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荒野幽影
「竟然打中了!」
張楠一臉錯愕地看向鍾無弦。
「這是花母雞，肉價很不錯，羽毛可以用藥和做奢侈品。」
「在野味里算是價值較高的獵物!」
江冬打量著剛剛打到的獵物。
那是只色彩斑斕的野雞類異獸，體型堪比野豬，身上的羽毛很是華麗，尾羽超過一一百五十公分。
中了辟魔彈後，它渾身都在抽搐，將周圍的草地卷得一片凌亂。
江冬上前和張楠將花母雞按住，撥開它的羽毛，然後抽出靴子側面的狹長軍刺遞給了鍾無弦。
「在它脊背外側的這個地方刺進去，破壞它的脊椎神經，這樣能使它癱瘓。」
鍾無弦雙手握著軍刺狠狠扎了下去。
異獸的皮很是堅韌厚實，即便軍刺打磨得很是鋒利，他依然花了不少力氣。
花母雞身體一僵，便停止了掙扎。
「扎進去之後就這樣堵著，不用拔出來，能減少流血。」
「打到這類小貨，一般要儘可能留活的，一來能保證新鮮賣更高的價格。」
「二來是為了防那些東西。」
江冬說著，指了指天上。
鍾無弦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了一些盤旋在上空的禿鷲。
他將子彈填入彈倉，警惕地看著那些禿鷲，做好了開槍射擊的準備。
「這些禿鷲異獸一般不會攻擊人，但是儘量不要受傷。」
「如果你受傷了，它們就會一路跟隨。」
「一旦你力竭倒下，身邊還沒有人，這些東西就會撲上來。」
「它們不是只吃腐肉，很多受傷的獵人被吃的時候都是有意識的，能清醒地看到它們啄食自己的內臟。」
「有時候打到大型異獸，我們沒辦法留活口，只能當場宰殺獵物。」
「那些禿鷲也會一路跟著屍體。」
「所以打獵最好團隊合作，有人能照應，它們就不敢接近。」
張楠拿著槍仔細警戒著四周。
江冬則和鍾無弦一起將那隻花母雞抬上了車廂。
那鐵鉤一般的爪子足足有十公分長，被它抓一下身上就要多好幾個血洞。
聯想到天上盤旋的那些禿鷲，鍾無弦也明白了江冬和張楠打獵為何會這麼保守。
他們是怕他受傷。
「估摸著有一百五十斤，現在花母雞一斤180塊，羽毛也值錢，能賣個三萬塊錢吧。」
「你小子運氣真好，第一次出來就能打到東西。」
江冬眯著眼笑了笑。
「我初來乍到，缺乏經驗，離不開江叔和張叔幫忙。」
「這隻花母雞賣了，咱們各拿一份吧。」
眼下妹妹的學費和藥錢有了著落，鍾無弦很是欣慰。
張楠聽到鍾無弦這麼說，頓時老臉一紅。
「嘿，我們兩個大人哪好意思拿你個小鬼的錢?你只管放心，賣了的錢不會少你一分。」
「回去之後，你請我們吃頓火鍋得了。」
「以後要是還想出來打獵，可以叫上我們一起。」
他點了根煙，笑著擺了擺手。
雖然他也挺缺錢的，但是拿後輩的錢，他還沒那麼厚的臉皮。
「收野味的販子喜歡看人下菜碟，看你年紀小就覺得你好騙，肯定會壓價。」
「到時候去賣貨，我們倆幫你把關，錢你自己留著用。」
剛來就打到了獵物，江冬的心情也很是不錯，拿出酒壺給自己灌了一口。
「謝謝叔!」
鍾無弦聞言，心裡很是感激。
在荒野上打到獵物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
因為能適應魔氣的生物只是極少數的特殊個體。
荒野的範圍很大，碰見異獸的概率並不是很高。
