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平越風波
次日，清晨。
沈煉帶著伍千里已經到達平越衛，看著城牆上的滿目瘡痍，伍千里頓時內心一緊。
「沈大人，我想先回家看看。」
看到沈煉疑惑的目光，伍千里又急忙解釋。
「我此次逃亡之初，曾將家中幼弟交給鄰居幫忙照顧。」
「但不曾想，老家竟遭遇戰火。」
「我十分擔心幼弟，大人可否容我先回去看看，之後再去辦事。」
對於伍千里的請求，沈煉並沒有同意，冷漠的搖搖頭說道。
「你雖是故人之弟，但私事就是私事，吾不能因私廢公。」
「既然你擔心幼弟，就更應該助我理清此地頭緒。」
「只有這樣，才能讓杜大人等解決掉叛軍，還平越以安穩。」
聽到沈煉的拒絕，伍千里還想再爭取，但沈煉那冰冷的目光卻讓他感到害怕。
「好...好吧，一切聽大人吩咐。」
見伍千里很識趣的答應，沈煉也就收起了那凶煞模樣，轉過身就向著城中縣衙走去。
平越衛的城池並不算太大，但卻是控扼湘粵通往貴州、雲南的重要驛道。
沈煉與伍千里二人進城後，看到原本喧鬧街道，此時已然寥無人煙，到處是一片蕭瑟景象。
一直走到縣衙門口，方才看到人影。
沈煉看那拄水火棍睡著的差役，一點也不掩飾自己臉上的厭惡，當即就抽出繡春刀，狠狠劈了下去。
「哎呦！」
「哪個孫子，打攪爺爺好夢。」
「想....」
吃痛摔倒在地的差役罵完，剛睜眼就看到一柄散發著血腥氣的繡春刀橫在自己脖頸上。
其後看到沈煉身上的飛魚服後，胯下止不住一股濕熱。
伍千里看到昔日欺辱自己的差役竟如此膽小，忍不住咳出一口濃痰吐去，以解之前被欺辱的恨意。
「楊星何在，帶我去見他。」
聽到沈煉那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話語，差役急忙點頭，生怕沈煉一怒將自己砍死。
二人在這差役的帶領，一路徑直走到縣衙的後院處。
「爺，楊大人就在最大那間房子內休息。」
聽到那房間傳來的萎靡聲音，沈煉冷冷一笑，大步上前一腳就就將房門踹開。
「誰！想死是不是！」
未等赤身裸體的楊星下床，沈煉一個縱身揮刀，就將他的左耳砍掉。
瞬間噴涌而出的鮮血，直接嚇傻了那躺在床上的娼妓。
「啊！！！！」
痛苦與驚嚇的尖叫同時響起，但沒有喊叫多久，楊星就被沈煉抓著頭髮拖到了室外。
「你！你是誰！」
「竟敢出手傷我，播州楊氏不會放過你。」
看著咬牙切齒的楊星，沈煉微微一笑，指著一旁的伍千里說道。
「可還認識他？」
楊星忍著劇痛，轉頭看去，看到伍千里那一刻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嘴上卻說道。
「哪來的毛頭小子，不認識。」
那一絲慌亂自然逃不過沈煉的眼睛，只見他冷笑一聲，再次揮動繡春刀，楊星剩餘的右耳也被削落在地。
「再問你一次，認不認識他。」
雙耳被削去的痛苦直達楊星的靈魂深處，頭腦那一絲清醒也在逐漸被混亂替代。
可楊星還是一口咬死，說不認識伍千里。
聽到回答的沈煉嗤笑一聲，一腳就將楊星踹倒在地，揮刀就將那二兩肉砍了下來。
這次的痛苦，讓楊星直接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可沈煉卻沒想罷手，拿過院內的一隻水桶，裝滿涼水就向楊星潑去。
「啊！！！」
傷口被冷水刺激帶來痛楚，讓昏迷的楊星再次清醒過來。
「再問你一遍，認不認識他。」
還想繼續咬牙堅持的楊星，已將沈煉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一個遍，但在看到那繡春刀再次舉起後，內心終是被恐懼所占領。
「我說，我說。」
「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看到楊星開口，沈煉這才收刀站立，而後示意楊星上前詢問。
「我問你，那封信是不是你等偽造。」
「是。」
「為何要如此針對我們這般窮苦百姓。」
楊星忍著痛苦，臉上的表情浮現出癲狂之色：「你們這等賤民，只要有人煽動，便會無腦的跟隨大人造反。」
「為了阻止朝廷改制，犧牲爾等賤命，又有何妨。」
得到答案的伍千里痛苦的閉上雙眼，再睜開，臉色已是憤怒萬分，拿起一旁的磚石就要向楊星的頭顱砸去。
