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王崇古的荒謬之言（求個月票）
這些內容，楊博在昨日已經囑咐過王崇古了。
因此王崇古也不意外，當即對高拱拱手道：「有閣老這句話，那我也就放心了。」
他說完又望向朱翊鈞，暗暗深吸一口氣，躬身道：
「陛下，正如您在詔書所言，如今京營已到了不改不行的地步，世宗朝庚戍之變殷鑑不遠，不可不察。
既然陛下與高閣老信任臣，讓臣來整理京營戎政，那臣責無旁貸，定為陛下將此事辦好！」
「好！」朱翊鈞拍掌一贊，看到王崇古如此信心，讓他也甚是滿意。當即起身對著王崇古高興道：
「你能有這般擔當，朕甚是欣慰。就如同剛才高愛卿說的那樣，朕與內閣全力支持你，儘管去做，有什麼事情，朕給你擔著！
另外你有什麼請求，現在趁著朕與高愛卿都在，儘管提出來，朕定儘量滿足！」
王崇古瞥了一眼楊博，暗呼一口氣，狠下決心道：「陛下，臣卻有一些請求，需要陛下首肯才行。」
「哦，快快說來~」朱翊鈞聞言來了興趣，當即揮手讓他說。
「陛下，說之前還請陛下饒臣不敬之罪。」
「呵呵，好，朕答應你，你有什麼請求儘管提即可。」
王崇古聽到這話才放心下來。
昨日從楊博府上回來後，他一直回味楊博給他說的話。
楊博的話情真意切，也讓他相信皇帝確實修煉有成。
可饒是如此，他還是沒有把握。
畢竟他在大同待了那麼多年，明白那些兵頭一旦被煽動起來，想要彈壓怕沒有那麼容易。
因此他思慮了一夜，覺得既然要做，那就必須讓皇帝給予一些支持才行。
「陛下，據臣了解，京營在冊兵馬有二十萬之巨，可根據臣了解，從嘉靖年間，兵部每年都會核查人數，其人數只有六萬八千多名。
哪怕是這些人也都老弱不堪，平日更被當做勞役，被內官、勛貴肆意驅使，毫無戰力。因此京營到了不改不行的地步。
從世宗到先皇，屢次要改革京營，可都功虧一簣，何者？全因京營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屬實難以撼動」
朱翊鈞聞言頷首，王崇古說的是京營盤根錯節，很難改革，可在朱翊鈞看來，這正是他要動京營的原因。
正因為盤根錯節，京城中大部分勛貴都依附其中，他才能更好的一網打盡。
只見王崇古繼續道：
「如今陛下將此重任交付於臣，那臣自然責無旁貸。只不過京營事物龐雜，希望給予臣京營全權處置之權，只要微臣整頓京營時，無論罷黜誰，處分誰，請陛下給予支持，不可讓臣朝令夕改，損傷將帥威嚴。
朱翊鈞看到王崇古如此嚴肅，還以為他要提出什麼請求了。
現在一聽，覺得很是簡單。
既然這麼大的事情都讓王崇古幹了，那他肯定是支持的。
「王愛卿放心，要問朕支不支持你，朕肯定是大力支持的，你儘管放手去干，朕絕不插手。」
「如此臣就放心了。」看到皇帝說出這話，王崇古頓時長舒一口氣。
只不過這個請求簡單，下面的請求卻一個都比一個難，可事已至此，王崇古也不管其他了，當即對著朱翊鈞磕頭道：
「既然陛下如此說，那臣便斗膽建言，為了更好整治京營，臣冒死請陛下暫罷黜提督、坐營、監槍內臣，並罷黜以兵部尚書兼右都(御史)提督京營一職。」
「什麼？」
「大膽！」
「王崇古，休要胡言亂語！」
此言一出，不等朱翊鈞表態，一旁的高拱、李芳等人當即呵斥起來。
他們難以相信，王崇古怎麼說出這些胡話。
自從成祖遷都北京，設置三大營後，一直都有內官提督京營，以防武將作亂。
自土木堡之變後，兵部尚書于謙－提督京營後。
京營便一直由勛貴、內臣、文臣共管，以防止其變亂，因此百年都未曾更易。
而現在王崇古不知道得了什麼瘋，居然讓皇帝將內官撤出京營，也不要讓文官在京營中任職。
這在他們看來，著實有些逾越了，甚至有謀反的嫌疑。
畢竟沒有了內官與文臣的掣肘，萬一王崇古心懷二心，煽動變亂，那可如何是好。
