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幕 騎士，其三。血墨，其二
「啊……呼，呃……哈哈。」惡魔看著高卡那染血的已經不再是原本那柄劍的長劍，「以爭……！爭鬥充斥此處。你，我敬愛的騎士……」他擦著額頭上的汗，開始思考怎麼繼續下去。
「你……你又想要我殺誰……殺了哪個國家的人……殺了哪裡的人？是盧西（Lux），還是卡利戈（Caligo）……？是信奉識（Weid）的……還是，信奉爭（Krei）的？」高卡粗喘著，詢問。
「是……是信奉滿（Sa）。」惡魔回道，然後夕陽餘暉照耀他們的身體，惡魔高舉長劍，觀察騎士那張臉，眼角下垂，皺著眉的臉。
「不要再，傷害我了……我不想成為什麼『聖騎士』……」高卡說著，抗拒著，布滿傷疤的身體即將溢出鮮血。
「這是為了您好……您已經無法回頭了……」惡魔說著，「畢竟，我是您的，『桑丘』啊……」隨即長劍刺下。
也許，鮮血噴濺，血與肉迸發出美麗的花朵。而騎士對於疼痛的忍耐會再次上升。也許他徹底麻木，失去了那崇高的所謂「騎士的精神」，不再忍耐……不再清醒，不再敢於面對惡魔，不再敢於向前。
但現在一切還尚未可知。唯一可以瞧見的，是高卡那看上去很淒涼且恐懼的眼中那略帶憤恨的……一絲神情。
這是第三幕。
……
「……」齊源的第一反應是一種麻木，第二反應是立刻去叫眾人警覺。
不過奇怪的是，這一次血夜沒有持續多久，也就十多分鐘，那些怪物還沒傷害這裡的任何一個人，就消失了。
然後部族成員輪流守夜度過了這個夜晚。
……
第二天，2527年12月18日，齊源他們進行了一些討論。大體上是交流了一下之前齊源想到的這個世界的世界觀設定？然後是接下來該怎麼辦。金敏俊和朴佑真認為應該待在這裡，但是李沁認為也許可以出擊去嘗試平定這場戰爭？
傑斯頓和良子在跟其他人聊天，於是齊源也這麼做了。
從一些部族成員那裡可以了解到他們都有算得上不光彩很，腐爛？的過去，而梅洛迪一直對他的女兒耿耿於懷。齊源嘗試問過梅洛迪他的女兒具體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說「你們都看過了，那個白髮的魅力的女孩兒」……
「劉豺……如果再次出現黑夜，你覺得我們能擋得住嗎？」齊源這麼問了劉豺。
「也許，吧。我相信你，相信我們。」劉豺倒是這麼說。
「不過，為什麼月亮變成紅色的了……嗯，我覺得這應該是血夜。而我有一個猜測……可能是他們的衝突導致了摩根和公司使用的某種未知的技術出現了動搖？就是什麼結界破碎……」齊源這麼說著。
「有可能……？」劉豺撓了撓頭。
……
齊源在中午的時候跟之前的那個小男孩說了說話，那個穿著黑色衛衣的小男孩說自己的名字叫做大衛（David），而且認識一個很厲害的黑客。
「其實我挺想再回去看看的，但是是想要看我的朋友……我很擔心他們。」大衛這麼說著，藍色的眼眸注視著社區外的荒地。
「是嗎……你是因為什麼，出來的？」齊源沒問他。
「這樣的生活實在是太無聊了，我受不了，就這樣……我又沒有父母，也不是很擅長文書工作。只能幹些體力活，每天幹完活就頭昏腦漲全身酸痛……雖然後面好了一些，但是，為什麼……為什麼我要就這樣作為一塊精細的手錶中的零件就這麼活下去？就為了下班後的一點點娛樂？」大衛這麼說。
「我們每個人都是人，每個人都會在茶餘飯後痛斥資本主義的危害，痛斥這個社會的資源分配不均……但是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大衛繼續說著，然後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從社區所處的盆地慢慢朝上走著。
齊源跟著。
「我們什麼辦法也沒有啊……抱歉，讓你聽我說這麼多牢騷。」大衛說著，「我看不見人類更好的未來可能這樣就已經夠好了吧。」大衛低頭。
「我其實……是另一個世界來的。」齊源開口。
