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人面魚
羅鷹大聲喊了半天，江小天、李海、徐磊，以及李娜慢慢從黑暗中靠近過來。
但他們好似都沒有看見前方的異狀。
悄無聲息間。
屍體狀的林雅寧消失在了茫茫的黑暗裡，留在這裡的只有羅鷹等神色慌張的人。
什麼都沒看見的江小天有些奇怪的問道：「發生什麼了，鷹仔？你這麼著急叫我們過來幹嘛？」
「繩子...把繩子都扔了！」
羅鷹急忙看向幾人的雙手，確認他們都沒有握著那個死人的頭髮以後，又聲音急促的繼續問道：「張平呢？」
張平就是那個富哥。
在這些同學裡，除了關係最熟的江小天等人，羅鷹現在最為關注的就是他。
畢竟如果真有成功從這裡逃出去那天，這傢伙可是正二八百的搖錢樹。
「沒看見啊，好像剛才亂糟糟的直接走散了。」
李海回復道，「說起來，剛才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我看你們好多人都直接跑了？有鬼？」
於是羅鷹一五一十的將剛才發生那些事，以及鬼會模仿別人的聲音問題告訴給了幾人。
徐磊聽到這，當即臉色就變了。
他握住羅鷹的肩膀，情緒十分激動道：「你說什麼？你剛才看到小雅了？她人在哪？」
「你冷靜點。」
將這人的手拿下來，羅鷹皺著眉頭道，「我剛才看見的林雅寧已經死了，而且死相很難看，你再執著也沒有用，反而會把自己搭進去。雖然這話很難聽，但徐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別再繼續讓感情影響自己的判斷。」
「可是...可是我...」
徐磊知道他說的都是事實，但還是用雙手痛苦的捂住了額頭，「我剛才好像聽見了...小雅再叫我的名字...讓我去救她...」
「那你就更得冷靜了啊，羅鷹剛才已經說了，鬼會模仿別人的聲音。」
李海也適時的發出提醒：「別說是林雅寧，就算是你爸，你媽，或者是我們任何一個人叫你，單獨去某個地方，不用猜，肯定是鬼想要害你。」
「你...說的對...」
徐磊沒有反駁，略微低下了頭，但目光卻在偷偷看著李海右手的羅盤。
「所以...其他人走散的同學...都是被鬼騙走了麼？」
環顧四周，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沉悶黑暗裡，就只剩下他們五人，李娜將手放在胸口，臉上的表情滿是擔憂。
「恩。」
羅鷹應答著，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能繼續道：「也許我們幾個現在就是這個山莊裡為數不多的活人。」
「哎！如果鬼會模仿別人的聲音，那我有一個辦法，可以避免我們被騙！」
突然，江小天似乎又迸發了什麼奇思妙想。
羅鷹眉頭一挑的看向他，「是什麼？」
「既然鬼能夠模仿我們的聲音，那我們以後就模仿鬼的聲音說話不就好了。」
說罷，江小天壓低聲線，陰森森的模仿起影視劇里厲鬼索命的嗓音：「啊~羅~鷹~你讓我死的好慘吶~」
「神經病。」
羅鷹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你該不會認真的吧？」
「真的啊。」
江小天一本正經道：「既然鬼在學我們說話，那我們就都不用自己本音說話唄。」
「肯定沒用啊，鬼都已經可以模仿你說話了，就不會模仿你模仿的聲音？這不更是亂套了。」
羅鷹嘆了口氣，「與其在這種事情上耍小聰明，還不如想想這鬼出手殺人的邏輯到底是什麼。剛才我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事，也許，我知道這鬼的弱點是什麼了...」
「是什麼？」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眼前一亮，轉頭看向他的臉。
「我現在也不能確定，但有了一個大致的方向。」
