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覺悟
「呼……呼……終於完事了。」
灌木叢生的土丘上，玖歌和幾個年輕的商隊隊員跌坐在地，他們的四周橫七豎八著一些狼的屍體。
灰黑的狼毫上沾染著血跡，這群年輕人中也有人掛了彩。
「的確……這幫畜生真難對付！但如果不把它們驅散，我們的人在站夜崗時經常被它們襲擊，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覺。」
另一位商隊隊員嘆氣道。
「好在我們這次已經重創了它們，估計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不會再回來了吧？嘿，那個，是玖歌吧？辛苦了。」
一位男隊員走到玖歌旁邊，順手從他的背包一側遞了瓶礦泉水給玖歌。
「謝了，不過我的搭檔經常跟我說在外面不要喝陌生人給的水。」
玖歌淺笑著把對方遞過來的礦泉水又推了回去。
「好吧……也是，都世界末日了總得謹慎點。」
男隊員雖然有些遺憾但還是把水收了過去。
「不過玖歌你的戰鬥方式還真是有些……粗野，竟然用那麼一根大棒子打狼，難道是買不起槍嗎？不對，我看見你腰上那把手槍了。」
「因為我開槍打不著而已。」
玖歌倒也不避諱這個原因，更何況對於她來說，近戰武器的確比遠攻武器要順手的多。
「那麼回去吧，待會可還有一場苦戰呢，都做好準備，誰拖了後腿可不救哈。」
商隊隊員口中的苦戰便是指的護送運輸車回到快樂101的委託，由於路途遙遠，難免會在路上遭遇一批接一批的感染者，雖然規模不太可能形成像樣的屍潮，但僅僅是三五十隻感染者的屍群也足夠對運輸車造成威脅。
「我來操控重機槍！」
年輕的商隊隊員一馬當先攀爬到了車斗正中央的固定機槍上。
「你行不行啊！這玩意可是防禦感染者攻擊的主要輸出，失誤翻車了咱全都得當場去世！」
「你就看好了吧！我保准讓它們一個也摸不到運輸車！嘿！我就喜歡這種火力全開的重武器！等我有錢了買一個架在我家窗戶上！」
「我已經感覺到不妙了……」
拋開那邊吵吵鬧鬧的其他商隊隊員，玖歌一時間想起了自己和趙軒鐸一起出任務時的吵吵鬧鬧。
「是啊……趙他那邊怎麼樣了？」
玖歌倚在運輸車邊掏出自己的生存輔助儀點開趙軒鐸的頭像，不過還沒等玖歌按下發送鍵，趙軒鐸竟然已經發來了一條信息。
「玖，你那邊都處理好了嗎？我還在同這隻騎士級感染體周旋，耗了它一上午了。」
隨著趙軒鐸的信息發來的還有幾張照片，從照片拍攝的角度和那隻特殊感染體的樣子來看，趙軒鐸應該是趴在某個峭壁上的高處，利用地形的優勢不斷同對方周旋。
那隻騎士級的蜂刺已經被趙軒鐸打的遍體鱗傷，背後刺出的兩根節肢尖刺一根已經從中截斷，另一根也被子彈的衝擊折斷垂在了身體一邊。
趙軒鐸是會挑選對手的，這隻蜂刺還剛剛進化到騎士級，一部分關節還沒有形成堅硬的皮膚，這讓趙軒鐸有了獲勝的機會。
「它又開始活動了，玖，我先去對付它了，晚上見。」
趙軒鐸那邊發來了消息，與此同時運輸車也按響了即將出發的車笛，玖歌收起自己的生存輔助儀，手臂用勁將自己撐上車斗。
「都上車了嗎？那我們出發了！」
滿載物資的運輸車載著玖歌在內的六名商隊隊員向著快樂101的方向一路飛馳而去。
貿易聯盟採用的就是這樣的運轉機制，物資由商隊隊員們在野外採集到小型據點後運送回類似快樂101的聯盟支部，最終再挑出或加工好送回貿易聯盟的總部甄選城。
上千條貿易線和不計其數的人類聚集地組成了如今的貿易聯盟，每一條運輸線都是都是貿易聯盟的一條血脈。
「左側出現感染者！開槍！別讓它們靠近！」
每個人在這場看不到盡頭的感染戰爭中都竭盡全力活著，誰也想不到明天可能會有誰離去。
「它們抓住車了！」
有的人變的麻木了、變的習以為常，但總有人會在某個深夜回想起這個隨時有可能死掉的日子才不是正常的生活，回想起……曾經人類的輝煌。
玖歌雙手用力抓住手中的鐵絲球棒狠狠把車邊探出半個身子的感染者打了下去。
