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贖的什麼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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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塵暴肆虐,獨臂美男腳踩巨鷹從空中降落。

  通靈解除,巨鷹砰的一聲化作白煙消失,宇智波佐助單刀插地,盤膝而坐,任由砂石吹打。

  閉上雙眼,外界風聲呼嘯,佐助聽不到一點。

  思緒沉到心底,心臟一下下搏動的聲音在耳邊逐漸放大,撲通、撲通,強烈地提醒著他還活著,並不是一具行屍走肉。

  可他分明早就死了。

  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他死在了七歲那年。

  一夜滅族,一根弦繃緊十年,直至殺穿第四次忍界大戰,他也不過十七歲。

  十年間,很多人說他錯了,他未曾在意。

  好兄弟鳴人也說他錯了,逼他回頭。

  最後一次生死相搏,曾以為自己能毫不猶豫地殺掉鳴人,拼至斷手,才發現還是在乎。

  我已經沒有家人了,鳴人是最後一個。

  好吧,我錯了,我回頭,我贖罪。

  萬幸,好兄弟接上了斷手,還成為了忍界的大英雄。

  我只不過是陰溝里的老鼠,被好兄弟竭力保下,巡查忍界,每天贖罪。

  風沙不斷敲打著佐助的眼皮,真實的世界反過來瘋狂敲門,逼他看一眼。

  佐助不願意睜眼。

  一切美好全在過去,七歲以前,有爸爸,有媽媽,有哥哥,有族人們,很溫暖。

  砰!

  一塊飛石砸中佐助眉弓,鮮血直流而下,浸入永恆萬花筒寫輪眼。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這寫輪眼還是哥哥給我的。

  那死去的記憶突襲大腦,關於鼬的一切湧上心頭。

  與穢土鼬合力戰勝仙人兜……

  生死決戰,佐助親手殺掉了哥哥……

  從帶土口中得知鼬屠族的真相。

  真相!

  木葉村高層指使鼬屠殺全族!

  宇智波佐助暴怒,巨大的須佐能乎瞬間浮現,漫天黃沙被紫色骷髏巨人排開數十米,他血目圓睜,神色癲狂。

  該死的木葉村高層!志村團藏身上足足有十一個寫輪眼!

  殺完團藏,我就被木葉村宣布為叛忍。

  叛忍……我背叛了木葉村……我是叛忍……我錯了……鳴人說我錯了……我要贖罪……

  須佐能乎時閃時滅,佐助抱頭痛哭,嘴裡喃喃道:「我錯了,我沒錯,好兄弟說我錯了,我要贖罪,什麼罪?團藏不該殺嗎?」

  宇智波佐助想破頭也想不明白。

  為什麼他一個被屠族的受害者、倖存者,卻在給加害者木葉村贖罪?

