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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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郯和張賓簡單交代完事情。

  由於他不再信任般陽檢察司的人,於是乾脆從般陽駐軍中調兵將郁濤和袁哲暗中拿下。

  張賓和曹霖接到任務,與曹郯聊了幾句就匆匆離開了!

  臨走之前,曹霖還幽怨如寡婦般盯著曹郯看了一眼。

  他好不容易才從東莞郡休假回來,還沒幾天又要開始兩地奔波。

  沒辦法,以大局為重!

  曹郯朝曹霖輕輕點頭,眼神中飽含歉意地眨了眨眼睛。

  最後,只剩下曹郯和謝裒站在原地,他苦笑一聲說道:「譚蓸…不,應該是曹郯太守你瞞得我們好苦!」

  曹郯望著頭頂的楸樹光禿禿的枝幹,語氣誠懇地道:「幼儒兄,方才那群敗類在般陽終究是少數,我希望你能留下來!」

  「和你們相處的幾天,令人印象深刻,我非常看好幼儒兄你們的能力!」

  謝裒學習白話文不久,而曹郯剛才的語速偏快一些。

  沒有習慣白話文,他面色迷茫地盯著曹郯:「太守,你剛剛說什麼,可否慢些?」

  曹郯嘴角抽了抽,這些古人講話文縐縐的,一旦遇到白話文需要講一長串話的時候,大腦就會自動宕機!

  「吾甚嘉汝之能,可否留下為我所用?!」

  聽到曹郯這麼一說,謝裒臉上浮現出高興,他咳了句,又轉回白話文說道:「很開心能得到太守看重,定不負太守重託!」

  曹郯聽到謝裒的話,線條分明的俊朗臉龐出現燦爛如花笑容,伸出手說道:「這是我們般陽的禮儀,歡迎你的到來,幼儒!」

  謝裒嘴角也微微揚起,伸出寬厚藏有繭子的手,說道:「此乃吾之榮幸!」

  在說服謝裒加入般陽後,曹郯任命他為內閣預備役,跟在張賓身邊學習和觀摩般陽如今運行的規則。

  日後羊曼和鍾雅得知曹郯的身份時,兩人大吃一驚。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在酒桌上和自己有說有笑,天花亂墜、胡天亂扯的青年竟然是聲名在外的兩郡太守!

  二人只能苦笑地認為自己有眼不識泰山,連蒙塵寶珠在身旁都認不出來,活該懷才不遇!

  科考結束後,由於是隱秘行動,曹郯暗中調動駐軍突然抓捕的郁濤。

  般陽縣中那些利益集團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也沒意識到自己即將大難臨頭。

  曹郯和謝裒約定好,讓他第二天就來般陽官府,然後就去女校接張婷儀回家。

  他和曹嶷等人解釋了曹霖突然有事趕回東莞郡後,使得一向性格溫和賢淑的王梅風都說了幾句不孝子。

  讓曹郯心中好一陣慚愧,畢竟是自己讓他回去的。

  曹郯用過晚飯,回到書房看了會書後,早早的上了床睡覺。

  一夜無話,接下來好幾天都是如此。

  終於。

  郁濤的長時間消失引起了般陽那群官官相護形成利益集團的貪官污吏們警惕。

  曹郯算了算時間,距離兩郡來人還差點時間,於是派人去郁濤家中,與其家人說他被官府派到東莞郡中處理事情。

  這群勾結在一起的利益集團將信將疑,他們有的人心中雖然隱隱覺得不對勁,可還是沒有輕舉妄動。

  這也是必然的,軍政兩界的大權都掌握在曹郯的手中。

  軍隊中的大部分將領,嚴格來說都是曹郯的門徒,在般陽曹郯幾乎就是說一不二的絕對權威。

  這種情況之下,這群只會擺弄筆桿子的文人墨客什麼都做不了!

