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全滅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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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章 全滅宦官

  看著袁逢胸有成竹的樣子,袁樹忽然感覺自己到底還是有點小瞧這位老父親了。

  之前看他那副慌張的模樣,袁樹還以為老爹也是尋常人,屬於順風超神逆風翻車的那種。

  但現在想想,以袁氏家族的體量,什麼才叫逆風?

  或許袁逢感到驚慌失措並不是因為雒陽城內的局勢,而是因為他覺得是自己的兒子受到了威脅,所以才會慌張失措。

  如果這件事情不涉及到袁樹,或許袁逢早就出手把那幫臭蕃薯爛鳥蛋給解決掉了。

  如此說來,自己反而成為了軟肋?

  袁樹覺得這不無可能。

  隨著自己支楞起來,自己在雒陽城內打下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袁逢的擔憂也沒有了,所以,他覺得自己是時候可以出手了。

  說老實話,除了之前袁逢率領袁氏家族的勢力逼宮天子、強行廢掉了侯覽開始,袁樹就覺得袁氏家族的力量還是比他想像的要強一些。

  或者說,當袁氏家族的力量在他面前完全爆發的時候,他或許會更加震驚才是。

  還得是眼見為實啊……

  袁樹思考了一番,盤了一下目前雒陽的局勢,考慮了一下士人和宦官之間的強弱對比,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當前來看,雒陽城內攪動風雲的看似是我袁氏與楊賜、張濟等人,是我們兩方的對立,但實際上,宦官也身在局中,如果我們之前的推斷是正確的,那麼宦官不出手的理由也就很好解釋了。

  他們希望袁氏與士人之間的裂痕更大,關係更差,把袁氏通過幫助黨人而獲取的名望給抵消掉,使得袁氏更加靠近宦官而不是士人,所以從我開始行動以來,宦官表面上沒有任何動作。」

  袁逢點了點頭,撫了撫自己的鬍鬚。

  「我兒所言不錯,為父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的確是在雒陽城內發現了有所動作的宦官黨羽,當時,他們正在幫助宣揚袁氏和心學的名氣,言辭之中大有推崇心學、鄙夷官學的意思。

  並且他們大力煽動更多的人傳播消息,街頭巷尾到處傳,還拿出了貽糖給一些孩童,讓那些孩童學會他們編的民謠,到處傳唱,將雒陽城內對袁氏有利而對官學不利的消息傳得更廣。」

  袁樹有些驚訝。

  「父親,您有在調查宦官的行動嗎?」

  「那是自然,兵法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怠,為父雖然沒有從軍,但也知曉一些兵法,這些兵法用在朝政上也是很有意義的,我兒也要多讀書,尤其是兵書,可不能只讀經書。」

  袁逢笑呵呵的摸了摸袁樹的腦袋,又說道:「不過我兒還是聰慧過人的,一早就察覺出那些閹宦居心不良,為父才有了警惕之心,這才派人死死盯著宮裡的動向。」

  「那便好。」

  袁樹很高興,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可以確定宦官是想要坐收漁翁之利的,那我們怎麼能容忍宦官坐收漁翁之利呢?父親,我建議,只要把韓宗一人剷除掉,就可以了。」

  袁逢稍稍一愣,而後問道:「只是剷除掉韓宗嗎?可是韓宗已經被你打擊的顏面盡失,想來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清除出太學,他已經是廢物了,只是剷除他,有什麼意義?」

  「兒子是不想讓宦官太得意。」

  袁樹搖頭道:「眼下這個局勢,歸根結底,還是宦官造成的,是宦官陰謀策劃此事,是士人不過是被宦官煽動,沒有這個機會,他們並不敢主動針對袁氏,而宦官有能力主動針對袁氏。

  由此而觀之,兒子認為宦官才是目前袁氏最主要提防的對手,至於士人,兒子一番講學已經讓他們沒有還手之力了,並且還隨時面臨著黨錮之禍的牽連,繼續打擊他們,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袁逢思考了一番,不得不承認袁樹說的是對的。

  但是他覺得袁樹作為一個火氣十足的少年人,居然可以忍住心中的憤怒,就這樣饒過那些拼命詆毀他的人嗎?

  自家的麒麟兒居然如此寬容大度?

