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崩離析
遠不止這些,這幾天她一直住在我們家,我每到夜晚都會在她的身上徘徊,但沒有一次成功過,她依舊出奇的安靜什麼也不說不吵也不鬧。她也沒跟我們的家裡人說,搞的我整天疑神疑鬼的,卻怎麼也猜不透她在想什麼,我眼看著她沒有任何動靜我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了,但是沒過幾天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在那幾天裡我上班早,她上班晚我一個多小時,她每次早晨走的時候的身上總是鼓鼓囊囊的,晚上回來的時候人就憋了,小了一大圈,我二嬸子每天都在過道里溜彎看見過一次兩次也都沒在意,但是一連好幾天都是如此,她不由的產生了警覺。
於是她趕緊跑到我家對我媽說「恁家這個媳婦,老是上班時候身上鼓鼓囊囊嘞,回來都小了怕不是老鼠倒窩嘞吧」。
我媽聽了心裡一驚「走咱看看去!」
說完她領著我二嬸急沖沖的跑到樓上打開衣櫃檢查完發現我結婚時的床單被罩少了不少,被子啥的倒都沒有動,我媽看到這一幕瞬間急火攻心了整個人眼睛一黑,整個身子都癱軟了直接出溜到地上,可把二嬸子嚇傻眼了她衝著我媽不停的喊鵬娘你沒事吧鵬娘你沒事吧「……
過了好久我媽才緩過來,她目光呆滯的坐在地上好久才說「這不中!我得去找大鵬去」說完她緩緩的起身就準備去我大哥家!
我二嬸立馬攔住她苦口婆心的說「這會人家都上班了你上哪找噎?你先別著急,等他下嘍班咱在說,你先歇歇緩緩勁,別因為這事氣著嘍」。
「那也不中!家裡都進賊啦這是大事」!我媽激動的說完不顧二嬸的反對就急沖沖的去了。沒多久又回來了人家不在家,她一個人在院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眉頭緊湊,欲哭無淚。
到了夜裡我媽看見了剛下了班的鳳寧直接生氣的質問「你知道不家裡招賊啦」!
鳳寧聽完臉色瞬間變了心虛的說道「你咋知道嘞」。
我媽直接跟她說「恁二嬸看見嘞」。
鳳寧聽了結結巴巴的說「都丟啥了」?
「全是你屋裡的東西」!我媽沒好氣的說。
「我這就去看看」她說完趕緊回到了臥室里連晚飯也沒吃。
次日她很早就起了同樣也沒吃早飯直接走了,我媽和她打了個照面誰也沒有說話,這回她沒有帶走任何東西,到了天黑也沒在回來。
家裡立馬進行了緊急會議「咋弄額」?我媽愁容滿面的說。
三姐看著我媽說「啥咋弄嘞,你看她偷東西啦」?
「咦這是真嘞,還是恁二嬸的看見嘞,她看見好幾回嘞」我媽信誓但但的說。
「悅,真成搬窩的老鼠啦」說完哈哈笑了這個是二姐。
「偷不偷不重要,重要還是得再把她叫回來」大鵬哥若有所思的說。
「咋!還叫她來偷!我媽瞪大了雙眼疑惑不解的問?