「王崇古，休要胡說！哪怕你要整治京營，也不至於如此啊，還不快收回你的胡話，求陛下恕罪！」
楊博也被王崇古的話驚到了，昨天王崇古還好好的，怎麼今日卻說出這一番胡話。
不過事已至此，他也顧不上其他，當即出列對著王崇古就是一陣呵斥。
可王崇古既然敢說出這話，那就早就想到是這個局面，也不驚慌，反而繼續朝朱翊鈞說道：
「陛下，臣剛才所言俱是肺腑之言，京營中勢力盤根錯節，如不集權於一，那定會阻礙叢生，改革之事也無從談起。」
「荒謬！荒謬！」
楊博見王崇古如此固執，氣不打一處來。
一旁的李芳等人更是臉色不喜。
原本他們還想著讓坐鎮京營的宦官，跟王崇古相互配合呢，如此也可以得一份功勞。
可現在王崇古是端上碗就砸鍋，不僅看不起他們，還想要單幹，這讓他們怎麼受得了。馮保更是厲聲道：
「真的好大的口氣，讓內臣提督京營就是為了防止武將作亂，何來阻礙一說。再說了現在內廷囊蟲盡被根除，何來掣肘一說。王總督，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
王崇古聞言莫不言語，只是跪伏在地上等著皇帝的回話。
看著眼前群情激憤的眾人，朱翊鈞擺擺手讓眾人住嘴。
隨即走到王崇古面前，默然道：
「王崇古，你可知你在說什麼？京營制度豈是你一句話就能改的！」
「陛下，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既然要您要革除京營弊症，那就要改革京營制度，否則臣難以擔當重任。」
「大膽！」看到王崇古還如此說話，馮保更是震怒，當即就要上前罵他。
可他話音剛出，朱翊鈞當即一聲呵斥：「閉嘴~」
東暖閣安靜無聲，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唯恐皇帝生氣。
「好，那朕問你，那如果朕答應你的請求，那你可保證肯定會把京營整頓好嗎？」
「只要陛下再答應臣兩個請求，那臣保證，定可把京營整頓好！」
因此王崇古也不意外，當即對高拱拱手道：「有閣老這句話，那我也就放心了。」
他說完又望向朱翊鈞，暗暗深吸一口氣，躬身道：
「陛下，正如您在詔書所言，如今京營已到了不改不行的地步，世宗朝庚戍之變殷鑑不遠，不可不察。
既然陛下與高閣老信任臣，讓臣來整理京營戎政，那臣責無旁貸，定為陛下將此事辦好！」
「好！」朱翊鈞拍掌一贊，看到王崇古如此信心，讓他也甚是滿意。當即起身對著王崇古高興道：
「你能有這般擔當，朕甚是欣慰。就如同剛才高愛卿說的那樣，朕與內閣全力支持你，儘管去做，有什麼事情，朕給你擔著！
另外你有什麼請求，現在趁著朕與高愛卿都在，儘管提出來，朕定儘量滿足！」
王崇古瞥了一眼楊博，暗呼一口氣，狠下決心道：「陛下，臣卻有一些請求，需要陛下首肯才行。」
「哦，快快說來~」朱翊鈞聞言來了興趣，當即揮手讓他說。
「陛下，說之前還請陛下饒臣不敬之罪。」
「呵呵，好，朕答應你，你有什麼請求儘管提即可。」
王崇古聽到這話才放心下來。
昨日從楊博府上回來後，他一直回味楊博給他說的話。
楊博的話情真意切，也讓他相信皇帝確實修煉有成。
可饒是如此，他還是沒有把握。
畢竟他在大同待了那麼多年，明白那些兵頭一旦被煽動起來，想要彈壓怕沒有那麼容易。
因此他思慮了一夜，覺得既然要做，那就必須讓皇帝給予一些支持才行。
「陛下，據臣了解，京營在冊兵馬有二十萬之巨，可根據臣了解，從嘉靖年間，兵部每年都會核查人數，其人數只有六萬八千多名。
哪怕是這些人也都老弱不堪，平日更被當做勞役，被內官、勛貴肆意驅使，毫無戰力。因此京營到了不改不行的地步。
從世宗到先皇，屢次要改革京營，可都功虧一簣，何者？全因京營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屬實難以撼動」
