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這裡有鬼
一輛正在行駛的大巴車上。
百無聊賴的羅鷹看著手機，上面有一個名叫小楊的主播正在帶貨。
【家人們，聽說最近很多地方都在鬧鬼，弄得大家是人心慌慌，甚至可能還有生命危險，所以主播在這裡給大家推薦一款打鬼神器。】
屏幕里的男人口水橫飛，拿出一把鏽跡斑斑，上面還粘著血漬的老舊砍刀。
【大家看，這雖然只是把普通的砍刀，但卻蘊含著神奇的力量，砍鬼就像砍瓜切菜一樣，非常的鋒利。】
他胡亂揮了幾下，並不斷發出「嘿嘿哈嘿」的怪聲，隨後就來到經典環節。
【本來在靈異事件頻發的當下，此等神器的市場價值已經遠在萬元以上，但經過楊某的不懈努力，終於將價格打了下來。】
【我就說一個數：「一千一百八十八」。】
【家人們，只需1188，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假一賠十，一年內無條件全額退款，商品質量絕對有保證。】
【不放心的可以看一眼評論區，咱家目前的貨0差評，用過的人都說好...】
「不是吧，羅鷹，這麼傻x的主播你也看。」
就在這時，坐在他旁邊坐位的同學江小天把腦袋湊了過來，「你信一把破刀能砍鬼，還是信我是秦始皇？」
「只是閒著無聊看看。」
羅鷹將手機關掉，聲音淡淡道，「而且這事情的重點是刀嗎，不應該是到底有沒有鬼？先不說這人買的東西假不假，按理來說國家現在直播行業查的這麼嚴，怎麼會允許這種宣傳封建迷信的帶貨出現在首頁？」
「有道理。」
江小天若有所思的捏著下巴，「那你點一手舉報看看？難道這傢伙是網絡審查的漏網之魚？」
羅鷹搖了搖頭，「我的意思是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現在的世道真的變了，就連帶貨的頭部主播都能正大光明的兜售這種打鬼產品，說不定...」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嘴裡的話還沒說完，又有一人加入談話，是坐在二人前面的同學李海。
「最近我刷到不少世界各地發生靈異事件的視頻，國內國外的都有，頻率還不小呢。」
「就比如說這個。」
說完，他把手機舉在二人的面前，播放了某個視頻。
裡面居然是一個沒有頭的乾屍，就像是被拆掉了布條的木乃伊，此刻正光著腳，步伐僵硬的往前走路。
從視頻的背景來看這是阿美莉卡的某條富人街，兩邊都是別墅。
走著走著。
前方出現了一個推著嬰兒車的外國女人。
她注意到視頻里的無頭人，嚇的發出一聲尖叫。
但緊接著。
她的叫聲戛然而止，頭就好像散落的拼裝玩具一樣，也掉在了地上，滾出好遠。
並且。
這個女人的身體並沒有倒下，而是和這具乾屍一樣，繼續朝某個目的地的前進起來。
「Damn it，it found me！」
突然，視頻里傳來一聲屬於男人的驚叫，而後畫面一花，似乎是錄製者的手機摔在地上，磕壞了攝像頭。
後面的內容就是一片徹底的漆黑。
但依舊能聽到斷斷續續的尖叫和散亂的人聲，似乎相同的遭遇正在此地不斷上演。
李海將手機收起來，對二人說道：「看到沒，這是我之前翻牆看到的，類似的視頻還有很多。說不定這世上真的開始陸陸續續的出現靈異事件了。」
「假的吧？這是不是最近某個新出的鬼片？要不就是人工合成的。」
看完視頻的第一反應，江小天是質疑其內容的真實性，「僅僅是幾個視頻可說明不了什麼，我們可是受過良好教育二十一世紀新青年，要相信科學。」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吧。」