「偷?吶因為啥偷謂,還不是恁家這個二傻種不辦事!真慫恁大個人拉連個媳婦都玩不住唉!玩你嘞刁事啦!大哥說。
「那她偷東西」,沒等我媽說完,
大鵬哥直接打斷她說「人家以前咋不偷嘞,還不都是因為跟恁這個二傻種過不下去啦額」說完他的兩隻大眼惡狠狠的瞪著我。
三姐和二姐齊刷刷的看著我三姐認真的端祥了我一會說「都是個傻種」。
二姐說「看嘞真准」倆人哈哈大笑。
明哥苦笑著說「唉!我真服了你了看看人家傻明義一晚上玩三四回,看你!住胗些晚上估計連個邊都沒碰上,唉玩你嘞刁氣啦。
「唉,真是你不死也得把吶別人磨死」三姐埋怨著說,說完還不忘白了我一眼。
二姐說「不中咱先等幾天,等過嘍這個勁再去叫她吧」。
「不中時間越長越生份,明個先別去後天才去先晾晾,後天你打電話問問她說這兩天咋沒來耶就假裝沒看見偷東西累事」大鵬哥說。
二姐說「中」。
大哥看著我說「到底玩過她沒胗些天啦,給說個實話」。
我自始至終都坐在那心裡萬分的悸動,腦子嗡嗡的早已成了漿糊但我硬是低著頭不肯說話。
「你看看一句實話都不說你說這咋弄,唉不扮撿得」大鵬哥氣極敗壞的指著我說。
「你真是個二傻種」二姐生氣的說。
「二傻種你咋不說耶二傻種你說耶二傻種」聽著三姐對我的嘲笑,大家都氣笑了,大家又商量了好一會才走。
看到他們要出屋的時候我並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直接三步並兩步快速跑上了樓,踩的樓梯咚咚直響。
「你看這傻種這自個人走啊,都不知道送送」大哥無奈的搖了搖頭。
「俺走啦啊二傻種,睡你嘞覺吧二傻種」三姐。
「他這會趕睡著啦吧」二姐說。
「還沒回屋嘞嘞都睡著了有恁傻種呃」三姐說完她倆都笑了……我在樓上不住的喘著粗氣,緊繃的神經也慢慢放鬆下來,心裡也沒有剛剛的緊張和害怕但剩下的卻是滿滿的孤獨和愁悵。
到了第三天鳳寧她又回來了我在她的身上百般折騰依舊沒有成功,她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冷冰冰的對我說「你去外面睡吧」她說完一下子躺到床中央,把自己擺成個大字,我望著床上的鳳寧怯懦的離開了。這幾天她依舊每天都住在我家,只是她再也不讓我碰她了。
又過了幾天趕上家裡澆水沒人看家,她瞅准機會和她的自家的堂哥開著三馬子停在緊挨著我家樓下的馬路邊上,她在樓上往樓下扔被子他的堂哥就在樓下接時剛巧又被我二嬸看見了,嚇的二嬸趕緊火急火燎的跑到地里叫人去了,我媽聽完迫不急待的趕回了家,碰巧看見她正往樓下搬電視嘞,我媽瞪大了雙眼急吼吼的沖她們喊道「幹啥嘞你這是幹啥嘞」嚇的她倆當時一激靈差點把電視摔了。
「不是,內個俺大哥說家裡沒電視,想借兩天看看到時侯再還回來」她仍舊笑著極立的矯辯著。
我媽聽完一時愣在了那裡,不知該說什麼,這時二嬸說「那你拉蓋窩弄啥嘞這大熱天嘞他家還缺蓋窩額」?
「趕緊把俺嘞東西擱這,要不然報警抓你」我媽這時才回過味來衝著她倆吼道。
嚇得她啥也沒說趕緊把裝在三馬上的東西又都還了回來,倆人開著三馬子灰溜溜的走了,一連好幾天天她都沒回來。
家裡又開啟緊急會議大哥,二姐,三姐,他們幾個人又都來了,「她又偷東西嘞這可不中啊鵬差點把電視搬走」!我媽瞪大了雙眼驚恐萬分的說。
「把電視搬走!那她怪不是東西呀」大哥聽完一臉驚鄂說,他似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鄭重其事的說「行我明天去,不中都給她攤牌了,老是偷東這是過嘞不?鵬程要不是明天你去吧」大哥回過頭來看著我試探性的說。
我一直坐在那裡低著頭不說話。
「看看,看看這能辦撿的不,白瞎弄不成,這咋過成這樣啦!唉!沒法」大哥恨鐵不成鋼的指著我的鼻樑說。
「明個叫他去吧,順便問問她到底是咋回事,因為啥老是偷東西,問明白嘍該咋辦都咋辦,別老么來後邊搐搐得」三姐瞪著我生氣的說。
「額說嘞也是,那也得給她說明,光偷東西可不中,誰家也禁不離她這樣弄二姐說。
「明個你去看看順便問問她,到底是咋回事,我這當大哥沒法說這事」大哥對二姐說。
「中我到時候看看她到底是咋回事」二姐說。
「別忘嘍領的二傻種」三姐囑咐說。
「知道」二姐說。……
到了第二天很早我們就到了她家,二姐讓還我給她買了一大堆東西,二姐在她家院子裡喊了一聲「大娘」,她媽在屋裡連忙應聲
二姐問「鳳寧嘞」?
