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標題章節我的二姐
我有三個姐姐，大姐在我很小几歲時就出嫁了，我的兒時跟她，沒有多少交集。我二姐比我大有九歲。
我二姐，她是除了我爸以外家裡，結結實實的頂樑柱，由於家裡窮她一直沒能上學，在我很小的時候，我記得她只有十四歲的時侯就去我們村的磚場，碼磚胚子（過去蓋房燒紅磚用的，由泥壓縮成方正的磚塊，再由專人把胚塊用車拉到晾曬場地再有人把磚胚碼成一人高又通風的磚牆還不能倒，這可是個技術活。）同時也是個力氣活，既便是十七八的大小伙子也沒幾個吃的消的，她居然頂住了。我依然記得在我們的老家小院裡她第一次下班的場景，那是夏天中午我和我媽正在堂屋裡說話，忽然聽見外面有人喊，娘，娘。我娘聽完就往外走，這時我姐已經站在門口了，她那時個子也不高很瘦，穿的也不是很好，臉上滿是泥道子，蓬頭垢面的，她本身就黑，太陽一曬顯的更黑了，走起路跟踩麵條似的，稚嫰的小臉上顯的滿是疲憊。
「哾（驚訝）！我嘞娘唉，咋成這樣啦，」我媽驚訝的說。
二姐微笑著有氣無力的說「你給俺做好飯啦沒，吃完飯歇一會，俺還去嘞」。
「我嘞老天爺呀還去嘞？」我媽眼睛不由瞪的大大的，敢緊給二姐舀飯……真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自那以後，她就一直是除了我爸以外的家裡維一的主勞力，平時她就給人家磚場倒磚胚子，或是在建築班（私人建築隊）里給人當小工，農忙時就在家收麥子，人工割麥子天剛蒙蒙亮就下地了，中午稍歇一會又去了，天黑透了才回來，只是人卻受了大罪，光曬著就夠嗆的，還要在地里收割麥子又髒（由於小麥半年都生長在地里經歷風吹雨打，所以麥杆麥穗上會有一層浮土），又累，又髒，還扎的慌，我二姐在這方面從未落後過，我爸割多少她就割多少。秋收，捯玉米杆子（單手扳撅子把玉米杆放倒後放地隴里排成整齊的一排，並且每兩隴放倒的中間會空出一隴空地把掰掉的玉米棒子扔裡面，排子車也好推進去拉走掰掉的玉米），更累人，由其是玉米葉子剌在身上分外難受既使天在熱也不敢只穿背心幹活，全身裹的嚴實著呢，，而且捯玉米杆子得用巧勁，沒經驗乾的不好捯的慢還有可能傷到腳，累不說還傷手不一會就磨的滿手血泡。我二姐她是個幹家子，溜溜幹上一整天都沒怎麼休息，到了晚上回到家，人困馬乏，蓬頭垢面的隨便的吃了飯洗洗早早睡下了，到了第二天她居然早早的又去了……她很能幹真的很能幹，我們家頭一個吊扇就是她買的，扇著涼風乎乎的全家都坐在吊扇下面涼快極了，扇的報紙糊的吊頂（八十年代流行的在瓦房裡用高梁杆子，把整個房間搭好平架子使的整個房頂由原來三角頂變成平頂再往搭好的架子上粘報紙把整個房頂糊的嚴嚴實實的，看上去比較乾淨，還不會從房頂上掉髒東西，保溫等，只是得每年換一回新的報紙，否則長期受潮，房頂漏雨加上冬天燒煤煙燻基本也就撐一年，長期不管它，它就會壞掉破裂還會從房頂上掉下來黑漆漆的東西難聞死了）直晃，沒一會就聽見吊頂上沙沙的作響感覺有東西在上面爬嚇的我們全家都聚精會神的看著，不一會那東西爬到一方較為潮濕（前幾天下的大雨那片屋頂漏了）的報紙上只聽啪的掉下來一個兩米長，拇指粗細的蛇，黃腰線，背上灰黃斑點花紋錯落有至，肚皮白色的，眼睛非常有神，頭抬著離地面有二十公分左右來回晃動不停的吞吐著黑色的信子，後面的身子不停的拐出S行的步伐飛快的跑著，嚇的我和三姐兩個小孩來回竄騰，滋哇亂叫，叫的最大聲的居然是我媽，嚇的她瞪大了雙眼，顫抖著指著花蛇說「快點趕緊給它弄走吧」。全家人更是繞著蛇來回跑沒有一點辦法，沒一會的工夫它自己就跑沒影了，眾人才算舒了口氣。每當想起這件事我都不由的感慨，一家人經常在一起的日子再也不會有了……