  回憶越來越清晰,佐助不顧一切地運轉瞳力。淡淡的時空波紋在佐助身周蕩漾,這是輪迴眼也催動到極致的表現。

  數百米高的完全體須佐能乎自發跟隨佐助的動作,在沙塵暴里打滾,紫色鎧甲巨人舉手投足之間,刮出道道烈風。

  撥開沙塵,佐助鑲在山嶽般的須佐能乎額頭處,抬眼望天,恰是一輪圓月。

  鮮血入侵視野,血色的月,血色的夜。

  那段佐助最恐懼最清晰的月讀回憶無法打斷地填滿腦海。

  幾乎每一次與鼬相見,佐助都吃一發月讀,他是被月讀折磨次數最多的人,沒有之一。

  曾幾何時,那段短暫卻溫馨的第七班生活差點讓佐助放棄了復仇,宇智波鼬上來就是一瞪眼,直接恢復出廠設置。

  月讀幻術里的經歷,是佐助一輩子的痛,他永遠不想回憶,卻銘刻得最深。

  唰唰兩刀,哥哥砍掉了爸爸媽媽的頭顱,佐助瘋了。

  一刀兩刀三刀……

  每次進入月讀幻境,佐助都不得不親身體驗一次宇智波鼬屠殺族人的全過程。

  「不要啊!哥哥!不要殺了!……」

  佐助慘叫,紫色鎧甲巨人應聲探手往前抓去,鼬屠殺族人景象一穿而過,撈了一個空。

  他不顧一切地往前扔忍術。

  豪火球,千鳥銳槍。


  甚至苦無,草薙劍,能扔的都扔了,就是砸不中宇智波鼬。

  佐助徹底瘋狂,天照!加具土命!建御雷神!狂暴的實質化查克拉撕碎風眼,成型的沙塵暴被硬生生斬滅。

  但幻影中的宇智波鼬還在畜生不如地屠殺。

  「只要能到達那個地方……」佐助不顧一切地將瞳力灌進輪迴眼,發動瞳術天手力!

  巨大的紫色鎧甲巨人崩散,佐助從高空跌落,身周的時空波紋越發明顯,摔地的前一瞬,消失不見。

  ……

  ……

  圓月當空,今晚的木葉村靜悄悄,一地死人。

  宇智波鼬揪起佐助衣領,冷漠地觀察著其第一次開眼。

  佐助寫輪眼飛速旋轉,繼而緩慢穩定,紅色虹膜上的黑色細環綴上了一顆勾玉。

  一勾玉寫輪眼,左右眼一樣。

  宇智波鼬臉色鐵青,下意識要再給佐助來一遍月讀,一行血淚突然從他左眼流出,劇痛之下,只好作罷。

  鼬一腳瞬身,下一秒踩在電線桿上。

  撲騰撲騰,一隻只烏鴉從宇智波鼬身上飛出,隨後人形逸散,漫天鴉群往四面八方飛走,無處尋蹤。

  僻靜角落,絕拍馬屁道:「一勾玉,跟你比可差遠了。」

  宇智波帶土明知絕在討好他,仍暗自得意,開眼雙勾玉,直入萬花筒可不是吹的,忍不住輕哼,卻神色一變,感知到時空正在劇烈擾動。

  癱倒的小佐助自噩夢中驚醒,回歸同樣恐怖的現實。

  小佐助一路奔跑,目光所及,全是死去的族人。

  賣煎餅的大叔大嬸死了。

  警務部隊的大哥哥死了。

  啊!泉姐姐也死了。

  現實一一印證著幻境裡的經過,小佐助瘋跑至家門口,渾身抖如篩糠,遲遲不敢推門進入。

  門後就是血泊,小佐助很清楚,他看見過,哥哥反反覆覆播給他看!

  他抽泣著摸向門把手。

  突然,門上憑空擴出一個黑洞,摔出一道高速人影,將小佐助車飛十幾米遠。

  待小佐助忍痛爬起,抬眼一看,兩伙人正在對峙。

  左邊兩人,一人半埋土中,巨大的豬籠草葉片將他層層包裹,腰部以上黑白兩色涇渭分明,不知道該叫陰陽人還是植物人。

  另一個身披紅雲紋黑袍,臉覆漩渦狀面具,面具單開一孔在右眼,是三勾玉寫輪眼,還有族人活著!

  右邊的男子全身罩在純黑長袍里,帥臉很熟悉,一時想不起來是誰,枯白長發,雙眼怪異,右邊血眼像是寫輪眼,但花紋極為複雜,從未見過。左邊紫白色的眼睛裡有一圈圈黑環,卻有六個黑色勾玉。

  空氣中殺意瀰漫,疊加一族人身死的血腥氣,小佐助夾在中間壓抑得難以呼吸。

  宇智波帶土暗自震驚,眼前的不速之客竟然有輪迴眼。

  他心念電閃,料定小佐助不識貨,不懂萬花筒寫輪眼和輪迴眼,突然指著自己的三勾玉寫輪眼,溫和地說:「佐助君,你沒事吧,快來我這邊。」

  小佐助吸了吸鼻子,回憶著父親教給他的最後一個忍術,往後大跳,飛速結印,全力往天空吹出一個巨大的豪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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