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千六百九十四章 參賽選手
第6828章 參賽選手
孫凌聽到張篁這話，一頭的霧水，什麼叫做銳士就是這樣，這樣是什麼樣？什麼謎語人！
張篁看著一頭霧水的孫凌，可能也意識到了孫凌對於銳士的某些基礎知識並不清楚，畢竟孫凌這個年輕娃並沒有經歷過銳士變革的時代。
「誓約是什麼？你體驗過，現在應該已經明白是什麼了吧。」張篁想了想，尋找了一個合適的切入點詢問道。
「嗯，誓約是對於心靈和意志的束縛。」孫凌想了想開口回答道，不過這話一出來，孫凌就意識到張篁所謂的銳士就是這樣是什麼意思了。
銳士的劍斬的不僅僅是有形之物，更是無形的束縛，什麼心靈和意志的束縛，看不起我銳士的斬神之劍？
「看來你明白了。」張篁嘆了口氣說道，「誓約天賦所需要的意志強度，以及心靈約束對於銳士而言並不難，大多數能達到十五斬以上的銳士，想要熔煉誓約束縛，其實花費不了太長時間，但和其他人失敗的原因不一樣，銳士失敗的原因在於銳士的底層設計。」
沒別的意思，斬神爆砍一切無形的束縛，砍不開只能說明你的心靈意志有問題，不夠銳士，可這玩意兒都能切開，那只能說誓約束縛完蛋是理所當然，這也是為什麼八重的王茂，熔煉誓約束縛也會失敗的原因。
說白了就是王茂心靈之中的那柄劍，誓約封鎖不住，哪怕王茂儘可能的自我約束，心靈上的束縛也遲早會被那柄劍斬滅。
如果說其他的設計是為了讓銳士不要失控，以及出了魔神趕緊死，這個設計其實並非是段熲的本意，只是段熲為了省事，銳士走的是向死而生的路，也只有這樣的意志才能使用斬神之劍斬殺脫體的魔神，也只有這樣的意志才能在出意外的情況下，保證銳士本身能壓住殘廢魔神。
結果這條險路走的太遠，導致銳士的意志屬性遠高於正常兵種，尤其是過了十五斬獲取了斬神之劍的銳士，其心靈意志已經化作了劍影。
在這種情況下，誓約束縛圍上去，劍影用不了多久就會撕開這層束縛，以至於誓約束縛縱然成功了，對於銳士也很難長時間維持。
「砍爆了誓約束縛，我們是不是可以重新下誓約？」孫凌摸著下巴詢問道，「畢竟和其他人誓約依舊存在，不能重複的情況不同，我們的是真的沒了，是不是可以重新熔煉？」
張篁聞言沉默了一會兒，有點沒跟上這後輩的思維速度。
「應該是可以的。」張篁按照自己的經驗說道。
「那就再熔煉就是了，誓約束縛又費不了多少時間，尤其是對於成功過的人來說，再來一遍誓約而已。」孫凌帶著幾分推測的語氣說道。
「舊誓約已經破除了，你下誓約你還信嗎？」張篁一挑眉說道。
「我再換一個別的，這世間值得使用誓約束縛的對象也不少啊。」孫凌理所當然的開口說道。
張篁咂吧了兩下，不得不承認年輕一輩的思路確實很有道理，雖說只要熔煉失敗了，就沒有機會了，但反過來，只要熔煉成功了，就算破除了，好像還真就只是換個對象的事情，而有第一次成功的經驗，後面熔煉的難度貌似確實不算太高。
「看來是可行的，那我決定我下一個天賦就搞誓約束縛！」孫凌無比振奮的開口說道。
「你再熔煉個別的天賦，現在你才四十五歲，沒必要浪費大好青春，要知道熔煉了誓約束縛之後，再去熔煉別的天賦花費的時間會倍增。」張篁瞪著孫凌開口說道，難得見到一個和自家同樣的銳士，還是五重熔煉，老珍稀了，不能這麼浪費掉。
「先熔煉了誓約束縛，有了保底，後面要熔煉別的，直接將誓約束縛斬掉，剛好可以拿誓約來磨鍊我的斬神之劍。」孫凌興致勃勃的說道，甚至連誓約束縛未來的路都安排好了，聽得張篁頗為沉默。
「我過段時間去長安，你去不？」張篁尋思著年輕人的思維過于敏銳，他有些跟不上趟，於是岔開了話題詢問道。
「估計不行吧，我們現在畢竟和阿爾達希爾在交戰，不可能讓大量的骨幹離開的。」孫凌想了想說道。
「大概率會通過的。」張篁帶著一抹笑容說道，「既然你沒有因為誓約破碎而感覺到悲涼，那我也不安撫你了，廣沅還在外面招呼我去逛沙卡爾達拉城，順帶請我去逛窯子。」
雖說之前就說恢復了青春一定要去逛，但從恢復青春開始，到現在一直忙的不行，直到前些日子，阿爾達希爾終於放棄了繼續攻打沙卡爾達拉城，曹昂麾下才有了輪番休息的時間。
逮住這個空檔期，廣沅和巴修兩人表示請活下來的兄弟們去逛逛，當時出發的時候三四百恢復了青春的三河五校，到現在還活著的不到兩百，也正因為有這群半數都是奔著戰死沙場而來的頂級老兵，阿爾達希爾在強攻了一段時間最後還是被迫放棄了。
和其他時候損失的多是底層士卒的情況不同，這一次阿爾達希爾的安息骨幹損失非常大，這些從三河五校走出來的禁衛軍，經歷了太多的廝殺，哪怕指揮能力不是非常的強，但也基本都具備判斷指揮節點的能力。