再加上獵人的數量又多，同行競爭激烈。
運氣不好，十天半個月也打不到一隻。
荒野上因為獵物起爭執導致的流血事件更是數不勝數。
張楠和江冬不僅將狩獵的技能毫無保留地教給了他，打到了獵物也不起貪念，對鍾無弦不可謂不仗義。
在艱難的年代，並不是越自私利己的社達就能過得越好。
底層人是需要互相報團取暖才能熬過去的。
「該換地方了。」
「異獸的警覺性都很高，剛剛開槍的聲音，還有空氣中殘留的魔氣抑制劑的味道，它們都能察覺得到。」
「打到貨了就得換地。」
三人繼續前進，空氣中漸漸飄來動物屍體腐爛的氣味，路邊隨處可見碎裂的骨骼。
偶爾還能看見高度腐爛的人類屍體。
食腐的禿鷲啄食著死者的內臟，白花花的腸子流了一地，像一堆粗大的蛔蟲。
它們扑打著翅膀飛上天空，將嘴裡叼著的腸子扯斷。
鍾無弦看著這一幕，胃部一陣痙攣，差點沒忍住吐出來。
「這就受不了啦?小子，荒野上噁心的東西多了去了。」
張楠咧嘴一笑，從兜里掏出肉乾嚼了起來，還給鍾無弦遞了一把。
兩人第一次出來打獵看到荒野上的巨人觀時，也是噁心得三天沒敢吃肉。
遠離那股撲鼻的惡臭之後，鍾無弦拿出水壺潤了潤嗓子，長舒了一口氣。
打到花母雞後，三人在荒野上繼續搜尋了幾個小時，可惜一無所獲。
直到鬧鐘響起，鍾無弦意識到伊尼諾爾的藥效將要結束，三人這又趕緊服藥。
「距離太陽落山還剩下三個半小時，我們現在的位置想要回城，得兩個小時。」
「再搜半個鐘頭，找不到獵物就回去吧。」
江冬眺望著遠處的大霧，確定著自己的方位，不禁有些納悶。
「咦?奇了怪了，怎麼沒見到信號燈呢？」
「是不是你記錯方向了？」
張楠問道。
「這條路咱們走過多少遍了？還能有錯?」
「最近颳了颶風，會不會是信號燈壞掉了，正在檢修?」
「有可能。」
江冬點了點頭。
公共服務區那裡有信號塔，上方有指引方向的燈光。
獵人們外出打獵，就靠著那燈光在魔氣潮汐中確定方向。
如今那大霧裡卻什麼也沒有。
「無弦，打獵的時候，如果找不到回去的路，務必要沿著我們現在走的這條瀝青路走。」
「只要沿著運輸公路一直走，就可以避開荒野上最危險的東西，前往公共服務區。」
江冬開始為他講荒野上必備的求生知識。
「最危險的東西？」
「熊、虎、狼這類食肉類異獸。」
「不是妖魔嗎？」
鍾無弦有些不解。
「妖魔當然危險，但我們走的路線是不會遇到的。」
「它們只會在魔氣濃度更高的深層區域活動，不會在公共服務區附近逛的。」
「只有那些冒險去深層區域打獵的獵人，才會遭遇妖魔。」
張楠接過了他的話。
「為什麼？」
鍾無弦覺得他們說的和自己經歷是兩碼事。
「首先是淺層區域內的魔氣濃度低，妖魔不喜歡。」
「其次是因為妖魔的智慧很高，它們知道公共服務區內的熱武器很厲害。」
「所有的掠食者在捕獵的時候都會避免讓自己受傷，妖魔也是同理。」
「受傷就意味著體能下降，有可能導致捕獵失敗，形成惡性循環。」
「再加上妖魔喜歡同類相食，一旦受傷，最大的威脅就是同類。」
「所以它們會有意識地避開公共服務區。」
「淺層區域的獵物，不論質量還是數量，都遠不如深度區域，但是出來打獵切記安全第一。」
「只要我們始終圍著公共服務區附近打獵，就不會遇上妖魔。」
張楠解釋道。
「是嗎？」
「那我看到的那個東西是什麼？」
鍾無弦指向大霧深處，只見一個神秘的黑影在霧裡若隱若現。
