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倭蹤初現
對倭寇的恨意自然要高過在場的其他人，聽到這話的楊可棟很是滿意。
他抬頭環顧其他人一眼，隨後開口出聲繼續問道：
「光廷已經做出了表率，爾等呢？」
「末將與陸大人一樣！」
「我兄弟二人也一樣！」
眾人紛紛出聲表了決心，楊可棟也沒在多說什麼，只是從懷中掏出了一份羊皮地圖。
正是先前沈惟敬給他的那一份，他小心的打開地圖，隨後用手指了一個方位。
「如今我軍所在位置，乃是圖們江邊，過江以後便是朝鮮八道之一的咸鏡道，而這裡便是咸鏡道重鎮會寧城。」
聽了楊可棟的分析，眾將露出恍然之色，隨後羅耀開口問道：
「副宣慰使大人，按照您所指的路線，我軍要抵達會寧城，還需要路過北地女真境內，那邊的韃子可不是歸化的建州女真，末將怕行軍受阻。」
說實話，楊可棟有些詫異，原先他就認為羅耀是名可塑之才。
可萬沒有想到此人身為苗人，除了自身武勇之外，居然還有這等見識。
很顯然在行軍途中，他沒少研究朝鮮境內的局勢，這樣的人才，比只會喊打喊殺的莽夫強多了。
不過說到底羅耀不是穿越而來的人，他哪裡能想到，此刻他最終所謂的北境韃子。
早就被日本「賤岳七本槍」之一的加藤清正給屠殺了個乾淨，故而對於羅耀的話，楊可棟先是點頭表示認同。
隨後又話鋒一轉的說道：
「羅將軍所言極是，不過兀良哈地區的韃子不過是些小部落，無需擔心。」
原本羅耀還有些遲疑，不過見楊可棟如此自信，他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畢竟如今播州軍戰力可不比之前，別說是弱小的女真部落，便是小西行長的第一軍，楊可棟都敢硬撼一番！
第二日午時。
天空久違的放晴，這邊北境的黑土地上，少有的多了些生機。
距離播州軍進入兀良哈地區已經有幾個時辰，沿途除了皚皚的白雪，幾乎什麼都看不見。
不少士卒因為這段時日長時間在雪地中趕路，已經患上了雪盲症。
好在楊可棟在出發錢準備充足，除了糧餉之外，還帶了將近30萬兩的白銀用來沿途採買補給。
再加上先前在遼陽城已經建州女真的費阿拉城補給了一番，播州軍的糧草還是足夠的。
就在播州軍緩緩推進之時，前方忽然有幾名斥候快速靠近。
是早些時候派出去探路的，一共派出去十五支斥候小隊，現在回來的正是其中一隊。
只見那隊斥候原先五人的隊伍，只剩下兩騎，其中一人身上還插著羽箭！
「副宣慰使大人……前方有敵……敵情！」
待到那二人稍微靠近一些，其中一人卻「撲通」一聲從馬背上摔落。
見到這一幕，楊可棟瞳孔驟然一縮，隨後揮舞馬鞭狠狠的抽在馬屁股上。
「駕！駕……」
馬兒吃痛，載著楊可棟快速的朝著那兩名斥候趕去，身邊的陸光廷也緊跟在他的後邊。
眼看楊可棟到了身前，那名未受傷的斥候立刻翻身下馬稟告道：
「副宣慰使大人！從此處往東十五里處，有一處女真人的部落正在被倭寇屠戮，我等發現以後躲避不及，折了三名弟兄！」
聽到這話楊可棟目眥欲裂，倒不是因為那韃子部落，而是他辛苦培養出來的三名精銳斥候！
「本使知道了，你且下去休息片刻，傳令下去，再多派些斥候，將方圓三十里的敵情探查干！」
楊可棟邊說邊往前面走，等走到那名受傷的斥候面前時，他俯下身子掏出腰間的水壺。
隨後擰開遞到了那人的嘴邊，只可惜此地太過嚴寒，水壺中的水早就已經凍成了冰塊。
那士卒嘴唇發白，瞳孔渙散，中箭的傷口上鮮血都被凍住，已然是不行了！
「來人！快些準備些熱水！我要他活！」
楊可棟滿臉悲痛，而那士卒則是忽然用盡全身的氣力抓住他的手臂喃喃道：
「大……大人……不用白費力氣了，小的不行了，臨死之前，我能懇求大人一件事嗎？」
