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傳遞的死亡
「你說什麼，是老師剛才讓我們報的警？」
被羅鷹這麼一說，江小天瞳孔微縮，稍微回想了一下，最開始說話的還真是老師的聲音。
因為平常習慣了班主任的存在和發號施令，再加上第一次目睹如此恐怖的死亡現場，他居然才注意到這件詭異的事。
轉頭看向廚房。
此刻的班主任的腿腳被掛鉤洞穿，倒吊在天花板上，雙眼泛白，面如死灰，身體不斷向下滴水。
這樣的老師明顯已經是死人一個了，他怎麼還能開口說話？
再繼續聯想報警之後所發生的事，也就是何莉的遇害。
剎那間，一股寒意從他的背後湧向全身。
江小天皺起眉頭，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道：「難道說，剛才何莉被拖走是因為...」
「因為他報了警，或者說使用了手機。」
羅鷹深吸一口氣，聲音變得有些沉重：「這是何莉和我們這些人唯一的區別。雖然我不能確定，但至少，這裡這麼多人在這，偏偏只有她倒霉，這不能不說明問題。所以我才要拉住你。」
「等下，我有點沒搞明白。」
這時，之前和他們在一張餐桌上吃飯，某個名為趙海括的小個子學生開口了：「羅鷹的意思是何莉之所以會有危險，都是因為她做出了剛才那些行為？」
「確切的說是聽了那個「班主任」的指示。」
羅鷹表情嚴肅的繼續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唯一可以確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剛才說話的絕對不是老師本人。因為從邏輯上來講，班主任遇到這種情況不可能讓我們打電話報警，他才應該是第一個做這件事的人。」
「那剛才說話的人不是班主任是什麼？我膽子小，你可別嚇我。」
只是轉頭看了一眼自家老師和其他受害者那悽慘的死狀，趙海括就急忙將臉轉回來，小臉刷白。
「當然只能是...鬼~」
一直沉默的李海突然開口道：「剛才你們也都看見了，何莉是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拖到天上帶走的，人類不可能做到這種事，只能說是某種用科學和常理都解釋不了的超自然力量在作祟。」
「可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嗎？這，這也太荒唐了。」
趙海括有些崩潰的抓住自己的頭髮，「不，我不相信！如果真的有鬼，為什麼他不早點出現，偏偏要現在過來？一定是搞錯了！是蓄意謀殺！恐怖襲擊！」
他喃喃自語的拿出兜里的電話，「我一定要找人來救我，我不能死...我今年的分數可是能夠上重本...我努力了六年，絕對不可能敗在今天...」
「不管是警察，還是其他的什麼人...如果不能打110，我就打119，或者120...」
嘴上這麼說著，趙海括當真按下了「119」三個按鍵。
只聽「嘟」「嘟」兩聲。
電話居然很快就打通了。
「喂，是消防員叔叔嗎？」
趙海括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飛快說道：「我這裡發生了火災，請你們立刻派人過來，情況非常危急...」
「好的，請提供您現在的位置，還有姓名，身份證號。」
聽到對方詢問基本信息。
趙海括神情欣喜的張開嘴，剛要說什麼。
羅鷹突然一把捏住了他的臉，不讓其發出聲音，隨後神情十分緊張的打了個噤聲的手勢。
趙海括本想反抗。
可他注意到羅鷹的眼睛看的不是自己，而是廚房的方向。
原本吵吵鬧鬧的大廳也寂靜了下來，似乎所有人都在恐懼著什麼東西。
趙海括也將目光轉向廚房。