「哦？那你們的世界是什麼樣的……社會，還好嗎？分配合理？」大衛問，好奇地看著齊源。
齊源看著男孩有雀斑的臉，移開了目光。
「它給我一種未來就是你們現在這個世界的樣子的感覺。事實上……它越來越壞。」齊源這麼說。
「具體……怎麼說。如果說是21世紀左右的話，按照你們的義體化程度來看也有可能……如果是21世紀的話，應該很快就要第三次世界大戰了。」大衛咯咯地笑著。
「第三次世界大戰，我之前搜索過。一切關於它的記載都不怎麼可信，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一說一這些東西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齊源問。
「哦……嗯，是吧。它主要體現是一種文化上的戰爭。」大衛說。
「……性。」大衛又開口，「性的學問，思想的學問，一切學問都互相衝突又進步。在那段時間，人人都飽受了哲學的洗禮，對人類不利的包括部分宗教和一切邪教都被清洗，還有某些以討好某些群體所存在的東西。你可以在網上搜到。」大衛說著。
「思想戰爭……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什麼？」齊源問。
「我又不知道真相！總之人們應該在那個時代真的暢享過未來是何等美好的模樣吧。明明再也不會有低文化的孩子，明明性侵案的數量急劇減少，明明科技飛速發展並利好人類……」大衛說著，雖然他沒有親歷那個時代。
但一切過往如火焰在眼前燃燒般讓人全身戰慄顫抖與，感同身受。
【也就是說義務教育更加普及了？好像之前搜到過這些……就是人均教育水平提高了，包括思想教育和性教育吧。】齊源思考著。
「……那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因為人類之間的矛盾爆發的戰爭太多了，即便有在變得更好，但……首先導致的還是資源的匱乏。」大衛又說。
「然後嘛，就是明知人類未來最好的發展應該是社會轉共產的資本主義者……為了私慾，為了『更快地發展』，去獨占資源，去侵略影響他人……」大衛卡殼了，「記憶編程技術就是那個時候發明的，來讓人們忘記他們所做過的壞事。就像思想鋼印一樣。」
「你懂得，真多。」齊源感覺自己有點兒心慌，然後不住地，伸出手放在大衛的頭上。
「唔，幹嘛……不用安慰我，現實就是這樣。很多人都認清了現實，只是活下去。畢竟一切沒有太好，也沒有太壞。」大衛不滿地甩開齊源的手。
【中庸之道。是這樣嗎？某種什麼穩固主義？】齊源疑惑著，【因為都知道什麼才是正確的道路，所以哪怕違背或遵從本心走上壓迫其他人的道路，也還是會做出「不是最壞」的決策。】他思考著，【我覺得還挺合理的，不過要是思想深度真的足夠……雖然人們也還是會自我洗腦吧……
在面對極大的利益誘惑，即便在初高中就學習過「生產力決定生產關係，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也還是會去攻擊「非我群體」的人。】齊源學過的很多哲學政治東西都已經忘了，不過一些東西印象十分深刻。
「……阿姆斯因，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按理來說舉辦遊戲，都有目的吧？是為了收集人類的信息？是為了外星人跨越億萬星系行星占領地球……還是為了幫助人類？」齊源喃喃自語。
「嗯……？你在說啥。」大衛問齊源。
齊源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如果我們身處一個無限流的世界，有幾個主神，但是沒有系統……我們可以無限復活……」齊源還沒說完，大衛好像就已經搞懂了情況。
「那這是你們的第幾個副本？」大衛笑道，「啊，如果你們是時空旅行者然後被篡改記憶，或者缸中之腦我都可以理解……」
「第二個，都是第二個。第一個……是你們這個世界很久以前的過去，一個有魔法的過去。」齊源說。