羅鷹道：「你們回想一下，從最開始在餐館裡發生的事，直到現在，有沒有什麼非常明顯的共同點？」
李海嘗試著回道：「呃...都是類似釣魚一樣的，把人拖走？」
「的確，從這點向內延伸呢？」
羅鷹目光炯炯的看著他：「把人拖走以後呢？」
「以後？」
李海歪了歪頭，「好像就沒有以後了吧...」
「重點就是這個沒有以後！」
羅鷹趁熱打鐵的繼續說道：「你們仔細想想，從第一個死者出現開始，到如今死了這麼多人，你們有哪次看見鬼真的動手殺人了？」
「啥，不是都已經殺很多了？」
江小天有些疑惑道：「那個林雅寧不就是被何莉...」
「被何莉穿了個魚鉤，但她那個時候就已經死了嗎？」
羅鷹繼續追問：「她被拖進黑暗的前後，你們親眼看見她是怎麼被殺死的了嗎？」
「哎？好像確實！」
江小天終於反應過來羅鷹要表達的意思是什麼了。
從班主任到何莉，再到林雅寧，直至如今的其他同學。
他們雖然死了。
但奇怪的是，鬼從來都沒有在幾人面前，親手將受害者殺死。
最為直觀的何莉和林雅寧，都是被魚鉤拖到他們的視野之外，但到底是怎麼死的，根本沒人知道。
「難道說...」
李海似乎明悟了過來，「這鬼...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嗎？」
「差不多。」
羅鷹道：「類似避開我們的視線，也有可能是躲避光照，或者說是接觸水源，鬼必須要滿足如上的指標，才能殺人。只不過我現在沒法確定到底是哪個具體的條件，但我有預感，我們已經距離這個答案很近了，非常之近。」
「說起來...」
就在其他人都在頭腦風暴時，李娜似乎想起了什麼：「如果之前一直領頭的那個趙海括是假扮的，那真的趙海括去哪了？什麼時候被掉包的？」
「這外面這麼黑，誰知道這小子跑哪去了。」
徐磊一臉不滿的說道：「以他的秉性，說不定碰上點什麼事，早就把我們賣了，理他做什麼，死了才好。」
「確實。」江小天似乎也對這傢伙沒什麼好印象，「這個小不點是死是活，確實和我們現在沒多大關係。」
「也不能這麼說，趙海括好歹也是我們同學，就算不祈禱他遇到壞事，至少別咒他吧。」
李海攬住江小天的肩膀，「我外公說過，積點嘴德，以後有福報。」
......
同一時間。
莊園的某處。
趙海括騎著從路邊找到的腳踏車，行駛在漫無邊際的小路上。
騎著騎著。
「叮」~
他的褲兜里傳來一聲清脆的電子音。
這是手機微信上收到消息的提示。
他停下車子，拿出手機，看到「母親」發來的信息。
【海括，按照你的指示，我們已經親自去警察局報警了，你再堅持一下，馬上就會有人來救你！】
看到這條消息。
趙海括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但旋即，他想起了此前的遭遇，表情再度變得嚴肅起來，隨後讓她媽媽拍張照片來證明一下真偽。
很快。
「母親」發了一張照片，裡面是一個穿著正式，面色老成的刑警。
他腰間挎著配槍，右手戴著黑色的手套，就站在那裡，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卻不怒自威。
那雙暗淡無光的眼睛無比的沉穩，甚至可以說是麻木，似乎在看一個死人。
「這下應該沒問題了吧...」
已經看到警察的照片，趙海括的笑容重新回到臉上。
最開始。
他和其他人一起跑出餐館以後。
本想看看羅鷹等人到底接下來要怎麼走，好作出下一步決定。
但緊接著。
趙海括驚恐的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渾身濕漉漉的林雅寧混進了人群里，臉上帶著滲人的笑。
非常詭異的是。
沒有任何人發現這一點。
明明這個面相恐怖的死人，或者說是鬼，就站在他們身邊，還在滴水，有不少人的目光已經從它的身上掃過。
但偏偏。
這些人都沒有任何的表現。
當即。
趙海括就做出了選擇。
這些人，恐怕都已經被鬼給迷住了，徹底沒救了。
