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秋（二）
「相信嬸子」，劉嬸子再次給了夏芝一個安慰的眼神。
「行吧！」，夏芝咬咬牙，從荷包里掏出三兩銀子遞了過去，「大夫這藥得吃幾副啊？」。
那大夫一把摸過銀子，「這藥啊，三劑！在我這來的病人，最多三劑就好」。
「行」，夏芝又看了眼劉嬸。
夏芝和劉嬸出了北街的柳條巷，又隨意逛了逛，劉嬸忽然捂了捂肚子，面上一副難受的樣子，「夏芝啊，你先在前麵茶館等我，我這肚子突然難受的很」。
夏芝關心的扶住劉嬸，聲音有些著急，「劉嬸你怎麼了，要不要去看大夫啊」。
劉嬸一手捂著肚子一手用力的擺著，「不用，不用」，聲音又壓低了些，「我去那邊茅房方便一下就行」，說著就要往茅房走，邊走邊回頭對著夏芝說，「你在前麵茶館等我就好啊」。
夏芝看著劉嬸，面上關切不減，「好，那劉嬸你快點啊」。
劉嬸進了茅房又繞了出去，探頭看著夏芝進了茶館才又轉進了一旁的巷子，而巷子後的一間小房門半掩著，劉嬸推門進去，雖然是白天這屋子卻還是暗的很。
「怎麼樣？」，說話的是劉嬸。
「確實不錯，身上應該是有些東西的，你看著挑個好日子吧」，說話的是個男子。
劉嬸點頭，頓了片刻才又說道，「這次咱們只求財啊，這是兩孤苦的娃！」。
那男子輕笑一聲，「什麼時候你也這麼仁慈了，前面那幾個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我孫子也大了，就當給他積福了」。
「現在想著積德了啊，劉秀艷」，劉秀艷三個字被那男子咬得極重。
劉嬸沒有理他，轉頭便出去了。
劉嬸到茶館時沒有看見夏芝的身影，問了問跑堂的，說是見過兩個穿藕色衣服的姑娘，不過都出去了，劉嬸的心一時沉到了下去，正要出茶館門時就看見夏芝一手提了藥和糕點，一手拿幾串糖葫蘆在手裡走了過來。
「嬸子」。
看著蹦蹦跳跳走到面前的夏芝，劉嬸開口問道，「我說怎麼沒看見你，你方才到哪裡去了」。
夏芝把糖葫蘆一手伸到劉嬸面前，「剛剛聽見有吆喝賣糖葫蘆的，就饞了」。
劉嬸這才放心，「剛剛進來沒找見你人，嚇得我一跳」。
夏芝嘻嘻笑著，「那我們回去吧，一會晚上我還得給我哥做飯呢」。
笑著和劉嬸在門口又拉了一些家常才進去，關上門的那一刻夏芝臉上的笑就消失了，把手上剩的兩串糖葫蘆扔給一旁葡萄架下的驢，看了眼劉嬸家的方向，臉一下就冷了下來。
「當真？」，白青看著夏芝再一次確認道。
「我跟去看了，聽見他們說的話，應該是這個意思」，夏芝確定道。
白青手指在椅子手柄處敲了敲，「這幾日你還是和往常那樣，夜裡我們多留心一些」。
「好」，夏芝並不擔心，反而有種興奮，她難道又要做一次英雄了？光想想就高興啊。
第二日白青還是像往常一樣去鋪子裡，走出門時就看見劉嬸子家的門半開著，聽見白青開門的聲音劉嬸從門裡出來了，「白青兄弟，白青兄弟」，劉嬸子三兩步衝到白青面前，「怎麼樣，那藥喝了？」。
白青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輕咳一聲，「還不錯，還不錯，謝謝劉嬸了啊」。
「我就說那個大夫不錯，十個有八個都說他好」，劉嬸子笑著夸道。
白青笑著不好答話，忙推脫著要去鋪子裡。
「去吧」，看著白青走遠才又敲響夏芝家的門。
夏芝開門出來見是劉嬸，笑著招呼道，「嬸子，這麼早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沒有」，劉嬸子一邊說著一邊進屋，「我兒子今天有事一時回不來，我一個人在家悶的慌，就想著過來找你說說話」，說話間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屋子，那葡萄架葉子差不多掉光了，不遠處搭了個簡單的小棚子，裡面還是拴著那頭不胖也不瘦的驢，原來有些掉色的木門也重新刷了色，正屋門外放了兩把圈椅，一切看起來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看著劉嬸四處打量的眼睛，夏芝把木桌上的糕點又推過去一點，「嬸子，吃這個，我哥昨天買的，吃起來不錯」。