「魔法？關於這方面的考古好像還真有，但是……魔法也不過是一種科學啊。無論原理是什麼某種改變現實的物質，就像小型機器人，微觀宇宙……超高維生物……」大衛說著，「啊跑題了，跟你聊天真開心。」
「如果……這是一個無限流的什麼個小說世界，我想主神的目的可能是……等我問問AI……」大衛說著，利用腦內系統聯繫目前最強大的AI進行問答。
「我有一種可能性最大的，原因。那就是——要你們拯救世界？別說，億萬文庫中真有超多這種題材的小說啊……呃我看看，其中之一就是未來世界發生重大危機需要你們解救，或者要你們回去現代之後做一些事改變未來。呵呵。」大衛笑。
「……」齊源沉默了一會兒。
而阿姆斯因則是大笑著看著這一幕，手中的原子筆轉了轉，「如果未來世界真是墨城這樣，也許也不錯？」阿姆斯因自言自語，「不過……不過我覺得是不可能的。」
「如果按照你說的……是這樣的話，那……我們應該怎麼辦？」齊源又問。
「那就活下去唄？既然你們的肉體可以無限復活，被攪碎死亡的概率很低，那……可能主神就是要你們不要精神崩潰吧。」大衛笑道，「這點子真不錯，也許是個不錯的娛樂，我一會讓AI給我生成部晚上看。」
良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偷聽，然後走了出來。
「這個世界的科技已經做到了人可以在幾分鐘內看完幾千萬字的小說……在生物科技公司和其他公司的合作下，大腦無限趨近於電腦。算力十分強大。如果未來是這樣，可能還真也不錯。」良子說著，低著頭。
「良子？對了，傑斯頓他們怎麼樣了……」齊源問。
「傑斯頓先生，還好啦……嗯小弟弟，先回去吧，珍妮特好像有事找你。」良子笑了起來，對著大衛。
「啊……好。」大衛點點頭，咳嗽一聲離開了。
「我剛剛收到了聖馬丁的信息。」良子在大衛離開後說。
「什麼？」齊源還有點蒙。
「聖馬丁說要我們回到墨城，幫助他們……他們已經挖掘到了血夜跟墨城聯通的真相。依靠某種巨型機關。而官方和自衛隊的戰爭會影響機關的運作，聖馬丁希望我們幫助……平定。」良子說著，嘆了口氣。
「平定，認真的？就我們……？」齊源思考了一下，「也許也不是不行吧，但是……自衛隊應該沒理由破壞機關，吧。而且眾國政府呢？」
「他們不清楚具體的真相，目前消息被封鎖……當然，我們嘗試過通訊眾國和其他國家的政府，不過信息沒有被太重視，只是說最晚明天會讓專案組前來調查。」良子說著。
「這樣……我，懂了。」齊源感覺頭有點兒大，「那我們……」
「我和傑斯頓還有李沁小姐想要去。齊源先生，您的能力……也許可以派上用場。」良子推了推眼鏡。
「行。」最終齊源點頭。
……
「那我也去。」劉豺看著齊源，「那我也……」曲茵和梅洛迪同時出聲。
「唉西……啊。你們認真的？」金敏俊罵了一聲。
現在是2527年12月18日下午3點。
「真是……沒辦法。你們的討論我了解，如果『神』是那樣的鬼東西……還有，如果這個城市或者這片區域會被血夜籠罩，那也沒辦法了吧？」金敏俊最終也打算去。
「他們只要腦子沒問題就會確保血夜不會降臨吧？」朴佑真說著，好像有些不是很想去冒險，「自衛隊，政府和公司……無論再怎麼樣可能以那什麼機關作為要挾，最終也會因為顧全大局換其他的東西吧……」
「不一定吧？」李沁開口，「戰爭會波及，哪怕機關變成棋子……也難保他們某些人因為沒見識過血夜而有什麼僥倖心理。還有商場那個東西……那個肉球，應該是由血夜的怪物研發出來的吧。公司如此喪心病狂，恐怕哪怕機關破壞也會認為自己有辦法再度鎮壓吧。」
「但是這是賭博——好吧，我被你們說動了。坐以待斃也不行……」朴佑真棒讀著去拿上衝鋒鎗。
「不過在此之前……」曲茵這時開口說道，然後指了指外面的拾荒者們。
他們是遺棄城市之人，也是被城市遺棄之人。他們沒有任何錯，但城市也稱不上有錯。
「他們……也有想要做的一些事情。剛剛卡門（Carmen）女士說，她想去跟一個人取得聯繫。」曲茵說著，「我的意思是，也許我們可以幫一下他們？也讓他們幫一下我們。」曲茵微笑著看著眾人，「如果可以讓他們這些全副武裝的拾荒者幫助我們，我們應該不至於……死太多次。」