「上班啦,她今個走嘞早咱屋裡說吧」她媽笑著說,並打開門把我倆迎進了屋,二姐剛到門口時,就從門縫裡瞅見鳳寧,躡手躡腳的溜進了裡屋藏了起來,我走在後面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我跟的鳳寧上回見面還是她倆剛結婚嘞時侯,這都快倆月啦沒見面啦,正好我這幾天有空過來找她玩嘞,聽說她好幾天沒回去啦我就跟的俺兄弟過來過來看看她」二姐客氣的說。
「額,沒事,她啥事也沒有,她主要是想我啦離家胗些天啦,想來這多住幾天嘞,沒別嘞事」鳳寧她娘笑著說。
「額那俺走啊嘞,俺還上班嘞」二姐說,倆人相互寒喧了幾句我們便回家了。
一回家二姐就直接給大哥打電話說「她明明來家嘞,她娘硬說沒在家,我都看見她偷偷摸摸來別屋藏的嘞」二姐說。
「好我這就去看看」大哥說完就騎著摩托馬不停蹄的跑到了她家,到了那一頓長談。
他回來就說「人家根本沒事,這事就不怨人家,主要還是恁鵬程不辦事,結婚恁些天啦啥也沒弄成,誰家嘞閨女跟恁這傻種守活寡耶」他越說越氣憤兩隻眼睛死死的瞪著我像要把我活吃了似的,嚇的我的心裡一顫一顫的。
「那她偷東西……」媽媽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直接打斷。
「是!不假她承認了她,她說來咱家看不到希望啦一天天嘞守活寡,但凡有一點法她也不會這樣干,還給我跟前哭個溜透,弄嘞我心嘞麻煩成一個啦」。
「她二哥這個人倒是挺明事理嘞他給我說嘞,弄成一家人不容易,誰家娶個媳婦花嘞錢也不是地里嘞土坷垃隨便撿來嘞,俺這是說事嘞人家,不能啥都由的她,他給我說咱這要沒事那就還能過,她娘也說咱這要還想過,就當她一半嘞家」大哥講完這一切眾人都無語了。
大鵬哥沉寂好久嘆了口氣說道「我看吶就這樣湊合著過吧,我今個想讓她跟我回來嘞,她說恁家嘞東西你拿走,我堅絕不回去!她還說,說她再也不來恁家啦,你說這叫我……」眾人聽完又無語了。
「你不中再去一趟二姐說。
「白瞎大哥低下頭無可耐何的說。
大哥說到這裡他又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什麼「額,不中叫三叔說說,三叔跟她二叔是老同學,鳳寧好聽她二叔嘞話有時候她娘嘞話她都不聽,都聽她二叔嘞!這是個法啊」說完他眼睛一亮看著我們。
「中都這樣辦吧」三姐點點頭說。
又一天晚上,那天的月亮分外明,照的地上白亮亮嘞,大鵬哥開著他的麵包車拉了一車人,我爸我媽,二叔二嬸,大嫂,媒人,三叔……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拉了多少人,另外還有我二姐二姐夫,三姐三姐夫兩家各騎一個摩托在前面開道,可能尋思著人多力量大吧,壓的他的車子拐彎的時候一晃一晃的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叫(接的意思,在農村誰家媳婦生氣不回來啦就得領著兩個自家嘴甜的人去叫去)鳳寧去了,大哥直接把車開到鳳寧家院門口,一到鳳寧家下來了二十多號人可把她家人嚇夠嗆,原本在還在院子裡的兩個人直接跑屋裡把門反鎖了。
大哥一看誤會了就連忙敲門說「大娘是我,大鵬,俺今個是來接鳳寧嘞,沒別嘞意思你別害怕」。
「額,俺倆今個睡嘞有點早,不知道恁來」鳳寧她娘聽明我們的來意後才放心,又不失尷尬的在屋裡說。
她一開門看見好多人在她家院子裡站著,小院不大站的滿滿當當的,哪哪都是人,她家屋更小,除了她倆人睡的床之外連坐的地都沒有,這二十多人,有人站累了就拆了茅房的磚坐在地上,好幾個也紛紛效仿,一下茅房低了很多。
鳳寧她媽對我大哥說「我去叫她二哥去恁跟的她先說說喇喇」說完她就走了。
她媽剛走後。大哥就讓媒婆進屋去勸勸她,頓時嚇嘞鳳寧不輕「幹啥嘞恁幹啥嘞」嚇的她不停的大喊大叫。
大哥趕緊進去解釋說「沒事鳳寧,我們是叫你回嘞」。
「哦」這她才長舒一口氣說話也沒那麼沖了。
沒過一會她哥也來了,一看滿院的人嚇得他都不敢說話了動都不敢動了,大鵬哥走到他跟前說「沒事我們是來接鳳寧嘞」。
「吶咋來胗些人吶」她二哥不解的問?
