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You make my heart smi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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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冬季格外的冷,陸陸續續的下了幾場雪,除了最後一場,都很零落,雖說前幾場雪下的不大,但冷冽的東北風總能讓我狠狠打幾個噴嚏,最近的一場雪卻下的特別厚,抬頭看向天空,到處都被白色包裹,好像給每一個抬頭的人都披上白衣,聽著咯吱咯吱的聲音覺得這個世界就剩我一個,周圍的一切都很安靜,我狠狠地吸了吸鼻子,抬腳向圖書館走去。

  自從上次許文軒擁抱了我之後,我鮮少看見他,唯一和他碰面的兩次還是因為辯論賽,一次是複賽,一次是去英語老師辦公室拿獎品,許文軒總是很優秀,和他合作參加辯論賽是我覺得最為光榮的事,但這兩次碰面許文軒都隻字不提那天晚上的擁抱,就好像夢一般被他遺忘,可我還記得那麼地清晰,我一直希望他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因為我怕胡思亂想會拉著我不停沉淪,但事實就是無論我怎麼灌輸自己心裡雞湯,我都沒有辦法去釋懷。

  見面的那兩次,許文軒自始至終都表情淡淡,語言淡淡,鮮少說話,出辦公室門之後,我努力放下我的自尊,似失憶般地去問他要不要去吃飯,要不要去學習,許文軒總以有事忙為理由推脫,我心裡總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在壓迫著我,我看著他的身影越走越遠,潛意識裡總在勸自己再努力一點,再努力一點,他就可以看見我了,我把對他的思念和想見他的衝動化為努力的動力,我每天都將自己湮於這層層書海中,早出晚歸,吃飯在圖書館,學習在圖書館,午睡在圖書館,不去想也不去打擾,這樣努力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惠雅偶爾也會抱怨我,說我不愛她了,我總是會笑著抱抱她,告訴她「我們是最好的姐妹,一直都是。」

  在感情這條路上,我和惠雅依舊是好姐妹,我們相互取暖,我們同病相憐,我們都不想做戀愛腦,所以都在逼著自己成長。

  但是相比之下,惠雅還是要比我幸運的多,她喜歡的男孩是一個溫暖的人,在我為許文軒突如其來的擁抱糾結神傷的時候,那個男生很紳士地將惠雅送到了宿舍樓底下,惠雅和他相互留了聯繫方式,因為他是學醫的,總是很忙,惠雅也很少見他。

  但我的小姐妹啊,是真的努力,她在她的強大的人際關係網中要到了那個男生所在班級的課表,她會偶爾假意路過,然後去等那個男生,為了不讓他有負擔,惠雅變得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地去找各種小理由,在那個男生疑惑的目光中趁機和他說上幾句話,這就足矣她開心好幾天了,而這樣的不經意都悄悄地留進了她的日記里。

  十一月份,初雪來臨的季節里,我參加了全國大學生英語大賽,傾盡全力地去準備,和辯論賽不同的是,這次是一個人的孤軍奮戰,每一天清晨我都鼓勵自己努力再努力,仿佛這樣就可以離許文軒越來越近,我不想浪費時間去胡思亂想,只有讓自己忙一點才會內心更充實。

  競賽結束後的漫長的一個多月里,我都過得清醒又模糊,我很少去記每天發生了什麼,似乎每一天的生活都是前一天的複製粘貼,偶爾也會在圖書館遠遠地看見許文軒,他低頭專注的學習的樣子,他輕抬水杯喝水的樣子,他手撐著下巴發呆的樣子,他微微低頭與旁邊同學小聲說話的樣子都深深地刻進我的腦海里,有好多次我想若無其事地走過去像惠雅一樣勇敢地說:「嗨,許文軒,你也來圖書館了。」可我的腳步卻停住了,總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你還沒有成為和他能比肩而立的人,他不會注意到你的。

  喜歡一個人是卑微的,我相信了,我只能洗腦著自己,然後在離他最近的拐角處默默轉身,一次又一次強迫自己將所有的思緒都放在學習上。

  縱使這樣,不知不覺中,我的筆記本上不是許文軒的名字就是許文軒的簡筆畫,真有點後悔自己喜歡繪畫了,這樣只能讓許文軒這個人在我心裡越來越重要。

  雙十二剛過的第三天,也就是十二月十五號早上刷朋友圈的時候看見不經常發朋友圈的許文軒罕見地發了朋友圈,是凌晨整十二點發的,點進一看是原來他一是為自己慶生,二來是為了感謝母親生養他,原來十二月十五號是許文軒的生日呀!那天我冥思苦想到底要給許文軒準備什麼樣的生日禮物,思索良久之後,我花費一上午的時間畫了一張許文軒的水彩自畫像,拿去學校照相館裡面裝裱了起來,然後認認真真地寫了一張生日卡片,我終是不敢說我喜歡你,也不想在這個開心的日子裡讓許文軒煩心,便很大眾地寫到:許文軒,生日快樂呀!

  傍晚時分我聯繫了許文軒,他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生冷,臉上就差寫上「閒雜人等,請勿靠近」這幾個大字,明明是很開心的一天,可是從他的臉上我終究沒有看到「喜悅」二字。

  也對啊!許文軒本來就這這樣的呀,不悲不喜,不冷不熱的,所以我站在他的寢室樓下凍得像個龍蝦,他還在電話裡面拒絕著我的心意,我怎麼解釋他都油鹽不進,暴躁的我忍不住了,我喊道:「許文軒,你丫的耳背啊!都說了不值錢不值錢的,又不用你還的嘛!給你過生日送禮物,你像個娘們似的墨跡什麼,愛要不要,我給你放樓底下了。」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雖然還是很後悔我裝淑女失敗了,但是轉念一想好像在許文軒的面前我總是社死,所以這些就又無關緊要了。

  許文軒的電話很快就打了進來,說:「蘇靜好,那你稍等我一下,我馬上下去拿。」然後很利索的掛了電話。

  我站在那裡又開始靜靜地等待,幾分鐘的時間,我便看到了許文軒從公寓門口跑出來,我看見他跑向我,他穿著黑色的大棉襖,米色的高領毛衣,整個人意氣風發的,他的嘴角並沒有微笑,我曾一度以為他是個不會笑的面癱。

  他站定在我的面前,我們就那樣尷尬地站在彼此面前,他呼出的白色氣息向我證實了一件事實,我面前站的是個人,我把袋子遞到他的面前,他伸手接住了,我笑了笑,對許文軒說道:「生日快樂呀!許文軒」,一如我寫在卡片上的祝福一樣簡短,然後就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

  我一口氣跑回宿舍,感受到了宿舍的溫暖,我才覺得我活過來了,我麻溜地竄進被窩,正翻出手機打算追劇時,許文軒的電話又打了進來,他說:「蘇靜好,謝謝你的生日禮物,我沒想到會是這麼漂亮的畫,這是我收到的最特別的一個禮物。」

  我回復許文軒說:「那你還彆扭什麼,我又沒錢,你以為我能送你一棟大房子啊!怕你還不起嗎?」

  許文軒在電話那邊連聲說不是,我知道我逗弄許文軒成功了,可能許文軒是為了表達謝意吧!也可能是想道歉。總之,臨了他說:「蘇靜好,這幾天我有些忙,等我忙完這幾天,我聯繫你,請你吃飯吧?」

  我想了一會兒答應了他,我聽到了電話那邊許文軒輕輕呼出一口氣的聲音,原來他也緊張啊,我心裡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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