「你……你又想要我殺誰……殺了哪個國家的人……殺了哪裡的人？是盧西（Lux），還是卡利戈（Caligo）……？是信奉識（Weid）的……還是，信奉爭（Krei）的？」高卡粗喘著，詢問。
「是……是信奉滿（Sa）。」惡魔回道，然後夕陽餘暉照耀他們的身體，惡魔高舉長劍，觀察騎士那張臉，眼角下垂，皺著眉的臉。
「不要再，傷害我了……我不想成為什麼『聖騎士』……」高卡說著，抗拒著，布滿傷疤的身體即將溢出鮮血。
「這是為了您好……您已經無法回頭了……」惡魔說著，「畢竟，我是您的，『桑丘』啊……」隨即長劍刺下。
也許，鮮血噴濺，血與肉迸發出美麗的花朵。而騎士對於疼痛的忍耐會再次上升。也許他徹底麻木，失去了那崇高的所謂「騎士的精神」，不再忍耐……不再清醒，不再敢於面對惡魔，不再敢於向前。
但現在一切還尚未可知。唯一可以瞧見的，是高卡那看上去很淒涼且恐懼的眼中那略帶憤恨的……一絲神情。
這是第三幕。
……
「……」齊源的第一反應是一種麻木，第二反應是立刻去叫眾人警覺。
不過奇怪的是，這一次血夜沒有持續多久，也就十多分鐘，那些怪物還沒傷害這裡的任何一個人，就消失了。
然後部族成員輪流守夜度過了這個夜晚。
……
第二天，2527年12月18日，齊源他們進行了一些討論。大體上是交流了一下之前齊源想到的這個世界的世界觀設定？然後是接下來該怎麼辦。金敏俊和朴佑真認為應該待在這裡，但是李沁認為也許可以出擊去嘗試平定這場戰爭？
傑斯頓和良子在跟其他人聊天，於是齊源也這麼做了。
從一些部族成員那裡可以了解到他們都有算得上不光彩很，腐爛？的過去，而梅洛迪一直對他的女兒耿耿於懷。齊源嘗試問過梅洛迪他的女兒具體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說「你們都看過了，那個白髮的魅力的女孩兒」……
「劉豺……如果再次出現黑夜，你覺得我們能擋得住嗎？」齊源這麼問了劉豺。
「也許，吧。我相信你，相信我們。」劉豺倒是這麼說。
「不過，為什麼月亮變成紅色的了……嗯，我覺得這應該是血夜。而我有一個猜測……可能是他們的衝突導致了摩根和公司使用的某種未知的技術出現了動搖？就是什麼結界破碎……」齊源這麼說著。
「有可能……？」劉豺撓了撓頭。
……
齊源在中午的時候跟之前的那個小男孩說了說話，那個穿著黑色衛衣的小男孩說自己的名字叫做大衛（David），而且認識一個很厲害的黑客。
「其實我挺想再回去看看的，但是是想要看我的朋友……我很擔心他們。」大衛這麼說著，藍色的眼眸注視著社區外的荒地。
「是嗎……你是因為什麼，出來的？」齊源沒問他。
「這樣的生活實在是太無聊了，我受不了，就這樣……我又沒有父母，也不是很擅長文書工作。只能幹些體力活，每天幹完活就頭昏腦漲全身酸痛……雖然後面好了一些，但是，為什麼……為什麼我要就這樣作為一塊精細的手錶中的零件就這麼活下去？就為了下班後的一點點娛樂？」大衛這麼說。
「我們每個人都是人，每個人都會在茶餘飯後痛斥資本主義的危害，痛斥這個社會的資源分配不均……但是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大衛繼續說著，然後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從社區所處的盆地慢慢朝上走著。
齊源跟著。
「我們什麼辦法也沒有啊……抱歉，讓你聽我說這麼多牢騷。」大衛說著，「我看不見人類更好的未來可能這樣就已經夠好了吧。」大衛低頭。
「我其實……是另一個世界來的。」齊源開口。
「哦？那你們的世界是什麼樣的……社會，還好嗎？分配合理？」大衛問，好奇地看著齊源。
齊源看著男孩有雀斑的臉，移開了目光。
「它給我一種未來就是你們現在這個世界的樣子的感覺。事實上……它越來越壞。」齊源這麼說。