「我說不用來胗些人,家裡不放心非要來」大哥不好意思的說。
「那這樣吧,我把她倆嫂喊來還有二叔好好勸勸她,爭取今個叫恁把她叫走中不」。她二哥說。
「中,中,太中了大哥高興的說。
她二哥趕緊走了,臨走之前不由的說了一句咋來胗些人吶。那天他走的急一時沒看見被坐茅磚的人拌了一下,差點沒摔倒。沒一會他又回來了還叫來了她二叔和兩個嫂嫂,去她屋了聊了有半個小時才出來,並跟我們說有希望了,她叫他去屋裡談談說完她指了指著我,我當時我腦子亂成了一鍋粥正傻眼嘞。
「到那好好嘞給她說,多說好聽嘞,爭取給她叫回去聽見啦沒」大哥透露著殷切的眼神不停的囑咐著我,嚇的我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去吧」他又說。
我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走進屋裡只她一個人坐在床上,她見了我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你到底是咋回事」!
「啥咋回事」我依舊裝傻沖愣的明知故問。
她聽完瞬間惱怒了直接火冒三丈,指著我的鼻子罵道「給我裝糊塗是吧,你走吧走吧。滾!快點滾!敢緊滾!」她說的很大聲在外面都聽到了,嚇的我趕緊跑了出去。
「咋回事」?大哥看到後不解的問。
我沒敢說話直愣愣的立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出,她嫂和二叔聽到動靜急忙進去看看。
「看著你辦嘞事,來胗些人給你使勁,你愣不扮事趕緊再去,今個不把她接回家你也別回去,快點!大哥怒吼著說。
他見我站在一動不動就叫我家的倆嬸子一邊一個把我架著硬往屋裡拉,倆人一邊拉還不停的勸我「聽話啊小,把她叫到家都乾淨啦,都啥事都沒啦,別犟啊,省嘞叫人家笑話咱……」我聽完卻硬往後撤,大哥急的一腳踹到我屁股上我當場崩潰的哭了,不是因為疼而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壓力太大了。
「快去」!大哥怒吼道。
鳳寧那邊也聲嘶力竭的吼著「不去,我不回去」她的兩個嫂子也架著她出來了她看見我更來氣大吼道「不去,不去他家守活寡,滾、滾、滾、滾、滾」!
看到這一幕眾人都愣住了,她也氣的直接暈了過去。她二哥無奈的說「今天不中先這樣吧,能不能成嘞改天再說吧」說完把她扶回了屋。
我們大家只能悻悻的離去了,回家的路上我媽一直在我身旁什麼都沒說,等她們都走了我媽上樓安慰我說「二小你別難過她走都叫她走吧,咱在昕,好嘞多嘞是,咱不要那小偷。別說她不要咱啦,咱還不要她嘞,天不早了你睡吧」她瞪著大眼振振有詞的說。她說完轉身她在兩眼處擦了一下慢慢的下樓了。
我媽剛下樓就聽見街道不遠處倆自家嬸子說的話「咋得叫人家也不來,吶說來恁家守寡嘞額……」她倆說完哈哈大笑。
我媽聽完直接摔門而去指著她們說「恁是他嬸的嘞,別人這樣說他,恁臉上多有光彩額」。
她倆聽完什麼也沒敢說什麼灰溜溜的走了,第二天我成了全村裡的笑話,自家的三叔大晌午的,也來找我的不自在,那天我正躺在樓下的客廳里睡覺,三叔(他是我們村的支書是個面子人,歷來以德高望重自居)來到我家院裡就氣勢洶洶說「鵬程嘞!出來」。
我媽聽到後立馬從廚房裡跑了出來「咋了他三弟」。還把他讓進了屋。
「還咋啦,你去外面聽聽去!看看全村嘞人是咋宣傳咱嘞,咱陳家嘞臉都叫他丟光啦,他來哪嘞叫他出來!」。他急吼吼的說。
「來堂屋嘞正睡嘞我媽說。
他立刻走到屋裡,走到我跟前大聲說「你還有臉睡嘞!丟恁大個人,媳婦都跑啦,不給你過啦,就這你也能睡著嘍?你丟人,丟咱陳家嘞人,我胗大歲數朝那陪的你挨罵,陪的你丟人,你咋還有臉活的嘞,還不如死去嘞……!」他越說越難聽,我全聽見了嚇得躺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喘。
「中啦!別說啦!孩的他也不好受,過去嘞事啦,再說還有啥用額」我媽生氣的說。
三叔見沒討到便宜只得灰溜溜的走了,我聽到他走後的腳步聲,我眼睛裡生噙的淚水立馬涌了出來。
於是她趕緊跑到我家對我媽說「恁家這個媳婦,老是上班時候身上鼓鼓囊囊嘞,回來都小了怕不是老鼠倒窩嘞吧」。
我媽聽了心裡一驚「走咱看看去!」
說完她領著我二嬸急沖沖的跑到樓上打開衣櫃檢查完發現我結婚時的床單被罩少了不少,被子啥的倒都沒有動,我媽看到這一幕瞬間急火攻心了整個人眼睛一黑,整個身子都癱軟了直接出溜到地上,可把二嬸子嚇傻眼了她衝著我媽不停的喊鵬娘你沒事吧鵬娘你沒事吧「……
過了好久我媽才緩過來,她目光呆滯的坐在地上好久才說「這不中!我得去找大鵬去」說完她緩緩的起身就準備去我大哥家!
