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諸事順遂
襲人求見他，賈環有些意外。
剛在日記里說了幾句，這會兒心裡還是不得勁的。
但對方有事要說，見見也無所謂，說到底他心裡也存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比如把襲人放養幾年，身子也該乾淨了……
賈環自己都感覺自己犯賤。
「三爺。」
紅玉帶襲人進來，便留在賈環身後，打算看看襲人想說什麼。
襲人看了紅玉一眼，先向賈環福了一禮，說道：「太太讓我帶些話來，單獨與三爺說。」
賈環挑眉，心知襲人這是要支走紅玉，便對紅玉道：「你先出去罷。」
「哦。」紅玉點頭，乖巧出去了，心裡卻對襲人的做派愈發不滿。
待紅玉出去後，賈環對襲人說道：「有什麼話說罷。」
他倒想看看襲人會說什麼，是王夫人的爪牙，還是要向他告密。
襲人猶豫著，半晌才鼓起勇氣說道：「三爺，其實寶玉…寶二爺的病，與我無甚干係。」
賈環等了半天，聽見這話不由疑惑道：「什麼意思？」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
襲人又道：「與寶二爺苟且的，是碧痕，不是我……」
「？？？」賈環一臉問號，神色錯愕的看著襲人，不可置信道：「你說真的？」
這可不能開玩笑的，襲人所說，不就是表明自己還是完璧之身，暗示名花無主快來撩我麼？
不是襲人，而是碧痕？賈環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好像是伺候賈寶玉的人，原著里就寫和賈寶玉洗澡洗了幾個時辰，連床都乾濕了。
賈環眼神深邃，倘若真是碧痕，襲人自己是否還是完璧之身？反正他記得原著里，賈寶玉早早夢遊太虛幻境，出來便把襲人吃了。
又聽襲人說道：「確是真的，不敢騙三爺，那日他們在一塊我親自瞧見……」
賈環目光幽幽道：「那你呢？」
襲人聞言，便知賈環對她還有疑慮，便講述道：「那日寶二爺說做了一個夢，便要拉著我，我不依跑了，回來便瞧見他們在床上…此後寶二爺便不怎麼理我了，身邊都是碧痕做主，直到前些天寶二爺病了。」
賈環神色驚訝，萬萬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變數，賈寶玉做夢對得上，讓賈環都信了大半，但他還是問道：「你為何不依，他要你做他姨太太呢。」
襲人俏臉一紅，糯糯說道：「沒名沒分的，還是光天化日之下，我就跑出去了……」
賈環目光思索，劇情發生了變化，莫非是他出現引起了蝴蝶效應？
賈環最後問道：「那當日太太打你時，你怎的不告狀？」
襲人失望道：「當時就想說的，未料還未開口，寶二爺就醒過來，用眼神看著我，我便不敢說了。他和碧痕很要好，我一旦說了，他肯定也嫌我，橫豎呆不下去，便沒說出口。」
賈環回想當日的情景，倒愈覺吻合，再者襲人也沒必要騙他，一時信了襲人的話，也才重新打量眼前的美人。
一身淡青色襦裙，勾勒出苗條的身姿，此時亭亭玉立的站著，一股端嫻的氣質散發而出。
雪白的鵝蛋臉，彎彎眉眼下，是秀挺的鼻樑，應施了些粉黛，紅唇嬌艷欲滴，頗為誘人。
整體來看，這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可稱萬里挑一。
