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失蹤」
杜靈停下腳步看過去，低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穿著藍色馬甲和黃色長褲的老人從隧道的黑暗中走了出來。
他佝僂著背，乾枯蓬鬆的頭髮全白，臉龐皺紋很深，顯出老態的眼神渾濁，一隻眼睛眼皮耷拉著，像是不能徹底睜開。
這就是墓穴管理員？年紀未免有點太大了……杜靈打量著面前的老人，老人抬頭看了她一眼，聲音沙啞：
「你來這裡做什麼？」
「只是路過。」杜靈臉色平靜。
蒼老的墓穴管理員幽幽地凝視了她一眼，嗓音冷漠木然地問：
「那些人，你認識？你不管管他們？」
我？我拿什麼去管他們，我又不是管理員……杜靈覺得這話有點莫名其妙，她笑了笑：
「這不應該是管理員的工作麼？」
不知道為什麼，杜靈總覺得眼前這名蒼老管理員和自己說話的語氣，與在隧道里時有些不同，透著一股莫名的陰冷和麻木。
蒼老的墓穴管理員冰冷地看了杜林一眼，語氣淡漠地說道：
「我己經盡到責任了，剩下的是他們自己的事。」
責任？你不就是去賣了一些蠟燭嗎……管理員的職責就是推銷蠟燭？杜靈沒有把這話說出來。
老者卻還沒有離去的意思，他仍站在原地，沉默著一言不發，只是用睜著的那隻老眼直勾勾地盯著杜靈，身上的氣息莫名變得有些陰冷。
杜靈假裝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指了指一旁的路口，若無其事地問：
「他們不是說管理員要負責巡邏嗎？你怎麼還待在這裡？」
那名蒼老的墓穴管理員臉皮顫了顫，用不含任何感情的口吻道：
「我要在這裡，等那些傢伙回來。」
「行，那我陪你一起等。」杜靈點了點頭，直接站到老者的身邊。
這名墓穴管理員還是一動不動，沒有對此作出任何反應。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達成一種詭異的平衡。
十幾分鐘後，隧道內再次傳來異響，一行人灰頭土臉地從隧道中鑽出來。
「如何？有什麼新的發現嗎？」杜靈笑笑，挑了挑眉。
與此同時，她敏銳的注意到，這些隊伍出來的一瞬，身旁墓穴管理員的氣息瞬間恢復正常，像是又變回了一個尋常的老人。
熱拉爾朝杜靈擺了擺手，一臉懊惱與沮喪：
「沒有，只是一條礦場開採出來的礦道和裂縫而已……走到頭就是紀念堂墓室……我就說那個老爺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啊，老爺子，你還在啊？」
蒼老的墓穴管理員冷哼一聲，隊伍里的年輕人們皆有些沮喪，像是為了提振氣氛，熱拉爾握了握拳，猛地一揮手，揚高聲音：
「但不管如何，這都是一條新發現的通道，值得添加到洞穴協會的地圖上！……就用我的名字命名，不，由我們八個人的團隊的名字命名！」
於是隊伍里的年輕人們又歡呼慶祝起來，杜靈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既然這群幸運兒真的毫髮無損的回來了，杜靈也懶得再呆，就打算轉身離去，卻突然愣了愣。
八個人？
她回過頭，看向還在哄鬧著的隊伍。
衣著各異，歡笑哄鬧著的七個男男女女、加上站在最前方，正做著勝利宣講的熱拉爾，確實是八個人沒錯。
可來的時候，隊伍里有十個人。
杜靈記得很清楚，沒有記錯的可能。
她又數了一遍，真的只有八個人……杜靈的瞳孔放大了一些。
有兩個人，從隊伍中消失不見了，然而沒有一個人發現。
杜靈看著那支隊伍，大學生們依然且笑且鬧，仿佛消失的那兩人從來就不存在，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覺。
但杜靈對消失兩人的記憶十分清晰，而且特里爾的地下確實存在著未知的異常和危險……
可似乎只有杜靈一人發現了異常，人群依舊笑鬧著，把本應該恐怖的氣氛襯托的更加詭異。杜靈走過去，拍了拍熱拉爾的肩膀，幽幽地提醒：
「你們的隊伍里，是不是少了兩個人？」
這話出口的瞬間，杜靈的身側，那名墓穴管理員周身的氣息忽然變得幽暗，整個人都透出一股陰冷的意味。
這變化只持續了一瞬，但依然被杜靈察覺。
聽到杜靈的提問，臉上粘著不知從哪裡蹭來的髒污的熱拉爾還沉浸在興奮之中，他愣了愣，連忙回頭點了一遍人數，這才鬆了一口氣，語氣歡快：
「一二三四……六，七，八。沒有啊，八個人都在！」
杜靈語氣如常，像是很平常地反問：