張楠一臉錯愕地看向鍾無弦。
「這是花母雞，肉價很不錯，羽毛可以用藥和做奢侈品。」
「在野味里算是價值較高的獵物!」
江冬打量著剛剛打到的獵物。
那是只色彩斑斕的野雞類異獸，體型堪比野豬，身上的羽毛很是華麗，尾羽超過一一百五十公分。
中了辟魔彈後，它渾身都在抽搐，將周圍的草地卷得一片凌亂。
江冬上前和張楠將花母雞按住，撥開它的羽毛，然後抽出靴子側面的狹長軍刺遞給了鍾無弦。
「在它脊背外側的這個地方刺進去，破壞它的脊椎神經，這樣能使它癱瘓。」
鍾無弦雙手握著軍刺狠狠扎了下去。
異獸的皮很是堅韌厚實，即便軍刺打磨得很是鋒利，他依然花了不少力氣。
花母雞身體一僵，便停止了掙扎。
「扎進去之後就這樣堵著，不用拔出來，能減少流血。」
「打到這類小貨，一般要儘可能留活的，一來能保證新鮮賣更高的價格。」
「二來是為了防那些東西。」
江冬說著，指了指天上。
鍾無弦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了一些盤旋在上空的禿鷲。
他將子彈填入彈倉，警惕地看著那些禿鷲，做好了開槍射擊的準備。
「這些禿鷲異獸一般不會攻擊人，但是儘量不要受傷。」
「如果你受傷了，它們就會一路跟隨。」
「一旦你力竭倒下，身邊還沒有人，這些東西就會撲上來。」
「它們不是只吃腐肉，很多受傷的獵人被吃的時候都是有意識的，能清醒地看到它們啄食自己的內臟。」
「有時候打到大型異獸，我們沒辦法留活口，只能當場宰殺獵物。」
「那些禿鷲也會一路跟著屍體。」
「所以打獵最好團隊合作，有人能照應，它們就不敢接近。」
張楠拿著槍仔細警戒著四周。
江冬則和鍾無弦一起將那隻花母雞抬上了車廂。
那鐵鉤一般的爪子足足有十公分長，被它抓一下身上就要多好幾個血洞。
聯想到天上盤旋的那些禿鷲，鍾無弦也明白了江冬和張楠打獵為何會這麼保守。
他們是怕他受傷。
「估摸著有一百五十斤，現在花母雞一斤180塊，羽毛也值錢，能賣個三萬塊錢吧。」
「你小子運氣真好，第一次出來就能打到東西。」
江冬眯著眼笑了笑。
「我初來乍到，缺乏經驗，離不開江叔和張叔幫忙。」
「這隻花母雞賣了，咱們各拿一份吧。」
眼下妹妹的學費和藥錢有了著落，鍾無弦很是欣慰。
張楠聽到鍾無弦這麼說，頓時老臉一紅。
「嘿，我們兩個大人哪好意思拿你個小鬼的錢?你只管放心，賣了的錢不會少你一分。」
「回去之後，你請我們吃頓火鍋得了。」
「以後要是還想出來打獵，可以叫上我們一起。」
他點了根煙，笑著擺了擺手。
雖然他也挺缺錢的，但是拿後輩的錢，他還沒那麼厚的臉皮。
「收野味的販子喜歡看人下菜碟，看你年紀小就覺得你好騙，肯定會壓價。」
「到時候去賣貨，我們倆幫你把關，錢你自己留著用。」
剛來就打到了獵物，江冬的心情也很是不錯，拿出酒壺給自己灌了一口。
「謝謝叔!」
鍾無弦聞言，心裡很是感激。
在荒野上打到獵物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
因為能適應魔氣的生物只是極少數的特殊個體。
荒野的範圍很大，碰見異獸的概率並不是很高。
再加上獵人的數量又多，同行競爭激烈。
運氣不好，十天半個月也打不到一隻。
荒野上因為獵物起爭執導致的流血事件更是數不勝數。