我二嬸立馬攔住她苦口婆心的說「這會人家都上班了你上哪找噎?你先別著急,等他下嘍班咱在說,你先歇歇緩緩勁,別因為這事氣著嘍」。
「那也不中!家裡都進賊啦這是大事」!我媽激動的說完不顧二嬸的反對就急沖沖的去了。沒多久又回來了人家不在家,她一個人在院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眉頭緊湊,欲哭無淚。
到了夜裡我媽看見了剛下了班的鳳寧直接生氣的質問「你知道不家裡招賊啦」!
鳳寧聽完臉色瞬間變了心虛的說道「你咋知道嘞」。
我媽直接跟她說「恁二嬸看見嘞」。
鳳寧聽了結結巴巴的說「都丟啥了」?
「全是你屋裡的東西」!我媽沒好氣的說。
「我這就去看看」她說完趕緊回到了臥室里連晚飯也沒吃。
次日她很早就起了同樣也沒吃早飯直接走了,我媽和她打了個照面誰也沒有說話,這回她沒有帶走任何東西,到了天黑也沒在回來。
家裡立馬進行了緊急會議「咋弄額」?我媽愁容滿面的說。
三姐看著我媽說「啥咋弄嘞,你看她偷東西啦」?
「咦這是真嘞,還是恁二嬸的看見嘞,她看見好幾回嘞」我媽信誓但但的說。
「悅,真成搬窩的老鼠啦」說完哈哈笑了這個是二姐。
「偷不偷不重要,重要還是得再把她叫回來」大鵬哥若有所思的說。
「咋!還叫她來偷!我媽瞪大了雙眼疑惑不解的問?
「偷?吶因為啥偷謂,還不是恁家這個二傻種不辦事!真慫恁大個人拉連個媳婦都玩不住唉!玩你嘞刁事啦!大哥說。
「那她偷東西」,沒等我媽說完,
大鵬哥直接打斷她說「人家以前咋不偷嘞,還不都是因為跟恁這個二傻種過不下去啦額」說完他的兩隻大眼惡狠狠的瞪著我。
三姐和二姐齊刷刷的看著我三姐認真的端祥了我一會說「都是個傻種」。
二姐說「看嘞真准」倆人哈哈大笑。
明哥苦笑著說「唉!我真服了你了看看人家傻明義一晚上玩三四回,看你!住胗些晚上估計連個邊都沒碰上,唉玩你嘞刁氣啦。
「唉,真是你不死也得把吶別人磨死」三姐埋怨著說,說完還不忘白了我一眼。
二姐說「不中咱先等幾天,等過嘍這個勁再去叫她吧」。
「不中時間越長越生份,明個先別去後天才去先晾晾,後天你打電話問問她說這兩天咋沒來耶就假裝沒看見偷東西累事」大鵬哥說。
二姐說「中」。
大哥看著我說「到底玩過她沒胗些天啦,給說個實話」。
我自始至終都坐在那心裡萬分的悸動,腦子嗡嗡的早已成了漿糊但我硬是低著頭不肯說話。
「你看看一句實話都不說你說這咋弄,唉不扮撿得」大鵬哥氣極敗壞的指著我說。
「你真是個二傻種」二姐生氣的說。
「二傻種你咋不說耶二傻種你說耶二傻種」聽著三姐對我的嘲笑,大家都氣笑了,大家又商量了好一會才走。
看到他們要出屋的時候我並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直接三步並兩步快速跑上了樓,踩的樓梯咚咚直響。
