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來時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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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了韓權的講述,老馬也沒有發現這地方到底有什麼門路。

  老馬當時發現韓權不見了蹤跡,便跑去找他,可等老馬回過神來時便出現在了韓權先前所在的那個小房間。那房間的牆壁裂開了一條可供一人通過的隧道,那便是先前韓權找到的暗道。在那種壓抑的環境下,老馬也只能強壯著膽子走進那條暗道。

  隨後,便有了先前發生的一幕。

  手電筒的光亮照亮了本該黑暗的房間,白骨堆砌的牆壁上倒映著老馬和韓權兩人蹲坐著的影子。他們已經在這坐了十來分鐘,可卻還是沒有想到怎麼樣才能走出去。

  老馬眉頭緊皺,一邊觀察房間內的布置,一邊聯繫著自己所知道的東西,想從中找出突破口。他走向四周的頭骨牆壁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暗門,就像之前韓權在那間小房間那樣,畢竟這種地方不可能是只進不出的。

  除非這裡是墓室。

  一想到這些,老馬背後冷汗直冒。這要真是個墓室,別說是他和韓權了,就算是神仙來了也得栽在這兒!

  就在老馬後悔為什麼自己要來雪區這個鬼地方旅遊時,他突然注意到了房間正中央的那座祭壇。

  因為韓權拿走了祭台上的那根青銅鈴杵,所以現在祭台上什麼東西都沒有。也就是這種詭異的景象引起了老馬的注意力。

  「擺了這麼多祭品,結果卻連祭拜的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會有這麼邪門的事?」老馬心想,隨後便問了問韓權,「你來的時候這祭台上有東西嗎?」

  聽到這話,韓權立馬拿出那根青銅鈴杵遞給了老馬。老馬接過鈴杵後仔細觀察,以他的見識也不能看出來這鈴杵的來歷。他只知道這是藏傳佛教中的一門法器,不同的型狀也有著不同的含義。

  眼前這根鈴杵的質地形似青銅,杵身又是佛門中的「五鈷金剛杵」樣式,鈴內有鉅,搖時方會響動。

  除此之外,老馬也看不出來什麼別的了。

  韓權見老馬抱著那鈴杵看了半天,還以為他有了些眉目,便跑上去問了問老馬這鈴杵可否有什麼特別之處。

  「這玩意可有點講究啊,你想聽?」

  韓權點了點頭,現在反正也沒找到出去的辦法,興許還能從老馬的認識里找到突破口。

  老馬見現在閒著也是閒著,便把鈴杵遞給了韓權,然後就跟他講起了這鈴杵的類別。

  這佛教的鈴杵的杵身可不僅僅只有一種類型,而是分為獨鈷、三鈷、五鈷、七鈷、九鈷,都是奇數,也分別對應著一些佛教中的理念。

  獨鈷代表「一真法界」,絕對的真理和純潔的智慧;三鈷代表著「身、口、意」也就是「內空,自性空,心空」三密的平等,即身體、語言和意識三者的統一;七鈷則代表打盡七識,有所向無敵的意義;九鈷則代表清淨庵摩羅識,也就是「攝論九識」中的第九識。

  而韓權手上的五鈷,代表的是五智如來,他們各自執掌一界,將這世界一分為五。

  看著手上的五鈷玲杵,韓權突然想到之前放有人皮唐卡的那個房間。房間牆壁中某一塊磚上就刻著一分為五的世界,而韓權也正是按下了那塊磚才打開了這道隱藏的暗道,或許他們可以在那找到突破口。