本來吧，這種能力其實沒啥用，你發現了指揮節點，一般也很難突進去，突進去了大概率也回不來，可對於這些恢復青春的老兵而言，這種任務剛好合適，有些人本就沒準備活著，上戰場就是為了隨機帶走幾個對面的骨幹，什麼傳承載體，什麼奇蹟骨幹，什麼有前途的中層指揮……
只要發現了，旁邊有老哥幫忙創造條件，衝上去就是各種爆發性天賦，什麼狂暴天賦、力量崩毀、精神沸騰、完整版殺戮汲取、焚血燃神、天賦崩解、天魔解體等等。
有一說一，皇甫嵩見過的高等級爆發性天賦，恐怕都沒這邊的老傢伙用的多，沒辦法，這些天賦十個有九個都屬於用了就會死的那種，而且有些高爆天賦，居然還需要相當的前置才行，實屬是皇甫嵩也只是在書上看到過，現實中沒機會見的那種。
以至於阿爾達希爾的中層骨幹被乾死了不少，其中更是有十幾個被阿爾達希爾認為是很有前途，能在未來作為將校副手的年輕百夫被噶了。
總之，這些老傢伙確實很刁鑽，拼命的時候，各個都做到了血賺，阿爾達希爾這次算是虧麻了，聖殞騎中最為核心的骨幹，甚至是那種跟著阿爾達希爾踏過第一輔助戰線的頂級骨幹，都被這群人帶走了近百位。
再算上死了兩個安息帝國的傳承載體，十幾個目前已經有千人將潛力，未來大概率作為軍團副手的存在，以及一萬多主力骨幹，阿爾達希爾入主喀布爾以來，努力積攢下來的底蘊，這一次直接沒了小半。
這也是阿爾達希爾不得不退的原因，曹昂現在給阿爾達希爾感覺就是癲子——完全不在乎自家的損失，也不在乎頂級骨幹的損失，一百多六重神佬級別的骨幹都埋在這裡了，曹昂眼皮都不帶眨了，繼續和阿爾達希爾搞冬季斥候戰，最後愣生生將阿爾達希爾殺的放棄了斥候戰。
雖說巴克扎表示漢室那些悍不畏死的精銳都是老東西，殺死之後就能看出來那些人基本都在七十歲，甚至年紀更大，但站在阿爾達希爾的立場上，不管這些人是老年大聖，還是年輕的天驕，只要他們能上戰場，對於己方的殺傷力是沒有任何區別的。
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張篁等人是不是老東西，對於阿爾達希爾麾下而言是沒有任何區別的，年輕也罷，年老也罷，只要遇到了，都是死。
至於說用他們的精銳士卒換天驕值得，換老東西不值得什麼的，其實在戰場上遇到了，說這種話都沒意義。
對於阿爾達希爾來講，最重要的是如何解決恢復年輕的老東西，要是漢室能源源不斷的恢復這種老東西，那他們就別打了，等死算了，大量頂尖的六重，甚至更強的老兵，根本不是普通士卒能對抗的對手。
所以在獲取到了某些準確的情報之後，阿爾達希爾先行退回去了，算是徹底放棄了繼續和曹昂交戰，準備重整旗鼓，等待時機。
「阿爾達希爾看起來是徹底退了啊。」曹昂坐在首位，神色相比於之前變得沉穩了很多，和阿爾達希爾死拼了這麼長時間，有意的展露出自己的癲狂，一副不惜一切代價要和阿爾達希爾同歸於盡氣勢，最後在恰到好處的某個情報上，讓阿爾達希爾意識到了某些東西，得以結束了戰爭。
「還是需要小心，萬一阿爾達希爾來了一個回馬殺，我們可就非常難受了。」巴拉克原本頗為圓潤的身軀，也隨著這一個多月的廝殺，明顯消瘦了下來，原本的雙下巴，也徹底消失了，雙眼也變得極為銳利。
這次能守住沙卡爾達拉城多虧了巴拉克，這傢伙不管是指揮能力，還是判斷能力，都超過了曹昂麾下的其他將校，尤其是左右調兵分割戰線，然後在東部的代赫薩縣城外圍和阿爾達希爾援軍幹了一大場，趁著阿爾達希爾當時未能與法勒斯等人匯合的空檔，打了援兵一個措手不及。
之後更是在退走的時候毀掉了代赫薩縣城的部分城牆，待阿爾達希爾與法勒斯等人匯合，集中兵力準備搗毀沙卡爾達拉縣城，巴拉克又在對方包圍城池之前先一步跳出了包圍，再次打下了代赫薩縣城，並且於道中布陣，與阿爾達希爾在雨中進行了野戰。
這一戰再次拿下的代赫薩縣城又被阿爾達希爾奪回，雨中野戰巴拉克也損失頗重，但為求速勝，來回奔波的阿爾達希爾麾下也同樣損失慘重，縱然奪回了代赫薩縣城，阿爾達希爾也失去了強攻的餘力，只能等待後方主力的到來。
而當阿爾達希爾援軍抵達的時候，漢室的援軍也同樣抵達了，巴拉克也一改之前的激進，開始穩紮穩打，不給阿爾達希爾絲毫的機會，受限於當時的暴雨，阿爾達希爾拖了幾日，就不得不去救災了。
巴拉克則趁著這段時間盡力的加固各種城防，等雨過天晴，溫度急速下降，喀布爾迅速進入冬季，之後阿爾達希爾接連強攻也未能取得成果，再加上斥候戰的全面敗北，巴拉克徹底完成了戰場情報的單項封鎖，然後趁著冬雪發動了一波強攻。