「具體……怎麼說。如果說是21世紀左右的話，按照你們的義體化程度來看也有可能……如果是21世紀的話，應該很快就要第三次世界大戰了。」大衛咯咯地笑著。
「第三次世界大戰，我之前搜索過。一切關於它的記載都不怎麼可信，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一說一這些東西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齊源問。
「哦……嗯，是吧。它主要體現是一種文化上的戰爭。」大衛說。
「……性。」大衛又開口，「性的學問，思想的學問，一切學問都互相衝突又進步。在那段時間，人人都飽受了哲學的洗禮，對人類不利的包括部分宗教和一切邪教都被清洗，還有某些以討好某些群體所存在的東西。你可以在網上搜到。」大衛說著。
「思想戰爭……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什麼？」齊源問。
「我又不知道真相！總之人們應該在那個時代真的暢享過未來是何等美好的模樣吧。明明再也不會有低文化的孩子，明明性侵案的數量急劇減少，明明科技飛速發展並利好人類……」大衛說著，雖然他沒有親歷那個時代。
但一切過往如火焰在眼前燃燒般讓人全身戰慄顫抖與，感同身受。
【也就是說義務教育更加普及了？好像之前搜到過這些……就是人均教育水平提高了，包括思想教育和性教育吧。】齊源思考著。
「……那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因為人類之間的矛盾爆發的戰爭太多了，即便有在變得更好，但……首先導致的還是資源的匱乏。」大衛又說。
「然後嘛，就是明知人類未來最好的發展應該是社會轉共產的資本主義者……為了私慾，為了『更快地發展』，去獨占資源，去侵略影響他人……」大衛卡殼了，「記憶編程技術就是那個時候發明的，來讓人們忘記他們所做過的壞事。就像思想鋼印一樣。」
「你懂得，真多。」齊源感覺自己有點兒心慌，然後不住地，伸出手放在大衛的頭上。
「唔，幹嘛……不用安慰我，現實就是這樣。很多人都認清了現實，只是活下去。畢竟一切沒有太好，也沒有太壞。」大衛不滿地甩開齊源的手。
【中庸之道。是這樣嗎？某種什麼穩固主義？】齊源疑惑著，【因為都知道什麼才是正確的道路，所以哪怕違背或遵從本心走上壓迫其他人的道路，也還是會做出「不是最壞」的決策。】他思考著，【我覺得還挺合理的，不過要是思想深度真的足夠……雖然人們也還是會自我洗腦吧……
在面對極大的利益誘惑，即便在初高中就學習過「生產力決定生產關係，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也還是會去攻擊「非我群體」的人。】齊源學過的很多哲學政治東西都已經忘了，不過一些東西印象十分深刻。
「……阿姆斯因，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按理來說舉辦遊戲，都有目的吧？是為了收集人類的信息？是為了外星人跨越億萬星系行星占領地球……還是為了幫助人類？」齊源喃喃自語。
「嗯……？你在說啥。」大衛問齊源。
齊源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如果我們身處一個無限流的世界，有幾個主神，但是沒有系統……我們可以無限復活……」齊源還沒說完，大衛好像就已經搞懂了情況。
「那這是你們的第幾個副本？」大衛笑道，「啊，如果你們是時空旅行者然後被篡改記憶，或者缸中之腦我都可以理解……」
「第二個，都是第二個。第一個……是你們這個世界很久以前的過去，一個有魔法的過去。」齊源說。
「魔法？關於這方面的考古好像還真有，但是……魔法也不過是一種科學啊。無論原理是什麼某種改變現實的物質，就像小型機器人，微觀宇宙……超高維生物……」大衛說著，「啊跑題了，跟你聊天真開心。」