「說！本使一定幫你完成！」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楊可棟用力的握緊他的胳膊沉聲說了一句。
得到楊可棟點頭的斥候仿佛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淨一般，他掙扎著斷斷續續說道：
「小的名叫張大明，播州司人，我死以後，請大人帶著我的骨殖回到家鄉，交……交給我爹娘，其他別無……」
話還沒有說完，這名斥候便徹底斷了氣，而此刻站在楊可棟身邊的陸光廷，
已經能夠察覺到自家大人身上沖天的殺氣！
片刻以後。
楊可棟從死掉的張大明身邊站了起來，此時播州軍的高級將領也陸續趕到了他的身邊。
楊可棟沒有說話，臉色陰沉至極，待到大部隊靠近之時。
他驟然拔出腰間佩刀，隨後怒睜雙目憤力大吼道：
「傳我軍令！全軍急行軍十五里，目標女真部落！給我沖！」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12000播州軍瞬間變為戰鬥隊列，騎兵左、右營2000餘名騎兵率先飛身而出。
剩餘的步兵緊隨其後，而騎兵左、右營的主將龐雲海與陸光廷更是身先士卒沖在了隊伍最前端。
楊可棟當然也沒有逃避，他對著身邊隨從低聲吩咐道：
「將此人就地火化，骨殖小心收好，待到功成以後，送還他的老家。」
「末將明白。」
身邊的段離小聲應允了一句，而他的話剛說完，楊可棟已然翻身下馬朝著東邊方向疾馳而去！
他可以忍受沿途的非戰鬥減員，也可以忍受在播州境內士卒拼殺而死的結局。
可卻唯獨不能忍受那四名孤助無援的斥候，被數十倍於他們的日軍虐殺而死！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當馬革裹屍而還，狗娘養的倭奴，怎麼抵得上那四名斥候寶貴的性命。
接下來楊可棟要讓這些三寸釘的矮小侏儒明白一個道理。
那便是血仇仍需血報！
山河日月永在，漢家天下永存！
他抬頭環顧其他人一眼，隨後開口出聲繼續問道：
「光廷已經做出了表率，爾等呢？」
「末將與陸大人一樣！」
「我兄弟二人也一樣！」
眾人紛紛出聲表了決心，楊可棟也沒在多說什麼，只是從懷中掏出了一份羊皮地圖。
正是先前沈惟敬給他的那一份，他小心的打開地圖，隨後用手指了一個方位。
「如今我軍所在位置，乃是圖們江邊，過江以後便是朝鮮八道之一的咸鏡道，而這裡便是咸鏡道重鎮會寧城。」
聽了楊可棟的分析，眾將露出恍然之色，隨後羅耀開口問道：
「副宣慰使大人，按照您所指的路線，我軍要抵達會寧城，還需要路過北地女真境內，那邊的韃子可不是歸化的建州女真，末將怕行軍受阻。」
說實話，楊可棟有些詫異，原先他就認為羅耀是名可塑之才。
可萬沒有想到此人身為苗人，除了自身武勇之外，居然還有這等見識。
很顯然在行軍途中，他沒少研究朝鮮境內的局勢，這樣的人才，比只會喊打喊殺的莽夫強多了。
不過說到底羅耀不是穿越而來的人，他哪裡能想到，此刻他最終所謂的北境韃子。
早就被日本「賤岳七本槍」之一的加藤清正給屠殺了個乾淨，故而對於羅耀的話，楊可棟先是點頭表示認同。
隨後又話鋒一轉的說道：
「羅將軍所言極是，不過兀良哈地區的韃子不過是些小部落，無需擔心。」
原本羅耀還有些遲疑，不過見楊可棟如此自信，他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畢竟如今播州軍戰力可不比之前，別說是弱小的女真部落，便是小西行長的第一軍，楊可棟都敢硬撼一番！
第二日午時。
天空久違的放晴，這邊北境的黑土地上，少有的多了些生機。
距離播州軍進入兀良哈地區已經有幾個時辰，沿途除了皚皚的白雪，幾乎什麼都看不見。
不少士卒因為這段時日長時間在雪地中趕路，已經患上了雪盲症。
