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豬悟能又遇大鵬金翅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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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能正趴在地上,手忙腳亂地撿著藥丸,「八戒,你還真做上生意了!」隨著一聲叫喊,孫悟空越入門來

  豬悟能抬頭見是孫悟空,趕忙招呼:「猴哥幫個忙,藥都撒了!」

  孫悟空:「這有何難。」伸出食指圍著地上的藥凌空畫了個圈,再向豬悟能手裡的首飾盒一指,所有藥丸便騰空而起陸續回到首飾盒中。所有的人都被驚呆,又聽悟能喊著猴哥,那定是孫悟空沒錯了,於是齊刷刷地跪了一片:「拜見鬥戰勝佛菩薩!」

  孫悟空擺擺手:「嘿嘿,行啦行啦,都起來吧!我是來走親家的,不和你們客套啦。」

  高員外從門外趕緊來:「哎呀,大聖啊!原來是你來啦!」悟空一指悟能嬉笑著:「老倌兒,你還真收了這醜八怪當女婿啦?」

  悟能手裡摟著首飾盒,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高員外忙張羅著:「大聖許久不見,還是請莊子裡面坐吧。」

  傍晚時分,高老莊門樓外,高員外率高老莊男女老少跪了一片:「恭送鬥戰勝佛菩薩!」

  孫悟空向眾人揚揚手:「好啦,都回去吧。我老孫在這也叨擾一天了。謝啦謝啦!」說著將豬悟能拉到一邊:「八戒,你告訴我實話,你那『益壽丸』是怎麼來的?」

  豬悟能不好意思,嘿嘿笑著:「猴哥你就別問了!就是用冬蟲夏草、白靈芝和紅景天搗成末,和上我老豬幾天沒洗澡存下的皴團成的。」

  孫悟空噗嗤笑了:「虧你這呆子想得出來!把你一身豬皮都禿嚕了,能做出多少『益壽丸』?」

  豬悟能為難地撓著腦袋:「是啊,我也發愁呢!」

  孫悟空也不再多問:「行啦,你這藥倒還沒配錯,吃不壞人就好!」

  豬悟能又顯擺起來:「哎,你又小看我!這藥管用著呢!」

  孫悟空:「好吧。這事我不管了。不過我可提醒你,雖說佛祖封了你個不滿意的閒差,你也不能只顧著娶媳婦做生意,該你做的事至少要意思意思!」

  豬悟能一拍腦門:「哎呀!要不是你提醒我還真忘了!」這悟能自打到了高老莊,混的是風生水起,不僅眾人都拿自己當個神仙敬著,連國王和各級官員都巴不得主動結交自己。再加上眼看著這小生意也做起來了。現在既不像在靈山時那樣看大家的臉色,又不再受大鵬金翅鳥的欺負,小日子過得遠比自己當初想的還愜意,早就把那佛祖派的差事丟在腦後了。

  孫悟空這才說了句:「該說的我也說完了,走也!」說著越上空中。

  豬悟能身後又是一片呼喊:「恭送菩薩!」

  一天風風光光過去了。高員外與三個女兒、女婿還聚在書房一起興奮地議論著。

  二女兒今天特別興奮:「爹,今天『益壽堂』開業,可給咱們高家面子掙足了。來了那麼多達官貴人不說,連鬥戰勝佛都來啦!」

  高員外用手一捋須髯得意地:「老夫與大聖也可算是故交啦,當年他隨著唐僧路過此地,就是我接待的他們。」

  二女婿插嘴:「這,這次,那,還還是看,看在悟能,哦,能…..」

  二女兒嗔怪地瞪了二女婿一眼:「行啦,磕磕巴巴就少說兩句吧!」

  大女兒兩口子笑了起來

  豬悟能就忌諱舊事重提,忙岔開話題:「那些舊話就別提了。我還得出趟門,這一陣子忙的竟將佛祖派給我的活都忘了。」

  高翠蘭趕忙追問:「你要走多久啊?買賣剛開張你就走啊?」

  豬悟能:「我做的益壽丸能賣些天,讓老大他們三個先支應著門面,我最多三兩天就回來。」

  高員外:「悟能那是正事,讓他去吧。」

  豬悟能說聲:「那我去去就來。」轉身出書房,騰雲而去。

  與豬悟能同時離開烏斯藏國的還有一架馬車,直向東北奔長安而去。裡面坐著李員外和他的兒子。

  話說此時,一座落成不久的寺廟香火旺盛,朝拜的香客絡繹不絕,香案上擺著各式名貴貢品。大殿上端坐一尊金身大佛,只是如果仔細端詳,卻長著一對三角眼和一張小尖嘴,這便是大鵬金翅鳥了。

