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李孝恭南下
借著休沐的日子，姜睿帶著一家人去了秦國公府。
因為最近公務繁忙，加之李建成與李世民不和的傳聞甚囂塵上，所以李世民邀請了姜睿幾次，都被姜睿給拒絕了。
但今日卻是躲不過去了，因為李淵下令，讓姜睿去秦國公府商議南下巴蜀之事。
李秀寧和宋蓮兒聽聞這個消息後，也吵著一起去，於是姜睿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全家都帶上了。
來到秦國公府，才發現原來李孝恭也在。
李秀寧和宋蓮兒被長孫迎去了後院，李世民三人則去了書房談話。
李世民的書房布置的很簡單，一眼望去，並無過多繁縟之物，除了書桌和一排書架外，便只有一張諾大的地圖了。
相比而言，姜睿就有些慚愧了，因為他那書房裡全是古玩字畫。
書架上擺的也不是書，而是琳琅滿目的美玉、黃金擺件，看似精美，實則透著一股俗氣，全然沒了書房該有的寧靜與雅致。
「阿睿，別看了，和你家的沒法比啊。」說罷，李世民二人，便忍不住大笑起來了。
自從李綱上一次去姜府做客以後，姜睿貪財好色的名聲便傳出來了。
李綱還信誓旦旦的對外宣稱，那書房裡除了沒有書，其它的奇珍異寶都有。
一時之間，姜睿都快成了讀書人的恥辱了。
「有什麼好笑的？老子這叫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總比那些地主老財們，把寶貝放在地庫里生鏽要好。」姜睿冷哼一聲道。
「有道理，此等覺悟，吾等真是甘拜下風啊。」李孝恭擠眉弄眼的說道。
「你還敢笑，你忘了前幾天你姐胎位不穩，是誰去幫忙保胎了？」
聽到這話，李孝恭頓時嚴肅起來了，大禮參拜道：「替我謝謝二夫人，多虧二夫人出手相救，家姐方才轉危為安。」
姜睿嚇了一跳，連忙扶起李孝恭，苦笑一聲道：「老史在戰場上救過我多次，他有事，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再說還有秀寧呢，大家都是親戚，這是應盡之義，大可不必如此。」
「小睿，我都明白。」
李世民乾咳一聲道：「都別瞎客氣了，快坐吧。」
「聽說李兄要南下巴蜀，小弟就在此預祝李兄一帆風順，蜀道雖難，然以李兄之堅毅果敢，定可大獲全勝，平安歸來。」姜睿拱了拱手道。
「借你吉言了。」
李世民看了一眼姜睿，略有深意的說道：「也是啊，平日裡想見你一面都難，要不是兄長要去巴蜀，估計啊，今日還請不動你這尊大佛。」
「二公子，這是生在下的氣麼？」姜睿乾笑一聲道。
「我真的不明白，你在怕什麼？咱們行得正，坐得直，從未有過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更沒有結黨營私，有什麼好避嫌的？」李世民肆意的發泄著心頭的不滿。
姜睿苦笑一聲道：「人言可畏啊，咱們幾個也不比從前了。
我現在掌管兵部，外舅大人的元從禁軍也都是我的舊部，這個時候，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你我都要受牽連。」
「哼，我李世民行事光明磊落，還怕那些小人詆毀不成？」李世民不屑的說道。
李世民是個極度自信的人，那股自信仿佛與生俱來，無論是面對千軍萬馬的沙場鏖戰，還是暗流涌動的朝堂紛爭，他從來都沒有怕過。
戰場上，哪怕敵眾我寡，形勢嚴峻，他也堅信自己定能憑藉智謀與果敢贏得勝利；而身處朝堂之上，面對錯綜複雜的政治局勢、各懷心思的群臣，他亦能泰然自若，從容應對。
即便是面對諸多質疑，他也從不曾動搖自己的信念，反倒以一種包容卻又強勢的姿態，用實際行動去證明自己，讓那些原本心存疑慮的人，最終折服於他的雄才大略之下。
而且他的這種自信，還非常容易影響其他人，這也是李世民最可怕的地方。