這一波強攻阿爾達希爾靠著直覺和經驗提前做了準備，但面對傾盡全力的曹昂勢力，甚至該說是傾巢而出的曹昂勢力，阿爾達希爾最多也就將將招架住。
畢竟洪災之後，急速降溫，又迅速入冬，喀布爾地區的不少的災民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過冬，塔瓦斯德斯出於局勢考慮，要求阿爾達希爾將本地百姓遷往東部和南部進行統一管理，以保障民生。
阿爾達希爾的可用兵力也因為當前這種邏輯陷入了本土作戰居然兵力不足的困境，以至於被巴拉克成功擊退。
後續阿爾達希爾重整旗鼓，逮住機會準備捲土重來，卻收到了一個非常意外的內線情報——漢軍之中的那些頂級老兵，大多數是依靠特殊的天賦短暫的恢復青春，大約一年左右，絕大多數人都會恢復曾經的老態。
這個情報讓阿爾達希爾大吃一驚，隨後又動用了其他情報網絡，確定了這個情報的真實性之後，阿爾達希爾思慮良久之後決定先行退回。
雖說等一年的時間，曹昂可能會在沙卡爾達拉縣城發育起來，但硬頂著一批過於精英，甚至需要內氣離體在雲氣下單挑才能幹死，並且具備局部戰局分析和決斷能力的悍不畏死的頂級精銳，對於手牌不多的阿爾達希爾而言，確實是有些難度太大了。
加之當前喀布爾地區的氣候也確實有些糟糕，後續拉蓋爾、摩蘇爾等人也會繞路來投靠阿爾達希爾，秘藥的使用也需要時間等等，總之足夠多的理由讓阿爾達希爾最後還是放棄了在嚴寒的冬季繼續強攻。
「所以還需要將軍繼續堅守這裡。」曹昂溫和的說道，「我之前還在想該如何將這個情報釋放給阿爾達希爾，不想最後還是得靠你。」
巴拉克聞言沉默了一會兒，雖說他之前就推測出來了一些東西，但是能這麼將情報送給阿爾達希爾的話，巴拉克已經猜到誰有問題了，只是沒想到這麼一個試探對方就出手了，反倒讓巴拉克有些疑惑，不過這事兒巴拉克也不想深究，到時候自己離開，將對方一起帶到赫拉特養老就是了。
「北貴這邊有不少想要參加大演武的，之前奮死作戰就是為了儘快結束戰爭，現在戰爭既然告一段落……」巴拉克帶著幾分渴求開口說道，他之前之所以那麼玩命，除了為了自己，也是麾下北貴士卒的要求，漢室大演武，有名次的，公主給發獎勵，北貴的癲子不可能不努力。
「在不影響己方組織結構的情況下，可以前往長安。」曹昂思慮了一會兒，還是覺得不要違逆人性，而貴霜這個地方，人性就是公主。
與此同時，一個內控組的情報人員進來將孫凌從年輕態衰老至中年的消息告知給曹昂，曹昂聞言眉頭一挑。
無一錯一首一發一內一容一在一一看！
有一說一，北貴的老兵曹昂是攔不住，但漢室這邊的老兵，曹昂其實是不準備派遣多少去參加的，如果沒有大戰的話，曹昂是準備多派點的，但現在這個情況，如果可以的話，曹昂一個都不想派。
「發生了什麼？」荀攸看著曹昂凝重的神色詢問道。
「有一個老兵從青春狀態回歸到壯年了。」曹昂思考了一下，還是照實告知給了荀攸，畢竟這事也是需要荀攸想辦法遮掩的。
「什麼?」巴拉克倒吸一口冷氣，他能這麼快擺平阿爾達希爾，有很大一方面都是因為有很多精銳的老兵，以及悍不畏死的北貴精銳，現在最精銳的老兵出現了誓約崩碎，這要是被阿爾達希爾收到了消息！
「不是說一年之後才會陸續崩碎嗎？」荀攸木訥的神情也多了一抹凝重，現在這個局勢，剩下那不足一百名的頂級骨幹，要是陸陸續續崩碎的誓約，那阿爾達希爾一個回馬槍過來，曹昂估計得吐血。
畢竟活到現在的老兵，都是頂級骨幹，基本都是六重及其以上，實戰非常可怕，經驗更是讓人恐懼，人均具備戰場局勢分辨能力，甚至能帶隊打穿插突破，是曹昂麾下的力量的重要組成部件。
這個時候這群人要是崩了，那真就完蛋了，很多任務這群人帶一隊人能承擔，沒了這群人，搞不好就得投入雙倍，乃至三倍的人手才行。
就跟段熲合理的送十八斬藏神銳士上路一樣，沒別的意思，就是這個任務讓十八斬藏神銳士去做是最合理，哪怕失敗了，都是損失最小的那種，要是沒有十八斬的藏神銳士，那就需要投入更多的人手，戰術暴露的可能性更大，被阻擊的可能性也大幅上升。
同理這群人也是這樣，更何況有些隊伍已經配置好了，現在臨時換人也需要新的磨合和重組，這都需要時間，而戰場有時候最缺時間。
「已經出現了崩碎，孫百夫已經恢復了正常。」曹昂長嘆了一口氣，多少有些天不遂人願的意思。
「將這個消息透露出去，召集所有的老兵進行詢問，確定他們誓約崩解的時間，讓部分即將崩解的老兵先行消失，我們現在就開始做後續的調整，這些老兵畢竟本就不屬於我們。」荀攸少有的說了一大通的話，「提前做好替補，這樣的話，阿爾達希爾收到消息，也會考慮多方面因素。」
