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滅門慘案
陰暗的板房，老鼠在來往的人群腳下穿過，搬運工，小販，農民穿梭在泥濘的街道，嘈雜的叫喊起此彼伏。兩個衣著乾淨到不應景的青年，正靠在扇破舊的門邊，高個的年輕警員踩滅了地上的菸蒂，朝一邊的瘦弱的年輕人囑咐了一句。
「一家五口被殺，屍體被肢解，器官被摘走，這個事情肯定不能傳出去，進現場後，你可以看，可以問，但是不要亂碰東西，不要把今天的看到的事情說出去，聽清楚了嗎？」
「明白了」瘦弱的青年低聲回應，從懷裡掏出了一個記事本。
門被打開，一股熱流撲面而來，夾雜著蛋白腐敗的腥臭。
楊不易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年輕的警員隨即帶上了門，房間重歸黑暗。
兩人面前的是一團狼藉，窗簾被撕碎，揉成一團扔在了地上，電視機屏幕破了一個大洞，地板上有著幾團燒焦的痕跡，飯桌放在客廳的中央，三把綠色油漆的座椅歪歪扭扭倒在一旁，角落放著一把上著釉的黑色靠背座椅，與房間破舊的基調格格不入。
「能告訴我基本情況嗎？」瘦弱的青年翻開記事本，看向年輕的警員。
年輕警員從公文包拿出一份檔案，隨即開啟了執法記錄儀。
「警員060067，劉超，開始執法。」機械播報聲過後，青年警員開始了敘述：「楊毅，根據華夏共和國特案偵破特殊技術人員僱傭管理法第12條之規定，特向你描述案件過程，案發地位於昌明市陵宜區吳家鎮菜刀巷子14號，此地住戶，王永富，男，61歲，在鎮上修皮鞋；其妻子劉明珍，51歲，兩年前車禍，一隻腿粉碎性骨折，因為沒錢耽誤了治療，一隻腿站不起來，平時就在家裡給王永富做飯洗衣服；王若男，女，18歲，在鎮上的完全高中讀書，在去年因為家裡困難輟學，後面就跟著父親王永富在街上給人擦鞋。」
劉超翻到了下一頁。
「2029年7月13日上午7時許，鄰居劉大毛像往常一樣，喊王永富出攤，劉大毛在王永富攤位邊上賣打糕，有客人擦鞋，劉大毛就送幾塊打糕，有人買打糕，王永富就打折幫忙擦鞋，兩人一直是合作關係。今天早上劉大毛髮現王永富沒有出門，門口又有一股臭味，想到最近室內燒煤中毒死人的事情，就喊了樓上樓下的鄰居把門敲開了，門一打開，三人就看到王永富吊在客廳的電風扇上，三人嚇得跑了出去，劉大毛隨即報了警，警察到後，才發先王永富的老婆劉明珍死在了臥室的床上，脖子插著一把水果刀，王若男死在了廁所，」
「三個人都死了？」
「都死了，兇手很殘忍，小孩都沒放過，初步檢查，女兒王若男被人按在馬桶溺死，劉明珍胸口中了三刀，脖子中了一刀，胸口的三刀都避開了重要器官，只是，脖子上的一刀刺到了大動脈，是失血死的，王永富死的比較奇怪。。。。。。」
說到此處，劉超咽了口水。
「他是吊死的，用窗簾綁在吊扇上，死因是下頸椎折斷，當場斃命。」
「奇怪？」楊不易突然問到。
「你看」
青年警官又取出一份文件：
「我們到達現場後，王永富身上有綠色屍斑，死了大概12小時，王若男屍體僵硬，死亡大概9小時，劉明珍最晚死亡，我們到達現場時，血液都還沒凝固，死亡時間在半個小時內。所以不可能是王永富做的，王永富170斤的漢子，一個殘疾人，一個女孩子，根本不可能把人吊起來。」
「兇手在房間裡呆了這麼久，採集到dna數據應該不難，有什麼發現嗎？」
「這就是我們劉隊請你來的原因」青年警官苦笑：「現場所有的物品都有擦拭痕跡，連受害人的生活痕跡都消失了。」
「沒有任何嫌疑人？」
「當然有，報案的鄰居，因噪音吵過架的樓下住戶，但是沒有任何證據線索能為我們指明方向，我們也沒有辦法上手段審。」
楊毅俯下身子，仔細嗅了嗅，惡臭味淡了些，有一點芳香劑的味道。