「慢，他還有用。」
沈煉出手將憤怒的伍千里攔下，而後又對楊星問道。
「誰指示你這麼做的，是不是水西安氏。」
楊星聽到水西安氏，眼底深處閃過不被人察覺的慶幸，嘴上卻是說道：「正是，受我那舅爺所託，我才做這般事情。」
「我那床頭有與安氏聯絡的書信，大人一看便知。」
楊星順著沈煉的思路，直接就將證據在哪講了出來。
沈煉倒也沒有多想，進屋取來書信，查看後，果然與楊星所說一般無二。
「很好，看你如何配合，我暫且留你一條狗命。」
「等程部堂平定叛亂後，再行處置你。」
說完，對著外面吆喝一聲，將剛才那被嚇尿的差役喚進院子，並囑託道。
「抓點金瘡藥為他止血，而後你帶人看住他，若出了差池，小心吾讓你等頭顱搬家。」
「是！是！」差役連忙點頭，而後又喚來三五手下，將楊星抬進了屋內。
處理完此處，沈煉方才轉頭對著伍千里說道：「你是去探望幼弟，還是隨我去稟報大人。」
「我還是先去看望幼弟吧，這麼久不見，我著實有些擔心。」
沈煉點點頭，便沒再攔著伍千里，任由他離去。
而他自己則是走出衙門，向著王驥的軍營方向跑去。
此時，看過楊忠血書的王驥，對於之後事情已有了準備。
在杜寧與程富到達後，笑呵呵的將他們二人帶入了中軍大帳中。
「杜大人此番前來西南，王驥甚是欣喜。」
「您有所不知，貴州這道路那是艱難陡峭，先前程部堂為籌備軍糧之事，可是好一陣頭疼。」
「如今換您來總督糧餉，定然是輕鬆無比，信手拈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於王驥這般吹捧，杜寧還真就被不吃他這一套。
「靖遠伯，你剛才的話說的可是有些不妥。」
「我除了總督糧餉，還兼著總督軍務。」
「意思很清楚，如今的你已不再是平定叛亂的總兵官，是我才對，我希望你擺清自己的位置。」
杜寧此話一出，大帳內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王驥看向二人的眼神已是帶著一絲危險的味道。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帳外傳來一道聲音。
「監軍沈煉大人到！」
沈煉帶著伍千里已經到達平越衛，看著城牆上的滿目瘡痍，伍千里頓時內心一緊。
「沈大人，我想先回家看看。」
看到沈煉疑惑的目光，伍千里又急忙解釋。
「我此次逃亡之初，曾將家中幼弟交給鄰居幫忙照顧。」
「但不曾想，老家竟遭遇戰火。」
「我十分擔心幼弟，大人可否容我先回去看看，之後再去辦事。」
對於伍千里的請求，沈煉並沒有同意，冷漠的搖搖頭說道。
「你雖是故人之弟，但私事就是私事，吾不能因私廢公。」
「既然你擔心幼弟，就更應該助我理清此地頭緒。」
「只有這樣，才能讓杜大人等解決掉叛軍，還平越以安穩。」
聽到沈煉的拒絕，伍千里還想再爭取，但沈煉那冰冷的目光卻讓他感到害怕。
「好...好吧，一切聽大人吩咐。」
見伍千里很識趣的答應，沈煉也就收起了那凶煞模樣，轉過身就向著城中縣衙走去。
平越衛的城池並不算太大，但卻是控扼湘粵通往貴州、雲南的重要驛道。
沈煉與伍千里二人進城後，看到原本喧鬧街道，此時已然寥無人煙，到處是一片蕭瑟景象。
一直走到縣衙門口，方才看到人影。
沈煉看那拄水火棍睡著的差役，一點也不掩飾自己臉上的厭惡，當即就抽出繡春刀，狠狠劈了下去。
「哎呦！」
「哪個孫子，打攪爺爺好夢。」
「想....」
吃痛摔倒在地的差役罵完，剛睜眼就看到一柄散發著血腥氣的繡春刀橫在自己脖頸上。
其後看到沈煉身上的飛魚服後，胯下止不住一股濕熱。
伍千里看到昔日欺辱自己的差役竟如此膽小，忍不住咳出一口濃痰吐去，以解之前被欺辱的恨意。
「楊星何在，帶我去見他。」
聽到沈煉那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話語，差役急忙點頭，生怕沈煉一怒將自己砍死。
二人在這差役的帶領，一路徑直走到縣衙的後院處。
「爺，楊大人就在最大那間房子內休息。」
聽到那房間傳來的萎靡聲音，沈煉冷冷一笑，大步上前一腳就就將房門踹開。
「誰！想死是不是！」
未等赤身裸體的楊星下床，沈煉一個縱身揮刀，就將他的左耳砍掉。
瞬間噴涌而出的鮮血，直接嚇傻了那躺在床上的娼妓。
「啊！！！！」
痛苦與驚嚇的尖叫同時響起，但沒有喊叫多久，楊星就被沈煉抓著頭髮拖到了室外。