這幾日朱掌柜還是去春江樓喝酒，五成還是偷懶，沒了春江樓的姑娘們照顧生意，這胭脂鋪顯得冷清了些，五成打著哈欠攏了攏手，看著窗外零零落落的葉子，「這鬼風吹他娘的越來越涼了」。
下午時分朱掌柜喝了些酒來鋪子裡溜了一趟就回去了，看著陸陸續續關門休息的鋪子，白青和五成也準備關門了，正在收拾的時候就見一馬車軲轆嚕嚕的響過石板路，那馬車的後面還跟了十幾個家丁打扮的人，最前面站的那兩婆子身體壯碩，一看就是有些力氣的。
一行人風風火火的路過門口，五成也不收拾了，準備跟著去看看。
白青喊住他，「幹嘛去啊」。
見馬車走遠了，五成也跑了起來，邊回頭時嘴裡還說著，「杜家的馬車，我去看看啊，你先收拾」。
朱掌柜今日讓白青覺得有些意外，在鋪子裡坐的快晌午了，平時這會他不是去賭坊轉轉再去春江樓的，看著朱掌柜坐在圈椅里摩挲著那塊成色一般的玉佩，又看了看五成有些興奮的對著自己眨眼睛，白青覺得肯定是有什麼事。
總算等到朱掌柜走了，五成一把坐到圈椅上，「昨天你沒去，可算是吃虧了」，五成說著回頭看著白青，眼神里還帶了些回味的意思，「茗秋姑娘，果然不一般啊」。
「茗秋姑娘？」。
「對，就是春江樓那個茗秋姑娘」，五成一拍手，「昨天晚上從咱們門前過的那輛馬車還記得嗎？」。
白青點頭，「記得，怎麼了？」。
「杜家的大夫人，昨天衝到春江樓，把茗秋姑娘從樓上扯了下來，還婆子扒了她的衣服，那臉還被那婆子扇腫了」，五成說著嘆了口氣，「唉，就是那群家丁圍著，不然，我也能飽個眼福啊」。
「行吧！」，夏芝咬咬牙，從荷包里掏出三兩銀子遞了過去，「大夫這藥得吃幾副啊？」。
那大夫一把摸過銀子，「這藥啊，三劑！在我這來的病人，最多三劑就好」。
「行」，夏芝又看了眼劉嬸。
夏芝和劉嬸出了北街的柳條巷，又隨意逛了逛，劉嬸忽然捂了捂肚子，面上一副難受的樣子，「夏芝啊，你先在前麵茶館等我，我這肚子突然難受的很」。
夏芝關心的扶住劉嬸，聲音有些著急，「劉嬸你怎麼了，要不要去看大夫啊」。
劉嬸一手捂著肚子一手用力的擺著，「不用，不用」，聲音又壓低了些，「我去那邊茅房方便一下就行」，說著就要往茅房走，邊走邊回頭對著夏芝說，「你在前麵茶館等我就好啊」。
夏芝看著劉嬸，面上關切不減，「好，那劉嬸你快點啊」。
劉嬸進了茅房又繞了出去，探頭看著夏芝進了茶館才又轉進了一旁的巷子，而巷子後的一間小房門半掩著，劉嬸推門進去，雖然是白天這屋子卻還是暗的很。
「怎麼樣？」，說話的是劉嬸。
「確實不錯，身上應該是有些東西的，你看著挑個好日子吧」，說話的是個男子。
劉嬸點頭，頓了片刻才又說道，「這次咱們只求財啊，這是兩孤苦的娃！」。
那男子輕笑一聲，「什麼時候你也這麼仁慈了，前面那幾個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我孫子也大了，就當給他積福了」。
「現在想著積德了啊，劉秀艷」，劉秀艷三個字被那男子咬得極重。
劉嬸沒有理他，轉頭便出去了。
劉嬸到茶館時沒有看見夏芝的身影，問了問跑堂的，說是見過兩個穿藕色衣服的姑娘，不過都出去了，劉嬸的心一時沉到了下去，正要出茶館門時就看見夏芝一手提了藥和糕點，一手拿幾串糖葫蘆在手裡走了過來。
「嬸子」。
看著蹦蹦跳跳走到面前的夏芝，劉嬸開口問道，「我說怎麼沒看見你，你方才到哪裡去了」。