並沒有執著於視頻的真假，李海嘆了口氣，「反正我最近出門不管有沒有事都帶著我們家的傳家寶，就算沒有鬼，還有各種各樣的天災人禍，反正我希望是至少等這假期過了再折騰我。畢竟都累了六年，好不容易才出來玩這麼一次，可別給我整什麼么蛾子。」
「確實。」
羅鷹現在和他的心理差不多。
現在坐在這車裡的人都是剛高考完的學生。
平時永無止境的早起，學習，做卷子。
這次在班主任的帶領下，終於能來一次放鬆身心的畢業旅行，他們現在肯定都很期待這幾天的新生活。
「砰——」
不知是不是烏鴉嘴，就在李海剛說完那句話時。
大巴車似乎撞到什麼東西，瞬間停在了原地。
車內的眾人被震的七葷八素，東倒西歪。
「什麼情況？」
心道幸好自己繫上了安全帶，羅鷹揉著被勒的生疼的胸口，齜牙咧嘴的看向窗外。
瞬間。
他瞪大了雙眼，心臟猛的一跳。
可以清晰的看見。
附近的樹幹，草皮，路面上個，密密麻麻的刻滿了四個大字：「這裡有鬼」。
那鋪天蓋地的文字幾乎占據了整個世界。
「真有那麼倒霉嗎？」
羅鷹神色一變，當下就皺著眉頭，渾身都緊繃起來。
本以為是好巧不巧的撞見鬼了。
但就在大巴車司機和班主任下去查看情況時，幾個穿著各異的人從樹林裡走了出來，他們有的拿著攝像機，有的臉上塗滿了粉底，穿著沾滿紅色顏料的戲服。
經過一番交流後這才得知。
原來他們正在這裡這裡拍電影，這些都是道具組的場景布置。
班主任和這些人客套了幾句，就上了車，大巴車繼續發動，駛向原本的目的地。
「真沒想到這裡也能碰到拍片的，你別說，現在的化妝效果真牛逼啊，我還真以為那幾個人是鬼呢，那臉白的，嚇死我了。」
「確實，不過不是說國內不准有鬼麼，還拍這樣的電影，真的能上映？」
確認之前的撞車只是意外，李海和江小天還在繼續聊著天，只有羅鷹一言不發的盯著窗戶看。
在他們走後，那幾個所謂的片場人員都一動不動的矗在原地，直勾勾的盯著大巴車看，模樣竟意外的有些滲人。
因為離得太遠，羅鷹似乎有些看不太清。
這些人好像都在笑？
還有，羅鷹似乎在這些人中間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
這個影子全身上下包括臉部在內都是模糊不清的，只有一隻手是真實的。
再想要眯起眼睛仔細看，大巴車卻已經駛過彎路，他們也隨之在樹木的遮擋下淡出了羅鷹的視野。
......
名仙島，靜水區度假山莊。
羅鷹等人拿著各自的行李，陸陸續續的從大巴車上下來，在班主任的帶領下去往接待中心。
一路上，他們能夠看出這裡確實和此前宣傳的一樣，依山傍水，景色怡人。
但有些奇怪的是，明明正值旅遊旺季，這裡卻人煙稀少，除了自己班級的同學以外，基本看不到遊客。
「同學們，老師知道大家餓了一上午了，所以等會咱們第一站就是飯店哈，大家注意用餐禮儀，別給咱班集體還有學校丟臉...」
和往常一樣，走在前面的班主任正在滔滔不絕的說著規矩。
後面的學生們有的看手機，有的交頭接耳嘻嘻哈哈，認真聽講的根本沒有幾個。
很快，這條屬於學生的隊伍到了事先說好的飯店。
羅鷹和江小天以及李海坐在在一桌，靜靜的等待著服務生上菜。
忽的。
江小天用肩膀碰了下正在發呆的羅宣，他小聲道：「喂，鷹仔，你看看坐在我旁邊的是誰？」
羅鷹本來還在想之前路上發生的事。
那幾個所謂的劇組怎麼想都不太對勁。
畢竟誰家拍電影連個場務都沒有，牌子也不掛，就任由車輛這麼過來。
被江小天這麼一叫，他回過神來，卻發現到李娜正在盯著自己看。