  又過了兩天,泰山郡的檢察司在夜晚中突然拜訪般陽曹府。

  夜明星稀,淡淡的月光透過密雲,撒到曹府里的假山水池當中,映射出波波粼光。

  「太守,好久不見了!」

  曹郯看著面前面容普通,但薄唇緊抿,臉龐線條硬朗的中年人,臉上浮現出笑容來。

  由於久居高位,祖逖身上隱隱給人一種威嚴肅穆的感覺。

  「是啊!士稚叔,距離上次見面已然過去半年!」

  自從我五月份回到般陽,留下祖逖坐鎮泰山郡過了六個月。


  在這六個月中,祖逖將泰山郡治理的服服帖帖,不僅積極推動均田制和攤丁入畝,還幫助蘇承武對全郡進行團練,訓練士卒!

  「不如進來細說?」

  「也行」,祖逖笑著進來府中和曹郯交談泰山郡的建設情況和一些趣事。

  是夜,寒冷的西北風猛地在神州大地上呼嘯,整個青州都變得寒冷徹骨。

  般陽自然也不意外,一些教育司的官員,還在熱乎乎地被子中抱著妻妾呼呼大睡。

  他們睡得正香,就忽然被人殘暴地掀開被子,拎了起來。

  大冷天,寒冷的被風從門外呼嘯而來,把教育司的副司長給冷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打著噴嚏,全身顫抖地望著來人。

  原本被人強制喚醒,冷的瑟瑟發抖的副司長心中不悅,仿佛炸藥桶一點就炸。

  當他正想發作時,餘光瞄到小小的臥室中竟然湧現出許多披甲士兵,望著懸掛腰間的寶刀。

  副司長嘴巴微顫,結巴地說道:「你…你們是誰?私闖民宅,還故意傷害人,我是般陽官府教育司的副司長,我有權利和你們的團長溝通,沒有太守的逮捕文書,你們不能處置我!」

  聽到副司長的話。

  這支檢察司小隊領頭的人冷哼一聲,露出憐憫的神色,然後拿出一張蓋有官府印章的文書,甩到副司長的肥腴如死豬的臉上。

  「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是什麼?!」

  副司長看著手中文書大大的三個簡體字。

  「逮捕令」

  頓時面如死灰,他猜到了對面的來意。

  自從郁濤離奇失蹤後,副司長就懷疑太守他們知道了自己貪污受賄的事情。

  副司長知道以往自己所做的事情敗露了,舉起手十分配合檢察司的人,哭喪著臉和他們離開了。

  這樣的事情,在般陽各地發生了無數次。

  整個般陽官府上下的官員都是一陣瑟瑟發抖,害怕哪天就有檢察司的人帶著逮捕令,闖進家門將自己給抓捕下獄。

  這種事情,只能說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正午。

  曹府水池上的一間青翠欲滴的竹屋裡,數名男子坐在靠窗位置,望著在清澈見底的水池底部慢慢游過的小魚。

  在幾人中間還有一籠火爐在溫酒,絲絲白霧緩緩而起,給這間竹屋帶來溫暖。

  曹郯抿了口熱酒,輕嘆著愜意,忽然說道:

  「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祖逖捋了捋下巴的短須回道:「已經處理了一部分,監察司的人還在調查隱藏在更深處的人!」

  聽到祖逖的話,曹嶷輕嘆一口氣,露出無奈的神色,不解道:「這些人真的是鼠目寸光,好生做事不也能安安穩穩過日子,非要幹這些糊塗事!」

  曹嶷很明白,這一次曹郯是動了真格,不當街示眾,殺掉一批雞來給剩下的猴子來看是不會善罷甘休!

  如果他們心中還以為曹郯的處理與前幾次一樣,重拿輕放,那就只能去閻王那裡懺悔了!

