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探靈陣
沈淵懷著上墳一樣的心情來到柳忱藥廬，一眼就看見眾丹師正在給梅尋月布置靈堂。
他心中暗罵一聲真他媽的應景，也跟著一起幫忙。
因為過程中沒看見馮煊，他還問了問，
得知馮煊頭疼，回去休息了。
你也知道頭疼？
殺人的時候怎麼不多想想？沈淵默默吐槽。
等布置完畢，梅尋月的屍體，也已經被梅清霖收殮進了一口上好的冰玉棺中。
這種冰玉棺，不僅材質極為講究，內部更刻有陣法，可最大限度地讓屍身保持生前的鮮活狀態。
在很多人看來，這都根本沒必要。
梅尋月腦袋都碎成那樣了，你將他的屍體保存得再好，又有什麼用？
但沈淵卻感覺事情有點不對，
梅清霖今年才八十歲出頭，按照築基強者享三百年壽數的規律，他算是相當年輕的，遠沒到該考慮後事的時候。
既如此，為何會隨身帶著冰玉棺這種東西？
「沈淵，你過來。」
聽到梅清霖的招呼，沈淵連忙跑到近前，拱手行禮：「長老請吩咐。」
「明日一早，宗內會派遣陣法師前來，在師兄的藥廬門口布置一座大型探靈陣。」
梅清霖說道：「屆時，我會將一起派來的宗內弟子交給你調遣。凡修為超過練氣六層的，你都聚集起來挨個盤問。
若遇到膽敢隱藏真實修為的，立刻抓來見我！」
聞言，沈淵的心「咯噔」一下，腿都開始軟了。
探靈陣，一階陣法中的冷門。
其效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探查入陣之人的修為。
在陣法力量的作用下，無論用什麼樣的秘法隱藏，只要還是練氣境，陣法都會將真實的修為境界顯示出來。
而馮煊，就是練氣六層巔峰！
雖然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樣的手段隱藏了修為，使氣息一直穩定維持在練氣四層，
但就算再能藏，在探靈陣面前，也是無所遁形！
「另外，你對緝拿兇手一事，還有別的思路沒有？」梅清霖問道。
「回長老，晚輩覺得，接下來按照正常流程去查就行。」
沈淵強行鎮定心神：「首先，弄清您的孫子昨晚都去了哪裡，到底為何會出現在博遠巷。
弄清了之後，再嚴格調查他在那些地方都做過什麼，與哪些人發生過矛盾。
如果有的話，接下來就好查了。然後……」
「沒那個必要。」梅清霖感受著肋部和頸部仍舊傳來的劇痛，皺眉道，「再說點別的。」
聞言，沈淵心中更加的絕望。
他想把梅清霖的注意力往月萱樓那邊引，讓其調查陷入僵局，給馮煊多拖點時間。
可沒想到，梅清霖完全不吃這一套。
這，還能怎麼辦？
他卻不知道，梅清霖在經歷過昨夜與月萱聖使的見面後，現在已經完全不敢去碰月萱樓了。
哪怕是發生了梅尋月被人殺了這種大事，他也依舊不敢。
他現在唯一能確定的，是梅尋月之死，跟月萱樓沒關係。
畢竟，那位月萱聖使強得連自己都能殺，犯不上再針對梅尋月這麼個小輩。
再者，真有想法，人家那時候都不可能會放梅尋月離開。
「如果這個也沒必要的話，那晚輩建議……」
接下來，沈淵又給梅清霖提了好幾種調查思路。
這些思路，當然是建立在錯誤的出發點上，進行發散。
作為這方面的行家，沈淵哪怕面對的是築基大修，哪怕心中已經絕望，仍舊把對方繞得團團轉。
過程中，柳忱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始終一言不發。
這一聊，就是將近半個時辰。
「你果然有些本事。」梅清霖對沈淵十分滿意，「我從不虧待用心為我做事之人，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找到兇手，我必會讓你做這雲垂坊市之主。」
沈淵連忙拜謝。
心中卻知道，這只是對方在畫餅。
別的雲蛟宗長老說這話，沈淵說不定真的信，
你梅清霖？
你什麼名聲，你自己沒點數？
整個騰龍山脈，誰不知道你吃相難看，用完就扔？
拜謝過後，沈淵對梅清霖和沈淵一拱手：
「長老，柳大師，我想去找一下馮煊，不知可不可以？」
「找他？」梅清霖目光一凝，周遭的溫度仿佛都跟著降了下來，「他真跟尋月之死有關？」
「不不不，晚輩可真是不會說話，讓長老誤會了。」
沈淵連忙道歉：「馮煊和劉航之間有些仇怨一事，您兩位應該已經知道。
來之前，大總管特意叮囑，讓我此番來貴寶地，要找機會化解一下兩方的矛盾。
