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欲蓋彌彰
見到方時春態度明顯緩和的多，話中語氣也多有懇求之感。
羅耀也不敢太過為難於他，畢竟此人乃是李如松派來的使者。
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還需看主人，真得罪了李如松，恐怕楊可棟的日子都不好過。
念及此處羅耀也裝模作樣的起身為方時春解開了捆在身體上的繩子。
隨後用有些寬慰的語氣安撫道：
「方大人無需著急，今日權當在我營中歇息一日，明日我便遣人將你送到副宣慰使大人的大營。」
得到承諾以後，方時春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放了下來，不過此時他已經狠狠記了一波播州軍的仇。
不過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方時春故作大方的擺了擺手道：
「無妨，無妨，將軍也是奉命行事。」
氣氛此時終於緩和了下來，羅耀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個人，只能星夜派人去稟告楊可棟了。
翌日清晨。
剛剛睡醒的楊可棟便得知了羅耀已經方時春送了過來。
這老小子是一刻都不想等，眼看著辰時還未過，大隊人馬便押著方時春來到了楊可棟駐紮的營地。
今日的太陽出奇的好，甚至曬在人身上有些許淡淡的暖意。
自從昨夜得到羅耀的急報以後，楊可棟便已經想好了應對方時春的說辭。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站在大營前的方時春已經被眼前的一幕徹底震撼了。
原來楊可棟將帥營扎在了陸光廷騎兵營的位置，此處往前是一處隘口。
前方便是層巒疊嶂的欒山，而隘口後面即是一大片平原。
而這時候正是早操的時候，2000多騎兵正在操場上捉對廝殺。
偌大的平原上，馬蹄聲如同雷鳴一般，士卒的喊殺聲更是此起彼伏，氣勢非凡。
方時春從未見過除了薊遼騎兵外，明軍中還有如此雄壯的騎兵陣容，原本波瀾不驚的臉上不禁露出動容之色。
甚至都愣在了營帳口，可想而知如今方時春心中究竟有多震驚。
而此時楊可棟早就身著戰甲，威風凜凜地站在營地門前，等待著方時春的到來。
當他看到方時春被押解而來時，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
「方將軍，別來無恙啊，自打遼陽城一別後，彈指間便過去了這麼久，當真是時光如梭。」
楊可棟昂首走上前來，臉上掛著微笑寒暄了一句。
方時春雖然心中不快，但表面上卻不敢有任何得罪之舉。
而對於楊可棟爛俗的客套話，方時春不敢怠慢，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禮，隨後用誠懇的語氣的說道：
「方某此來欒山與楊將軍部多有摩擦，還望楊將軍不要見怪。」
其實作為中軍參將的方時春，今日的姿態已經放的極低，中軍參將是軍中官職，品級正三品。
在明朝中後期屬於戰兵的領兵官，位於總兵、副將之下，分守各區，可以看作軍分區司令。
而楊可棟的播州宣慰司副宣慰使不過是區區從四品的土官，跟方時春比起來猶如雲泥之別。
而見到方時春這番態度，楊可棟哈哈大笑，拍了拍方時春的肩膀說道：
「方大人能來到我這裡，也算是有緣，今日咱們先不談公事，不如先共進早餐，你看如何？」
「好好，不談公事，先吃飯再說。」
方時春欣然應允，他知道現在不是硬碰硬的時候，先穩住楊可棟再說，起碼要先探探他的底。
隨後兩人便在隨從的簇擁下一同走了進去，而營帳內部早已經備好了豐盛的早膳。
席間，楊可棟什麼都不說，只是一味的敬酒，方時春幾度想插話，都被楊可棟顧左右而言他給糊弄了過去。
飯後，楊可棟命人帶方時春去參觀軍營，方時春四處查看。
對於李如松的話，他始終謹記在心中，參觀完軍營後，楊可棟又將方時春送回了自己的大帳。
而這時候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整整一天的時間。
楊可棟既沒有問方時春來這裡的目的，也沒有提起野狐嶺發生的事情。