夏芝把糖葫蘆一手伸到劉嬸面前，「剛剛聽見有吆喝賣糖葫蘆的，就饞了」。
劉嬸這才放心，「剛剛進來沒找見你人，嚇得我一跳」。
夏芝嘻嘻笑著，「那我們回去吧，一會晚上我還得給我哥做飯呢」。
笑著和劉嬸在門口又拉了一些家常才進去，關上門的那一刻夏芝臉上的笑就消失了，把手上剩的兩串糖葫蘆扔給一旁葡萄架下的驢，看了眼劉嬸家的方向，臉一下就冷了下來。
「當真？」，白青看著夏芝再一次確認道。
「我跟去看了，聽見他們說的話，應該是這個意思」，夏芝確定道。
白青手指在椅子手柄處敲了敲，「這幾日你還是和往常那樣，夜裡我們多留心一些」。
「好」，夏芝並不擔心，反而有種興奮，她難道又要做一次英雄了？光想想就高興啊。
第二日白青還是像往常一樣去鋪子裡，走出門時就看見劉嬸子家的門半開著，聽見白青開門的聲音劉嬸從門裡出來了，「白青兄弟，白青兄弟」，劉嬸子三兩步衝到白青面前，「怎麼樣，那藥喝了？」。
白青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輕咳一聲，「還不錯，還不錯，謝謝劉嬸了啊」。
「我就說那個大夫不錯，十個有八個都說他好」，劉嬸子笑著夸道。
白青笑著不好答話，忙推脫著要去鋪子裡。
「去吧」，看著白青走遠才又敲響夏芝家的門。
夏芝開門出來見是劉嬸，笑著招呼道，「嬸子，這麼早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沒有」，劉嬸子一邊說著一邊進屋，「我兒子今天有事一時回不來，我一個人在家悶的慌，就想著過來找你說說話」，說話間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屋子，那葡萄架葉子差不多掉光了，不遠處搭了個簡單的小棚子，裡面還是拴著那頭不胖也不瘦的驢，原來有些掉色的木門也重新刷了色，正屋門外放了兩把圈椅，一切看起來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看著劉嬸四處打量的眼睛，夏芝把木桌上的糕點又推過去一點，「嬸子，吃這個，我哥昨天買的，吃起來不錯」。
這幾日朱掌柜還是去春江樓喝酒，五成還是偷懶，沒了春江樓的姑娘們照顧生意，這胭脂鋪顯得冷清了些，五成打著哈欠攏了攏手，看著窗外零零落落的葉子，「這鬼風吹他娘的越來越涼了」。
下午時分朱掌柜喝了些酒來鋪子裡溜了一趟就回去了，看著陸陸續續關門休息的鋪子，白青和五成也準備關門了，正在收拾的時候就見一馬車軲轆嚕嚕的響過石板路，那馬車的後面還跟了十幾個家丁打扮的人，最前面站的那兩婆子身體壯碩，一看就是有些力氣的。
一行人風風火火的路過門口，五成也不收拾了，準備跟著去看看。
白青喊住他，「幹嘛去啊」。
見馬車走遠了，五成也跑了起來，邊回頭時嘴裡還說著，「杜家的馬車，我去看看啊，你先收拾」。
朱掌柜今日讓白青覺得有些意外，在鋪子裡坐的快晌午了，平時這會他不是去賭坊轉轉再去春江樓的，看著朱掌柜坐在圈椅里摩挲著那塊成色一般的玉佩，又看了看五成有些興奮的對著自己眨眼睛，白青覺得肯定是有什麼事。
總算等到朱掌柜走了，五成一把坐到圈椅上，「昨天你沒去，可算是吃虧了」，五成說著回頭看著白青，眼神里還帶了些回味的意思，「茗秋姑娘，果然不一般啊」。
「茗秋姑娘？」。
「對，就是春江樓那個茗秋姑娘」，五成一拍手，「昨天晚上從咱們門前過的那輛馬車還記得嗎？」。
白青點頭，「記得，怎麼了？」。
「杜家的大夫人，昨天衝到春江樓，把茗秋姑娘從樓上扯了下來，還婆子扒了她的衣服，那臉還被那婆子扇腫了」，五成說著嘆了口氣，「唉，就是那群家丁圍著，不然，我也能飽個眼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