二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李娜有些羞澀的轉過頭，裝作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羅鷹本來和這個女同學沒什麼關係，只是之前運動會那陣，李娜中暑昏倒過去，是羅鷹背她去的醫務室，之後就傳出好像李娜好像是對他有意思。
尤其是他那兩個好哥們最能起鬨。
江小天注意到二人的動作，嘿嘿笑道：「喂，李娜，要不要我和羅鷹換個位置坐？」
「你別鬧了。」
羅宣有些窘迫轉過頭，拉著江小天不讓他起身。
這時。
服務員端上了第一道菜，看樣子是一盤燒制的魚塊。
剎那間，一股濃烈的惡臭襲來。
坐在羅鷹旁邊的江小天當時就捏住鼻子，表情十分厭惡的往後退了好幾步：「你媽的，這是什麼菜，這麼臭？」
「好像是有個地方的特色菜系是臭魚，也屬於美食的一種。」李海捂住鼻子和嘴，神情痛苦的解釋起來。
「我覺得鯡魚罐頭沒這玩意勁大。」
江小天用筷子夾起其中一塊，伸向李海，「你不是說這是美食嗎，你試試？」
「別別別，我不行，我不愛吃魚。」
李海連忙擺手。
江小天又將魚塊伸向羅鷹，「來嘗嘗？」
「你特麼離我遠點，別沾我衣服上。」羅鷹皺著眉頭挪動凳子，向後退了兩米遠。
「李娜？」
江小天又把這魚伸給旁邊的女同學，她們全都面色驚恐的退避三舍。
「唉，看來你們都不行啊，說不定這玩意和臭豆腐一樣聞著臭，吃著香呢？」
看這桌沒有人敢於成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江小天將這魚塊放到在自己嘴邊，打算當一回勇士。
可剛一拿近，味道更重。
他直接開始扶著桌子乾嘔起來。
「我，我不行了，比起這坨聞起來像是屎的玩意，我更寧願直接吃奧利給。」
江小天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認了聳。
而後，又是幾道菜相繼上桌，那股惡臭的味道更加濃郁。
捂著口鼻的李海猛的錘了一下桌子，怒道：「他媽的，簡直是欺人太甚！說好的六菜一湯，只給上了四道就算了，還這麼噁心，老師，老師！」
他大聲呼喊著，把班主任叫了過來。
注意到所有學生望向自己的目光。
班主任有些尷尬的咳了幾聲，「那個，其實食物這個東西呢，是非常主觀的，每個人都每個人的口味，大家在沒嘗過以前不要妄下定論...」
這時，江小天夾起一塊魚段，放在他面前的餐盤裡。
班主任看了這魚一眼，又看了看其他同學，旋即義憤填膺的大叫起來：「這樣賣東西還有沒有王法了，這玩意是給人吃的嗎？許老闆，許老闆！」
某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聞聲走了過來：「有什麼問題嗎，張老師？」
「這菜怎麼回事？」班主任指著那盤子裡的魚問道。
「我們這裡的魚都是這種做法啊。」
許老闆用筷子夾起魚，放進嘴中咀嚼起來，表情愉悅道：「你看，這味道不是很不錯嗎？」
「難道說真的是我們先入為主了？」
看這人吃的這麼享受，班主任的面色有些疑惑。
於是他也夾起一塊魚，捏著鼻子，放進嘴中。
只聽「嘔」一聲，班主任當時就猛烈的嘔吐起來，噴了一桌子。
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觀察的羅鷹似乎注意到了某些不對。
他湊近桌子，強忍著惡臭，用筷子撥動起魚肉，卻發現這魚的骨頭看起來非常奇怪。
肉裡面包裹著的是像是動物一樣的排骨，排骨上生出了很多無規則的骨刺。
什麼魚是有排骨的？
這不對吧。
或者說...