朱翊鈞聞言頷首，王崇古說的是京營盤根錯節，很難改革，可在朱翊鈞看來，這正是他要動京營的原因。
正因為盤根錯節，京城中大部分勛貴都依附其中，他才能更好的一網打盡。
只見王崇古繼續道：
「如今陛下將此重任交付於臣，那臣自然責無旁貸。只不過京營事物龐雜，希望給予臣京營全權處置之權，只要微臣整頓京營時，無論罷黜誰，處分誰，請陛下給予支持，不可讓臣朝令夕改，損傷將帥威嚴。
朱翊鈞看到王崇古如此嚴肅，還以為他要提出什麼請求了。
現在一聽，覺得很是簡單。
既然這麼大的事情都讓王崇古幹了，那他肯定是支持的。
「王愛卿放心，要問朕支不支持你，朕肯定是大力支持的，你儘管放手去干，朕絕不插手。」
「如此臣就放心了。」看到皇帝說出這話，王崇古頓時長舒一口氣。
只不過這個請求簡單，下面的請求卻一個都比一個難，可事已至此，王崇古也不管其他了，當即對著朱翊鈞磕頭道：
「既然陛下如此說，那臣便斗膽建言，為了更好整治京營，臣冒死請陛下暫罷黜提督、坐營、監槍內臣，並罷黜以兵部尚書兼右都(御史)提督京營一職。」
「什麼？」
「大膽！」
「王崇古，休要胡言亂語！」
此言一出，不等朱翊鈞表態，一旁的高拱、李芳等人當即呵斥起來。
他們難以相信，王崇古怎麼說出這些胡話。
自從成祖遷都北京，設置三大營後，一直都有內官提督京營，以防武將作亂。
自土木堡之變後，兵部尚書于謙－提督京營後。
京營便一直由勛貴、內臣、文臣共管，以防止其變亂，因此百年都未曾更易。
而現在王崇古不知道得了什麼瘋，居然讓皇帝將內官撤出京營，也不要讓文官在京營中任職。
這在他們看來，著實有些逾越了，甚至有謀反的嫌疑。
畢竟沒有了內官與文臣的掣肘，萬一王崇古心懷二心，煽動變亂，那可如何是好。
「王崇古，休要胡說！哪怕你要整治京營，也不至於如此啊，還不快收回你的胡話，求陛下恕罪！」
楊博也被王崇古的話驚到了，昨天王崇古還好好的，怎麼今日卻說出這一番胡話。
不過事已至此，他也顧不上其他，當即出列對著王崇古就是一陣呵斥。
可王崇古既然敢說出這話，那就早就想到是這個局面，也不驚慌，反而繼續朝朱翊鈞說道：
「陛下，臣剛才所言俱是肺腑之言，京營中勢力盤根錯節，如不集權於一，那定會阻礙叢生，改革之事也無從談起。」
「荒謬！荒謬！」
楊博見王崇古如此固執，氣不打一處來。
一旁的李芳等人更是臉色不喜。
原本他們還想著讓坐鎮京營的宦官，跟王崇古相互配合呢，如此也可以得一份功勞。
可現在王崇古是端上碗就砸鍋，不僅看不起他們，還想要單幹，這讓他們怎麼受得了。馮保更是厲聲道：
「真的好大的口氣，讓內臣提督京營就是為了防止武將作亂，何來阻礙一說。再說了現在內廷囊蟲盡被根除，何來掣肘一說。王總督，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
王崇古聞言莫不言語，只是跪伏在地上等著皇帝的回話。
看著眼前群情激憤的眾人，朱翊鈞擺擺手讓眾人住嘴。
隨即走到王崇古面前，默然道：
「王崇古，你可知你在說什麼？京營制度豈是你一句話就能改的！」
「陛下，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既然要您要革除京營弊症，那就要改革京營制度，否則臣難以擔當重任。」
「大膽！」看到王崇古還如此說話，馮保更是震怒，當即就要上前罵他。
可他話音剛出，朱翊鈞當即一聲呵斥：「閉嘴~」
東暖閣安靜無聲，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唯恐皇帝生氣。
「好，那朕問你，那如果朕答應你的請求，那你可保證肯定會把京營整頓好嗎？」
「只要陛下再答應臣兩個請求，那臣保證，定可把京營整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