  「對了,張家那邊的人要徹查一遍,一次二次已經足夠多了,如今還在挑戰我的底線和耐心!」

  凡事都是事不過三,這一次曹郯不在打算看在張婷儀的面子上給予張家再多的容忍。

  「是!」

  第二天。

  東莞郡的檢察司也到了般陽,曹郯簡單接見之後便打發他們去處理般陽官府內可能存在的貪腐問題,徹查官府上下官員。

  這一次,就連般陽的監察司都沒有得到曹郯的信任,這讓檢察司的司長深感內疚,覺得辜負了曹郯的信任。

  王猛和祖逖似乎像是約好一般,兩人接著這次機會一起回了般陽。

  就在東莞郡監察司在雷厲風行調查處理般陽官府時。

  泰山郡監察司押著犯下貪污教育司副司長等教育司的官員來到大理寺,於大庭廣眾之下宣判這些人的罪行。

  菜市場中的寬闊空地上,搭建著簡單的審判庭和處刑場。

  上面坐著般陽如今的政要,包括曹郯、張賓王猛、祖逖等人。

  事件涉及甚廣,大理寺卿親自出馬,頂著壓力於般陽民眾的見證下,宣判這些官員所犯下的罪刑以及處罰。


  一道洪亮嚴肅的低沉聲音迴蕩在市場的半空中。

  「教育司副司長萬少傑縱容屬下肆意向科考考生收受賄賂,暗中掉包一些學子的卷子,甚至阻礙得罪教育司的學子科考與治安司同流合污打壓舉報他們的考生,罪大惡極,據般陽律法第七條第五十二例,於今日午時問斬!」

  午時不就是現在?

  聞言,鬧市中的平民直接驚呆了,他們沒想到教育司副司長僅僅只是幹了這些事情,就被判處死刑!

  他們的底層邏輯還是刑不上大夫,這些官老爺天生就有豁免權。

  哪怕曹郯在般陽推行了兩年思想解放的潮流,推廣簡體文,降低文盲率也改變不了的現狀!

  不過也有好處,因此這些看戲的般陽民眾對般陽律法於心底中更加敬畏!

  副司長萬少傑聽到自己的宣判結果,直接就是愣住了,仿佛被定在那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整個人如同虛脫一般,萬少傑不敢相信自己也沒有做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僅僅只是收受賄賂居然落得如此地步,就連小命都要丟了?!

  他面色慘白逐漸變得潮紅,拼命地喊到有黑幕,公報私仇,不服氣等句子,拼了老命地扭動肥胖的身軀,兩個刑場的守衛都有些壓不住他。

  大理寺卿冷眼看著這一幕,副司長見對方毫不領情,回頭看向坐在高位的曹郯。

  萬少傑語氣悲切而含真情,「縣令大人,小的可是從你來到般陽的第一天就投靠你了,自那以來便兢兢業業,如今小人只是收受一些財物,讓一些賤民不許參加科考就落得如此下場!」

  「我真的是冤枉啊!」

  曹郯原本聽著他前半句話,還有些傷感,心中在想審判的結果會不會太嚴苛了,升起絲絲不忍之意。

  但聽到對方的後半句話,曹郯頓時覺得這胖子死有餘辜!

  特麼的,在般陽改革以來生活了那麼久,還是那一套封建思想,難道他忘了以前在官府中受欺壓的日子了嗎?!

  這近一年來因為他,般陽損失了多少人才?

  雖說千里馬常有,伯樂不常有。

  但是千里馬和千里馬也是有差距的。

  秦孝公沒有了商鞅難道還能成功變法嗎?!齊桓公沒有了管仲還能成為五霸之一嗎?!!劉邦沒了韓信還能擊敗西楚霸王嗎?!!!

  曹郯失望地看著他,默默無言,副司長見到一幕頓時慌了神,他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話了。

  讓太守從剛才明顯的不忍到如今的反感和冷然!

  「拖下去,斬首棄市!」

  大理寺卿見曹郯沒話可說,急忙讓人把副司長拖下去,免得因為太守心善饒他一命,到時就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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