楊毅站起身來，走向了浴室。
浴室里，芳香氣味更加濃了，門的右手邊是一面沾滿污漬的洗臉鏡，角落有一副浴缸，浴缸結滿了渾濁的油脂，裡面漂浮著各種餐具。
「王若男就死在這裡。「劉超抽出了警棍，在浴缸里攪動著，餐具相碰發出桌球聲。
「是窒息死亡嗎？」
「是的，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死因是窒息，我們趕到時，屍體就泡在這些餐具里。」
「走吧，我們去臥室。」
「來，戴上。」劉超遞給楊毅一副全新的口罩。
兩人進入臥室，惡臭很快穿透了薄薄的口罩。
漆黑的臥室沒有一絲光亮，從大門投出來的光，讓兩人能勉強看清室內的樣子。
掉漆床上堆著一床鮮紅的被子，上面的血液早已乾涸，床頭櫃倒在了地上，東西吐一地，濃烈的水霉味。
「劉明珍死在床上，胸部中了三刀，最後一刀刺在了脖子上，死前沒有掙扎的跡象，也沒有在其體內發現迷幻類物質。也就是說，她是「被處決」死亡的，死因是失血過多。」
楊不易拉開窗簾，透過塑料幕布透進的光，重的像油，掀開塑料幕布，一片牆白灰輕落而下，車水馬龍聲透過窗戶傳了進來。
「密室殺人案？」
「別逗啊。」劉超白了一眼，「這不是偵探小說，這是真的殺人案。」
「哈哈哈」楊不易拉起塑料幕布，笑道：「氣氛太壓抑了，開個玩笑。」
兩人離開臥室，來到了臥室客廳。
「怎麼說，楊兄弟。」劉超點了一根煙，站到了下風口。
「按照你們的說法，沒有指紋，沒有目擊著，沒有監控，沒有任何頭緒。目前來看，只能靠猜測了。」
「這也是我們請你來的原因，楊兄弟。」劉超猛吸一口煙，苦笑道，「現在的案子越來越奇怪，動機不明，手段殘忍，傳統的思路已經看不穿現在的案子了。」
「我也需要一個辦案的過程，來完善我的新聞稿，哈哈哈，咱們算是各取所需？」楊不易說到：「不過我現在已經有了猜測。」
「哦？願聞其詳！」劉超扔下還剩半截的菸頭，用腳狠狠踩了踩。
「依我看，這案子是鬼乾的。」
「一家五口被殺，屍體被肢解，器官被摘走，這個事情肯定不能傳出去，進現場後，你可以看，可以問，但是不要亂碰東西，不要把今天的看到的事情說出去，聽清楚了嗎？」
「明白了」瘦弱的青年低聲回應，從懷裡掏出了一個記事本。
門被打開，一股熱流撲面而來，夾雜著蛋白腐敗的腥臭。
楊不易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年輕的警員隨即帶上了門，房間重歸黑暗。
兩人面前的是一團狼藉，窗簾被撕碎，揉成一團扔在了地上，電視機屏幕破了一個大洞，地板上有著幾團燒焦的痕跡，飯桌放在客廳的中央，三把綠色油漆的座椅歪歪扭扭倒在一旁，角落放著一把上著釉的黑色靠背座椅，與房間破舊的基調格格不入。
「能告訴我基本情況嗎？」瘦弱的青年翻開記事本，看向年輕的警員。
年輕警員從公文包拿出一份檔案，隨即開啟了執法記錄儀。
「警員060067，劉超，開始執法。」機械播報聲過後，青年警員開始了敘述：「楊毅，根據華夏共和國特案偵破特殊技術人員僱傭管理法第12條之規定，特向你描述案件過程，案發地位於昌明市陵宜區吳家鎮菜刀巷子14號，此地住戶，王永富，男，61歲，在鎮上修皮鞋；其妻子劉明珍，51歲，兩年前車禍，一隻腿粉碎性骨折，因為沒錢耽誤了治療，一隻腿站不起來，平時就在家裡給王永富做飯洗衣服；王若男，女，18歲，在鎮上的完全高中讀書，在去年因為家裡困難輟學，後面就跟著父親王永富在街上給人擦鞋。」
劉超翻到了下一頁。