「也只能這樣了。」巴拉克嘆了口氣說道。
「將軍可以用之前那個渠道轉述一下。」荀攸看著巴拉克說道，巴拉克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下午一群老兵吃吃喝喝，看了一場大戲回來之後，就被通知前去校場集合，一群老兵不明所以，但也沒多問，就都匯聚了過去。
與此同時，阿爾達希爾也收到了不知名渠道送來的情報，漢軍的老兵有一個已經恢復了中年姿態，當然這個情報之中也附送了可能——誓約崩解的時間對於各個老兵是不一樣的，這樣的話，有人可能崩解的早，有的人可能一年後都沒崩解，將軍自行把握機會。
阿爾達希爾捏著這個來源不明的情報陷入了沉思，一方面是這個情報來源至今不太明了，另一方面這個情報的價值又太高，如果接下來漢室那些靠著誓約恢復青春的老兵盡數崩解誓約，那現在就是最佳的攻打時期，因為這些老兵承擔的職責非常重要，突然卸任，漢室想補都不太容易。
故而這個時候出手，阿爾達希爾絕對能打漢室一個措手不及。
可如果這個情報只是得知了一個意外的現象，甚至更進一步是陷阱，那阿爾達希爾衝過去，也只是進入新一輪的消耗戰而已。
「塔瓦斯德斯，啟動少量內線，確定一下情報的真實性。」阿爾達希爾將密報遞給塔瓦斯德斯說道。
「不論真假，現在都不是做這個的時候。」塔瓦斯德斯看了一眼密信上的內容，將密信收起來勸諫道。
「我知道，我只是為了確定我們是不是在漢室內部有一位潛藏在高層的神秘內線。」阿爾達希爾面無表情的說道。
塔瓦斯德斯離開之後，阿爾達希爾半靠在椅子上，說實話，如果塔瓦斯德斯沒在身邊的話，他現在真的想要將分布在所有精銳軍團之中的聖殞騎骨幹、後備什麼的全部抽回來，和曹昂狠狠地干一架，只是這樣做的話，贏了，也沒有未來了。
直接點講，如果真的這麼做了，就算是打贏了，阿爾達希爾也得被貴霜同化，現在沒有被同化的最重要的一點就在於，阿爾達希爾治下的中層骨幹基本還被阿爾達希爾把持著。
如果將這些人全數抽出來，重組自己的護衛，誠然會讓聖殞騎恢復到巔峰的實力，曹昂也不是吃素的，更何況之前曹昂表現出來的癲狂程度，那是真的敢帶隊沖血肉磨坊的，真要是將所有的骨幹抽出來，曹昂拼死一搏，除非他能當場迅速擊殺曹昂，否則聖殞騎也得被打殘。
奇蹟軍團雖說很強，但在曹昂悍不畏死的情況下，要敲碎曹氏的主力，也是純屬扯淡。
「必須要想別的辦法，西北入口已失，貴霜雖說沒有懲戒責罰的意思，甚至奧斯文還命人送來了糧草後勤，但……」阿爾達希爾神色複雜，奧斯文如此真誠的行為，阿爾達希爾就算想要做一些背信棄義的事情，又如何能下手，「唉，只能先穩住局勢，再圖謀未來了。」
另一邊的校場上，曹昂親自宴請這些老兵，爵位和賞賜什麼已經發了，現在做的更多是人文關懷，而有人就吃這一套。
「此次阿爾達希爾退去，諸位功不可沒，戰死的弟兄，其身後撫恤，由我親自對照發放，若有缺漏，直接匯報於我。」曹昂命人將肉菜上座之後，起身對著在場的老兵感謝道。
「曹將軍敞亮！」不少的老兵端起酒碗一飲而盡，他們就需要這種有事說事的方式，而且有功就該賞，戰死就該撫恤，不交給下面人，由最上面的逐一處理，盯著撫恤發放，最能解決問題。
「好了，沒有別的事情了，各位吃飽喝飽。」曹昂拱手一禮，然後入住提筷子，場上的老兵見此也都不客氣，逛了一天，下午聽戲，晚飯還沒吃，這好酒好肉的，哪能客氣。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很快氣氛就熱烈了起來，曹昂也脫了外套放浪形骸，老兵也少了幾分忌諱，對於曹昂的為人評價更是高了幾分，雖說對於這些上一代的老兵而言，只要不是上位者過於苛刻，錢糧俸祿到位，賣命給對方對於他們而言沒有任何的壓力。
可如曹昂這種做到錢糧俸祿到位，還能和他們打成一片，通吃一鍋肉的上位者，他們也更願意多出一份力。
「說起來，你們這誓約還能維持多久？」曹昂一邊吃一邊喝，切著肉排對著一旁的石溉詢問道。
「這得看人，我估計還有個兩年多，巴修和黃岫估計得有三年，但短的也就只有幾個月。」石溉也沒什麼疑惑，點了幾個有名有姓的解釋了一下，曹昂聞言心頭一轉，確定局勢尚在控制範圍。
「這樣的話，最近沒啥事，可以讓一些老兵去長安轉轉，有大演武，我們也得參加。」曹昂嘀咕道。
趴窩，這次可算是按時起來了，絕了
孫凌聽到張篁這話，一頭的霧水，什麼叫做銳士就是這樣，這樣是什麼樣？什麼謎語人！