「啊啊啊！」
有一位商隊隊員在靠近車邊擊打感染者的時候被感染者一把抓住了衣服，幸好附近的隊友迅速出刀將那隻感染者的手連腕砍斷。
但就是這麼一疏忽，露出來的缺口竟然讓一隻體型頗大的壯漢感染者爬了上來，一瞬間本就狹小的車斗頓時躲無可躲。
「……」
玖歌的手都在顫抖，畢竟對方的塊頭就擺在那裡，她一棒打上去肯定不會對那傢伙造成有效傷害。
但就是她這麼一猶豫，壯漢感染者已經抓住了一個商隊隊員將他舉到了半空。
「啊啊啊救我啊！」
被舉起來的商隊隊員尖叫著，壯漢感染者的手勁異於常人，竟然硬生生將那位商隊隊員的雙臂折到了一個詭異的角度。
「嗚啊啊——」
那一刻，車斗上剩餘的幾人直接被嚇傻了，別說是玖歌這個第一次出外勤的新人，另外幾個出過一些外勤的隊員都從喉嚨里發出了恐懼的空氣擠壓聲。
而被壯漢感染者抓住的商隊隊員發出了聲嘶力竭的叫喊聲，隨後被扔下了運輸車，玖歌的身體仿佛變成了一塊木頭，只能眼睜睜看著墜落下去的隊友被車後的屍群圍攻淹沒，直至除了感染者的撕咬聲再無任何聲響。
而就在玖歌身後，壯漢感染者揮出的一拳又將一位商隊隊員打到了車邊，他被兩隻車邊探出身子的感染者抓住，尖叫著奮力掙扎。
「不……怎麼這樣……」
玖歌喃喃地舉起了平日一向給予她勇氣的鐵絲球棒，右腳向前邁出了一步。
然而揚起的球棒正迎上了壯漢感染者揮出的一拳，玖歌只覺得像是打到了一堵水泥牆，那根跟著玖歌從感染都市逃出來的鐵絲球棒就這樣被從中截斷，上半部分被壯漢感染者的拳頭打成了無數碎塊，只剩了個木頭把手在玖歌手裡。
隊友的尖叫聲，運輸車因負重而發出的齒輪吱嘎聲還有面前的壯漢感染者的嘶吼聲一時間令玖歌感到不知所措。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壯漢感染者大張著的嘴咬向她。
只是在對方咬住玖歌前，另一位隊友又一把推開了它，只見他不斷地用自己的身體抵住壯漢感染者試圖直接將它推下車，但因為對方的力氣也相當大，他試了兩三次都沒能成功。
「別愣著！快開槍打它的頭！」
聽到隊友對自己的呼喊，終於讓玖歌又反應了過來。
槍？貌似自己腰上就有！
玖歌立刻拔出了自己身上的那把小手槍，雖然槍口都隨著手抖而不斷移動，玖歌也感覺它就像是一個活物隨時都有可能脫手掉落，但她還是將槍口遞了上去。
這個距離不可能打偏！玖歌一瞬間連扣扳機，小小的子彈自手槍內不斷打出，在離開槍膛不到半秒又打進了壯漢感染者的腦殼。
直到那具魁梧的屍體自車斗翻下，玖歌都心有餘悸地握著槍保持站立的姿勢，一絲眼淚不受控制地從她眼角流下。
剩餘的感染者沒有太多，很快便被眾人清理下了運輸車，一路上所有人都相當沉默，似乎是為死去的隊友默哀。
而這還只是幾十隻感染者組成的普通屍群。
玖歌難以想像那些電視廣播裡跟至少十萬為計量單位的大屍潮作戰的人類聯軍究竟有多麼慘烈，或許他們在面對無邊無際的敵人時遠比玖歌更加絕望。
她見過的感染者最多的一次也只有在感染戰爭初她跟著父母鄰居一起躲在家裡時看到街上涌過了一條街的感染者，直到現在那也是她噩夢最深處的夢魘。
玖歌又想起了霍姆斯在平日告訴她的，如果不變強就會被末世所淘汰，不用說保護別人，就是自己也活不下去。
「趙，教我用槍吧。」
河谷里，趙軒鐸收到了玖歌的消息，他收起來自己的蒙德拉貢，擦去臉上的感染血液。
在他的身邊是那隻已經失去生機的騎士級蜂刺，趙軒鐸真的憑藉一己之力幹掉了它。
灌木叢生的土丘上，玖歌和幾個年輕的商隊隊員跌坐在地，他們的四周橫七豎八著一些狼的屍體。
灰黑的狼毫上沾染著血跡，這群年輕人中也有人掛了彩。
「的確……這幫畜生真難對付！但如果不把它們驅散，我們的人在站夜崗時經常被它們襲擊，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覺。」
另一位商隊隊員嘆氣道。