賈環感覺自己真是好色之徒，一下子就怦然心動了。
襲人見賈環這般看她，心裡頓時羞澀不已，之前的賈環可沒有這般打量她，想來覺得她髒，連打量的心思也沒。
不過見此，心裡卻也歡喜，賈環能看上她最好，不然她真的無路可走，要被王夫人攆出去了。
想到王夫人交代的事，襲人想了想繼續開口道：「三爺興許疑惑，太太把我轉過來為何，實則是太太讓我來……讓我來迷惑你，讓你無心讀書…」
賈環聞言挑眉，好笑道：「怎的連這個也告訴我？」
襲人惶恐道：「三爺恕罪，我不該說的…」
襲人也反應過來，她說這話是大忌，有挑撥賈環母子之情的嫌疑。剛剛只顧表忠心，未聯想到這裡。
賈環擺手道：「我沒怪你，太太什麼心思我心裡知道，你說也無妨。我只是沒想到，你連這也與我說，不怕太太怪罪？」
襲人聞言鬆了一口氣，說道：「本不該說太太，但太太這回確是不對的，是故告訴三爺…」
賈環笑了笑道：「只是因為這麼？我還以為你一心為我好呢。」
襲人小聲道：「確為三爺好的。」
賈環起身，走到襲人面前，抓起對方的玉手，說道：「你既如此待我，我心裡已明白，此後我也不冷落你，你在寶二哥那裡有的，在我這兒也都有。」
襲人被賈環抓起手，當場就懵了，一股羞澀湧上心頭，又從心頭一路向上，將俏臉染紅透。聽聞賈環如此果斷的允承諾，心裡一時五味雜陳，受用無窮。
接著被賈環拉著，開門出去，門外的紅玉正偏頭聽動靜，突然開門嚇她一跳，尷尬道：「三爺，我，我沒做甚麼……」
賈環白了紅玉一眼：「你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紅玉訕訕一笑，卻忽然瞧見賈環拉著襲人的手，頓時美眸瞪大，都驚呆了！
這麼一會兒功夫，襲人就把三爺拿捏了？對方到底有何妖術，如此厲害？
紅玉訝然道：「三，三爺……」
賈環沒解釋，而是說道：「外屋還有一張床罷，收拾一下與襲人住下，以後她同你們一樣，在我身邊伺候了。」
紅玉頓時說不出話，只覺心裡委屈，一個絕色的晴雯她都爭寵不過，再來一個襲人，她可還沒有地位呀！
但賈環都發話了，只得默默不語往前帶路。
晴雯正在外屋床上看話本呢，聽見動靜抬頭一看，發現紅玉垂著頭，賈環拉著襲人走來，她也震驚道：「三，三爺，這是？」
賈環隨口道：「以後襲人就是你們姐妹了，好好相處，把空床上的雜物收拾一下，給襲人住下。」
晴雯聞言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知道襲人被賈環看重，要收入房中，哦呸，是留在身邊伺候。
看著襲人，晴雯的心裡也升起濃烈的醋意，以及厭惡。
襲人要不是和賈寶玉苟且，她也沒這麼大意見，但明顯賈環在日記里都說過，襲人很髒了，怎的這會兒又收入房中？
晴雯百思不得其解，但還是起身幫忙收拾。
奈何襲人就在當場，不然她肯定要問問再說。
一邊收拾，心裡愈發氣不過，便陰陽怪氣道：「三爺昨兒就在外面撿來破爛，今兒又撿來一件，須知房間不多，堆雜物的地方都沒有呢。」
賈環：「……」
襲人：「……」
紅玉：「！！！」
怪不得她沒有晴雯顏色好，原來晴雯膽子這般大，紅玉心想。
賈環還沒說話，襲人就羞臊不已，悄然掙脫出手，自個上前收拾，也裝沒看見晴雯，當空氣一般。
賈環見狀頭疼，想了想道：「襲人你先去把物品收來。」
襲人聞言便出去了，她的雜物都在外邊，和那些小丫鬟們在一塊的，是該收進來。卻也知賈環有話對晴雯和紅玉說，她樂得如此。