仿佛這些事從未發生一般，直到這時候二人坐在帥帳內，方時春終於忍不了了。
「楊將軍，其實我此行過來，是奉了都督的軍令來的。」
「哦？都督還記得我這等小人物麼？」
楊可棟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嘴裡不咸不淡的問了一句。
又是這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方時春已經無語到了極致。
甭管他怎麼問，楊可棟永遠都是答不對題，要麼扯東要麼扯西，淨說些沒有營養的場面話，讓他頗為難受。
不過這時候方時春可不打算陪楊可棟打太極了，他直接起身拱手說道：
「楊將軍，咱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其實我此行的目的，就是都督想讓我看看究竟永興城外是不是你，如今已經有答案了，明日我便回去復命。」
說實話對於此人的話，楊可棟不怎麼信，不過既然對方把話挑明了。
楊可棟也不再藏拙，而是開門見山的回答了一句。
「大人看到了，永興城外的確是本使的播州軍，而被圍困的加藤清正如今正龜縮在城中，你可以回去跟李都督復命了。」
這話如同驚雷一般在方時春的胸口炸開，甚至有那麼一瞬間他都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畢竟楊可棟的話太過於驚世駭俗，方時春只能傻愣愣用喝茶來掩飾自己心中的疑惑與驚詫。
只不過剛剛一番海飲，方時春的杯子中已經空空如也，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喝了個寂寞。
見到這一幕的楊可棟心中有些好笑，隨後便起身親自為方時春斟了一杯茶。
「方大人，怎麼你的手都在微微發抖，北境苦寒，方大人還是要多多保重身體吶，來，喝點茶水暖暖身子。」
意識到失態的方時春尷尬的咳嗽了兩聲，接著將手中滾燙的茶杯放在桌案上。
「喝茶好……喝茶好啊，對了，剛剛楊將軍的話我有些沒聽清楚，你說永興城被圍困的人是誰？」
哼！明知故問！
羅耀也不敢太過為難於他，畢竟此人乃是李如松派來的使者。
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還需看主人，真得罪了李如松，恐怕楊可棟的日子都不好過。
念及此處羅耀也裝模作樣的起身為方時春解開了捆在身體上的繩子。
隨後用有些寬慰的語氣安撫道：
「方大人無需著急，今日權當在我營中歇息一日，明日我便遣人將你送到副宣慰使大人的大營。」
得到承諾以後，方時春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放了下來，不過此時他已經狠狠記了一波播州軍的仇。
不過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方時春故作大方的擺了擺手道：
「無妨，無妨，將軍也是奉命行事。」
氣氛此時終於緩和了下來，羅耀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個人，只能星夜派人去稟告楊可棟了。
翌日清晨。
剛剛睡醒的楊可棟便得知了羅耀已經方時春送了過來。
這老小子是一刻都不想等，眼看著辰時還未過，大隊人馬便押著方時春來到了楊可棟駐紮的營地。
今日的太陽出奇的好，甚至曬在人身上有些許淡淡的暖意。
自從昨夜得到羅耀的急報以後，楊可棟便已經想好了應對方時春的說辭。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站在大營前的方時春已經被眼前的一幕徹底震撼了。
原來楊可棟將帥營扎在了陸光廷騎兵營的位置，此處往前是一處隘口。
前方便是層巒疊嶂的欒山，而隘口後面即是一大片平原。
而這時候正是早操的時候，2000多騎兵正在操場上捉對廝殺。
偌大的平原上，馬蹄聲如同雷鳴一般，士卒的喊殺聲更是此起彼伏，氣勢非凡。
方時春從未見過除了薊遼騎兵外，明軍中還有如此雄壯的騎兵陣容，原本波瀾不驚的臉上不禁露出動容之色。
甚至都愣在了營帳口，可想而知如今方時春心中究竟有多震驚。