在我的印象里我二姐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老是吵吵，跟我對全家所有人的感覺是一樣的老是吵吵。我記的那是她和我二姐夫處對象時，二姐夫經常去我們家看她，時不時的調侃我兩句說我這不行那不行的說完他自己居然還哈哈大笑，把我氣炸了，我還不太好發做，不是念及親戚的關係，關鍵是打不過他，但他管不住我心眼裡恨他，那一段時間他和我二姐好事將近，他那段時間經常去我們家，他倆進城買衣服，逛街還照了照片，但他每次來都不忘調侃我幾句，把我恨的牙痒痒，這幾天他沒來，但他倆的照片洗出來了我記的有三張，全是我二姐和他在不同場景拍的，我二姐長相本就不錯加上精緻的化裝和時尚的衣服一打扮漂亮極了，我二姐夫除了眼皮厚點一身西裝留著那個年代流行的中分頭（郭富城頭型）看著還行吧，關健是我恨他看見他就來氣，我動不了你的真人還動不了照片嗎？於是我做了一個看起來挺聰明實則很蠢的事。
那一天我很高興一掃往日的陰霾，沒事還哼著流行歌曲出去玩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我回到家，爸媽都不在家，只有二姐和三姐在家，二姐正在她住的小西屋門口等著我呢，「鵬程，過來！」二姐聲音很大我感覺到她發火了，我頓時感覺不妙，估計被她發現了吧，我腦子嗡的一下，身體不由的木在原地，
不敢往前走了膽怯的問她一句「咋了」。
「還咋了！」她一把揪住我的衣領，三步並兩步直接把我扽到她屋裡的相框跟前指著相框裡寫著字（上面寫著建成是個混蛋。建成是我的二姐夫字也全都寫在他的照片上）的照片說「這是你干嘞不！」她怒目圓睜的看著我。
「俺不知道額」我強裝鎮定的說著又做賊心虛的看著她，又看了看相片。
「你不知道誰知道耶，就是你干嘞！」三姐開始證我的嘴了。
「那你咋知道是俺寫嘞，你有啥證據耶？」我依然紅著臉不服的犟著說。
「拿出來你嘞作業本，跟的上邊字對對去，看是你寫嘞不，看誰能寫出來你這樣嘞爛字！」我三姐這回站上高地了。
「那誰叫他招俺嘞，俺咋的他啦，他一來都說俺這說俺那嘞」還沒有說完我就崩潰的哭了。
「我還吶悶嘞我嘞鋼筆咋找不著了，叫我滿屋找，我要不是來相框底下找著啦，還不知道有這回事嘞，你還把相片反的面擱，所有嘞相片都是正面就這一張是反面，你傻，都該認為別人都傻嘞額。」三姐這回驕傲了一把。
「三妮你說這咋弄不來耶，我啥法都使啦，擦啦一大會都弄不掉」二姐說。
「這是鋼筆水跟本擦不下來，沒法只能都這啦」三姐說。
「你不是還有兩張嘞額，拿那兩張給他不中額，反正都寫啦這一張耶」我三姐說。
「那也中只能這樣了」。我二姐還沒說完就聽見我說「三張」。她頓時感覺不妙，立馬又怒目圓睜的看著我看著我吼道「啥三張額」。
我低著頭小聲的說「寫啦三張」。
三姐不可置信的看著我，驚訝的說「三張你都寫啦！真暈！」