卻看見之前被拖走的何莉，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這裡。
她的右手已經被鐵鉤洞穿，掛在天花板上，兩隻眼眶裡的眼珠灰白，就像是死魚的眼睛。
這個女學生明明和班主任一樣，已經死去了。
但何莉那隻被貫穿的手卻死死握著某個粉色的手機，那對沒有血色的慘白嘴唇也機械的一張一合，發出了令趙海括非常熟悉的聲音。
「同學，請提供你的位置，還有身份證明，否則我們沒法幫你！再重複一遍！請提供你的位置還有身份證明！」
「餵？餵？聽到請回話！報火警不是兒戲！亂報假警或者耽誤火情可是要坐牢的！」
「聽得見嗎？餵？」
聽著手機里那人焦急的動靜，面色慘白的趙海括僵硬的動起大拇指，將電話掛斷了。
而就在他掛了電話以後。
何莉的屍體就回復了原來的狀態，也不再說話，沒有任何的反應，似乎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死人。
李海在他身後捏著嗓子問道：「怎麼樣，趙同學，還認為這世上沒有鬼嗎？」
趙海括這下狠狠的搖了搖頭，並向後退了好幾大步，躲進了人群中間。
「我的老天爺，何莉...何莉她...死了...卻還在說話...」
「太可怕了！」
「這...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少女生看見何莉的慘狀，都感同身受嚇得靠近彼此，縮成一團。
有的甚至摒棄了往日的羞澀，乾脆死死貼在附近之人的身體上，也不管是男是女。
羅鷹本來正沉浸在死人開口的詭異感當中，突然感覺有隻小手握了過來。
他轉頭看了一眼靠的非常近的李娜，並沒有多說什麼。
畢竟當下的情況並不允許他們考慮除了生存以外的事。
何莉和班主任的屍體就擺在這裡，下一個死去的人可能是這些人當中的任何一個。
「媽的，不管這面的東西到底是人還是鬼，我們已經知道會死人，為什麼不趕緊離開這？」
這時，似乎有人已經承受不了壓抑的氛圍，某個站在李海旁邊的男生高聲道：「不管怎麼說，反正老子是不想呆在這個鬼地方了，根本上不來氣，簡直就是等死，願意活命的跟我走！」
所有人又將目光投向這人。
他名叫尚明武，長得人高馬大，皮膚黑黝黝的，之前是班裡的體育委員，讓人看起來就很有力量感。
被其這麼一帶頭，馬上有不少男生和女生跟著響應。
羅鷹也有些心動，畢竟如果報警或者尋求外界幫助這條路被掐斷了，也就只剩下自救。
「我們也走吧，留在這裡總歸也不是個辦法。」
念及至此，羅鷹的目光掃向身邊的江小天和李海等人，也準備跟隨著體育委員去外面看看情況。
他們互相看向彼此的臉，都點點頭，表示都沒有意見。
於是。
大部分學生都跟在尚明武后面，通過安全通道離開後廚，準備從正門出去。
臨走前。
羅鷹突然注意到某個身材瘦高，戴著眼鏡的學生並沒有跟隨大部隊，而是就這樣背靠牆壁，靜靜看著後廚那些被掛起來的屍體。
這人名叫江至深，是他們以前的班長，平時為人外冷內熱，再加上是個學霸，長得也有幾分帥氣，所以很受班裡同學的歡迎。
「班長，你不走嗎？」
他習慣性的稱呼起這個學生的職位，而不是姓名。
「恩，我先留在這看看情況。」
江至深道：「也許有機會搞清楚班主任和何莉到底是怎麼死的。」
「怎麼說？」
羅鷹知道這傢伙不是那種獨立特行，或者為了感情意氣用事的人。
相反，他在同齡人里屬於最理智，最冷靜的那一批，所以這麼做肯定是有著自己的理由。
「你還記得嗎？班主任是被這個許老闆叫去廚房的，而何莉報警又是班主任指引的，如果沒有你阻止，接趙海括電話的又是何莉，這就像是一個遞進的數列。」
他聲音緩緩道：「A把死亡帶給B，而B再把死亡帶給C，C又會成為新的指引者...如果我所說的這個規律成立的話，可能那個東西想要殺掉我們必須要遵照某種順序，或是滿足什麼條件...」