張篁看著一頭霧水的孫凌，可能也意識到了孫凌對於銳士的某些基礎知識並不清楚，畢竟孫凌這個年輕娃並沒有經歷過銳士變革的時代。
「誓約是什麼？你體驗過，現在應該已經明白是什麼了吧。」張篁想了想，尋找了一個合適的切入點詢問道。
「嗯，誓約是對於心靈和意志的束縛。」孫凌想了想開口回答道，不過這話一出來，孫凌就意識到張篁所謂的銳士就是這樣是什麼意思了。
銳士的劍斬的不僅僅是有形之物，更是無形的束縛，什麼心靈和意志的束縛，看不起我銳士的斬神之劍？
「看來你明白了。」張篁嘆了口氣說道，「誓約天賦所需要的意志強度，以及心靈約束對於銳士而言並不難，大多數能達到十五斬以上的銳士，想要熔煉誓約束縛，其實花費不了太長時間，但和其他人失敗的原因不一樣，銳士失敗的原因在於銳士的底層設計。」
沒別的意思，斬神爆砍一切無形的束縛，砍不開只能說明你的心靈意志有問題，不夠銳士，可這玩意兒都能切開，那只能說誓約束縛完蛋是理所當然，這也是為什麼八重的王茂，熔煉誓約束縛也會失敗的原因。
說白了就是王茂心靈之中的那柄劍，誓約封鎖不住，哪怕王茂儘可能的自我約束，心靈上的束縛也遲早會被那柄劍斬滅。
如果說其他的設計是為了讓銳士不要失控，以及出了魔神趕緊死，這個設計其實並非是段熲的本意，只是段熲為了省事，銳士走的是向死而生的路，也只有這樣的意志才能使用斬神之劍斬殺脫體的魔神，也只有這樣的意志才能在出意外的情況下，保證銳士本身能壓住殘廢魔神。
結果這條險路走的太遠，導致銳士的意志屬性遠高於正常兵種，尤其是過了十五斬獲取了斬神之劍的銳士，其心靈意志已經化作了劍影。
在這種情況下，誓約束縛圍上去，劍影用不了多久就會撕開這層束縛，以至於誓約束縛縱然成功了，對於銳士也很難長時間維持。
「砍爆了誓約束縛，我們是不是可以重新下誓約？」孫凌摸著下巴詢問道，「畢竟和其他人誓約依舊存在，不能重複的情況不同，我們的是真的沒了，是不是可以重新熔煉？」
張篁聞言沉默了一會兒，有點沒跟上這後輩的思維速度。
「應該是可以的。」張篁按照自己的經驗說道。
「那就再熔煉就是了，誓約束縛又費不了多少時間，尤其是對於成功過的人來說，再來一遍誓約而已。」孫凌帶著幾分推測的語氣說道。
「舊誓約已經破除了，你下誓約你還信嗎？」張篁一挑眉說道。
「我再換一個別的，這世間值得使用誓約束縛的對象也不少啊。」孫凌理所當然的開口說道。
張篁咂吧了兩下，不得不承認年輕一輩的思路確實很有道理，雖說只要熔煉失敗了，就沒有機會了，但反過來，只要熔煉成功了，就算破除了，好像還真就只是換個對象的事情，而有第一次成功的經驗，後面熔煉的難度貌似確實不算太高。
「看來是可行的，那我決定我下一個天賦就搞誓約束縛！」孫凌無比振奮的開口說道。
「你再熔煉個別的天賦，現在你才四十五歲，沒必要浪費大好青春，要知道熔煉了誓約束縛之後，再去熔煉別的天賦花費的時間會倍增。」張篁瞪著孫凌開口說道，難得見到一個和自家同樣的銳士，還是五重熔煉，老珍稀了，不能這麼浪費掉。
「先熔煉了誓約束縛，有了保底，後面要熔煉別的，直接將誓約束縛斬掉，剛好可以拿誓約來磨鍊我的斬神之劍。」孫凌興致勃勃的說道，甚至連誓約束縛未來的路都安排好了，聽得張篁頗為沉默。
「我過段時間去長安，你去不？」張篁尋思著年輕人的思維過于敏銳，他有些跟不上趟，於是岔開了話題詢問道。
「估計不行吧，我們現在畢竟和阿爾達希爾在交戰，不可能讓大量的骨幹離開的。」孫凌想了想說道。
「大概率會通過的。」張篁帶著一抹笑容說道，「既然你沒有因為誓約破碎而感覺到悲涼，那我也不安撫你了，廣沅還在外面招呼我去逛沙卡爾達拉城，順帶請我去逛窯子。」
雖說之前就說恢復了青春一定要去逛，但從恢復青春開始，到現在一直忙的不行，直到前些日子，阿爾達希爾終於放棄了繼續攻打沙卡爾達拉城，曹昂麾下才有了輪番休息的時間。
逮住這個空檔期，廣沅和巴修兩人表示請活下來的兄弟們去逛逛，當時出發的時候三四百恢復了青春的三河五校，到現在還活著的不到兩百，也正因為有這群半數都是奔著戰死沙場而來的頂級老兵，阿爾達希爾在強攻了一段時間最後還是被迫放棄了。
和其他時候損失的多是底層士卒的情況不同，這一次阿爾達希爾的安息骨幹損失非常大，這些從三河五校走出來的禁衛軍，經歷了太多的廝殺，哪怕指揮能力不是非常的強，但也基本都具備判斷指揮節點的能力。
本來吧，這種能力其實沒啥用，你發現了指揮節點，一般也很難突進去，突進去了大概率也回不來，可對於這些恢復青春的老兵而言，這種任務剛好合適，有些人本就沒準備活著，上戰場就是為了隨機帶走幾個對面的骨幹，什麼傳承載體，什麼奇蹟骨幹，什麼有前途的中層指揮……