無論怎樣，她也不願和兩個誤會她的人同處一個屋檐下生活，抬頭不見低頭見，誤會說開還是好些。
襲人一走。
晴雯頓時嘟嚷道：「三爺，我不理你了。」
賈環當即彈了晴雯腦門一下，沒好氣道：「臭丫頭，不問緣由就胡說排擠人，不理我也好，我送你出府去。」
晴雯委屈巴巴的，也不說話了，聽賈環還要趕她走，頓時眼眶濕潤，眼淚汪汪。
賈環說道：「襲人先前雖在寶二爺那裡伺候，但也不是什麼爛貨，身子也是清白的，何苦說話罵人家？」
賈環不知日記泄露，只當晴雯和紅玉知道襲人是賈寶玉房裡的，所以說破爛。
也剛好如此想，不然就該晴雯解釋不通了。
晴雯和紅玉聞聽此言，對視一眼都眼神疑惑。
方才寫日記的時候，賈環還在說襲人破爛貨呢，這會兒功夫襲人就成清白之身了？
不是說襲人和賈寶玉苟且，清白之身何在？
晴雯想不通，紅玉倒若有所思，剛剛襲人單獨和賈環說話，估計就是這時候改變賈環的看法的。
但襲人真是清白之身？
想了想紅玉委屈試探道：「三爺，不是我亂說話呢，這襲人在寶二爺房中多年，寶二爺如今也大了，難保不會發生什麼，三爺接納她，我們心裡自是不舒坦。」
賈環則肯定的說道：「她確是清白之身，你們不必多慮，她親口對我說的，不會有假。」
晴雯一聽急了，說道：「她張口胡說罷了，說自己清白就是清白？反正我是不信，三爺也別信她隨口編造的謊話！」
賈環十分無奈，只能把襲人和他說的說了一遍，包括和賈寶玉和碧痕苟且惹上大病的事也一併說了。
賈環叮囑道：「這事可別說出去，不然太太老祖宗要打死我哩，你們要是不想讓我死，就別與別人說，知道了沒？」
晴雯和紅玉心裡好笑，這事日記里的人，誰不知道呀，叮囑她們有何用，該去叮囑其他人呢，反正她們一定守口如瓶。
同時也明白過來，原來襲人和賈環這般說，她們心裡雖還有疑慮，卻也覺得大抵襲人是清白之身，也沒再計較。
晴雯認錯道：「原來如此，好三爺我們錯了，可別攆我走。」
賈環捏了捏晴雯的臉蛋，說道：「就該把你攆到深山老林去，讓野獸吃了。」
晴雯推開賈環，笑著說道：「三爺好狠的心，我不要野獸吃，三爺你狠心，自個把我吃了罷。」
賈環惡狠狠道：「早晚把你吃了！」
晴雯也不單純，聽這話便感覺不對，俏臉一紅走到一邊去了。
這邊說完話，襲人便帶著自身物品進來，賈環使了一個眼色，晴雯和紅玉便上去幫忙。
襲人見此，心裡頓時舒服。
雖然被王夫人誤會，一口一個小娼婦，但她不是很在乎，賈環知道真相，以後同自己生活的晴雯與紅玉知道，便足以。
待襲人床鋪整理好，賈環送來衛生紙一提，洗髮水沐浴露一套，美白霜一瓶，晴雯等人有的，他都給了。
都來到他身邊，沒什麼好吝嗇的。
襲人對此，自然心裡感激，對以後的生活，也多了不少期望。
「……」
安排好襲人後，賈環便來到書房，取出紙墨筆硯，準備給秦可卿寫信一封。
「近日忙於科考，無甚空閒問秦姑娘安好，今日考完最後一場，便想到秦姑娘，嗯，叫秦姑娘還是稍顯陌生，以後我稱可卿姑娘如何？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可卿姑娘，寫信前我有千言萬語，這會兒提筆卻不知說些什麼，只問你近來做些什麼，可曾開心？再有你托人送的披風，我穿上去了考場，感覺如有神助，此次若是過了縣試，可卿你占不少功勞。」
「另外，幾日未見，不知可卿身子可曾消瘦，明日有空的話，邀在雪肌閣一見。」
「不曾說謊，心裡想念可卿姑娘的緊，望午時能准來，如若不來，我就在那兒等上三天三夜。」