這玩意，真的是魚嗎？
百無聊賴的羅鷹看著手機，上面有一個名叫小楊的主播正在帶貨。
【家人們，聽說最近很多地方都在鬧鬼，弄得大家是人心慌慌，甚至可能還有生命危險，所以主播在這裡給大家推薦一款打鬼神器。】
屏幕里的男人口水橫飛，拿出一把鏽跡斑斑，上面還粘著血漬的老舊砍刀。
【大家看，這雖然只是把普通的砍刀，但卻蘊含著神奇的力量，砍鬼就像砍瓜切菜一樣，非常的鋒利。】
他胡亂揮了幾下，並不斷發出「嘿嘿哈嘿」的怪聲，隨後就來到經典環節。
【本來在靈異事件頻發的當下，此等神器的市場價值已經遠在萬元以上，但經過楊某的不懈努力，終於將價格打了下來。】
【我就說一個數：「一千一百八十八」。】
【家人們，只需1188，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假一賠十，一年內無條件全額退款，商品質量絕對有保證。】
【不放心的可以看一眼評論區，咱家目前的貨0差評，用過的人都說好...】
「不是吧，羅鷹，這麼傻x的主播你也看。」
就在這時，坐在他旁邊坐位的同學江小天把腦袋湊了過來，「你信一把破刀能砍鬼，還是信我是秦始皇？」
「只是閒著無聊看看。」
羅鷹將手機關掉，聲音淡淡道，「而且這事情的重點是刀嗎，不應該是到底有沒有鬼？先不說這人買的東西假不假，按理來說國家現在直播行業查的這麼嚴，怎麼會允許這種宣傳封建迷信的帶貨出現在首頁？」
「有道理。」
江小天若有所思的捏著下巴，「那你點一手舉報看看？難道這傢伙是網絡審查的漏網之魚？」
羅鷹搖了搖頭，「我的意思是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現在的世道真的變了，就連帶貨的頭部主播都能正大光明的兜售這種打鬼產品，說不定...」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嘴裡的話還沒說完，又有一人加入談話，是坐在二人前面的同學李海。
「最近我刷到不少世界各地發生靈異事件的視頻，國內國外的都有，頻率還不小呢。」
「就比如說這個。」
說完，他把手機舉在二人的面前，播放了某個視頻。
裡面居然是一個沒有頭的乾屍，就像是被拆掉了布條的木乃伊，此刻正光著腳，步伐僵硬的往前走路。
從視頻的背景來看這是阿美莉卡的某條富人街，兩邊都是別墅。
走著走著。
前方出現了一個推著嬰兒車的外國女人。
她注意到視頻里的無頭人，嚇的發出一聲尖叫。
但緊接著。
她的叫聲戛然而止，頭就好像散落的拼裝玩具一樣，也掉在了地上，滾出好遠。
並且。
這個女人的身體並沒有倒下，而是和這具乾屍一樣，繼續朝某個目的地的前進起來。
「Damn it，it found me！」
突然，視頻里傳來一聲屬於男人的驚叫，而後畫面一花，似乎是錄製者的手機摔在地上，磕壞了攝像頭。
後面的內容就是一片徹底的漆黑。
但依舊能聽到斷斷續續的尖叫和散亂的人聲，似乎相同的遭遇正在此地不斷上演。
李海將手機收起來，對二人說道：「看到沒，這是我之前翻牆看到的，類似的視頻還有很多。說不定這世上真的開始陸陸續續的出現靈異事件了。」
「假的吧？這是不是最近某個新出的鬼片？要不就是人工合成的。」
看完視頻的第一反應，江小天是質疑其內容的真實性，「僅僅是幾個視頻可說明不了什麼，我們可是受過良好教育二十一世紀新青年，要相信科學。」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吧。」