「不對吧，我記得你們來的時候，隊伍里一共有十個人。」
「還有兩個人呢？你們……不記得了麼？」
「呃……」歡樂的氣氛一下子消失，幾個年輕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有些異色。
幾個女成員的臉色明顯變白了幾分，一時沒有人說話，安靜的可以聽見呼吸聲。
「可以啊！你這故事不錯！可以用來嚇嚇他們，等下次帶其他人過來……」
還是熱拉爾最先「反應」過來，哈哈笑了一聲，打起圓場。說著他便回過頭，望向還站在一旁的墓穴管理員，帶著笑問道：
「老爺子，我們是幾個人進來的？」
蒼老的墓穴管理員抬頭瞪了他們一下，又意味深長地看了杜靈一眼，低沉的聲音沙啞，語氣沒有一絲波瀾：
「八個人。」
聽到這話，那些大學生都或誇張或隱秘地鬆了一口氣，重新露出了微笑，顯然都放下心來。
杜靈卻眯了眯眼睛，這些人的反應不像是裝出來的，他們是真的忘記了，忘記了那兩個人的存在……但剛剛那一瞬，身旁的墓穴管理員明顯表現出了異樣……
有異常，那片地下墓地，和所謂的墓穴管理員，都有異常……
在地下墓穴里，人們會忘記莫名消失的人的存在，而知曉此事的墓穴管理員也在故意瞞著他們？
杜靈看了已經開始互相調侃的大學生們，和沉默著站在一旁的墓穴管理員一眼，神色有些怪異。
但這卻被熱拉爾一行人誤解成了惡作劇被戳穿的異樣，幾人都笑起來。
雖然是「惡作劇」，但杜靈的外貌使得沒人對她發火，黑髮棕眸的熱拉爾半是真心半是安慰地誇讚道：
「不過沒關係，這依然是一個很棒的故事，比報刊上那些劣質的怪談傳聞強多了！」
他笑著感慨道：
「平日裡大家都說你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沒想到你還有探險精神，和講鬼故事嚇人的天賦，我對你完全改觀了！」
說著，隊伍已經開始往來時的方向走去，走在隊伍最後方的熱拉爾不忘回頭朝杜靈熱情的揮手：
「下次，下次來探險的時候再邀請你！一定要來啊！」
不要，你們的死活我不關心，我擔心我死在你們手上……杜靈抽了抽嘴角。
目送這支隊伍笑鬧著走遠，杜靈就要離開，那名蒼老的墓穴管理員走到她的身旁，嗓音沙啞，平鋪直述地說道：
「他們走的那條路，那條裂縫的內部十分狹窄，估計隊伍里有兩個人的蠟燭在內不小心熄滅了，又不願意離隊回來……」
「不，說不定他們就是故意滅掉的，一群蠢貨……」
他佝僂著背，乾枯蓬鬆的頭髮全白，臉龐皺紋很深，顯出老態的眼神渾濁，一隻眼睛眼皮耷拉著，像是不能徹底睜開。
這就是墓穴管理員？年紀未免有點太大了……杜靈打量著面前的老人，老人抬頭看了她一眼，聲音沙啞：
「你來這裡做什麼？」
「只是路過。」杜靈臉色平靜。
蒼老的墓穴管理員幽幽地凝視了她一眼，嗓音冷漠木然地問：
「那些人，你認識？你不管管他們？」
我？我拿什麼去管他們，我又不是管理員……杜靈覺得這話有點莫名其妙，她笑了笑：
「這不應該是管理員的工作麼？」
不知道為什麼，杜靈總覺得眼前這名蒼老管理員和自己說話的語氣，與在隧道里時有些不同，透著一股莫名的陰冷和麻木。
蒼老的墓穴管理員冰冷地看了杜林一眼，語氣淡漠地說道：
「我己經盡到責任了，剩下的是他們自己的事。」
責任？你不就是去賣了一些蠟燭嗎……管理員的職責就是推銷蠟燭？杜靈沒有把這話說出來。
老者卻還沒有離去的意思，他仍站在原地，沉默著一言不發，只是用睜著的那隻老眼直勾勾地盯著杜靈，身上的氣息莫名變得有些陰冷。
杜靈假裝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指了指一旁的路口，若無其事地問：
「他們不是說管理員要負責巡邏嗎？你怎麼還待在這裡？」
那名蒼老的墓穴管理員臉皮顫了顫，用不含任何感情的口吻道：
「我要在這裡，等那些傢伙回來。」
「行，那我陪你一起等。」杜靈點了點頭，直接站到老者的身邊。
這名墓穴管理員還是一動不動，沒有對此作出任何反應。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達成一種詭異的平衡。
十幾分鐘後，隧道內再次傳來異響，一行人灰頭土臉地從隧道中鑽出來。
「如何？有什麼新的發現嗎？」杜靈笑笑，挑了挑眉。
與此同時，她敏銳的注意到，這些隊伍出來的一瞬，身旁墓穴管理員的氣息瞬間恢復正常，像是又變回了一個尋常的老人。
熱拉爾朝杜靈擺了擺手，一臉懊惱與沮喪：