只要發現了，旁邊有老哥幫忙創造條件，衝上去就是各種爆發性天賦，什麼狂暴天賦、力量崩毀、精神沸騰、完整版殺戮汲取、焚血燃神、天賦崩解、天魔解體等等。
有一說一，皇甫嵩見過的高等級爆發性天賦，恐怕都沒這邊的老傢伙用的多，沒辦法，這些天賦十個有九個都屬於用了就會死的那種，而且有些高爆天賦，居然還需要相當的前置才行，實屬是皇甫嵩也只是在書上看到過，現實中沒機會見的那種。
以至於阿爾達希爾的中層骨幹被乾死了不少，其中更是有十幾個被阿爾達希爾認為是很有前途，能在未來作為將校副手的年輕百夫被噶了。
總之，這些老傢伙確實很刁鑽，拼命的時候，各個都做到了血賺，阿爾達希爾這次算是虧麻了，聖殞騎中最為核心的骨幹，甚至是那種跟著阿爾達希爾踏過第一輔助戰線的頂級骨幹，都被這群人帶走了近百位。
再算上死了兩個安息帝國的傳承載體，十幾個目前已經有千人將潛力，未來大概率作為軍團副手的存在，以及一萬多主力骨幹，阿爾達希爾入主喀布爾以來，努力積攢下來的底蘊，這一次直接沒了小半。
這也是阿爾達希爾不得不退的原因，曹昂現在給阿爾達希爾感覺就是癲子——完全不在乎自家的損失，也不在乎頂級骨幹的損失，一百多六重神佬級別的骨幹都埋在這裡了，曹昂眼皮都不帶眨了，繼續和阿爾達希爾搞冬季斥候戰，最後愣生生將阿爾達希爾殺的放棄了斥候戰。
雖說巴克扎表示漢室那些悍不畏死的精銳都是老東西，殺死之後就能看出來那些人基本都在七十歲，甚至年紀更大，但站在阿爾達希爾的立場上，不管這些人是老年大聖，還是年輕的天驕，只要他們能上戰場，對於己方的殺傷力是沒有任何區別的。
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張篁等人是不是老東西，對於阿爾達希爾麾下而言是沒有任何區別的，年輕也罷，年老也罷，只要遇到了，都是死。
至於說用他們的精銳士卒換天驕值得，換老東西不值得什麼的，其實在戰場上遇到了，說這種話都沒意義。
對於阿爾達希爾來講，最重要的是如何解決恢復年輕的老東西，要是漢室能源源不斷的恢復這種老東西，那他們就別打了，等死算了，大量頂尖的六重，甚至更強的老兵，根本不是普通士卒能對抗的對手。
所以在獲取到了某些準確的情報之後，阿爾達希爾先行退回去了，算是徹底放棄了繼續和曹昂交戰，準備重整旗鼓，等待時機。
「阿爾達希爾看起來是徹底退了啊。」曹昂坐在首位，神色相比於之前變得沉穩了很多，和阿爾達希爾死拼了這麼長時間，有意的展露出自己的癲狂，一副不惜一切代價要和阿爾達希爾同歸於盡氣勢，最後在恰到好處的某個情報上，讓阿爾達希爾意識到了某些東西，得以結束了戰爭。
「還是需要小心，萬一阿爾達希爾來了一個回馬殺，我們可就非常難受了。」巴拉克原本頗為圓潤的身軀，也隨著這一個多月的廝殺，明顯消瘦了下來，原本的雙下巴，也徹底消失了，雙眼也變得極為銳利。
這次能守住沙卡爾達拉城多虧了巴拉克，這傢伙不管是指揮能力，還是判斷能力，都超過了曹昂麾下的其他將校，尤其是左右調兵分割戰線，然後在東部的代赫薩縣城外圍和阿爾達希爾援軍幹了一大場，趁著阿爾達希爾當時未能與法勒斯等人匯合的空檔，打了援兵一個措手不及。
之後更是在退走的時候毀掉了代赫薩縣城的部分城牆，待阿爾達希爾與法勒斯等人匯合，集中兵力準備搗毀沙卡爾達拉縣城，巴拉克又在對方包圍城池之前先一步跳出了包圍，再次打下了代赫薩縣城，並且於道中布陣，與阿爾達希爾在雨中進行了野戰。
這一戰再次拿下的代赫薩縣城又被阿爾達希爾奪回，雨中野戰巴拉克也損失頗重，但為求速勝，來回奔波的阿爾達希爾麾下也同樣損失慘重，縱然奪回了代赫薩縣城，阿爾達希爾也失去了強攻的餘力，只能等待後方主力的到來。
而當阿爾達希爾援軍抵達的時候，漢室的援軍也同樣抵達了，巴拉克也一改之前的激進，開始穩紮穩打，不給阿爾達希爾絲毫的機會，受限於當時的暴雨，阿爾達希爾拖了幾日，就不得不去救災了。
巴拉克則趁著這段時間盡力的加固各種城防，等雨過天晴，溫度急速下降，喀布爾迅速進入冬季，之後阿爾達希爾接連強攻也未能取得成果，再加上斥候戰的全面敗北，巴拉克徹底完成了戰場情報的單項封鎖，然後趁著冬雪發動了一波強攻。
這一波強攻阿爾達希爾靠著直覺和經驗提前做了準備，但面對傾盡全力的曹昂勢力，甚至該說是傾巢而出的曹昂勢力，阿爾達希爾最多也就將將招架住。