「叫建成打死你散夥啦！」二姐生氣的說道。
「建成來他村嘞打架有名，光跟他玩嘞都有幾十個，打你是他一句話嘞事根本不用他動手。」三姐說完得意忘形的笑了。
正當我們三個人在這鬧騰的同時突然聽見有人說「耶恁仨人咋胗熱鬧額」是建成！話剛說完他人已經到屋裡了，他穿了一身西裝和皮鞋，頭髮留著中分還抹上一層油（髮膠定形用的）他笑嘻嘻的看著我們。
我們立馬安靜下來，我心想這下完了，坐在那大氣也不敢出，這回真的來了真的完蛋了。
三姐居然什麼都沒說的站在那，二姐看見他來了立馬笑著說「沒事鬧著玩嘞，你坐著吧」。趁給他讓坐的機會，一把抓住桌上的相片裝進自己的口袋，倆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你咋這會來啦耶」二姐說。
「俺來拿相片來啦」建成高興的說。
二姐一聽立馬打差道「相片？拿啥相片額？」
「前幾天咱倆來城裡照嘞相片你忘啦額」建成笑著說。
二姐自知躲不過只得心虛的說「額，訥相片額挺好嘞，照嘞歇好看嘞」。
建成聽完更高興了，立馬要看還要拿走一張。
「那啥，你今個別看啦過兩天再說吧」二姐說。
「咋今個不叫看啦！為啥耶？不是都洗出來好幾天啦額？」建成不解的問。
「就是不叫你看！」二姐生氣說。
「俺就是看」建成以為她在開玩笑，故意的笑著說。
「敢緊走吧，走你嘞人吧」二姐說跟他吵起來了。
建成一臉懵的看著二姐好大一會都沒說一句話，他尷尬的點著一根煙，抽完之後說了句「那俺走啦」說完就走了。
我二姐什麼都沒說只是重重的看了我一眼，而我心裡則在琢磨他咋走啦耶，那我還用挨打不啦？
今年的夏天大哥給我打電話，說咱爸今年過大壽要在城裡飯店擺桌慶賀一下，讓全家人聚一聚熱鬧熱鬧，你也回來吧熱鬧一天，一年年嘞光干有啥意思耶。我一聽當既犯難了，我正還房貸，家裡孩子，老婆，老要零花錢，加上我這兩年老是失眠吃了很多藥都不見好，根本剩不下多少錢，好幾年了都不敢請假，一年除了年假，只回家一次平時更是捨不得吃舍不的穿的就這還剛剛夠用的但我也不好說什麼只得滿口答應。我其實是想回去的，奈何兜里空空如也，無奈我只好給父母打去了電話，我媽一接到電話很是高興跟我說今年糧食很好豐收了比去年還要好……「我問他聽大哥說俺爹要辦生日嘞，」
我媽高興的說「是嘞，他想辦讓他辦吧馬上都八十啦還能活幾年吶，咋的高興咋的來吧」。
「中挺好嘞，那我啥時回來耶？」我問。
「回來，回來幹啥？」我媽不解的問。
「回來過生耶」我說。
「不用不用，這一千多里地再來回跑啥耶你掙個錢胗難」我媽說。
「那我不回去中額別人吶都回去啦」我說。
「那啥，不辦啦，不辦啦」我媽和我爸齊聲說。
「咋又不辦啦耶？」我好奇的問。
「還沒定死嘞，只是說說，不辦啦恁貴辦吶啥用，還不如生日那天自己多弄幾個好菜來家吃嘞又省錢又好吃」我爸說。
我知道他平時摳就信了，沒想到過了幾天大哥打電話說「你咋沒來耶別人都來啦」。
「咱爹不是說不辦啦」我說。
「辦啦另外我跟你說，你那三個姐姐都拿錢了拿嘞不少咱也不能落後咱當小嘞還不如人家閨女嘞那不中咱倆一人拿六百吧」大哥說。
「行，咋都行」於是我們商量好後便掛了，但我感覺仍然不妥就給二姐打了電話，她說知道我的難處，不用回來了，我說我也要攤一份，她還說你也不容易，不用亂花錢了都是一家人沒人怪你。