  「老馬……」韓權把剛才想到的磚塊的事情告訴了老馬,隨後他們倆也一致決定返回先前的那個展示著人皮唐卡的小房間看看。

  兩人有一次進入了那條陰暗潮濕的暗道,韓權在前面走,老馬則跟在韓權的身後。若不是有這兩支手電筒,這條暗道的可怕程度絕對會上升一個檔次。

  可好景不長,走到一半,老馬的那支手電筒突然沒電了,只剩下韓權的那支手電筒還發出些許微光。

  「靠!這破手電筒,一到關鍵時刻就沒電!」老馬罵罵咧咧的把手電筒收了起來。

  老馬把手電筒收起來後,韓權突然感覺老馬捏著自己的衣角。

  他本想讓老馬放手,兩個大男人扭扭捏捏的算什麼樣?讓別人看見了都招笑!不過他轉念一想,老馬這樣做在這種環境下倒也情有可原。

  畢竟這條暗道黑的能把人給逼瘋。

  就這樣,老馬牽著韓權的衣角跟在他身後,兩人走走停停,最後還是走出了這條暗道,返回了韓權之前所在那個小房間。

  眼見離開了那條可怕的暗道,韓權頓時也鬆了口氣,轉頭看向了一旁驚魂未定的老馬。

  「雖然這條暗道是嚇人了點,不過老馬你也不用捏著我的衣角走一路吧?你這也太慫了!」韓權打趣道。


  他也沒想到,老馬這麼大的個子,膽子卻小的可憐。

  「切,什麼摸你衣角,我長這麼大就沒幹過摸男人衣角這種事兒!」

  韓權覺得是老馬嘴硬死要面子,頓時心生不滿。

  「都啥時候了你還這麼要面子,摸了就摸了唄,你還怕我出去了以後亂傳不成?」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老馬此時卻並沒有嘴硬反駁他,反倒是臉色變得越發蒼白。

  「我要個屁的面子!我他媽的……我他媽的一路上根本就沒碰過你!」

  聽完老馬的話,韓權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冷汗瞬間就浸濕了他的後背。

  如果老馬沒碰過他,那碰他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那種觸感,絕對不可能是韓權的錯覺!他可以肯定自己當時是被人捏著衣角的!

  就在韓權臉色發白的時候,老馬的一聲驚呼又把韓權拖入了名為恐懼的深淵。

  「韓老弟!你快看你背後的衣角!」

  韓權急忙扭過頭,同時把自己身後的衣角往前拽了拽,接著向衣角看去。

  一雙黑色的手印浮現在韓權的衣角上,那深邃的黑色就像無底的黑洞,撕扯磨滅著韓權僅存的最後一絲理性。

  「這到底是什麼?!」韓權的嘴角已經開始打顫,極大的恐懼使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身體忍不住的顫抖,以至於他的發音聽起來根本就不像是人類能發出來的聲音。

  不過緊接著,老馬的另一句話又像核彈一樣在韓權的腦海里炸開。

  「韓老弟……你確定在這裡看到過一件人皮唐卡?」

  「嗯?」韓權顧不上恐懼,急忙向房間中央看去,可這一看,就讓他徹底陷入了瘋狂。

  整個房間都是空的,空的!

  什麼都沒有!

  之前的那件人皮唐卡連著承載著它的展示台一起消失在了這個房間,就像根本沒出現過一樣。

  「這,這不可能!怎麼可能是空的!之前這裡明明就有東西!!!」韓權歇斯底里的喊道,他扭頭看向了老馬,用一種近乎祈求的姿態顫抖的問向老馬。

  「求……求求你,老馬,告訴我……告訴我你來這裡的時候這房間裡是有一件人皮唐卡的!」

  老馬看向已經崩潰的韓權,苦澀的說出了那句讓人絕望的話。

  「我來的時候這房間裡就和現在一樣,什麼都沒有……」

  聽完這句話,韓權徹底沒了力氣,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再也不想動彈。

  就在他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死亡的時候,在一旁沉思的老馬卻開口了。

  「對了!這就對了!」老馬興奮的走過來拉起韓權。

  「空就對了!真空之中自有妙理!我想到辦法了!」

  韓權此時還癱坐在地上,面無表情的看著興奮的老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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