和完全開放的魔界不同，作為神創造的原五界之一的人界，保守，閉塞，並不想和任何他界交流。
但是畢竟，太多的人類，太弱小了。在神的憤怒的懲罰之下，人類成為所有種族中壽命最短，身體最弱的那一族，這使得絕大部分的人類甚至沒有機會覺醒異能就死去了。於是，擁有豐富資源的人界，就像那抱著金磚的孩子，註定被其他的種族入侵。
為了防止無辜的人類被大肆屠殺，人類中覺醒異能的異者也開始組織自己的團體。信仰神的人類組成了教會；崇尚黑魔法的則成立了魔道會；為了對抗宿命的敵人血族進化出了吸血鬼獵人種族，為了更好的面對妖獸則形成了十大萬年流傳的術士世家。而這些術士世家們的頭號要事，就是把人界所有的妖獸，剿滅。
的確，會有一些妖因為過度的渴求力量而採取獵殺人類的方式修煉，但是那只是極少數的。畢竟那種修煉的方式對於妖本身而言也是風險萬分，至少長野從未做過那樣的事。他來到人界，只是因為在妖界中無法立足，而距離妖界最近的，就只有人界了。
他沒有動過一絲一毫的惡念，沒有傷害過任何一個生命，他只想老老實實的作為一隻小狐狸，平平淡淡的活下去。
但是人類不允許。
貝加爾湖中被藍凌解救之後，他和藍凌一起遊歷人界，一起觀賞這個世界的美好。卻也同樣看見了人界的困頓。
他們看到了人類的生老病死，看到了無數的燒殺擄掠。在一個剛剛經歷戰火的小城鎮裡，鮮血和斷肢遍地，漫天的大火燒紅了幾條街，無數孤苦的百姓在哭喊神的名諱。無數的屍體囤積在一個曬穀米的小廣場上。
長野顫抖著沒辦法再冷眼旁觀。
這大地，這轟鳴，這悲慘，這壯烈，這匍匐在大地上哭泣悲鳴的人們，這無數合起的嶙峋的雙手，還有這些仰望著天空的方向祈禱的生靈……他如何不怒？
他如何能靜心？！
這悽慘的景象擂動他的內心，他的胸口仿佛漏了一個洞，將一切的情緒都流失了。他想哭，卻流不出眼淚。身邊的藍凌同樣是攥緊了拳，如果人界也有十八層地府，那大概就是這個模樣。
「神啊！」烈焰焚燒的城中，一個瀕死的老嫗傳出低低的嬰寧。
在無數越來越尖銳越來越悽厲越來越撕心裂肺的呼喊聲中，那聲輕輕的「神啊」就仿佛一把尖刀刺進長野的心裡，慢慢地切割，切割成一小塊一小塊，然後剁成細碎的肉末。
那是長野唯一一次調動了深埋於心的岩漿的力量。他瞳孔透金，周身燃燒起金色的火焰，飛向半空，將漫天的大火收納在掌心。
他一個人，熄滅了一座城的火焰。
卻成為了噩夢的又一個起點。
沒想到那附近就有一個術士協會的長老，從此長野妖的身份暴露於天下。藍凌把他藏在懷中狂奔而逃，兩個人就此登上了整個人界的黑名單。
明明他只是想守護的。
只因為他是妖，所以他必須死。
教會和魔道會對他們二人圍追堵截，術士協會則聯繫了妖界，讓火狐族派人來將他剿滅。他們逃亡天涯海角，也沒能逃出他大哥的掌控。
而面對藍凌也無法熄滅的三位真火的時候，他那份守護城池的力量，卻沒能守護他們兩個。
「我曾經也想跟人類講理的」，長野情緒十分低落，「但是和人類根本無理可講。」不分青紅皂白，不論是非曲直，只是因為他是妖，只是因為藍凌保護了妖，所以他們必須死。
「那是因為你太弱了。」滄歌看著小狐狸失落的樣子，決定給他上一課，「只有你足夠強大，才擁有講理的資格。」
「人界本身也是弱肉強食的。魔道會的人做了好事會當做個人良心，所有的惡事都會當做魔界的過錯。而教會則是任何功德都屬於神，喪盡天良的都是給教會抹黑的個人。說到底還是因為神足夠強大。」
不如這一站就去人界看看，過了這些天，新人帝也該坐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