而此時楊可棟早就身著戰甲，威風凜凜地站在營地門前，等待著方時春的到來。
當他看到方時春被押解而來時，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
「方將軍，別來無恙啊，自打遼陽城一別後，彈指間便過去了這麼久，當真是時光如梭。」
楊可棟昂首走上前來，臉上掛著微笑寒暄了一句。
方時春雖然心中不快，但表面上卻不敢有任何得罪之舉。
而對於楊可棟爛俗的客套話，方時春不敢怠慢，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禮，隨後用誠懇的語氣的說道：
「方某此來欒山與楊將軍部多有摩擦，還望楊將軍不要見怪。」
其實作為中軍參將的方時春，今日的姿態已經放的極低，中軍參將是軍中官職，品級正三品。
在明朝中後期屬於戰兵的領兵官，位於總兵、副將之下，分守各區，可以看作軍分區司令。
而楊可棟的播州宣慰司副宣慰使不過是區區從四品的土官，跟方時春比起來猶如雲泥之別。
而見到方時春這番態度，楊可棟哈哈大笑，拍了拍方時春的肩膀說道：
「方大人能來到我這裡，也算是有緣，今日咱們先不談公事，不如先共進早餐，你看如何？」
「好好，不談公事，先吃飯再說。」
方時春欣然應允，他知道現在不是硬碰硬的時候，先穩住楊可棟再說，起碼要先探探他的底。
隨後兩人便在隨從的簇擁下一同走了進去，而營帳內部早已經備好了豐盛的早膳。
席間，楊可棟什麼都不說，只是一味的敬酒，方時春幾度想插話，都被楊可棟顧左右而言他給糊弄了過去。
飯後，楊可棟命人帶方時春去參觀軍營，方時春四處查看。
對於李如松的話，他始終謹記在心中，參觀完軍營後，楊可棟又將方時春送回了自己的大帳。
而這時候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整整一天的時間。
楊可棟既沒有問方時春來這裡的目的，也沒有提起野狐嶺發生的事情。
仿佛這些事從未發生一般，直到這時候二人坐在帥帳內，方時春終於忍不了了。
「楊將軍，其實我此行過來，是奉了都督的軍令來的。」
「哦？都督還記得我這等小人物麼？」
楊可棟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嘴裡不咸不淡的問了一句。
又是這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方時春已經無語到了極致。
甭管他怎麼問，楊可棟永遠都是答不對題，要麼扯東要麼扯西，淨說些沒有營養的場面話，讓他頗為難受。
不過這時候方時春可不打算陪楊可棟打太極了，他直接起身拱手說道：
「楊將軍，咱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其實我此行的目的，就是都督想讓我看看究竟永興城外是不是你，如今已經有答案了，明日我便回去復命。」
說實話對於此人的話，楊可棟不怎麼信，不過既然對方把話挑明了。
楊可棟也不再藏拙，而是開門見山的回答了一句。
「大人看到了，永興城外的確是本使的播州軍，而被圍困的加藤清正如今正龜縮在城中，你可以回去跟李都督復命了。」
這話如同驚雷一般在方時春的胸口炸開，甚至有那麼一瞬間他都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畢竟楊可棟的話太過於驚世駭俗，方時春只能傻愣愣用喝茶來掩飾自己心中的疑惑與驚詫。
只不過剛剛一番海飲，方時春的杯子中已經空空如也，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喝了個寂寞。
見到這一幕的楊可棟心中有些好笑，隨後便起身親自為方時春斟了一杯茶。
「方大人，怎麼你的手都在微微發抖，北境苦寒，方大人還是要多多保重身體吶，來，喝點茶水暖暖身子。」
意識到失態的方時春尷尬的咳嗽了兩聲，接著將手中滾燙的茶杯放在桌案上。
「喝茶好……喝茶好啊，對了，剛剛楊將軍的話我有些沒聽清楚，你說永興城被圍困的人是誰？」
哼！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