「——賈環。」
……
剛在日記里說了幾句，這會兒心裡還是不得勁的。
但對方有事要說，見見也無所謂，說到底他心裡也存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比如把襲人放養幾年，身子也該乾淨了……
賈環自己都感覺自己犯賤。
「三爺。」
紅玉帶襲人進來，便留在賈環身後，打算看看襲人想說什麼。
襲人看了紅玉一眼，先向賈環福了一禮，說道：「太太讓我帶些話來，單獨與三爺說。」
賈環挑眉，心知襲人這是要支走紅玉，便對紅玉道：「你先出去罷。」
「哦。」紅玉點頭，乖巧出去了，心裡卻對襲人的做派愈發不滿。
待紅玉出去後，賈環對襲人說道：「有什麼話說罷。」
他倒想看看襲人會說什麼，是王夫人的爪牙，還是要向他告密。
襲人猶豫著，半晌才鼓起勇氣說道：「三爺，其實寶玉…寶二爺的病，與我無甚干係。」
賈環等了半天，聽見這話不由疑惑道：「什麼意思？」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
襲人又道：「與寶二爺苟且的，是碧痕，不是我……」
「？？？」賈環一臉問號，神色錯愕的看著襲人，不可置信道：「你說真的？」
這可不能開玩笑的，襲人所說，不就是表明自己還是完璧之身，暗示名花無主快來撩我麼？
不是襲人，而是碧痕？賈環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好像是伺候賈寶玉的人，原著里就寫和賈寶玉洗澡洗了幾個時辰，連床都乾濕了。
賈環眼神深邃，倘若真是碧痕，襲人自己是否還是完璧之身？反正他記得原著里，賈寶玉早早夢遊太虛幻境，出來便把襲人吃了。
又聽襲人說道：「確是真的，不敢騙三爺，那日他們在一塊我親自瞧見……」
賈環目光幽幽道：「那你呢？」
襲人聞言，便知賈環對她還有疑慮，便講述道：「那日寶二爺說做了一個夢，便要拉著我，我不依跑了，回來便瞧見他們在床上…此後寶二爺便不怎麼理我了，身邊都是碧痕做主，直到前些天寶二爺病了。」
賈環神色驚訝，萬萬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變數，賈寶玉做夢對得上，讓賈環都信了大半，但他還是問道：「你為何不依，他要你做他姨太太呢。」
襲人俏臉一紅，糯糯說道：「沒名沒分的，還是光天化日之下，我就跑出去了……」
賈環目光思索，劇情發生了變化，莫非是他出現引起了蝴蝶效應？
賈環最後問道：「那當日太太打你時，你怎的不告狀？」
襲人失望道：「當時就想說的，未料還未開口，寶二爺就醒過來，用眼神看著我，我便不敢說了。他和碧痕很要好，我一旦說了，他肯定也嫌我，橫豎呆不下去，便沒說出口。」
賈環回想當日的情景，倒愈覺吻合，再者襲人也沒必要騙他，一時信了襲人的話，也才重新打量眼前的美人。
一身淡青色襦裙，勾勒出苗條的身姿，此時亭亭玉立的站著，一股端嫻的氣質散發而出。
雪白的鵝蛋臉，彎彎眉眼下，是秀挺的鼻樑，應施了些粉黛，紅唇嬌艷欲滴，頗為誘人。
整體來看，這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可稱萬里挑一。
賈環感覺自己真是好色之徒，一下子就怦然心動了。
襲人見賈環這般看她，心裡頓時羞澀不已，之前的賈環可沒有這般打量她，想來覺得她髒，連打量的心思也沒。