就如現在，姜睿還沒說話呢，李孝恭便激動萬分的說道：「世民，你說得沒錯，咱們聚在一起乃是為公，一群宵小之徒的狂吠，不足為慮。」
然後便把目光轉向了姜睿，姜睿搖了搖頭道：「你倆別看我，你們是李家子孫，我可不是。」
「小睿，你怎麼油鹽不進呢？」李孝恭不滿的嘟囔道。
姜睿擺了擺手道：「君子朋而不黨，但這世間之事，又豈能只憑自己心安就夠了呀，唐王呢？大公子呢？」
「你也覺著將來我會和大哥爭奪那個位置？」李世民臉色黯淡的問道。
姜睿輕嘆一聲道：「二公子啊，此事無解，大唐要想定鼎天下，就得靠你去打，隨著你的不斷勝利，你的實力也會越來越強，早晚會威脅到大公子的地位。
哪怕你不想這麼做？但你的那些手下呢？他們會放棄這個從龍之功麼？」
「那只是你的猜測。」李世民大吼道。
姜睿掏了掏耳朵，擺了擺手道：「好了，咱們先不提這事了，說說巴蜀之事吧。」
「這有什麼好談的？現在巴蜀之地群龍無首，除了江淮一代的朱粲，並無人能威脅到咱們。
孝恭兄長此時南下，正逢其時，只要肯花重金結交當地官員，便可兵不血刃的拿下巴蜀。」李世民不耐煩的說道。
李孝恭點了點頭道：「世民所言有理。」
姜睿指著地圖上的漢水、淮河一帶，冷冷的說道：「我聽聞，朱粲此人喜歡吃人，他們軍中一旦缺乏食物，朱粲就讓士兵燒煮婦女、小孩來吃，並對其部下說：「沒有比人肉更好吃的食物，只要城鎮裡有人，何必為挨餓發愁呢！」
甚至連顏家人都未能倖免，李綱老夫子告訴我，他的好友顏愍楚一家便被朱粲給吃了，顏愍楚可是顏之推老夫子的嫡子。
如此喪心病狂、毫無人性之舉，簡直是天理難容！這般惡徒，必不能留…」
「放心吧，小睿，待老子抓到這個吃人魔王，定會讓他生不如死。」李孝恭惡狠狠的說道。
「不光如此，依我之意，朱粲全軍都不要留了。」
「可我聽說他們有二十萬人呢？」李孝恭大驚失色道。
「放心，撐破天也就幾萬人，只要徹底剷除這個毒瘤，我們才能快速收復江淮一代的民心。」
「幾萬人也是人啊？」李孝恭低聲說道。
姜睿冷笑一聲道：「吃過人的人，還算是人麼？」
因為最近公務繁忙，加之李建成與李世民不和的傳聞甚囂塵上，所以李世民邀請了姜睿幾次，都被姜睿給拒絕了。
但今日卻是躲不過去了，因為李淵下令，讓姜睿去秦國公府商議南下巴蜀之事。
李秀寧和宋蓮兒聽聞這個消息後，也吵著一起去，於是姜睿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全家都帶上了。
來到秦國公府，才發現原來李孝恭也在。
李秀寧和宋蓮兒被長孫迎去了後院，李世民三人則去了書房談話。
李世民的書房布置的很簡單，一眼望去，並無過多繁縟之物，除了書桌和一排書架外，便只有一張諾大的地圖了。
相比而言，姜睿就有些慚愧了，因為他那書房裡全是古玩字畫。
書架上擺的也不是書，而是琳琅滿目的美玉、黃金擺件，看似精美，實則透著一股俗氣，全然沒了書房該有的寧靜與雅致。
「阿睿，別看了，和你家的沒法比啊。」說罷，李世民二人，便忍不住大笑起來了。
自從李綱上一次去姜府做客以後，姜睿貪財好色的名聲便傳出來了。
李綱還信誓旦旦的對外宣稱，那書房裡除了沒有書，其它的奇珍異寶都有。
一時之間，姜睿都快成了讀書人的恥辱了。
「有什麼好笑的？老子這叫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總比那些地主老財們，把寶貝放在地庫里生鏽要好。」姜睿冷哼一聲道。
「有道理，此等覺悟，吾等真是甘拜下風啊。」李孝恭擠眉弄眼的說道。
「你還敢笑，你忘了前幾天你姐胎位不穩，是誰去幫忙保胎了？」
聽到這話，李孝恭頓時嚴肅起來了，大禮參拜道：「替我謝謝二夫人，多虧二夫人出手相救，家姐方才轉危為安。」
姜睿嚇了一跳，連忙扶起李孝恭，苦笑一聲道：「老史在戰場上救過我多次，他有事，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再說還有秀寧呢，大家都是親戚，這是應盡之義，大可不必如此。」