「2029年7月13日上午7時許，鄰居劉大毛像往常一樣，喊王永富出攤，劉大毛在王永富攤位邊上賣打糕，有客人擦鞋，劉大毛就送幾塊打糕，有人買打糕，王永富就打折幫忙擦鞋，兩人一直是合作關係。今天早上劉大毛髮現王永富沒有出門，門口又有一股臭味，想到最近室內燒煤中毒死人的事情，就喊了樓上樓下的鄰居把門敲開了，門一打開，三人就看到王永富吊在客廳的電風扇上，三人嚇得跑了出去，劉大毛隨即報了警，警察到後，才發先王永富的老婆劉明珍死在了臥室的床上，脖子插著一把水果刀，王若男死在了廁所，」
「三個人都死了？」
「都死了，兇手很殘忍，小孩都沒放過，初步檢查，女兒王若男被人按在馬桶溺死，劉明珍胸口中了三刀，脖子中了一刀，胸口的三刀都避開了重要器官，只是，脖子上的一刀刺到了大動脈，是失血死的，王永富死的比較奇怪。。。。。。」
說到此處，劉超咽了口水。
「他是吊死的，用窗簾綁在吊扇上，死因是下頸椎折斷，當場斃命。」
「奇怪？」楊不易突然問到。
「你看」
青年警官又取出一份文件：
「我們到達現場後，王永富身上有綠色屍斑，死了大概12小時，王若男屍體僵硬，死亡大概9小時，劉明珍最晚死亡，我們到達現場時，血液都還沒凝固，死亡時間在半個小時內。所以不可能是王永富做的，王永富170斤的漢子，一個殘疾人，一個女孩子，根本不可能把人吊起來。」
「兇手在房間裡呆了這麼久，採集到dna數據應該不難，有什麼發現嗎？」
「這就是我們劉隊請你來的原因」青年警官苦笑：「現場所有的物品都有擦拭痕跡，連受害人的生活痕跡都消失了。」
「沒有任何嫌疑人？」
「當然有，報案的鄰居，因噪音吵過架的樓下住戶，但是沒有任何證據線索能為我們指明方向，我們也沒有辦法上手段審。」
楊毅俯下身子，仔細嗅了嗅，惡臭味淡了些，有一點芳香劑的味道。
楊毅站起身來，走向了浴室。
浴室里，芳香氣味更加濃了，門的右手邊是一面沾滿污漬的洗臉鏡，角落有一副浴缸，浴缸結滿了渾濁的油脂，裡面漂浮著各種餐具。
「王若男就死在這裡。「劉超抽出了警棍，在浴缸里攪動著，餐具相碰發出桌球聲。
「是窒息死亡嗎？」
「是的，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死因是窒息，我們趕到時，屍體就泡在這些餐具里。」
「走吧，我們去臥室。」
「來，戴上。」劉超遞給楊毅一副全新的口罩。
兩人進入臥室，惡臭很快穿透了薄薄的口罩。
漆黑的臥室沒有一絲光亮，從大門投出來的光，讓兩人能勉強看清室內的樣子。
掉漆床上堆著一床鮮紅的被子，上面的血液早已乾涸，床頭櫃倒在了地上，東西吐一地，濃烈的水霉味。
「劉明珍死在床上，胸部中了三刀，最後一刀刺在了脖子上，死前沒有掙扎的跡象，也沒有在其體內發現迷幻類物質。也就是說，她是「被處決」死亡的，死因是失血過多。」
楊不易拉開窗簾，透過塑料幕布透進的光，重的像油，掀開塑料幕布，一片牆白灰輕落而下，車水馬龍聲透過窗戶傳了進來。
「密室殺人案？」
「別逗啊。」劉超白了一眼，「這不是偵探小說，這是真的殺人案。」
「哈哈哈」楊不易拉起塑料幕布，笑道：「氣氛太壓抑了，開個玩笑。」
兩人離開臥室，來到了臥室客廳。
「怎麼說，楊兄弟。」劉超點了一根煙，站到了下風口。
「按照你們的說法，沒有指紋，沒有目擊著，沒有監控，沒有任何頭緒。目前來看，只能靠猜測了。」
「這也是我們請你來的原因，楊兄弟。」劉超猛吸一口煙，苦笑道，「現在的案子越來越奇怪，動機不明，手段殘忍，傳統的思路已經看不穿現在的案子了。」
「我也需要一個辦案的過程，來完善我的新聞稿，哈哈哈，咱們算是各取所需？」楊不易說到：「不過我現在已經有了猜測。」
「哦？願聞其詳！」劉超扔下還剩半截的菸頭，用腳狠狠踩了踩。
「依我看，這案子是鬼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