不過見此，心裡卻也歡喜，賈環能看上她最好，不然她真的無路可走，要被王夫人攆出去了。
想到王夫人交代的事，襲人想了想繼續開口道：「三爺興許疑惑，太太把我轉過來為何，實則是太太讓我來……讓我來迷惑你，讓你無心讀書…」
賈環聞言挑眉，好笑道：「怎的連這個也告訴我？」
襲人惶恐道：「三爺恕罪，我不該說的…」
襲人也反應過來，她說這話是大忌，有挑撥賈環母子之情的嫌疑。剛剛只顧表忠心，未聯想到這裡。
賈環擺手道：「我沒怪你，太太什麼心思我心裡知道，你說也無妨。我只是沒想到，你連這也與我說，不怕太太怪罪？」
襲人聞言鬆了一口氣，說道：「本不該說太太，但太太這回確是不對的，是故告訴三爺…」
賈環笑了笑道：「只是因為這麼？我還以為你一心為我好呢。」
襲人小聲道：「確為三爺好的。」
賈環起身，走到襲人面前，抓起對方的玉手，說道：「你既如此待我，我心裡已明白，此後我也不冷落你，你在寶二哥那裡有的，在我這兒也都有。」
襲人被賈環抓起手，當場就懵了，一股羞澀湧上心頭，又從心頭一路向上，將俏臉染紅透。聽聞賈環如此果斷的允承諾，心裡一時五味雜陳，受用無窮。
接著被賈環拉著，開門出去，門外的紅玉正偏頭聽動靜，突然開門嚇她一跳，尷尬道：「三爺，我，我沒做甚麼……」
賈環白了紅玉一眼：「你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紅玉訕訕一笑，卻忽然瞧見賈環拉著襲人的手，頓時美眸瞪大，都驚呆了！
這麼一會兒功夫，襲人就把三爺拿捏了？對方到底有何妖術，如此厲害？
紅玉訝然道：「三，三爺……」
賈環沒解釋，而是說道：「外屋還有一張床罷，收拾一下與襲人住下，以後她同你們一樣，在我身邊伺候了。」
紅玉頓時說不出話，只覺心裡委屈，一個絕色的晴雯她都爭寵不過，再來一個襲人，她可還沒有地位呀！
但賈環都發話了，只得默默不語往前帶路。
晴雯正在外屋床上看話本呢，聽見動靜抬頭一看，發現紅玉垂著頭，賈環拉著襲人走來，她也震驚道：「三，三爺，這是？」
賈環隨口道：「以後襲人就是你們姐妹了，好好相處，把空床上的雜物收拾一下，給襲人住下。」
晴雯聞言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知道襲人被賈環看重，要收入房中，哦呸，是留在身邊伺候。
看著襲人，晴雯的心裡也升起濃烈的醋意，以及厭惡。
襲人要不是和賈寶玉苟且，她也沒這麼大意見，但明顯賈環在日記里都說過，襲人很髒了，怎的這會兒又收入房中？
晴雯百思不得其解，但還是起身幫忙收拾。
奈何襲人就在當場，不然她肯定要問問再說。
一邊收拾，心裡愈發氣不過，便陰陽怪氣道：「三爺昨兒就在外面撿來破爛，今兒又撿來一件，須知房間不多，堆雜物的地方都沒有呢。」
賈環：「……」
襲人：「……」
紅玉：「！！！」
怪不得她沒有晴雯顏色好，原來晴雯膽子這般大，紅玉心想。
賈環還沒說話，襲人就羞臊不已，悄然掙脫出手，自個上前收拾，也裝沒看見晴雯，當空氣一般。
賈環見狀頭疼，想了想道：「襲人你先去把物品收來。」
襲人聞言便出去了，她的雜物都在外邊，和那些小丫鬟們在一塊的，是該收進來。卻也知賈環有話對晴雯和紅玉說，她樂得如此。
無論怎樣，她也不願和兩個誤會她的人同處一個屋檐下生活，抬頭不見低頭見，誤會說開還是好些。
襲人一走。
晴雯頓時嘟嚷道：「三爺，我不理你了。」