「你看這傻種這自個人走啊,都不知道送送」大哥無奈的搖了搖頭。
「俺走啦啊二傻種,睡你嘞覺吧二傻種」三姐。
「他這會趕睡著啦吧」二姐說。
「還沒回屋嘞嘞都睡著了有恁傻種呃」三姐說完她倆都笑了……我在樓上不住的喘著粗氣,緊繃的神經也慢慢放鬆下來,心裡也沒有剛剛的緊張和害怕但剩下的卻是滿滿的孤獨和愁悵。
到了第三天鳳寧她又回來了我在她的身上百般折騰依舊沒有成功,她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冷冰冰的對我說「你去外面睡吧」她說完一下子躺到床中央,把自己擺成個大字,我望著床上的鳳寧怯懦的離開了。這幾天她依舊每天都住在我家,只是她再也不讓我碰她了。
又過了幾天趕上家裡澆水沒人看家,她瞅准機會和她的自家的堂哥開著三馬子停在緊挨著我家樓下的馬路邊上,她在樓上往樓下扔被子他的堂哥就在樓下接時剛巧又被我二嬸看見了,嚇的二嬸趕緊火急火燎的跑到地里叫人去了,我媽聽完迫不急待的趕回了家,碰巧看見她正往樓下搬電視嘞,我媽瞪大了雙眼急吼吼的沖她們喊道「幹啥嘞你這是幹啥嘞」嚇的她倆當時一激靈差點把電視摔了。
「不是,內個俺大哥說家裡沒電視,想借兩天看看到時侯再還回來」她仍舊笑著極立的矯辯著。
我媽聽完一時愣在了那裡,不知該說什麼,這時二嬸說「那你拉蓋窩弄啥嘞這大熱天嘞他家還缺蓋窩額」?
「趕緊把俺嘞東西擱這,要不然報警抓你」我媽這時才回過味來衝著她倆吼道。
嚇得她啥也沒說趕緊把裝在三馬上的東西又都還了回來,倆人開著三馬子灰溜溜的走了,一連好幾天天她都沒回來。
家裡又開啟緊急會議大哥,二姐,三姐,他們幾個人又都來了,「她又偷東西嘞這可不中啊鵬差點把電視搬走」!我媽瞪大了雙眼驚恐萬分的說。
「把電視搬走!那她怪不是東西呀」大哥聽完一臉驚鄂說,他似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鄭重其事的說「行我明天去,不中都給她攤牌了,老是偷東這是過嘞不?鵬程要不是明天你去吧」大哥回過頭來看著我試探性的說。
我一直坐在那裡低著頭不說話。
「看看,看看這能辦撿的不,白瞎弄不成,這咋過成這樣啦!唉!沒法」大哥恨鐵不成鋼的指著我的鼻樑說。
「明個叫他去吧,順便問問她到底是咋回事,因為啥老是偷東西,問明白嘍該咋辦都咋辦,別老么來後邊搐搐得」三姐瞪著我生氣的說。
「額說嘞也是,那也得給她說明,光偷東西可不中,誰家也禁不離她這樣弄二姐說。
「明個你去看看順便問問她,到底是咋回事,我這當大哥沒法說這事」大哥對二姐說。
「中我到時候看看她到底是咋回事」二姐說。
「別忘嘍領的二傻種」三姐囑咐說。
「知道」二姐說。……
到了第二天很早我們就到了她家,二姐讓還我給她買了一大堆東西,二姐在她家院子裡喊了一聲「大娘」,她媽在屋裡連忙應聲
二姐問「鳳寧嘞」?