「沒有，只是一條礦場開採出來的礦道和裂縫而已……走到頭就是紀念堂墓室……我就說那個老爺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啊，老爺子，你還在啊？」
蒼老的墓穴管理員冷哼一聲，隊伍里的年輕人們皆有些沮喪，像是為了提振氣氛，熱拉爾握了握拳，猛地一揮手，揚高聲音：
「但不管如何，這都是一條新發現的通道，值得添加到洞穴協會的地圖上！……就用我的名字命名，不，由我們八個人的團隊的名字命名！」
於是隊伍里的年輕人們又歡呼慶祝起來，杜靈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既然這群幸運兒真的毫髮無損的回來了，杜靈也懶得再呆，就打算轉身離去，卻突然愣了愣。
八個人？
她回過頭，看向還在哄鬧著的隊伍。
衣著各異，歡笑哄鬧著的七個男男女女、加上站在最前方，正做著勝利宣講的熱拉爾，確實是八個人沒錯。
可來的時候，隊伍里有十個人。
杜靈記得很清楚，沒有記錯的可能。
她又數了一遍，真的只有八個人……杜靈的瞳孔放大了一些。
有兩個人，從隊伍中消失不見了，然而沒有一個人發現。
杜靈看著那支隊伍，大學生們依然且笑且鬧，仿佛消失的那兩人從來就不存在，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覺。
但杜靈對消失兩人的記憶十分清晰，而且特里爾的地下確實存在著未知的異常和危險……
可似乎只有杜靈一人發現了異常，人群依舊笑鬧著，把本應該恐怖的氣氛襯托的更加詭異。杜靈走過去，拍了拍熱拉爾的肩膀，幽幽地提醒：
「你們的隊伍里，是不是少了兩個人？」
這話出口的瞬間，杜靈的身側，那名墓穴管理員周身的氣息忽然變得幽暗，整個人都透出一股陰冷的意味。
這變化只持續了一瞬，但依然被杜靈察覺。
聽到杜靈的提問，臉上粘著不知從哪裡蹭來的髒污的熱拉爾還沉浸在興奮之中，他愣了愣，連忙回頭點了一遍人數，這才鬆了一口氣，語氣歡快：
「一二三四……六，七，八。沒有啊，八個人都在！」
杜靈語氣如常，像是很平常地反問：
「不對吧，我記得你們來的時候，隊伍里一共有十個人。」
「還有兩個人呢？你們……不記得了麼？」
「呃……」歡樂的氣氛一下子消失，幾個年輕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有些異色。
幾個女成員的臉色明顯變白了幾分，一時沒有人說話，安靜的可以聽見呼吸聲。
「可以啊！你這故事不錯！可以用來嚇嚇他們，等下次帶其他人過來……」
還是熱拉爾最先「反應」過來，哈哈笑了一聲，打起圓場。說著他便回過頭，望向還站在一旁的墓穴管理員，帶著笑問道：
「老爺子，我們是幾個人進來的？」
蒼老的墓穴管理員抬頭瞪了他們一下，又意味深長地看了杜靈一眼，低沉的聲音沙啞，語氣沒有一絲波瀾：
「八個人。」
聽到這話，那些大學生都或誇張或隱秘地鬆了一口氣，重新露出了微笑，顯然都放下心來。
杜靈卻眯了眯眼睛，這些人的反應不像是裝出來的，他們是真的忘記了，忘記了那兩個人的存在……但剛剛那一瞬，身旁的墓穴管理員明顯表現出了異樣……
有異常，那片地下墓地，和所謂的墓穴管理員，都有異常……
在地下墓穴里，人們會忘記莫名消失的人的存在，而知曉此事的墓穴管理員也在故意瞞著他們？
杜靈看了已經開始互相調侃的大學生們，和沉默著站在一旁的墓穴管理員一眼，神色有些怪異。
但這卻被熱拉爾一行人誤解成了惡作劇被戳穿的異樣，幾人都笑起來。
雖然是「惡作劇」，但杜靈的外貌使得沒人對她發火，黑髮棕眸的熱拉爾半是真心半是安慰地誇讚道：
「不過沒關係，這依然是一個很棒的故事，比報刊上那些劣質的怪談傳聞強多了！」
他笑著感慨道：
「平日裡大家都說你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沒想到你還有探險精神，和講鬼故事嚇人的天賦，我對你完全改觀了！」
說著，隊伍已經開始往來時的方向走去，走在隊伍最後方的熱拉爾不忘回頭朝杜靈熱情的揮手：
「下次，下次來探險的時候再邀請你！一定要來啊！」
不要，你們的死活我不關心，我擔心我死在你們手上……杜靈抽了抽嘴角。
目送這支隊伍笑鬧著走遠，杜靈就要離開，那名蒼老的墓穴管理員走到她的身旁，嗓音沙啞，平鋪直述地說道：
「他們走的那條路，那條裂縫的內部十分狹窄，估計隊伍里有兩個人的蠟燭在內不小心熄滅了，又不願意離隊回來……」
「不，說不定他們就是故意滅掉的，一群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