那一刻我的心裡五味雜陳，同時我又感覺像被一個無情的大手死死的攥著動彈不得。
我二姐，她是除了我爸以外家裡，結結實實的頂樑柱，由於家裡窮她一直沒能上學，在我很小的時候，我記得她只有十四歲的時侯就去我們村的磚場，碼磚胚子（過去蓋房燒紅磚用的，由泥壓縮成方正的磚塊，再由專人把胚塊用車拉到晾曬場地再有人把磚胚碼成一人高又通風的磚牆還不能倒，這可是個技術活。）同時也是個力氣活，既便是十七八的大小伙子也沒幾個吃的消的，她居然頂住了。我依然記得在我們的老家小院裡她第一次下班的場景，那是夏天中午我和我媽正在堂屋裡說話，忽然聽見外面有人喊，娘，娘。我娘聽完就往外走，這時我姐已經站在門口了，她那時個子也不高很瘦，穿的也不是很好，臉上滿是泥道子，蓬頭垢面的，她本身就黑，太陽一曬顯的更黑了，走起路跟踩麵條似的，稚嫰的小臉上顯的滿是疲憊。
「哾（驚訝）！我嘞娘唉，咋成這樣啦，」我媽驚訝的說。
二姐微笑著有氣無力的說「你給俺做好飯啦沒，吃完飯歇一會，俺還去嘞」。
「我嘞老天爺呀還去嘞？」我媽眼睛不由瞪的大大的，敢緊給二姐舀飯……真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自那以後，她就一直是除了我爸以外的家裡維一的主勞力，平時她就給人家磚場倒磚胚子，或是在建築班（私人建築隊）里給人當小工，農忙時就在家收麥子，人工割麥子天剛蒙蒙亮就下地了，中午稍歇一會又去了，天黑透了才回來，只是人卻受了大罪，光曬著就夠嗆的，還要在地里收割麥子又髒（由於小麥半年都生長在地里經歷風吹雨打，所以麥杆麥穗上會有一層浮土），又累，又髒，還扎的慌，我二姐在這方面從未落後過，我爸割多少她就割多少。秋收，捯玉米杆子（單手扳撅子把玉米杆放倒後放地隴里排成整齊的一排，並且每兩隴放倒的中間會空出一隴空地把掰掉的玉米棒子扔裡面，排子車也好推進去拉走掰掉的玉米），更累人，由其是玉米葉子剌在身上分外難受既使天在熱也不敢只穿背心幹活，全身裹的嚴實著呢，，而且捯玉米杆子得用巧勁，沒經驗乾的不好捯的慢還有可能傷到腳，累不說還傷手不一會就磨的滿手血泡。我二姐她是個幹家子，溜溜幹上一整天都沒怎麼休息，到了晚上回到家，人困馬乏，蓬頭垢面的隨便的吃了飯洗洗早早睡下了，到了第二天她居然早早的又去了……她很能幹真的很能幹，我們家頭一個吊扇就是她買的，扇著涼風乎乎的全家都坐在吊扇下面涼快極了，扇的報紙糊的吊頂（八十年代流行的在瓦房裡用高梁杆子，把整個房間搭好平架子使的整個房頂由原來三角頂變成平頂再往搭好的架子上粘報紙把整個房頂糊的嚴嚴實實的，看上去比較乾淨，還不會從房頂上掉髒東西，保溫等，只是得每年換一回新的報紙，否則長期受潮，房頂漏雨加上冬天燒煤煙燻基本也就撐一年，長期不管它，它就會壞掉破裂還會從房頂上掉下來黑漆漆的東西難聞死了）直晃，沒一會就聽見吊頂上沙沙的作響感覺有東西在上面爬嚇的我們全家都聚精會神的看著，不一會那東西爬到一方較為潮濕（前幾天下的大雨那片屋頂漏了）的報紙上只聽啪的掉下來一個兩米長，拇指粗細的蛇，黃腰線，背上灰黃斑點花紋錯落有至，肚皮白色的，眼睛非常有神，頭抬著離地面有二十公分左右來回晃動不停的吞吐著黑色的信子，後面的身子不停的拐出S行的步伐飛快的跑著，嚇的我和三姐兩個小孩來回竄騰，滋哇亂叫，叫的最大聲的居然是我媽，嚇的她瞪大了雙眼，顫抖著指著花蛇說「快點趕緊給它弄走吧」。全家人更是繞著蛇來回跑沒有一點辦法，沒一會的工夫它自己就跑沒影了，眾人才算舒了口氣。每當想起這件事我都不由的感慨，一家人經常在一起的日子再也不會有了……