「上班啦,她今個走嘞早咱屋裡說吧」她媽笑著說,並打開門把我倆迎進了屋,二姐剛到門口時,就從門縫裡瞅見鳳寧,躡手躡腳的溜進了裡屋藏了起來,我走在後面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我跟的鳳寧上回見面還是她倆剛結婚嘞時侯,這都快倆月啦沒見面啦,正好我這幾天有空過來找她玩嘞,聽說她好幾天沒回去啦我就跟的俺兄弟過來過來看看她」二姐客氣的說。
「額,沒事,她啥事也沒有,她主要是想我啦離家胗些天啦,想來這多住幾天嘞,沒別嘞事」鳳寧她娘笑著說。
「額那俺走啊嘞,俺還上班嘞」二姐說,倆人相互寒喧了幾句我們便回家了。
一回家二姐就直接給大哥打電話說「她明明來家嘞,她娘硬說沒在家,我都看見她偷偷摸摸來別屋藏的嘞」二姐說。
「好我這就去看看」大哥說完就騎著摩托馬不停蹄的跑到了她家,到了那一頓長談。
他回來就說「人家根本沒事,這事就不怨人家,主要還是恁鵬程不辦事,結婚恁些天啦啥也沒弄成,誰家嘞閨女跟恁這傻種守活寡耶」他越說越氣憤兩隻眼睛死死的瞪著我像要把我活吃了似的,嚇的我的心裡一顫一顫的。
「那她偷東西……」媽媽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直接打斷。
「是!不假她承認了她,她說來咱家看不到希望啦一天天嘞守活寡,但凡有一點法她也不會這樣干,還給我跟前哭個溜透,弄嘞我心嘞麻煩成一個啦」。
「她二哥這個人倒是挺明事理嘞他給我說嘞,弄成一家人不容易,誰家娶個媳婦花嘞錢也不是地里嘞土坷垃隨便撿來嘞,俺這是說事嘞人家,不能啥都由的她,他給我說咱這要沒事那就還能過,她娘也說咱這要還想過,就當她一半嘞家」大哥講完這一切眾人都無語了。
大鵬哥沉寂好久嘆了口氣說道「我看吶就這樣湊合著過吧,我今個想讓她跟我回來嘞,她說恁家嘞東西你拿走,我堅絕不回去!她還說,說她再也不來恁家啦,你說這叫我……」眾人聽完又無語了。
「你不中再去一趟二姐說。
「白瞎大哥低下頭無可耐何的說。
大哥說到這裡他又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什麼「額,不中叫三叔說說,三叔跟她二叔是老同學,鳳寧好聽她二叔嘞話有時候她娘嘞話她都不聽,都聽她二叔嘞!這是個法啊」說完他眼睛一亮看著我們。
「中都這樣辦吧」三姐點點頭說。
又一天晚上,那天的月亮分外明,照的地上白亮亮嘞,大鵬哥開著他的麵包車拉了一車人,我爸我媽,二叔二嬸,大嫂,媒人,三叔……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拉了多少人,另外還有我二姐二姐夫,三姐三姐夫兩家各騎一個摩托在前面開道,可能尋思著人多力量大吧,壓的他的車子拐彎的時候一晃一晃的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叫(接的意思,在農村誰家媳婦生氣不回來啦就得領著兩個自家嘴甜的人去叫去)鳳寧去了,大哥直接把車開到鳳寧家院門口,一到鳳寧家下來了二十多號人可把她家人嚇夠嗆,原本在還在院子裡的兩個人直接跑屋裡把門反鎖了。
大哥一看誤會了就連忙敲門說「大娘是我,大鵬,俺今個是來接鳳寧嘞,沒別嘞意思你別害怕」。
「額,俺倆今個睡嘞有點早,不知道恁來」鳳寧她娘聽明我們的來意後才放心,又不失尷尬的在屋裡說。
她一開門看見好多人在她家院子裡站著,小院不大站的滿滿當當的,哪哪都是人,她家屋更小,除了她倆人睡的床之外連坐的地都沒有,這二十多人,有人站累了就拆了茅房的磚坐在地上,好幾個也紛紛效仿,一下茅房低了很多。
鳳寧她媽對我大哥說「我去叫她二哥去恁跟的她先說說喇喇」說完她就走了。
她媽剛走後。大哥就讓媒婆進屋去勸勸她,頓時嚇嘞鳳寧不輕「幹啥嘞恁幹啥嘞」嚇的她不停的大喊大叫。
大哥趕緊進去解釋說「沒事鳳寧,我們是叫你回嘞」。
「哦」這她才長舒一口氣說話也沒那麼沖了。
沒過一會她哥也來了,一看滿院的人嚇得他都不敢說話了動都不敢動了,大鵬哥走到他跟前說「沒事我們是來接鳳寧嘞」。
「吶咋來胗些人吶」她二哥不解的問?