賈環當即彈了晴雯腦門一下，沒好氣道：「臭丫頭，不問緣由就胡說排擠人，不理我也好，我送你出府去。」
晴雯委屈巴巴的，也不說話了，聽賈環還要趕她走，頓時眼眶濕潤，眼淚汪汪。
賈環說道：「襲人先前雖在寶二爺那裡伺候，但也不是什麼爛貨，身子也是清白的，何苦說話罵人家？」
賈環不知日記泄露，只當晴雯和紅玉知道襲人是賈寶玉房裡的，所以說破爛。
也剛好如此想，不然就該晴雯解釋不通了。
晴雯和紅玉聞聽此言，對視一眼都眼神疑惑。
方才寫日記的時候，賈環還在說襲人破爛貨呢，這會兒功夫襲人就成清白之身了？
不是說襲人和賈寶玉苟且，清白之身何在？
晴雯想不通，紅玉倒若有所思，剛剛襲人單獨和賈環說話，估計就是這時候改變賈環的看法的。
但襲人真是清白之身？
想了想紅玉委屈試探道：「三爺，不是我亂說話呢，這襲人在寶二爺房中多年，寶二爺如今也大了，難保不會發生什麼，三爺接納她，我們心裡自是不舒坦。」
賈環則肯定的說道：「她確是清白之身，你們不必多慮，她親口對我說的，不會有假。」
晴雯一聽急了，說道：「她張口胡說罷了，說自己清白就是清白？反正我是不信，三爺也別信她隨口編造的謊話！」
賈環十分無奈，只能把襲人和他說的說了一遍，包括和賈寶玉和碧痕苟且惹上大病的事也一併說了。
賈環叮囑道：「這事可別說出去，不然太太老祖宗要打死我哩，你們要是不想讓我死，就別與別人說，知道了沒？」
晴雯和紅玉心裡好笑，這事日記里的人，誰不知道呀，叮囑她們有何用，該去叮囑其他人呢，反正她們一定守口如瓶。
同時也明白過來，原來襲人和賈環這般說，她們心裡雖還有疑慮，卻也覺得大抵襲人是清白之身，也沒再計較。
晴雯認錯道：「原來如此，好三爺我們錯了，可別攆我走。」
賈環捏了捏晴雯的臉蛋，說道：「就該把你攆到深山老林去，讓野獸吃了。」
晴雯推開賈環，笑著說道：「三爺好狠的心，我不要野獸吃，三爺你狠心，自個把我吃了罷。」
賈環惡狠狠道：「早晚把你吃了！」
晴雯也不單純，聽這話便感覺不對，俏臉一紅走到一邊去了。
這邊說完話，襲人便帶著自身物品進來，賈環使了一個眼色，晴雯和紅玉便上去幫忙。
襲人見此，心裡頓時舒服。
雖然被王夫人誤會，一口一個小娼婦，但她不是很在乎，賈環知道真相，以後同自己生活的晴雯與紅玉知道，便足以。
待襲人床鋪整理好，賈環送來衛生紙一提，洗髮水沐浴露一套，美白霜一瓶，晴雯等人有的，他都給了。
都來到他身邊，沒什麼好吝嗇的。
襲人對此，自然心裡感激，對以後的生活，也多了不少期望。
「……」
安排好襲人後，賈環便來到書房，取出紙墨筆硯，準備給秦可卿寫信一封。
「近日忙於科考，無甚空閒問秦姑娘安好，今日考完最後一場，便想到秦姑娘，嗯，叫秦姑娘還是稍顯陌生，以後我稱可卿姑娘如何？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可卿姑娘，寫信前我有千言萬語，這會兒提筆卻不知說些什麼，只問你近來做些什麼，可曾開心？再有你托人送的披風，我穿上去了考場，感覺如有神助，此次若是過了縣試，可卿你占不少功勞。」
「另外，幾日未見，不知可卿身子可曾消瘦，明日有空的話，邀在雪肌閣一見。」
「不曾說謊，心裡想念可卿姑娘的緊，望午時能准來，如若不來，我就在那兒等上三天三夜。」
「——賈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