在我的印象里我二姐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老是吵吵，跟我對全家所有人的感覺是一樣的老是吵吵。我記的那是她和我二姐夫處對象時，二姐夫經常去我們家看她，時不時的調侃我兩句說我這不行那不行的說完他自己居然還哈哈大笑，把我氣炸了，我還不太好發做，不是念及親戚的關係，關鍵是打不過他，但他管不住我心眼裡恨他，那一段時間他和我二姐好事將近，他那段時間經常去我們家，他倆進城買衣服，逛街還照了照片，但他每次來都不忘調侃我幾句，把我恨的牙痒痒，這幾天他沒來，但他倆的照片洗出來了我記的有三張，全是我二姐和他在不同場景拍的，我二姐長相本就不錯加上精緻的化裝和時尚的衣服一打扮漂亮極了，我二姐夫除了眼皮厚點一身西裝留著那個年代流行的中分頭（郭富城頭型）看著還行吧，關健是我恨他看見他就來氣，我動不了你的真人還動不了照片嗎？於是我做了一個看起來挺聰明實則很蠢的事。
那一天我很高興一掃往日的陰霾，沒事還哼著流行歌曲出去玩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我回到家，爸媽都不在家，只有二姐和三姐在家，二姐正在她住的小西屋門口等著我呢，「鵬程，過來！」二姐聲音很大我感覺到她發火了，我頓時感覺不妙，估計被她發現了吧，我腦子嗡的一下，身體不由的木在原地，
不敢往前走了膽怯的問她一句「咋了」。
「還咋了！」她一把揪住我的衣領，三步並兩步直接把我扽到她屋裡的相框跟前指著相框裡寫著字（上面寫著建成是個混蛋。建成是我的二姐夫字也全都寫在他的照片上）的照片說「這是你干嘞不！」她怒目圓睜的看著我。
「俺不知道額」我強裝鎮定的說著又做賊心虛的看著她，又看了看相片。
「你不知道誰知道耶，就是你干嘞！」三姐開始證我的嘴了。
「那你咋知道是俺寫嘞，你有啥證據耶？」我依然紅著臉不服的犟著說。
「拿出來你嘞作業本，跟的上邊字對對去，看是你寫嘞不，看誰能寫出來你這樣嘞爛字！」我三姐這回站上高地了。
「那誰叫他招俺嘞，俺咋的他啦，他一來都說俺這說俺那嘞」還沒有說完我就崩潰的哭了。
「我還吶悶嘞我嘞鋼筆咋找不著了，叫我滿屋找，我要不是來相框底下找著啦，還不知道有這回事嘞，你還把相片反的面擱，所有嘞相片都是正面就這一張是反面，你傻，都該認為別人都傻嘞額。」三姐這回驕傲了一把。
「三妮你說這咋弄不來耶，我啥法都使啦，擦啦一大會都弄不掉」二姐說。
「這是鋼筆水跟本擦不下來，沒法只能都這啦」三姐說。
「你不是還有兩張嘞額，拿那兩張給他不中額，反正都寫啦這一張耶」我三姐說。
「那也中只能這樣了」。我二姐還沒說完就聽見我說「三張」。她頓時感覺不妙，立馬又怒目圓睜的看著我看著我吼道「啥三張額」。
我低著頭小聲的說「寫啦三張」。
三姐不可置信的看著我，驚訝的說「三張你都寫啦！真暈！」
「叫建成打死你散夥啦！」二姐生氣的說道。
「建成來他村嘞打架有名，光跟他玩嘞都有幾十個，打你是他一句話嘞事根本不用他動手。」三姐說完得意忘形的笑了。