「小睿，我都明白。」
李世民乾咳一聲道：「都別瞎客氣了，快坐吧。」
「聽說李兄要南下巴蜀，小弟就在此預祝李兄一帆風順，蜀道雖難，然以李兄之堅毅果敢，定可大獲全勝，平安歸來。」姜睿拱了拱手道。
「借你吉言了。」
李世民看了一眼姜睿，略有深意的說道：「也是啊，平日裡想見你一面都難，要不是兄長要去巴蜀，估計啊，今日還請不動你這尊大佛。」
「二公子，這是生在下的氣麼？」姜睿乾笑一聲道。
「我真的不明白，你在怕什麼？咱們行得正，坐得直，從未有過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更沒有結黨營私，有什麼好避嫌的？」李世民肆意的發泄著心頭的不滿。
姜睿苦笑一聲道：「人言可畏啊，咱們幾個也不比從前了。
我現在掌管兵部，外舅大人的元從禁軍也都是我的舊部，這個時候，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你我都要受牽連。」
「哼，我李世民行事光明磊落，還怕那些小人詆毀不成？」李世民不屑的說道。
李世民是個極度自信的人，那股自信仿佛與生俱來，無論是面對千軍萬馬的沙場鏖戰，還是暗流涌動的朝堂紛爭，他從來都沒有怕過。
戰場上，哪怕敵眾我寡，形勢嚴峻，他也堅信自己定能憑藉智謀與果敢贏得勝利；而身處朝堂之上，面對錯綜複雜的政治局勢、各懷心思的群臣，他亦能泰然自若，從容應對。
即便是面對諸多質疑，他也從不曾動搖自己的信念，反倒以一種包容卻又強勢的姿態，用實際行動去證明自己，讓那些原本心存疑慮的人，最終折服於他的雄才大略之下。
而且他的這種自信，還非常容易影響其他人，這也是李世民最可怕的地方。
就如現在，姜睿還沒說話呢，李孝恭便激動萬分的說道：「世民，你說得沒錯，咱們聚在一起乃是為公，一群宵小之徒的狂吠，不足為慮。」
然後便把目光轉向了姜睿，姜睿搖了搖頭道：「你倆別看我，你們是李家子孫，我可不是。」
「小睿，你怎麼油鹽不進呢？」李孝恭不滿的嘟囔道。
姜睿擺了擺手道：「君子朋而不黨，但這世間之事，又豈能只憑自己心安就夠了呀，唐王呢？大公子呢？」
「你也覺著將來我會和大哥爭奪那個位置？」李世民臉色黯淡的問道。
姜睿輕嘆一聲道：「二公子啊，此事無解，大唐要想定鼎天下，就得靠你去打，隨著你的不斷勝利，你的實力也會越來越強，早晚會威脅到大公子的地位。
哪怕你不想這麼做？但你的那些手下呢？他們會放棄這個從龍之功麼？」
「那只是你的猜測。」李世民大吼道。
姜睿掏了掏耳朵，擺了擺手道：「好了，咱們先不提這事了，說說巴蜀之事吧。」
「這有什麼好談的？現在巴蜀之地群龍無首，除了江淮一代的朱粲，並無人能威脅到咱們。
孝恭兄長此時南下，正逢其時，只要肯花重金結交當地官員，便可兵不血刃的拿下巴蜀。」李世民不耐煩的說道。
李孝恭點了點頭道：「世民所言有理。」
姜睿指著地圖上的漢水、淮河一帶，冷冷的說道：「我聽聞，朱粲此人喜歡吃人，他們軍中一旦缺乏食物，朱粲就讓士兵燒煮婦女、小孩來吃，並對其部下說：「沒有比人肉更好吃的食物，只要城鎮裡有人，何必為挨餓發愁呢！」
甚至連顏家人都未能倖免，李綱老夫子告訴我，他的好友顏愍楚一家便被朱粲給吃了，顏愍楚可是顏之推老夫子的嫡子。
如此喪心病狂、毫無人性之舉，簡直是天理難容！這般惡徒，必不能留…」
「放心吧，小睿，待老子抓到這個吃人魔王，定會讓他生不如死。」李孝恭惡狠狠的說道。
「不光如此，依我之意，朱粲全軍都不要留了。」
「可我聽說他們有二十萬人呢？」李孝恭大驚失色道。
「放心，撐破天也就幾萬人，只要徹底剷除這個毒瘤，我們才能快速收復江淮一代的民心。」
「幾萬人也是人啊？」李孝恭低聲說道。
姜睿冷笑一聲道：「吃過人的人，還算是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