「如果……這是一個無限流的什麼個小說世界，我想主神的目的可能是……等我問問AI……」大衛說著，利用腦內系統聯繫目前最強大的AI進行問答。
「我有一種可能性最大的，原因。那就是——要你們拯救世界？別說，億萬文庫中真有超多這種題材的小說啊……呃我看看，其中之一就是未來世界發生重大危機需要你們解救，或者要你們回去現代之後做一些事改變未來。呵呵。」大衛笑。
「……」齊源沉默了一會兒。
而阿姆斯因則是大笑著看著這一幕，手中的原子筆轉了轉，「如果未來世界真是墨城這樣，也許也不錯？」阿姆斯因自言自語，「不過……不過我覺得是不可能的。」
「如果按照你說的……是這樣的話，那……我們應該怎麼辦？」齊源又問。
「那就活下去唄？既然你們的肉體可以無限復活，被攪碎死亡的概率很低，那……可能主神就是要你們不要精神崩潰吧。」大衛笑道，「這點子真不錯，也許是個不錯的娛樂，我一會讓AI給我生成部晚上看。」
良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偷聽，然後走了出來。
「這個世界的科技已經做到了人可以在幾分鐘內看完幾千萬字的小說……在生物科技公司和其他公司的合作下，大腦無限趨近於電腦。算力十分強大。如果未來是這樣，可能還真也不錯。」良子說著，低著頭。
「良子？對了，傑斯頓他們怎麼樣了……」齊源問。
「傑斯頓先生，還好啦……嗯小弟弟，先回去吧，珍妮特好像有事找你。」良子笑了起來，對著大衛。
「啊……好。」大衛點點頭，咳嗽一聲離開了。
「我剛剛收到了聖馬丁的信息。」良子在大衛離開後說。
「什麼？」齊源還有點蒙。
「聖馬丁說要我們回到墨城，幫助他們……他們已經挖掘到了血夜跟墨城聯通的真相。依靠某種巨型機關。而官方和自衛隊的戰爭會影響機關的運作，聖馬丁希望我們幫助……平定。」良子說著，嘆了口氣。
「平定，認真的？就我們……？」齊源思考了一下，「也許也不是不行吧，但是……自衛隊應該沒理由破壞機關，吧。而且眾國政府呢？」
「他們不清楚具體的真相，目前消息被封鎖……當然，我們嘗試過通訊眾國和其他國家的政府，不過信息沒有被太重視，只是說最晚明天會讓專案組前來調查。」良子說著。
「這樣……我，懂了。」齊源感覺頭有點兒大，「那我們……」
「我和傑斯頓還有李沁小姐想要去。齊源先生，您的能力……也許可以派上用場。」良子推了推眼鏡。
「行。」最終齊源點頭。
……
「那我也去。」劉豺看著齊源，「那我也……」曲茵和梅洛迪同時出聲。
「唉西……啊。你們認真的？」金敏俊罵了一聲。
現在是2527年12月18日下午3點。
「真是……沒辦法。你們的討論我了解，如果『神』是那樣的鬼東西……還有，如果這個城市或者這片區域會被血夜籠罩，那也沒辦法了吧？」金敏俊最終也打算去。
「他們只要腦子沒問題就會確保血夜不會降臨吧？」朴佑真說著，好像有些不是很想去冒險，「自衛隊，政府和公司……無論再怎麼樣可能以那什麼機關作為要挾，最終也會因為顧全大局換其他的東西吧……」
「不一定吧？」李沁開口，「戰爭會波及，哪怕機關變成棋子……也難保他們某些人因為沒見識過血夜而有什麼僥倖心理。還有商場那個東西……那個肉球，應該是由血夜的怪物研發出來的吧。公司如此喪心病狂，恐怕哪怕機關破壞也會認為自己有辦法再度鎮壓吧。」
「但是這是賭博——好吧，我被你們說動了。坐以待斃也不行……」朴佑真棒讀著去拿上衝鋒鎗。
「不過在此之前……」曲茵這時開口說道，然後指了指外面的拾荒者們。
他們是遺棄城市之人，也是被城市遺棄之人。他們沒有任何錯，但城市也稱不上有錯。
「他們……也有想要做的一些事情。剛剛卡門（Carmen）女士說，她想去跟一個人取得聯繫。」曲茵說著，「我的意思是，也許我們可以幫一下他們？也讓他們幫一下我們。」曲茵微笑著看著眾人，「如果可以讓他們這些全副武裝的拾荒者幫助我們，我們應該不至於……死太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