畢竟洪災之後，急速降溫，又迅速入冬，喀布爾地區的不少的災民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過冬，塔瓦斯德斯出於局勢考慮，要求阿爾達希爾將本地百姓遷往東部和南部進行統一管理，以保障民生。
阿爾達希爾的可用兵力也因為當前這種邏輯陷入了本土作戰居然兵力不足的困境，以至於被巴拉克成功擊退。
後續阿爾達希爾重整旗鼓，逮住機會準備捲土重來，卻收到了一個非常意外的內線情報——漢軍之中的那些頂級老兵，大多數是依靠特殊的天賦短暫的恢復青春，大約一年左右，絕大多數人都會恢復曾經的老態。
這個情報讓阿爾達希爾大吃一驚，隨後又動用了其他情報網絡，確定了這個情報的真實性之後，阿爾達希爾思慮良久之後決定先行退回。
雖說等一年的時間，曹昂可能會在沙卡爾達拉縣城發育起來，但硬頂著一批過於精英，甚至需要內氣離體在雲氣下單挑才能幹死，並且具備局部戰局分析和決斷能力的悍不畏死的頂級精銳，對於手牌不多的阿爾達希爾而言，確實是有些難度太大了。
加之當前喀布爾地區的氣候也確實有些糟糕，後續拉蓋爾、摩蘇爾等人也會繞路來投靠阿爾達希爾，秘藥的使用也需要時間等等，總之足夠多的理由讓阿爾達希爾最後還是放棄了在嚴寒的冬季繼續強攻。
「所以還需要將軍繼續堅守這裡。」曹昂溫和的說道，「我之前還在想該如何將這個情報釋放給阿爾達希爾，不想最後還是得靠你。」
巴拉克聞言沉默了一會兒，雖說他之前就推測出來了一些東西，但是能這麼將情報送給阿爾達希爾的話，巴拉克已經猜到誰有問題了，只是沒想到這麼一個試探對方就出手了，反倒讓巴拉克有些疑惑，不過這事兒巴拉克也不想深究，到時候自己離開，將對方一起帶到赫拉特養老就是了。
「北貴這邊有不少想要參加大演武的，之前奮死作戰就是為了儘快結束戰爭，現在戰爭既然告一段落……」巴拉克帶著幾分渴求開口說道，他之前之所以那麼玩命，除了為了自己，也是麾下北貴士卒的要求，漢室大演武，有名次的，公主給發獎勵，北貴的癲子不可能不努力。
「在不影響己方組織結構的情況下，可以前往長安。」曹昂思慮了一會兒，還是覺得不要違逆人性，而貴霜這個地方，人性就是公主。
與此同時，一個內控組的情報人員進來將孫凌從年輕態衰老至中年的消息告知給曹昂，曹昂聞言眉頭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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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說一，北貴的老兵曹昂是攔不住，但漢室這邊的老兵，曹昂其實是不準備派遣多少去參加的，如果沒有大戰的話，曹昂是準備多派點的，但現在這個情況，如果可以的話，曹昂一個都不想派。
「發生了什麼？」荀攸看著曹昂凝重的神色詢問道。
「有一個老兵從青春狀態回歸到壯年了。」曹昂思考了一下，還是照實告知給了荀攸，畢竟這事也是需要荀攸想辦法遮掩的。
「什麼?」巴拉克倒吸一口冷氣，他能這麼快擺平阿爾達希爾，有很大一方面都是因為有很多精銳的老兵，以及悍不畏死的北貴精銳，現在最精銳的老兵出現了誓約崩碎，這要是被阿爾達希爾收到了消息！
「不是說一年之後才會陸續崩碎嗎？」荀攸木訥的神情也多了一抹凝重，現在這個局勢，剩下那不足一百名的頂級骨幹，要是陸陸續續崩碎的誓約，那阿爾達希爾一個回馬槍過來，曹昂估計得吐血。
畢竟活到現在的老兵，都是頂級骨幹，基本都是六重及其以上，實戰非常可怕，經驗更是讓人恐懼，人均具備戰場局勢分辨能力，甚至能帶隊打穿插突破，是曹昂麾下的力量的重要組成部件。
這個時候這群人要是崩了，那真就完蛋了，很多任務這群人帶一隊人能承擔，沒了這群人，搞不好就得投入雙倍，乃至三倍的人手才行。
就跟段熲合理的送十八斬藏神銳士上路一樣，沒別的意思，就是這個任務讓十八斬藏神銳士去做是最合理，哪怕失敗了，都是損失最小的那種，要是沒有十八斬的藏神銳士，那就需要投入更多的人手，戰術暴露的可能性更大，被阻擊的可能性也大幅上升。
同理這群人也是這樣，更何況有些隊伍已經配置好了，現在臨時換人也需要新的磨合和重組，這都需要時間，而戰場有時候最缺時間。
「已經出現了崩碎，孫百夫已經恢復了正常。」曹昂長嘆了一口氣，多少有些天不遂人願的意思。
「將這個消息透露出去，召集所有的老兵進行詢問，確定他們誓約崩解的時間，讓部分即將崩解的老兵先行消失，我們現在就開始做後續的調整，這些老兵畢竟本就不屬於我們。」荀攸少有的說了一大通的話，「提前做好替補，這樣的話，阿爾達希爾收到消息，也會考慮多方面因素。」