就算沒被迷，那也有隻鬼混在這裡，那他們這些人是死是活，恐怕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至於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們真相。
那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萬一這鬼被發現以後大開殺戒呢？
他犯得著冒這個險嗎？
「我可是三好學生，祖國未來的棟樑，我的人生比你們這裡的所有人都值錢...所以只要我活著就足夠了。像你們這樣的垃圾，能為本大爺拖延一些時間也算是大功一件...」
想到這，趙海括重新踩動起腳踏車。
按照手機上母親發來的定位。
他繼續歡快的行駛。
暢享起未來劫後餘生的喜悅，趙海括越來越興奮，那雙踩動踏板的腳也越來越有勁。
「叮~」
又收到一條新的消息。
趙海括將定位放在後台，轉而查看聊天框。
母親又發送了一張圖片。
圖片上是一根染血的魚鉤。
瞬間。
他感覺下方的道路一空，「噗通」一聲。
趙海括居然從路面上不知不覺間的開進了海里。
「咕嘟咕嘟...」
驚憤交加的他吐出幾個氣泡，調整著身體姿勢，想要向上移動。
陡然間。
他卻發現自己周圍有很多被薄膜包裹的人頭。
從長相來分辨，有同學的，有陌生人的，但無一例外，它們現在都在水裡倒著漂浮，閉著雙眼，好似並沒有死去，而是睡著了。
就在趙海括注意到這些人頭的一瞬間。
它們齊刷刷的睜開了眼睛。
隨後速度極快，非常詭異的朝他漂浮過來，張開大嘴，撕咬起趙海括的身體。
一時間。
血液和碎肉在水中炸開，人頭們的進食瘋狂而又貪婪，就像是一群被投餵的食人魚。
在此期間。
某個渾圓慘白的人頭啃咬的最凶，吃的最多，那是許老闆的。
它好似進食到了某種程度，到達了臨界點。
只見許老闆的頭開始膨脹，越來越大。
直到，他的麵皮向外凸起，鑽出了一條長有徐老闆面目的小魚。
但他們好似都沒有看見前方的異狀。
悄無聲息間。
屍體狀的林雅寧消失在了茫茫的黑暗裡，留在這裡的只有羅鷹等神色慌張的人。
什麼都沒看見的江小天有些奇怪的問道：「發生什麼了，鷹仔？你這麼著急叫我們過來幹嘛？」
「繩子...把繩子都扔了！」
羅鷹急忙看向幾人的雙手，確認他們都沒有握著那個死人的頭髮以後，又聲音急促的繼續問道：「張平呢？」
張平就是那個富哥。
在這些同學裡，除了關係最熟的江小天等人，羅鷹現在最為關注的就是他。
畢竟如果真有成功從這裡逃出去那天，這傢伙可是正二八百的搖錢樹。
「沒看見啊，好像剛才亂糟糟的直接走散了。」
李海回復道，「說起來，剛才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我看你們好多人都直接跑了？有鬼？」
於是羅鷹一五一十的將剛才發生那些事，以及鬼會模仿別人的聲音問題告訴給了幾人。
徐磊聽到這，當即臉色就變了。
他握住羅鷹的肩膀，情緒十分激動道：「你說什麼？你剛才看到小雅了？她人在哪？」
「你冷靜點。」
將這人的手拿下來，羅鷹皺著眉頭道，「我剛才看見的林雅寧已經死了，而且死相很難看，你再執著也沒有用，反而會把自己搭進去。雖然這話很難聽，但徐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別再繼續讓感情影響自己的判斷。」
「可是...可是我...」
徐磊知道他說的都是事實，但還是用雙手痛苦的捂住了額頭，「我剛才好像聽見了...小雅再叫我的名字...讓我去救她...」
「那你就更得冷靜了啊，羅鷹剛才已經說了，鬼會模仿別人的聲音。」
李海也適時的發出提醒：「別說是林雅寧，就算是你爸，你媽，或者是我們任何一個人叫你，單獨去某個地方，不用猜，肯定是鬼想要害你。」
「你...說的對...」
徐磊沒有反駁，略微低下了頭，但目光卻在偷偷看著李海右手的羅盤。
「所以...其他人走散的同學...都是被鬼騙走了麼？」
