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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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崖功》的名頭,馮煊倒是聽說過。

  相傳,此功法是一名身具土靈根的強悍武修,在某處山崖旁頓悟所創。

  施展對敵之時,土屬性靈力澎湃捲動間,會不斷蓄積功法獨有的氣勢。

  蓄積到一定程度,只簡簡單單一拳打出,便會讓對手有萬丈山崖崩塌,當面砸落的恐怖之感。

  論威能,它其實是能與一階上品功法媲美的,

  就是修煉難度實在過高,很多人苦修多年,連入門都是極難。

  所以,品級才降成了一階中品。

  馮煊臉上浮現笑容。

  修煉難度?

  我最不怕的就是修煉難度!

  而且,一階中品好啊,用的收穫值少!

  「就選這《臨崖功》了。」

  馮煊打定了主意:「從李靈荒和沈淵那裡弄來的靈石,應該也夠買這東西了!」

  ……

  三天後,四月二十五,傍晚。

  馮煊結束了一天的煉丹,心情很是不錯。

  今天,他頭一次煉製出三枚復靈丹,獲得了3點收穫值。

  照這個勢頭保持,很快他就能穩住一天三枚的成功率,然後朝著一天四枚、五枚乃至更高的數量進發。

  刷收穫值的速度,也可以不斷提升。

  行至前院,正要跟即將收拾東西回家的袁戊申打個招呼,一道穿著青色儒袍,氣質風雅的身影,緩步走進藥廬。

  正是沈淵。

  「喲,這不是沈總管嘛,稀客稀客。」袁戊申站起身來,「來此有何貴幹?」

  兩人之前喝過酒,袁戊申也就不想把氣氛弄得那麼僵,先禮後兵。

  當然,如果他是來給劉航當說客的,也就不能客氣了。

  「呵呵,袁兄弟莫要緊張,我跟劉航關係沒那麼好。」

  沈淵一眼就看出他的用意,笑著搖頭:「我來,是想找馮煊聊聊。」

  袁戊申扭頭看向馮煊,見他對自己點頭,臉上也多了笑容:

  「這樣啊,那你們聊吧。小師弟,你之前不是留了大師兄的傳訊符?有事找他就行,我回了。」

  袁戊申離去後,沈淵目光轉向馮煊,臉上笑意更濃:「看來你果然非同一般啊,都已經成了柳大師的弟子了?」

  「都是師父和師兄們抬愛。」馮煊淡淡一笑,「我馮煊這點本事,沈總管是知道的,實在當不起您的謬讚。」

  「叫什麼沈總管。咱們現在是自己人,私底下喊老沈就行。」

  說著,沈淵遞過一枚傳訊符過來:「以後有需要,隨時都可以叫我。」

  馮煊輕輕點頭。

  沈淵這人,果然很有數。

  在和自己的「師父」簽了血魂契印後,他很快就適應了自己的角色,在自己這位「弟子」面前,徹底丟了以前副總管的身段,完全就是平等相處的樣子。

  他伸手接過沈淵遞過來的傳訊符,正要客氣一下,

  卻發現沈淵雙目圓睜,瞳孔仿佛失了焦。

  「沈總管?」

  「啊?啊,呵呵,剛剛想到一件事,走神了。」

  沈淵連忙露出笑容:「馮煊啊,剛才不是都跟你說了,叫我老沈。你再叫什麼總管,可就是不給我面子了啊。」

  稍稍停頓,見馮煊依舊在盯著自己,他立刻岔開了話題:

  「對了,月萱樓的信物中,應該已經出現過此次交易會的拍賣階段會有什麼東西了,有看上的沒?」

  「一階中品功法,《臨崖功》。」

  馮煊問道:「老沈,一階中品功法,在月萱樓那邊都是什麼價?」

  見他改了口,沈淵心頭一松:

  「一階中品功法,除卻那些特別受修士們追捧的,可以達到兩三百塊中品靈石之外,其餘的一百塊中品靈石就能拿下。而你所說的《臨崖功》,因為修煉難度很高,其實是賣不出什麼價的。

  我估計,最貴也就是一百六十塊中品靈石上下。」

  「這樣啊。」馮煊放了心,自己的靈石很充足。


  「不過,《臨崖功》……」

  沈淵手指輕動,仔細數算回憶了好一會兒,說道:「我倒是認識一個同樣修煉此功法的老武修。

  他當年還挺有名的,曾在騰龍山脈這片區域,闖出過『石菩薩』的名號。」

  「你說的,是石菩薩,石勤?」馮煊眼睛一亮。

  石勤,奴隸出身的散修,是近五十年來,騰龍山脈最出名的武修之一。

  他生平最恨劫修,活躍數十年中,不是在干劫修,就是在干劫修的路上。

  過程中,因為拯救了許多差點被劫修殺害的修士,人們稱讚他是菩薩心腸,故得「石菩薩」的綽號。

  馮煊的熟人兼贊助商李靈荒,當初之所以成名,就是因為路遇石勤卻還能活著逃走。

  可惜,後來石勤似乎遭了大難,在馮煊剛穿越那會兒就退隱了,這些年都沒出來活動過。

  沈淵點頭:「正是。他現在住在雲濤坊市,我去給你弄點修煉心得回來。」

  「你估計,多少靈石能夠?」馮煊說著,就要從儲物袋裡掏靈石。

  修煉心得,他雖然用不上,卻可以用來當以後提升境界的幌子。

  「他欠我個人情,這回正好還上。」沈淵一擺手,「明日一早我就去找他。」

  馮煊拱了拱手:「那行,我欠你個人情。」

  一句話,把沈淵嚇得一哆嗦,連忙擺手:

  「你可千萬別這麼說!我讓誰欠人情也不敢讓你欠啊!」

  沈淵很聰明,也很懂人心。

  所以他知道,欠了人情是要還的。

  還上了倒還好。

  如果一直還不上,欠人情的一方心中會一直承受著虧欠的煎熬。

  最終,這種煎熬可能會變成恨。

  所謂升米恩,斗米仇就是這個道理。

  一升米容易還,一來一往之後,以後見面還是朋友,還念著這份情。

  一斗米則超出了虧欠方的承受的範圍,因為還不上,就一直得想,得琢磨,

  慢慢地人就變得敏感,哪怕人家一直不提這事兒,人家看他一眼,他都覺得這是在催他還債,

  時間一長,人也就扭曲了,也就恨上了。

  到最後因為實在還不上,為了尋求一個心理上的舒服,終結這種自我折磨,虧欠方一般有兩種選擇,

  要麼,是在某個特殊的情況下還半斗米或者一升米,然後就當還了這個人情了,以後也不來往了。

  要麼,直接就讓債主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徹底終結這虧欠。

  那種恨,也就不存在了。

  沈淵現在,哪敢讓馮煊恨自己?

  別說是恨,他連讓馮煊恨自己的苗頭都不敢有!

  見他嚇得聲音都變了,馮煊目光一凝:

  「所以,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沈淵身體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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