被羅鷹這麼一說，江小天瞳孔微縮，稍微回想了一下，最開始說話的還真是老師的聲音。
因為平常習慣了班主任的存在和發號施令，再加上第一次目睹如此恐怖的死亡現場，他居然才注意到這件詭異的事。
轉頭看向廚房。
此刻的班主任的腿腳被掛鉤洞穿，倒吊在天花板上，雙眼泛白，面如死灰，身體不斷向下滴水。
這樣的老師明顯已經是死人一個了，他怎麼還能開口說話？
再繼續聯想報警之後所發生的事，也就是何莉的遇害。
剎那間，一股寒意從他的背後湧向全身。
江小天皺起眉頭，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道：「難道說，剛才何莉被拖走是因為...」
「因為他報了警，或者說使用了手機。」
羅鷹深吸一口氣，聲音變得有些沉重：「這是何莉和我們這些人唯一的區別。雖然我不能確定，但至少，這裡這麼多人在這，偏偏只有她倒霉，這不能不說明問題。所以我才要拉住你。」
「等下，我有點沒搞明白。」
這時，之前和他們在一張餐桌上吃飯，某個名為趙海括的小個子學生開口了：「羅鷹的意思是何莉之所以會有危險，都是因為她做出了剛才那些行為？」
「確切的說是聽了那個「班主任」的指示。」
羅鷹表情嚴肅的繼續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唯一可以確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剛才說話的絕對不是老師本人。因為從邏輯上來講，班主任遇到這種情況不可能讓我們打電話報警，他才應該是第一個做這件事的人。」
「那剛才說話的人不是班主任是什麼？我膽子小，你可別嚇我。」
只是轉頭看了一眼自家老師和其他受害者那悽慘的死狀，趙海括就急忙將臉轉回來，小臉刷白。
「當然只能是...鬼~」
一直沉默的李海突然開口道：「剛才你們也都看見了，何莉是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拖到天上帶走的，人類不可能做到這種事，只能說是某種用科學和常理都解釋不了的超自然力量在作祟。」
「可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嗎？這，這也太荒唐了。」
趙海括有些崩潰的抓住自己的頭髮，「不，我不相信！如果真的有鬼，為什麼他不早點出現，偏偏要現在過來？一定是搞錯了！是蓄意謀殺！恐怖襲擊！」
他喃喃自語的拿出兜里的電話，「我一定要找人來救我，我不能死...我今年的分數可是能夠上重本...我努力了六年，絕對不可能敗在今天...」
「不管是警察，還是其他的什麼人...如果不能打110，我就打119，或者120...」
嘴上這麼說著，趙海括當真按下了「119」三個按鍵。
只聽「嘟」「嘟」兩聲。
電話居然很快就打通了。
「喂，是消防員叔叔嗎？」
趙海括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飛快說道：「我這裡發生了火災，請你們立刻派人過來，情況非常危急...」
「好的，請提供您現在的位置，還有姓名，身份證號。」
聽到對方詢問基本信息。
趙海括神情欣喜的張開嘴，剛要說什麼。
羅鷹突然一把捏住了他的臉，不讓其發出聲音，隨後神情十分緊張的打了個噤聲的手勢。
趙海括本想反抗。
可他注意到羅鷹的眼睛看的不是自己，而是廚房的方向。
原本吵吵鬧鬧的大廳也寂靜了下來，似乎所有人都在恐懼著什麼東西。
趙海括也將目光轉向廚房。
卻看見之前被拖走的何莉，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這裡。