環顧四周，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沉悶黑暗裡，就只剩下他們五人，李娜將手放在胸口，臉上的表情滿是擔憂。
「恩。」
羅鷹應答著，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能繼續道：「也許我們幾個現在就是這個山莊裡為數不多的活人。」
「哎！如果鬼會模仿別人的聲音，那我有一個辦法，可以避免我們被騙！」
突然，江小天似乎又迸發了什麼奇思妙想。
羅鷹眉頭一挑的看向他，「是什麼？」
「既然鬼能夠模仿我們的聲音，那我們以後就模仿鬼的聲音說話不就好了。」
說罷，江小天壓低聲線，陰森森的模仿起影視劇里厲鬼索命的嗓音：「啊~羅~鷹~你讓我死的好慘吶~」
「神經病。」
羅鷹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你該不會認真的吧？」
「真的啊。」
江小天一本正經道：「既然鬼在學我們說話，那我們就都不用自己本音說話唄。」
「肯定沒用啊，鬼都已經可以模仿你說話了，就不會模仿你模仿的聲音？這不更是亂套了。」
羅鷹嘆了口氣，「與其在這種事情上耍小聰明，還不如想想這鬼出手殺人的邏輯到底是什麼。剛才我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事，也許，我知道這鬼的弱點是什麼了...」
「是什麼？」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眼前一亮，轉頭看向他的臉。
「我現在也不能確定，但有了一個大致的方向。」
羅鷹道：「你們回想一下，從最開始在餐館裡發生的事，直到現在，有沒有什麼非常明顯的共同點？」
李海嘗試著回道：「呃...都是類似釣魚一樣的，把人拖走？」
「的確，從這點向內延伸呢？」
羅鷹目光炯炯的看著他：「把人拖走以後呢？」
「以後？」
李海歪了歪頭，「好像就沒有以後了吧...」
「重點就是這個沒有以後！」
羅鷹趁熱打鐵的繼續說道：「你們仔細想想，從第一個死者出現開始，到如今死了這麼多人，你們有哪次看見鬼真的動手殺人了？」
「啥，不是都已經殺很多了？」
江小天有些疑惑道：「那個林雅寧不就是被何莉...」
「被何莉穿了個魚鉤，但她那個時候就已經死了嗎？」
羅鷹繼續追問：「她被拖進黑暗的前後，你們親眼看見她是怎麼被殺死的了嗎？」
「哎？好像確實！」
江小天終於反應過來羅鷹要表達的意思是什麼了。
從班主任到何莉，再到林雅寧，直至如今的其他同學。
他們雖然死了。
但奇怪的是，鬼從來都沒有在幾人面前，親手將受害者殺死。
最為直觀的何莉和林雅寧，都是被魚鉤拖到他們的視野之外，但到底是怎麼死的，根本沒人知道。
「難道說...」
李海似乎明悟了過來，「這鬼...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嗎？」
「差不多。」
羅鷹道：「類似避開我們的視線，也有可能是躲避光照，或者說是接觸水源，鬼必須要滿足如上的指標，才能殺人。只不過我現在沒法確定到底是哪個具體的條件，但我有預感，我們已經距離這個答案很近了，非常之近。」
「說起來...」
就在其他人都在頭腦風暴時，李娜似乎想起了什麼：「如果之前一直領頭的那個趙海括是假扮的，那真的趙海括去哪了？什麼時候被掉包的？」
「這外面這麼黑，誰知道這小子跑哪去了。」
徐磊一臉不滿的說道：「以他的秉性，說不定碰上點什麼事，早就把我們賣了，理他做什麼，死了才好。」
「確實。」江小天似乎也對這傢伙沒什麼好印象，「這個小不點是死是活，確實和我們現在沒多大關係。」
「也不能這麼說，趙海括好歹也是我們同學，就算不祈禱他遇到壞事，至少別咒他吧。」
李海攬住江小天的肩膀，「我外公說過，積點嘴德，以後有福報。」
......