並沒有執著於視頻的真假，李海嘆了口氣，「反正我最近出門不管有沒有事都帶著我們家的傳家寶，就算沒有鬼，還有各種各樣的天災人禍，反正我希望是至少等這假期過了再折騰我。畢竟都累了六年，好不容易才出來玩這麼一次，可別給我整什麼么蛾子。」
「確實。」
羅鷹現在和他的心理差不多。
現在坐在這車裡的人都是剛高考完的學生。
平時永無止境的早起，學習，做卷子。
這次在班主任的帶領下，終於能來一次放鬆身心的畢業旅行，他們現在肯定都很期待這幾天的新生活。
「砰——」
不知是不是烏鴉嘴，就在李海剛說完那句話時。
大巴車似乎撞到什麼東西，瞬間停在了原地。
車內的眾人被震的七葷八素，東倒西歪。
「什麼情況？」
心道幸好自己繫上了安全帶，羅鷹揉著被勒的生疼的胸口，齜牙咧嘴的看向窗外。
瞬間。
他瞪大了雙眼，心臟猛的一跳。
可以清晰的看見。
附近的樹幹，草皮，路面上個，密密麻麻的刻滿了四個大字：「這裡有鬼」。
那鋪天蓋地的文字幾乎占據了整個世界。
「真有那麼倒霉嗎？」
羅鷹神色一變，當下就皺著眉頭，渾身都緊繃起來。
本以為是好巧不巧的撞見鬼了。
但就在大巴車司機和班主任下去查看情況時，幾個穿著各異的人從樹林裡走了出來，他們有的拿著攝像機，有的臉上塗滿了粉底，穿著沾滿紅色顏料的戲服。
經過一番交流後這才得知。
原來他們正在這裡這裡拍電影，這些都是道具組的場景布置。
班主任和這些人客套了幾句，就上了車，大巴車繼續發動，駛向原本的目的地。
「真沒想到這裡也能碰到拍片的，你別說，現在的化妝效果真牛逼啊，我還真以為那幾個人是鬼呢，那臉白的，嚇死我了。」
「確實，不過不是說國內不准有鬼麼，還拍這樣的電影，真的能上映？」
確認之前的撞車只是意外，李海和江小天還在繼續聊著天，只有羅鷹一言不發的盯著窗戶看。
在他們走後，那幾個所謂的片場人員都一動不動的矗在原地，直勾勾的盯著大巴車看，模樣竟意外的有些滲人。
因為離得太遠，羅鷹似乎有些看不太清。
這些人好像都在笑？
還有，羅鷹似乎在這些人中間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
這個影子全身上下包括臉部在內都是模糊不清的，只有一隻手是真實的。
再想要眯起眼睛仔細看，大巴車卻已經駛過彎路，他們也隨之在樹木的遮擋下淡出了羅鷹的視野。
......
名仙島，靜水區度假山莊。
羅鷹等人拿著各自的行李，陸陸續續的從大巴車上下來，在班主任的帶領下去往接待中心。
一路上，他們能夠看出這裡確實和此前宣傳的一樣，依山傍水，景色怡人。
但有些奇怪的是，明明正值旅遊旺季，這裡卻人煙稀少，除了自己班級的同學以外，基本看不到遊客。
「同學們，老師知道大家餓了一上午了，所以等會咱們第一站就是飯店哈，大家注意用餐禮儀，別給咱班集體還有學校丟臉...」
和往常一樣，走在前面的班主任正在滔滔不絕的說著規矩。
後面的學生們有的看手機，有的交頭接耳嘻嘻哈哈，認真聽講的根本沒有幾個。
很快，這條屬於學生的隊伍到了事先說好的飯店。
羅鷹和江小天以及李海坐在在一桌，靜靜的等待著服務生上菜。
忽的。
江小天用肩膀碰了下正在發呆的羅宣，他小聲道：「喂，鷹仔，你看看坐在我旁邊的是誰？」
羅鷹本來還在想之前路上發生的事。
那幾個所謂的劇組怎麼想都不太對勁。
畢竟誰家拍電影連個場務都沒有，牌子也不掛，就任由車輛這麼過來。
被江小天這麼一叫，他回過神來，卻發現到李娜正在盯著自己看。