您看，大總管對我如此器重，還讓我暫領獵殺隊總管一職，我總得盡些心力不是？」
梅清霖一聽這話，立刻露出失望之色，扭過頭去不再搭理沈淵。
柳忱則是點了點頭：
「我聽馮煊說過，他在飛雲閣獵殺隊時就是在你手下，你對他多有照顧。哪怕是現在，你們之間也依舊有不錯的私交。
既如此，你就去他的煉丹室找他吧。怎麼談，是你們之間的事情。
但有一點，你們絕不能虧待他，聽見沒有？」
「柳大師放心，晚輩一定努力將此事處理妥當，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
「嗯，還有。」
柳忱說著，翻手取出一隻玉瓶：「那孩子最近煉丹過於努力，靈識損耗嚴重。這枚溫養靈識的丹藥，你幫我轉交給他。
告訴他，遇到難題，不要自己一味地去鑽牛角尖。該來找我請教，就來。」
「是。」
沈淵接過玉瓶，收入儲物袋中。
而後，他向丹師們打聽了馮煊煉丹室所在的位置，很快就來到煉丹室前，觸動禁制。
等馮煊開了門，沈淵微微一愣：
「你這是，什麼情況？」
此刻，馮煊的臉色很是蒼白，整個人也沒精打采的，就跟得了大病一樣。
「頭疼，腦袋裡就跟有什麼東西在鑽一樣。」
馮煊將他讓了進來，關上門啟動禁制後，捂著額頭說道：「可能是昨天認主了絡炎蛇甲的後遺症。」
見他連瞞都不瞞，沈淵苦笑了一聲，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揪著頭髮，滿臉絕望道：
「完了，這回可他媽死定了。」
「你早就看出是我乾的了？」馮煊問道。
「廢話。」
自知必死的沈淵，跟馮煊說話也不再小心翼翼了：「我曾經差點被你用玄雷破打死，那梅尋月的頭骨上，痕跡那麼明顯，我能看不出來下手的是你？」
說完，又開始低著頭揪頭髮。
「老沈，你沒必要這樣吧？」馮煊還是頭一次見沈淵如此失態，「梅清霖不是還沒查出兇手是我嗎？」
「今天不知道，明天可就不一定了。」
沈淵說著，將梅清霖從雲蛟宗調來陣法師，準備布置大型探靈陣一事講了一遍。
「現在坊市封閉，你根本跑不了！」沈淵苦著臉，「想想看，如果明天你進了探靈陣，梅清霖發現你的修為是練氣六層巔峰，他會放過你嗎？」
「無需擔心。」
馮煊一擺手：「明天，我的修為就不是練氣六層巔峰了，而是貨真價實的練氣四層！」
他心中暗罵一聲真他媽的應景，也跟著一起幫忙。
因為過程中沒看見馮煊，他還問了問，
得知馮煊頭疼，回去休息了。
你也知道頭疼？
殺人的時候怎麼不多想想？沈淵默默吐槽。
等布置完畢，梅尋月的屍體，也已經被梅清霖收殮進了一口上好的冰玉棺中。
這種冰玉棺，不僅材質極為講究，內部更刻有陣法，可最大限度地讓屍身保持生前的鮮活狀態。
在很多人看來，這都根本沒必要。
梅尋月腦袋都碎成那樣了，你將他的屍體保存得再好，又有什麼用？
但沈淵卻感覺事情有點不對，
梅清霖今年才八十歲出頭，按照築基強者享三百年壽數的規律，他算是相當年輕的，遠沒到該考慮後事的時候。
既如此，為何會隨身帶著冰玉棺這種東西？
「沈淵，你過來。」
聽到梅清霖的招呼，沈淵連忙跑到近前，拱手行禮：「長老請吩咐。」
「明日一早，宗內會派遣陣法師前來，在師兄的藥廬門口布置一座大型探靈陣。」
梅清霖說道：「屆時，我會將一起派來的宗內弟子交給你調遣。凡修為超過練氣六層的，你都聚集起來挨個盤問。
若遇到膽敢隱藏真實修為的，立刻抓來見我！」
聞言，沈淵的心「咯噔」一下，腿都開始軟了。
探靈陣，一階陣法中的冷門。
其效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探查入陣之人的修為。
在陣法力量的作用下，無論用什麼樣的秘法隱藏，只要還是練氣境，陣法都會將真實的修為境界顯示出來。
而馮煊，就是練氣六層巔峰！
雖然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樣的手段隱藏了修為，使氣息一直穩定維持在練氣四層，
但就算再能藏，在探靈陣面前，也是無所遁形！
「另外，你對緝拿兇手一事，還有別的思路沒有？」梅清霖問道。
「回長老，晚輩覺得，接下來按照正常流程去查就行。」
沈淵強行鎮定心神：「首先，弄清您的孫子昨晚都去了哪裡，到底為何會出現在博遠巷。
弄清了之後，再嚴格調查他在那些地方都做過什麼，與哪些人發生過矛盾。
如果有的話，接下來就好查了。然後……」
「沒那個必要。」梅清霖感受著肋部和頸部仍舊傳來的劇痛，皺眉道，「再說點別的。」