同一時間。
莊園的某處。
趙海括騎著從路邊找到的腳踏車，行駛在漫無邊際的小路上。
騎著騎著。
「叮」~
他的褲兜里傳來一聲清脆的電子音。
這是手機微信上收到消息的提示。
他停下車子，拿出手機，看到「母親」發來的信息。
【海括，按照你的指示，我們已經親自去警察局報警了，你再堅持一下，馬上就會有人來救你！】
看到這條消息。
趙海括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但旋即，他想起了此前的遭遇，表情再度變得嚴肅起來，隨後讓她媽媽拍張照片來證明一下真偽。
很快。
「母親」發了一張照片，裡面是一個穿著正式，面色老成的刑警。
他腰間挎著配槍，右手戴著黑色的手套，就站在那裡，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卻不怒自威。
那雙暗淡無光的眼睛無比的沉穩，甚至可以說是麻木，似乎在看一個死人。
「這下應該沒問題了吧...」
已經看到警察的照片，趙海括的笑容重新回到臉上。
最開始。
他和其他人一起跑出餐館以後。
本想看看羅鷹等人到底接下來要怎麼走，好作出下一步決定。
但緊接著。
趙海括驚恐的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渾身濕漉漉的林雅寧混進了人群里，臉上帶著滲人的笑。
非常詭異的是。
沒有任何人發現這一點。
明明這個面相恐怖的死人，或者說是鬼，就站在他們身邊，還在滴水，有不少人的目光已經從它的身上掃過。
但偏偏。
這些人都沒有任何的表現。
當即。
趙海括就做出了選擇。
這些人，恐怕都已經被鬼給迷住了，徹底沒救了。
就算沒被迷，那也有隻鬼混在這裡，那他們這些人是死是活，恐怕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至於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們真相。
那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萬一這鬼被發現以後大開殺戒呢？
他犯得著冒這個險嗎？
「我可是三好學生，祖國未來的棟樑，我的人生比你們這裡的所有人都值錢...所以只要我活著就足夠了。像你們這樣的垃圾，能為本大爺拖延一些時間也算是大功一件...」
想到這，趙海括重新踩動起腳踏車。
按照手機上母親發來的定位。
他繼續歡快的行駛。
暢享起未來劫後餘生的喜悅，趙海括越來越興奮，那雙踩動踏板的腳也越來越有勁。
「叮~」
又收到一條新的消息。
趙海括將定位放在後台，轉而查看聊天框。
母親又發送了一張圖片。
圖片上是一根染血的魚鉤。
瞬間。
他感覺下方的道路一空，「噗通」一聲。
趙海括居然從路面上不知不覺間的開進了海里。
「咕嘟咕嘟...」
驚憤交加的他吐出幾個氣泡，調整著身體姿勢，想要向上移動。
陡然間。
他卻發現自己周圍有很多被薄膜包裹的人頭。
從長相來分辨，有同學的，有陌生人的，但無一例外，它們現在都在水裡倒著漂浮，閉著雙眼，好似並沒有死去，而是睡著了。
就在趙海括注意到這些人頭的一瞬間。
它們齊刷刷的睜開了眼睛。
隨後速度極快，非常詭異的朝他漂浮過來，張開大嘴，撕咬起趙海括的身體。
一時間。
血液和碎肉在水中炸開，人頭們的進食瘋狂而又貪婪，就像是一群被投餵的食人魚。
在此期間。
某個渾圓慘白的人頭啃咬的最凶，吃的最多，那是許老闆的。
它好似進食到了某種程度，到達了臨界點。
只見許老闆的頭開始膨脹，越來越大。
直到，他的麵皮向外凸起，鑽出了一條長有徐老闆面目的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