正當我們三個人在這鬧騰的同時突然聽見有人說「耶恁仨人咋胗熱鬧額」是建成！話剛說完他人已經到屋裡了，他穿了一身西裝和皮鞋，頭髮留著中分還抹上一層油（髮膠定形用的）他笑嘻嘻的看著我們。
我們立馬安靜下來，我心想這下完了，坐在那大氣也不敢出，這回真的來了真的完蛋了。
三姐居然什麼都沒說的站在那，二姐看見他來了立馬笑著說「沒事鬧著玩嘞，你坐著吧」。趁給他讓坐的機會，一把抓住桌上的相片裝進自己的口袋，倆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你咋這會來啦耶」二姐說。
「俺來拿相片來啦」建成高興的說。
二姐一聽立馬打差道「相片？拿啥相片額？」
「前幾天咱倆來城裡照嘞相片你忘啦額」建成笑著說。
二姐自知躲不過只得心虛的說「額，訥相片額挺好嘞，照嘞歇好看嘞」。
建成聽完更高興了，立馬要看還要拿走一張。
「那啥，你今個別看啦過兩天再說吧」二姐說。
「咋今個不叫看啦！為啥耶？不是都洗出來好幾天啦額？」建成不解的問。
「就是不叫你看！」二姐生氣說。
「俺就是看」建成以為她在開玩笑，故意的笑著說。
「敢緊走吧，走你嘞人吧」二姐說跟他吵起來了。
建成一臉懵的看著二姐好大一會都沒說一句話，他尷尬的點著一根煙，抽完之後說了句「那俺走啦」說完就走了。
我二姐什麼都沒說只是重重的看了我一眼，而我心裡則在琢磨他咋走啦耶，那我還用挨打不啦？
今年的夏天大哥給我打電話，說咱爸今年過大壽要在城裡飯店擺桌慶賀一下，讓全家人聚一聚熱鬧熱鬧，你也回來吧熱鬧一天，一年年嘞光干有啥意思耶。我一聽當既犯難了，我正還房貸，家裡孩子，老婆，老要零花錢，加上我這兩年老是失眠吃了很多藥都不見好，根本剩不下多少錢，好幾年了都不敢請假，一年除了年假，只回家一次平時更是捨不得吃舍不的穿的就這還剛剛夠用的但我也不好說什麼只得滿口答應。我其實是想回去的，奈何兜里空空如也，無奈我只好給父母打去了電話，我媽一接到電話很是高興跟我說今年糧食很好豐收了比去年還要好……「我問他聽大哥說俺爹要辦生日嘞，」
我媽高興的說「是嘞，他想辦讓他辦吧馬上都八十啦還能活幾年吶，咋的高興咋的來吧」。
「中挺好嘞，那我啥時回來耶？」我問。
「回來，回來幹啥？」我媽不解的問。
「回來過生耶」我說。
「不用不用，這一千多里地再來回跑啥耶你掙個錢胗難」我媽說。
「那我不回去中額別人吶都回去啦」我說。
「那啥，不辦啦，不辦啦」我媽和我爸齊聲說。
「咋又不辦啦耶？」我好奇的問。
「還沒定死嘞，只是說說，不辦啦恁貴辦吶啥用，還不如生日那天自己多弄幾個好菜來家吃嘞又省錢又好吃」我爸說。
我知道他平時摳就信了，沒想到過了幾天大哥打電話說「你咋沒來耶別人都來啦」。
「咱爹不是說不辦啦」我說。
「辦啦另外我跟你說，你那三個姐姐都拿錢了拿嘞不少咱也不能落後咱當小嘞還不如人家閨女嘞那不中咱倆一人拿六百吧」大哥說。
「行，咋都行」於是我們商量好後便掛了，但我感覺仍然不妥就給二姐打了電話，她說知道我的難處，不用回來了，我說我也要攤一份，她還說你也不容易，不用亂花錢了都是一家人沒人怪你。
那一刻我的心裡五味雜陳，同時我又感覺像被一個無情的大手死死的攥著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