聞言，沈淵心中更加的絕望。
他想把梅清霖的注意力往月萱樓那邊引，讓其調查陷入僵局，給馮煊多拖點時間。
可沒想到，梅清霖完全不吃這一套。
這，還能怎麼辦？
他卻不知道，梅清霖在經歷過昨夜與月萱聖使的見面後，現在已經完全不敢去碰月萱樓了。
哪怕是發生了梅尋月被人殺了這種大事，他也依舊不敢。
他現在唯一能確定的，是梅尋月之死，跟月萱樓沒關係。
畢竟，那位月萱聖使強得連自己都能殺，犯不上再針對梅尋月這麼個小輩。
再者，真有想法，人家那時候都不可能會放梅尋月離開。
「如果這個也沒必要的話，那晚輩建議……」
接下來，沈淵又給梅清霖提了好幾種調查思路。
這些思路，當然是建立在錯誤的出發點上，進行發散。
作為這方面的行家，沈淵哪怕面對的是築基大修，哪怕心中已經絕望，仍舊把對方繞得團團轉。
過程中，柳忱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始終一言不發。
這一聊，就是將近半個時辰。
「你果然有些本事。」梅清霖對沈淵十分滿意，「我從不虧待用心為我做事之人，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找到兇手，我必會讓你做這雲垂坊市之主。」
沈淵連忙拜謝。
心中卻知道，這只是對方在畫餅。
別的雲蛟宗長老說這話，沈淵說不定真的信，
你梅清霖？
你什麼名聲，你自己沒點數？
整個騰龍山脈，誰不知道你吃相難看，用完就扔？
拜謝過後，沈淵對梅清霖和沈淵一拱手：
「長老，柳大師，我想去找一下馮煊，不知可不可以？」
「找他？」梅清霖目光一凝，周遭的溫度仿佛都跟著降了下來，「他真跟尋月之死有關？」
「不不不，晚輩可真是不會說話，讓長老誤會了。」
沈淵連忙道歉：「馮煊和劉航之間有些仇怨一事，您兩位應該已經知道。
來之前，大總管特意叮囑，讓我此番來貴寶地，要找機會化解一下兩方的矛盾。
您看，大總管對我如此器重，還讓我暫領獵殺隊總管一職，我總得盡些心力不是？」
梅清霖一聽這話，立刻露出失望之色，扭過頭去不再搭理沈淵。
柳忱則是點了點頭：
「我聽馮煊說過，他在飛雲閣獵殺隊時就是在你手下，你對他多有照顧。哪怕是現在，你們之間也依舊有不錯的私交。
既如此，你就去他的煉丹室找他吧。怎麼談，是你們之間的事情。
但有一點，你們絕不能虧待他，聽見沒有？」
「柳大師放心，晚輩一定努力將此事處理妥當，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
「嗯，還有。」
柳忱說著，翻手取出一隻玉瓶：「那孩子最近煉丹過於努力，靈識損耗嚴重。這枚溫養靈識的丹藥，你幫我轉交給他。
告訴他，遇到難題，不要自己一味地去鑽牛角尖。該來找我請教，就來。」
「是。」
沈淵接過玉瓶，收入儲物袋中。
而後，他向丹師們打聽了馮煊煉丹室所在的位置，很快就來到煉丹室前，觸動禁制。
等馮煊開了門，沈淵微微一愣：
「你這是，什麼情況？」
此刻，馮煊的臉色很是蒼白，整個人也沒精打采的，就跟得了大病一樣。
「頭疼，腦袋裡就跟有什麼東西在鑽一樣。」
馮煊將他讓了進來，關上門啟動禁制後，捂著額頭說道：「可能是昨天認主了絡炎蛇甲的後遺症。」
見他連瞞都不瞞，沈淵苦笑了一聲，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揪著頭髮，滿臉絕望道：
「完了，這回可他媽死定了。」
「你早就看出是我乾的了？」馮煊問道。
「廢話。」
自知必死的沈淵，跟馮煊說話也不再小心翼翼了：「我曾經差點被你用玄雷破打死，那梅尋月的頭骨上，痕跡那麼明顯，我能看不出來下手的是你？」
說完，又開始低著頭揪頭髮。
「老沈，你沒必要這樣吧？」馮煊還是頭一次見沈淵如此失態，「梅清霖不是還沒查出兇手是我嗎？」
「今天不知道，明天可就不一定了。」
沈淵說著，將梅清霖從雲蛟宗調來陣法師，準備布置大型探靈陣一事講了一遍。
「現在坊市封閉，你根本跑不了！」沈淵苦著臉，「想想看，如果明天你進了探靈陣，梅清霖發現你的修為是練氣六層巔峰，他會放過你嗎？」
「無需擔心。」
馮煊一擺手：「明天，我的修為就不是練氣六層巔峰了，而是貨真價實的練氣四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