好在楊可棟在出發錢準備充足，除了糧餉之外，還帶了將近30萬兩的白銀用來沿途採買補給。
再加上先前在遼陽城已經建州女真的費阿拉城補給了一番，播州軍的糧草還是足夠的。
就在播州軍緩緩推進之時，前方忽然有幾名斥候快速靠近。
是早些時候派出去探路的，一共派出去十五支斥候小隊，現在回來的正是其中一隊。
只見那隊斥候原先五人的隊伍，只剩下兩騎，其中一人身上還插著羽箭！
「副宣慰使大人……前方有敵……敵情！」
待到那二人稍微靠近一些，其中一人卻「撲通」一聲從馬背上摔落。
見到這一幕，楊可棟瞳孔驟然一縮，隨後揮舞馬鞭狠狠的抽在馬屁股上。
「駕！駕……」
馬兒吃痛，載著楊可棟快速的朝著那兩名斥候趕去，身邊的陸光廷也緊跟在他的後邊。
眼看楊可棟到了身前，那名未受傷的斥候立刻翻身下馬稟告道：
「副宣慰使大人！從此處往東十五里處，有一處女真人的部落正在被倭寇屠戮，我等發現以後躲避不及，折了三名弟兄！」
聽到這話楊可棟目眥欲裂，倒不是因為那韃子部落，而是他辛苦培養出來的三名精銳斥候！
「本使知道了，你且下去休息片刻，傳令下去，再多派些斥候，將方圓三十里的敵情探查干！」
楊可棟邊說邊往前面走，等走到那名受傷的斥候面前時，他俯下身子掏出腰間的水壺。
隨後擰開遞到了那人的嘴邊，只可惜此地太過嚴寒，水壺中的水早就已經凍成了冰塊。
那士卒嘴唇發白，瞳孔渙散，中箭的傷口上鮮血都被凍住，已然是不行了！
「來人！快些準備些熱水！我要他活！」
楊可棟滿臉悲痛，而那士卒則是忽然用盡全身的氣力抓住他的手臂喃喃道：
「大……大人……不用白費力氣了，小的不行了，臨死之前，我能懇求大人一件事嗎？」
「說！本使一定幫你完成！」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楊可棟用力的握緊他的胳膊沉聲說了一句。
得到楊可棟點頭的斥候仿佛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淨一般，他掙扎著斷斷續續說道：
「小的名叫張大明，播州司人，我死以後，請大人帶著我的骨殖回到家鄉，交……交給我爹娘，其他別無……」
話還沒有說完，這名斥候便徹底斷了氣，而此刻站在楊可棟身邊的陸光廷，
已經能夠察覺到自家大人身上沖天的殺氣！
片刻以後。
楊可棟從死掉的張大明身邊站了起來，此時播州軍的高級將領也陸續趕到了他的身邊。
楊可棟沒有說話，臉色陰沉至極，待到大部隊靠近之時。
他驟然拔出腰間佩刀，隨後怒睜雙目憤力大吼道：
「傳我軍令！全軍急行軍十五里，目標女真部落！給我沖！」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12000播州軍瞬間變為戰鬥隊列，騎兵左、右營2000餘名騎兵率先飛身而出。
剩餘的步兵緊隨其後，而騎兵左、右營的主將龐雲海與陸光廷更是身先士卒沖在了隊伍最前端。
楊可棟當然也沒有逃避，他對著身邊隨從低聲吩咐道：
「將此人就地火化，骨殖小心收好，待到功成以後，送還他的老家。」
「末將明白。」
身邊的段離小聲應允了一句，而他的話剛說完，楊可棟已然翻身下馬朝著東邊方向疾馳而去！
他可以忍受沿途的非戰鬥減員，也可以忍受在播州境內士卒拼殺而死的結局。
可卻唯獨不能忍受那四名孤助無援的斥候，被數十倍於他們的日軍虐殺而死！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當馬革裹屍而還，狗娘養的倭奴，怎麼抵得上那四名斥候寶貴的性命。
接下來楊可棟要讓這些三寸釘的矮小侏儒明白一個道理。
那便是血仇仍需血報！
山河日月永在，漢家天下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