張楠和江冬不僅將狩獵的技能毫無保留地教給了他，打到了獵物也不起貪念，對鍾無弦不可謂不仗義。
在艱難的年代，並不是越自私利己的社達就能過得越好。
底層人是需要互相報團取暖才能熬過去的。
「該換地方了。」
「異獸的警覺性都很高，剛剛開槍的聲音，還有空氣中殘留的魔氣抑制劑的味道，它們都能察覺得到。」
「打到貨了就得換地。」
三人繼續前進，空氣中漸漸飄來動物屍體腐爛的氣味，路邊隨處可見碎裂的骨骼。
偶爾還能看見高度腐爛的人類屍體。
食腐的禿鷲啄食著死者的內臟，白花花的腸子流了一地，像一堆粗大的蛔蟲。
它們扑打著翅膀飛上天空，將嘴裡叼著的腸子扯斷。
鍾無弦看著這一幕，胃部一陣痙攣，差點沒忍住吐出來。
「這就受不了啦?小子，荒野上噁心的東西多了去了。」
張楠咧嘴一笑，從兜里掏出肉乾嚼了起來，還給鍾無弦遞了一把。
兩人第一次出來打獵看到荒野上的巨人觀時，也是噁心得三天沒敢吃肉。
遠離那股撲鼻的惡臭之後，鍾無弦拿出水壺潤了潤嗓子，長舒了一口氣。
打到花母雞後，三人在荒野上繼續搜尋了幾個小時，可惜一無所獲。
直到鬧鐘響起，鍾無弦意識到伊尼諾爾的藥效將要結束，三人這又趕緊服藥。
「距離太陽落山還剩下三個半小時，我們現在的位置想要回城，得兩個小時。」
「再搜半個鐘頭，找不到獵物就回去吧。」
江冬眺望著遠處的大霧，確定著自己的方位，不禁有些納悶。
「咦?奇了怪了，怎麼沒見到信號燈呢？」
「是不是你記錯方向了？」
張楠問道。
「這條路咱們走過多少遍了？還能有錯?」
「最近颳了颶風，會不會是信號燈壞掉了，正在檢修?」
「有可能。」
江冬點了點頭。
公共服務區那裡有信號塔，上方有指引方向的燈光。
獵人們外出打獵，就靠著那燈光在魔氣潮汐中確定方向。
如今那大霧裡卻什麼也沒有。
「無弦，打獵的時候，如果找不到回去的路，務必要沿著我們現在走的這條瀝青路走。」
「只要沿著運輸公路一直走，就可以避開荒野上最危險的東西，前往公共服務區。」
江冬開始為他講荒野上必備的求生知識。
「最危險的東西？」
「熊、虎、狼這類食肉類異獸。」
「不是妖魔嗎？」
鍾無弦有些不解。
「妖魔當然危險，但我們走的路線是不會遇到的。」
「它們只會在魔氣濃度更高的深層區域活動，不會在公共服務區附近逛的。」
「只有那些冒險去深層區域打獵的獵人，才會遭遇妖魔。」
張楠接過了他的話。
「為什麼？」
鍾無弦覺得他們說的和自己經歷是兩碼事。
「首先是淺層區域內的魔氣濃度低，妖魔不喜歡。」
「其次是因為妖魔的智慧很高，它們知道公共服務區內的熱武器很厲害。」
「所有的掠食者在捕獵的時候都會避免讓自己受傷，妖魔也是同理。」
「受傷就意味著體能下降，有可能導致捕獵失敗，形成惡性循環。」
「再加上妖魔喜歡同類相食，一旦受傷，最大的威脅就是同類。」
「所以它們會有意識地避開公共服務區。」
「淺層區域的獵物，不論質量還是數量，都遠不如深度區域，但是出來打獵切記安全第一。」
「只要我們始終圍著公共服務區附近打獵，就不會遇上妖魔。」
張楠解釋道。
「是嗎？」
「那我看到的那個東西是什麼？」
鍾無弦指向大霧深處，只見一個神秘的黑影在霧裡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