  按常理作為護法神,他是沒有單獨供奉自己的寺廟的,可這個傢伙生就不但智勇雙全,也是個亦正亦邪的主。雖說是在靈山也算是勞苦功高,幾番下界先是投胎張飛,為劉皇叔著實賣過把力氣,後又投胎西府趙王李元霸,幹掉了宇文化及,保住了紫微星李世民的大業。還沒歇歇就又被外甥私放下界,等著給唐三藏師徒設局。可這傢伙不但自恃沒功勞還有苦勞,加上外甥如來的關係,在獅駝國和那一獅一象占地為王,搶占民女、殺人越貨確實也是個無惡不作的妖精。如來與眾仙更是睜隻眼閉隻眼,誰讓派他有秘密使命呢。


  直到孫悟空鬧上靈山,如來才率眾神仙去收大鵬金翅鳥,這傢伙還一時惱火,險些沒一嘴啄瞎外甥的眼睛。如來自知心中有愧,對這個舅舅也沒辦法,收回靈山便給了個護法神的位置,安排他去收斂人間貢品,他這才算結束了在靈山的合同制生涯。開始也算逍遙自在,可後來偏偏又把豬悟能派來和自己搶食。他原本就看不上這頭瘟豬,現在又跑來分自己一杯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於是處處擠兌豬悟能,搞得悟能是恨他在心口難開。

  眼見那瘟豬知趣,自己跑下界娶媳婦過小日子去了,大鵬鳥倒也清淨,就開始背著佛祖自己搞了個廟,索性直接受起香火供奉來。

  豬悟能各處寺廟轉悠,忽的發現一座新的寺院,過去從沒見過,便大搖大擺走了進去。只見香火旺盛,大殿前各色貢品,除了珍饈異果,還有綾羅綢緞、金銀財寶。悟能也不管這是誰的法場,上面供奉的是誰,抖開包袱直奔香案就要往裡劃拉,心裡還想著:這回我可算是趕在那隻鬊鳥前面了!

  誰成想東西還沒劃拉著,伸出去的胳膊卻被一支鷹爪死死按在香案上。悟能抬頭一看,一雙三角眼正帶著凶光瞪著自己!

  悟能這才發現,正是自己的對頭大鵬金翅鳥。大鵬鳥惡狠狠地:「好大膽子,跑到我這搶東西來啦!」悟能用盡全力往回抽胳膊,卻動彈不得,嘴裡卻不服氣:「你個禿尾巴鵪鶉,也敢私建廟宇聚斂供奉!」

  大鵬鳥也不廢話,揮起金翅就是一下,可憐悟能直接被扇出大殿,重重摔在台階下,眼前一片金星。大鵬鳥一步步走到悟能跟前,俯視著他一字一頓地:「瘟豬,今後再讓我看見你,見一次打一次。滾!」

  悟能想發作,可別說自己,就是猴哥來了和他也是半斤八兩,真動起手來自己肯定吃虧。轉念一想,這次算是逮著這鬊鳥冒犯天條的把柄了,何不回靈山抖落出來,讓佛祖想護著他都做不到,直接搞死他。想著站起來一指大鵬鳥:「你等著,我要你好看!」大鵬鳥也不搭話,輕輕向前一躍,伸嘴就來啄悟能,這下要是被逮著,悟能半條性命就交代了。嚇得悟能轉身就跑,卻被大鵬鳥把屁股啄了個血窟窿。看著落荒而逃的豬悟能,大鵬金翅鳥輕蔑地一笑也不去追趕。

  一朵雲彩中站著齜牙咧嘴滿臉怒氣的豬悟能,他捂著屁股直奔靈山。

  眼見到靈山了,悟能卻猶豫起來:剛才只顧了生氣,一門心思去舉報那鬊鳥。可到了佛祖面前,自己不辭而別下界又娶媳婦又做買賣,怎麼向如來解釋?再說自己與如來非親非故,就算逼得佛祖下手,自己肯定要比那隻鬊鳥死得還不要不要的。

  前思後想,悟能長嘆一聲:「誰讓咱老豬朝中無人,只能再做打算啦!」轉身一瘸一拐地回高老莊養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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