她的右手已經被鐵鉤洞穿，掛在天花板上，兩隻眼眶裡的眼珠灰白，就像是死魚的眼睛。
這個女學生明明和班主任一樣，已經死去了。
但何莉那隻被貫穿的手卻死死握著某個粉色的手機，那對沒有血色的慘白嘴唇也機械的一張一合，發出了令趙海括非常熟悉的聲音。
「同學，請提供你的位置，還有身份證明，否則我們沒法幫你！再重複一遍！請提供你的位置還有身份證明！」
「餵？餵？聽到請回話！報火警不是兒戲！亂報假警或者耽誤火情可是要坐牢的！」
「聽得見嗎？餵？」
聽著手機里那人焦急的動靜，面色慘白的趙海括僵硬的動起大拇指，將電話掛斷了。
而就在他掛了電話以後。
何莉的屍體就回復了原來的狀態，也不再說話，沒有任何的反應，似乎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死人。
李海在他身後捏著嗓子問道：「怎麼樣，趙同學，還認為這世上沒有鬼嗎？」
趙海括這下狠狠的搖了搖頭，並向後退了好幾大步，躲進了人群中間。
「我的老天爺，何莉...何莉她...死了...卻還在說話...」
「太可怕了！」
「這...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少女生看見何莉的慘狀，都感同身受嚇得靠近彼此，縮成一團。
有的甚至摒棄了往日的羞澀，乾脆死死貼在附近之人的身體上，也不管是男是女。
羅鷹本來正沉浸在死人開口的詭異感當中，突然感覺有隻小手握了過來。
他轉頭看了一眼靠的非常近的李娜，並沒有多說什麼。
畢竟當下的情況並不允許他們考慮除了生存以外的事。
何莉和班主任的屍體就擺在這裡，下一個死去的人可能是這些人當中的任何一個。
「媽的，不管這面的東西到底是人還是鬼，我們已經知道會死人，為什麼不趕緊離開這？」
這時，似乎有人已經承受不了壓抑的氛圍，某個站在李海旁邊的男生高聲道：「不管怎麼說，反正老子是不想呆在這個鬼地方了，根本上不來氣，簡直就是等死，願意活命的跟我走！」
所有人又將目光投向這人。
他名叫尚明武，長得人高馬大，皮膚黑黝黝的，之前是班裡的體育委員，讓人看起來就很有力量感。
被其這麼一帶頭，馬上有不少男生和女生跟著響應。
羅鷹也有些心動，畢竟如果報警或者尋求外界幫助這條路被掐斷了，也就只剩下自救。
「我們也走吧，留在這裡總歸也不是個辦法。」
念及至此，羅鷹的目光掃向身邊的江小天和李海等人，也準備跟隨著體育委員去外面看看情況。
他們互相看向彼此的臉，都點點頭，表示都沒有意見。
於是。
大部分學生都跟在尚明武后面，通過安全通道離開後廚，準備從正門出去。
臨走前。
羅鷹突然注意到某個身材瘦高，戴著眼鏡的學生並沒有跟隨大部隊，而是就這樣背靠牆壁，靜靜看著後廚那些被掛起來的屍體。
這人名叫江至深，是他們以前的班長，平時為人外冷內熱，再加上是個學霸，長得也有幾分帥氣，所以很受班裡同學的歡迎。
「班長，你不走嗎？」
他習慣性的稱呼起這個學生的職位，而不是姓名。
「恩，我先留在這看看情況。」
江至深道：「也許有機會搞清楚班主任和何莉到底是怎麼死的。」
「怎麼說？」
羅鷹知道這傢伙不是那種獨立特行，或者為了感情意氣用事的人。
相反，他在同齡人里屬於最理智，最冷靜的那一批，所以這麼做肯定是有著自己的理由。
「你還記得嗎？班主任是被這個許老闆叫去廚房的，而何莉報警又是班主任指引的，如果沒有你阻止，接趙海括電話的又是何莉，這就像是一個遞進的數列。」
他聲音緩緩道：「A把死亡帶給B，而B再把死亡帶給C，C又會成為新的指引者...如果我所說的這個規律成立的話，可能那個東西想要殺掉我們必須要遵照某種順序，或是滿足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