「你！你是誰！」
「竟敢出手傷我，播州楊氏不會放過你。」
看著咬牙切齒的楊星，沈煉微微一笑，指著一旁的伍千里說道。
「可還認識他？」
楊星忍著劇痛，轉頭看去，看到伍千里那一刻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嘴上卻說道。
「哪來的毛頭小子，不認識。」
那一絲慌亂自然逃不過沈煉的眼睛，只見他冷笑一聲，再次揮動繡春刀，楊星剩餘的右耳也被削落在地。
「再問你一次，認不認識他。」
雙耳被削去的痛苦直達楊星的靈魂深處，頭腦那一絲清醒也在逐漸被混亂替代。
可楊星還是一口咬死，說不認識伍千里。
聽到回答的沈煉嗤笑一聲，一腳就將楊星踹倒在地，揮刀就將那二兩肉砍了下來。
這次的痛苦，讓楊星直接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可沈煉卻沒想罷手，拿過院內的一隻水桶，裝滿涼水就向楊星潑去。
「啊！！！」
傷口被冷水刺激帶來痛楚，讓昏迷的楊星再次清醒過來。
「再問你一遍，認不認識他。」
還想繼續咬牙堅持的楊星，已將沈煉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一個遍，但在看到那繡春刀再次舉起後，內心終是被恐懼所占領。
「我說，我說。」
「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看到楊星開口，沈煉這才收刀站立，而後示意楊星上前詢問。
「我問你，那封信是不是你等偽造。」
「是。」
「為何要如此針對我們這般窮苦百姓。」
楊星忍著痛苦，臉上的表情浮現出癲狂之色：「你們這等賤民，只要有人煽動，便會無腦的跟隨大人造反。」
「為了阻止朝廷改制，犧牲爾等賤命，又有何妨。」
得到答案的伍千里痛苦的閉上雙眼，再睜開，臉色已是憤怒萬分，拿起一旁的磚石就要向楊星的頭顱砸去。
「慢，他還有用。」
沈煉出手將憤怒的伍千里攔下，而後又對楊星問道。
「誰指示你這麼做的，是不是水西安氏。」
楊星聽到水西安氏，眼底深處閃過不被人察覺的慶幸，嘴上卻是說道：「正是，受我那舅爺所託，我才做這般事情。」
「我那床頭有與安氏聯絡的書信，大人一看便知。」
楊星順著沈煉的思路，直接就將證據在哪講了出來。
沈煉倒也沒有多想，進屋取來書信，查看後，果然與楊星所說一般無二。
「很好，看你如何配合，我暫且留你一條狗命。」
「等程部堂平定叛亂後，再行處置你。」
說完，對著外面吆喝一聲，將剛才那被嚇尿的差役喚進院子，並囑託道。
「抓點金瘡藥為他止血，而後你帶人看住他，若出了差池，小心吾讓你等頭顱搬家。」
「是！是！」差役連忙點頭，而後又喚來三五手下，將楊星抬進了屋內。
處理完此處，沈煉方才轉頭對著伍千里說道：「你是去探望幼弟，還是隨我去稟報大人。」
「我還是先去看望幼弟吧，這麼久不見，我著實有些擔心。」
沈煉點點頭，便沒再攔著伍千里，任由他離去。
而他自己則是走出衙門，向著王驥的軍營方向跑去。
此時，看過楊忠血書的王驥，對於之後事情已有了準備。
在杜寧與程富到達後，笑呵呵的將他們二人帶入了中軍大帳中。
「杜大人此番前來西南，王驥甚是欣喜。」
「您有所不知，貴州這道路那是艱難陡峭，先前程部堂為籌備軍糧之事，可是好一陣頭疼。」
「如今換您來總督糧餉，定然是輕鬆無比，信手拈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於王驥這般吹捧，杜寧還真就被不吃他這一套。
「靖遠伯，你剛才的話說的可是有些不妥。」
「我除了總督糧餉，還兼著總督軍務。」
「意思很清楚，如今的你已不再是平定叛亂的總兵官，是我才對，我希望你擺清自己的位置。」
杜寧此話一出，大帳內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王驥看向二人的眼神已是帶著一絲危險的味道。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帳外傳來一道聲音。
「監軍沈煉大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