二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李娜有些羞澀的轉過頭，裝作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羅鷹本來和這個女同學沒什麼關係，只是之前運動會那陣，李娜中暑昏倒過去，是羅鷹背她去的醫務室，之後就傳出好像李娜好像是對他有意思。
尤其是他那兩個好哥們最能起鬨。
江小天注意到二人的動作，嘿嘿笑道：「喂，李娜，要不要我和羅鷹換個位置坐？」
「你別鬧了。」
羅宣有些窘迫轉過頭，拉著江小天不讓他起身。
這時。
服務員端上了第一道菜，看樣子是一盤燒制的魚塊。
剎那間，一股濃烈的惡臭襲來。
坐在羅鷹旁邊的江小天當時就捏住鼻子，表情十分厭惡的往後退了好幾步：「你媽的，這是什麼菜，這麼臭？」
「好像是有個地方的特色菜系是臭魚，也屬於美食的一種。」李海捂住鼻子和嘴，神情痛苦的解釋起來。
「我覺得鯡魚罐頭沒這玩意勁大。」
江小天用筷子夾起其中一塊，伸向李海，「你不是說這是美食嗎，你試試？」
「別別別，我不行，我不愛吃魚。」
李海連忙擺手。
江小天又將魚塊伸向羅鷹，「來嘗嘗？」
「你特麼離我遠點，別沾我衣服上。」羅鷹皺著眉頭挪動凳子，向後退了兩米遠。
「李娜？」
江小天又把這魚伸給旁邊的女同學，她們全都面色驚恐的退避三舍。
「唉，看來你們都不行啊，說不定這玩意和臭豆腐一樣聞著臭，吃著香呢？」
看這桌沒有人敢於成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江小天將這魚塊放到在自己嘴邊，打算當一回勇士。
可剛一拿近，味道更重。
他直接開始扶著桌子乾嘔起來。
「我，我不行了，比起這坨聞起來像是屎的玩意，我更寧願直接吃奧利給。」
江小天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認了聳。
而後，又是幾道菜相繼上桌，那股惡臭的味道更加濃郁。
捂著口鼻的李海猛的錘了一下桌子，怒道：「他媽的，簡直是欺人太甚！說好的六菜一湯，只給上了四道就算了，還這麼噁心，老師，老師！」
他大聲呼喊著，把班主任叫了過來。
注意到所有學生望向自己的目光。
班主任有些尷尬的咳了幾聲，「那個，其實食物這個東西呢，是非常主觀的，每個人都每個人的口味，大家在沒嘗過以前不要妄下定論...」
這時，江小天夾起一塊魚段，放在他面前的餐盤裡。
班主任看了這魚一眼，又看了看其他同學，旋即義憤填膺的大叫起來：「這樣賣東西還有沒有王法了，這玩意是給人吃的嗎？許老闆，許老闆！」
某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聞聲走了過來：「有什麼問題嗎，張老師？」
「這菜怎麼回事？」班主任指著那盤子裡的魚問道。
「我們這裡的魚都是這種做法啊。」
許老闆用筷子夾起魚，放進嘴中咀嚼起來，表情愉悅道：「你看，這味道不是很不錯嗎？」
「難道說真的是我們先入為主了？」
看這人吃的這麼享受，班主任的面色有些疑惑。
於是他也夾起一塊魚，捏著鼻子，放進嘴中。
只聽「嘔」一聲，班主任當時就猛烈的嘔吐起來，噴了一桌子。
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觀察的羅鷹似乎注意到了某些不對。
他湊近桌子，強忍著惡臭，用筷子撥動起魚肉，卻發現這魚的骨頭看起來非常奇怪。
肉裡面包裹著的是像是動物一樣的排骨，排骨上生出了很多無規則的骨刺。
什麼魚是有排骨的？
這不對吧。
或者說...
這玩意，真的是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