「我說不用來胗些人,家裡不放心非要來」大哥不好意思的說。
「那這樣吧,我把她倆嫂喊來還有二叔好好勸勸她,爭取今個叫恁把她叫走中不」。她二哥說。
「中,中,太中了大哥高興的說。
她二哥趕緊走了,臨走之前不由的說了一句咋來胗些人吶。那天他走的急一時沒看見被坐茅磚的人拌了一下,差點沒摔倒。沒一會他又回來了還叫來了她二叔和兩個嫂嫂,去她屋了聊了有半個小時才出來,並跟我們說有希望了,她叫他去屋裡談談說完她指了指著我,我當時我腦子亂成了一鍋粥正傻眼嘞。
「到那好好嘞給她說,多說好聽嘞,爭取給她叫回去聽見啦沒」大哥透露著殷切的眼神不停的囑咐著我,嚇的我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去吧」他又說。
我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走進屋裡只她一個人坐在床上,她見了我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你到底是咋回事」!
「啥咋回事」我依舊裝傻沖愣的明知故問。
她聽完瞬間惱怒了直接火冒三丈,指著我的鼻子罵道「給我裝糊塗是吧,你走吧走吧。滾!快點滾!敢緊滾!」她說的很大聲在外面都聽到了,嚇的我趕緊跑了出去。
「咋回事」?大哥看到後不解的問。
我沒敢說話直愣愣的立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出,她嫂和二叔聽到動靜急忙進去看看。
「看著你辦嘞事,來胗些人給你使勁,你愣不扮事趕緊再去,今個不把她接回家你也別回去,快點!大哥怒吼著說。
他見我站在一動不動就叫我家的倆嬸子一邊一個把我架著硬往屋裡拉,倆人一邊拉還不停的勸我「聽話啊小,把她叫到家都乾淨啦,都啥事都沒啦,別犟啊,省嘞叫人家笑話咱……」我聽完卻硬往後撤,大哥急的一腳踹到我屁股上我當場崩潰的哭了,不是因為疼而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壓力太大了。
「快去」!大哥怒吼道。
鳳寧那邊也聲嘶力竭的吼著「不去,我不回去」她的兩個嫂子也架著她出來了她看見我更來氣大吼道「不去,不去他家守活寡,滾、滾、滾、滾、滾」!
看到這一幕眾人都愣住了,她也氣的直接暈了過去。她二哥無奈的說「今天不中先這樣吧,能不能成嘞改天再說吧」說完把她扶回了屋。
我們大家只能悻悻的離去了,回家的路上我媽一直在我身旁什麼都沒說,等她們都走了我媽上樓安慰我說「二小你別難過她走都叫她走吧,咱在昕,好嘞多嘞是,咱不要那小偷。別說她不要咱啦,咱還不要她嘞,天不早了你睡吧」她瞪著大眼振振有詞的說。她說完轉身她在兩眼處擦了一下慢慢的下樓了。
我媽剛下樓就聽見街道不遠處倆自家嬸子說的話「咋得叫人家也不來,吶說來恁家守寡嘞額……」她倆說完哈哈大笑。
我媽聽完直接摔門而去指著她們說「恁是他嬸的嘞,別人這樣說他,恁臉上多有光彩額」。
她倆聽完什麼也沒敢說什麼灰溜溜的走了,第二天我成了全村裡的笑話,自家的三叔大晌午的,也來找我的不自在,那天我正躺在樓下的客廳里睡覺,三叔(他是我們村的支書是個面子人,歷來以德高望重自居)來到我家院裡就氣勢洶洶說「鵬程嘞!出來」。
我媽聽到後立馬從廚房裡跑了出來「咋了他三弟」。還把他讓進了屋。
「還咋啦,你去外面聽聽去!看看全村嘞人是咋宣傳咱嘞,咱陳家嘞臉都叫他丟光啦,他來哪嘞叫他出來!」。他急吼吼的說。
「來堂屋嘞正睡嘞我媽說。
他立刻走到屋裡,走到我跟前大聲說「你還有臉睡嘞!丟恁大個人,媳婦都跑啦,不給你過啦,就這你也能睡著嘍?你丟人,丟咱陳家嘞人,我胗大歲數朝那陪的你挨罵,陪的你丟人,你咋還有臉活的嘞,還不如死去嘞……!」他越說越難聽,我全聽見了嚇得躺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喘。
「中啦!別說啦!孩的他也不好受,過去嘞事啦,再說還有啥用額」我媽生氣的說。
三叔見沒討到便宜只得灰溜溜的走了,我聽到他走後的腳步聲,我眼睛裡生噙的淚水立馬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