  「術,你不會對那些曾經詆毀你的人感到憤怒嗎?不想報復他們嗎?你若想,只管說出來,千萬不要勉強,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有仇,就一定要報,千萬不要瞻前顧後。」

  袁樹笑了笑,搖了搖頭。

  「父親,兒子當然感到憤怒,但是事情總有個輕重緩急,士人,是皮膚之患,看得見,摸得著,對我們有敵意的人也都暴露出來了,而宦官,是心腹之患,我們不知道哪些宦官真的可靠,哪些宦官又心懷鬼胎。」


  袁樹這麼說,袁逢還真就覺得很有道理。

  此番事發的最開端,是與袁赦交好的淳于登上門,就是因為淳于登頂著袁赦的光環上門,才讓袁逢和袁隗失去了該有的警惕之心,接受了天子詔令而沒有及時推辭。

  可誰知道淳于登居然帶頭背刺了袁氏,搞得袁逢和袁隗一度十分被動。

  現在局面是已經被袁樹用嘴炮給翻了過來,但是淳于登和那些主動算計袁氏的宦官的帳,袁逢還記在心裡。

  果然啊,比起士人,更加沒有底線和節操的宦官是更加不能相信的。

  袁逢沉思片刻,緩緩點頭,認可了袁樹的看法。

  「我兒所言不假,和宦官比起來,士人的威脅並不大,對付宦官才是最重要的。」

  袁樹連連點頭。

  「所以兒子主張此番的報復,主要還是要針對宦官,對士人則主要以敲打為主,另外還應該在學術層面做點事情。」

  「學術?你的意思是,讓他們承認你的心學?」

  袁逢笑道:「這恐怕比殺了他們還要難,他們不會答應的,他們連古文經學都不願意接受,更別說是心學了,不過……如果心學真的可以得到承認,那我袁氏就等於在官學裡有了更大的話語權了。」

  「這的確是兒子未來的目標,但眼下,兒子倒也沒有那麼激進。」

  袁樹笑著搖了搖頭,緩緩道:「兒子的意思是,多少要讓士人付出一點代價,比如要讓他們認可心學在雒陽及關東的存在和自由傳播,就如同古文經學一樣,不能干擾兒子在雒陽招攬弟子門生。

  為了防止他們出爾反爾,他們還要公開稱讚心學的精妙之處,讓全雒陽所有人都做個見證,兒子要就此在雒陽城內紮根生存,從他們嘴邊撕一塊肉下來,絕不讓他們太好過!」

  袁逢聞言,眼睛一亮。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只是承認,並非成真,他們想必也不會太過為難,至於此後的事情……呵呵呵,誰又說的准呢?」

  袁逢顯然非常高興,對袁樹的建議非常認同。

  他並不擔心袁樹的想法無法實現,如果袁樹的想法無法實現,那麼他就會動用一些特殊的手段,讓袁樹的想法得以實現。

  他覺得這是他作為父親應該為兒子做的事情。

  兒子那麼爭氣,他這個做老子的,總不能拖後腿吧?

  士人這邊的想法初步確定了,接下來,是宦官。

  比起現在基本上處在喪家之犬狀態中的士人群體,宦官就是一頭張牙舞爪的餓狼,瞪著發綠的眼睛,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多吃掉幾個士人。

  若不是袁氏家族與之合作並且自身實力太強,那袁氏家族早晚也是宦官嘴邊的一塊肉。

  與士人繼續糾纏在一起,大家雖然打打鬧鬧,但並不會下死手,而是會遵守遊戲規則,就好比袁樹踩下的這一腳急剎車。

  而宦官則沒有那麼多的顧慮,該殺就殺,該重拳出擊就重拳出擊,完全不按照士人的遊戲規則玩,把士人打得慘兮兮。

  所以兩相對比之下,擬人程度更高的士人群體才是袁氏最好的合作對象,而宦官……

  正如同當初馬融對袁樹的評價一樣。

  除了長相類人,哪裡都不類人。

  對付宦官是必然的,讓宦官為這次謀劃付出代價也是必然的。

  但是這其中有一個重要的問題,袁逢還不了解袁樹對此的認知程度,他需要詢問袁樹。

  「術,你老實告訴為父,你是否有想要全滅宦官的想法?」

  袁樹對此沒有隱瞞。

  「父親,不是兒想要將其全滅,而是他們的所作所為過於暴虐,殺戮太多,自尋死路,一旦失勢,他們絕無可能倖存,天底下想讓他們死掉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這一點,有識之士都看出來了,而且宦官未必不知道他們的危險。」

  袁逢嘆了口氣,緩緩道:「但如此一來,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問題,術,當今天子,是宦官擁立的,宮廷里的大宦官們,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擁立功臣啊。

  天子自若成年,倒還好說,但問題在於,天子年幼,依賴宦官,如果此時動手,恐有衝撞天子的可能,身為漢臣,怎麼能衝撞漢天子呢?」

  袁樹目光一凝,眉頭隨之皺了起來。

  他剛才下意識的想要反駁,但是他很快注意到袁逢這麼說是沒有問題的。

  漢靈帝劉宏表面上是竇太后及其父竇武擁立的,但是在二次黨錮之禍中,這個情況變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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