「也只能這樣了。」巴拉克嘆了口氣說道。
「將軍可以用之前那個渠道轉述一下。」荀攸看著巴拉克說道，巴拉克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下午一群老兵吃吃喝喝，看了一場大戲回來之後，就被通知前去校場集合，一群老兵不明所以，但也沒多問，就都匯聚了過去。
與此同時，阿爾達希爾也收到了不知名渠道送來的情報，漢軍的老兵有一個已經恢復了中年姿態，當然這個情報之中也附送了可能——誓約崩解的時間對於各個老兵是不一樣的，這樣的話，有人可能崩解的早，有的人可能一年後都沒崩解，將軍自行把握機會。
阿爾達希爾捏著這個來源不明的情報陷入了沉思，一方面是這個情報來源至今不太明了，另一方面這個情報的價值又太高，如果接下來漢室那些靠著誓約恢復青春的老兵盡數崩解誓約，那現在就是最佳的攻打時期，因為這些老兵承擔的職責非常重要，突然卸任，漢室想補都不太容易。
故而這個時候出手，阿爾達希爾絕對能打漢室一個措手不及。
可如果這個情報只是得知了一個意外的現象，甚至更進一步是陷阱，那阿爾達希爾衝過去，也只是進入新一輪的消耗戰而已。
「塔瓦斯德斯，啟動少量內線，確定一下情報的真實性。」阿爾達希爾將密報遞給塔瓦斯德斯說道。
「不論真假，現在都不是做這個的時候。」塔瓦斯德斯看了一眼密信上的內容，將密信收起來勸諫道。
「我知道，我只是為了確定我們是不是在漢室內部有一位潛藏在高層的神秘內線。」阿爾達希爾面無表情的說道。
塔瓦斯德斯離開之後，阿爾達希爾半靠在椅子上，說實話，如果塔瓦斯德斯沒在身邊的話，他現在真的想要將分布在所有精銳軍團之中的聖殞騎骨幹、後備什麼的全部抽回來，和曹昂狠狠地干一架，只是這樣做的話，贏了，也沒有未來了。
直接點講，如果真的這麼做了，就算是打贏了，阿爾達希爾也得被貴霜同化，現在沒有被同化的最重要的一點就在於，阿爾達希爾治下的中層骨幹基本還被阿爾達希爾把持著。
如果將這些人全數抽出來，重組自己的護衛，誠然會讓聖殞騎恢復到巔峰的實力，曹昂也不是吃素的，更何況之前曹昂表現出來的癲狂程度，那是真的敢帶隊沖血肉磨坊的，真要是將所有的骨幹抽出來，曹昂拼死一搏，除非他能當場迅速擊殺曹昂，否則聖殞騎也得被打殘。
奇蹟軍團雖說很強，但在曹昂悍不畏死的情況下，要敲碎曹氏的主力，也是純屬扯淡。
「必須要想別的辦法，西北入口已失，貴霜雖說沒有懲戒責罰的意思，甚至奧斯文還命人送來了糧草後勤，但……」阿爾達希爾神色複雜，奧斯文如此真誠的行為，阿爾達希爾就算想要做一些背信棄義的事情，又如何能下手，「唉，只能先穩住局勢，再圖謀未來了。」
另一邊的校場上，曹昂親自宴請這些老兵，爵位和賞賜什麼已經發了，現在做的更多是人文關懷，而有人就吃這一套。
「此次阿爾達希爾退去，諸位功不可沒，戰死的弟兄，其身後撫恤，由我親自對照發放，若有缺漏，直接匯報於我。」曹昂命人將肉菜上座之後，起身對著在場的老兵感謝道。
「曹將軍敞亮！」不少的老兵端起酒碗一飲而盡，他們就需要這種有事說事的方式，而且有功就該賞，戰死就該撫恤，不交給下面人，由最上面的逐一處理，盯著撫恤發放，最能解決問題。
「好了，沒有別的事情了，各位吃飽喝飽。」曹昂拱手一禮，然後入住提筷子，場上的老兵見此也都不客氣，逛了一天，下午聽戲，晚飯還沒吃，這好酒好肉的，哪能客氣。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很快氣氛就熱烈了起來，曹昂也脫了外套放浪形骸，老兵也少了幾分忌諱，對於曹昂的為人評價更是高了幾分，雖說對於這些上一代的老兵而言，只要不是上位者過於苛刻，錢糧俸祿到位，賣命給對方對於他們而言沒有任何的壓力。
可如曹昂這種做到錢糧俸祿到位，還能和他們打成一片，通吃一鍋肉的上位者，他們也更願意多出一份力。
「說起來，你們這誓約還能維持多久？」曹昂一邊吃一邊喝，切著肉排對著一旁的石溉詢問道。
「這得看人，我估計還有個兩年多，巴修和黃岫估計得有三年，但短的也就只有幾個月。」石溉也沒什麼疑惑，點了幾個有名有姓的解釋了一下，曹昂聞言心頭一轉，確定局勢尚在控制範圍。
「這樣的話，最近沒啥事，可以讓一些老兵去長安轉轉，有大演武，我們也得參加。」曹昂嘀咕道。
趴窩，這次可算是按時起來了，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