「好在我們這次已經重創了它們，估計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不會再回來了吧？嘿，那個，是玖歌吧？辛苦了。」
一位男隊員走到玖歌旁邊，順手從他的背包一側遞了瓶礦泉水給玖歌。
「謝了，不過我的搭檔經常跟我說在外面不要喝陌生人給的水。」
玖歌淺笑著把對方遞過來的礦泉水又推了回去。
「好吧……也是，都世界末日了總得謹慎點。」
男隊員雖然有些遺憾但還是把水收了過去。
「不過玖歌你的戰鬥方式還真是有些……粗野，竟然用那麼一根大棒子打狼，難道是買不起槍嗎？不對，我看見你腰上那把手槍了。」
「因為我開槍打不著而已。」
玖歌倒也不避諱這個原因，更何況對於她來說，近戰武器的確比遠攻武器要順手的多。
「那麼回去吧，待會可還有一場苦戰呢，都做好準備，誰拖了後腿可不救哈。」
商隊隊員口中的苦戰便是指的護送運輸車回到快樂101的委託，由於路途遙遠，難免會在路上遭遇一批接一批的感染者，雖然規模不太可能形成像樣的屍潮，但僅僅是三五十隻感染者的屍群也足夠對運輸車造成威脅。
「我來操控重機槍！」
年輕的商隊隊員一馬當先攀爬到了車斗正中央的固定機槍上。
「你行不行啊！這玩意可是防禦感染者攻擊的主要輸出，失誤翻車了咱全都得當場去世！」
「你就看好了吧！我保准讓它們一個也摸不到運輸車！嘿！我就喜歡這種火力全開的重武器！等我有錢了買一個架在我家窗戶上！」
「我已經感覺到不妙了……」
拋開那邊吵吵鬧鬧的其他商隊隊員，玖歌一時間想起了自己和趙軒鐸一起出任務時的吵吵鬧鬧。
「是啊……趙他那邊怎麼樣了？」
玖歌倚在運輸車邊掏出自己的生存輔助儀點開趙軒鐸的頭像，不過還沒等玖歌按下發送鍵，趙軒鐸竟然已經發來了一條信息。
「玖，你那邊都處理好了嗎？我還在同這隻騎士級感染體周旋，耗了它一上午了。」
隨著趙軒鐸的信息發來的還有幾張照片，從照片拍攝的角度和那隻特殊感染體的樣子來看，趙軒鐸應該是趴在某個峭壁上的高處，利用地形的優勢不斷同對方周旋。
那隻騎士級的蜂刺已經被趙軒鐸打的遍體鱗傷，背後刺出的兩根節肢尖刺一根已經從中截斷，另一根也被子彈的衝擊折斷垂在了身體一邊。
趙軒鐸是會挑選對手的，這隻蜂刺還剛剛進化到騎士級，一部分關節還沒有形成堅硬的皮膚，這讓趙軒鐸有了獲勝的機會。
「它又開始活動了，玖，我先去對付它了，晚上見。」
趙軒鐸那邊發來了消息，與此同時運輸車也按響了即將出發的車笛，玖歌收起自己的生存輔助儀，手臂用勁將自己撐上車斗。
「都上車了嗎？那我們出發了！」
滿載物資的運輸車載著玖歌在內的六名商隊隊員向著快樂101的方向一路飛馳而去。
貿易聯盟採用的就是這樣的運轉機制，物資由商隊隊員們在野外採集到小型據點後運送回類似快樂101的聯盟支部，最終再挑出或加工好送回貿易聯盟的總部甄選城。
上千條貿易線和不計其數的人類聚集地組成了如今的貿易聯盟，每一條運輸線都是都是貿易聯盟的一條血脈。
「左側出現感染者！開槍！別讓它們靠近！」
每個人在這場看不到盡頭的感染戰爭中都竭盡全力活著，誰也想不到明天可能會有誰離去。
「它們抓住車了！」
有的人變的麻木了、變的習以為常，但總有人會在某個深夜回想起這個隨時有可能死掉的日子才不是正常的生活，回想起……曾經人類的輝煌。
玖歌雙手用力抓住手中的鐵絲球棒狠狠把車邊探出半個身子的感染者打了下去。
「啊啊啊！」
有一位商隊隊員在靠近車邊擊打感染者的時候被感染者一把抓住了衣服，幸好附近的隊友迅速出刀將那隻感染者的手連腕砍斷。
但就是這麼一疏忽，露出來的缺口竟然讓一隻體型頗大的壯漢感染者爬了上來，一瞬間本就狹小的車斗頓時躲無可躲。
「……」
玖歌的手都在顫抖，畢竟對方的塊頭就擺在那裡，她一棒打上去肯定不會對那傢伙造成有效傷害。
但就是她這麼一猶豫，壯漢感染者已經抓住了一個商隊隊員將他舉到了半空。
「啊啊啊救我啊！」
被舉起來的商隊隊員尖叫著，壯漢感染者的手勁異於常人，竟然硬生生將那位商隊隊員的雙臂折到了一個詭異的角度。
「嗚啊啊——」
那一刻，車斗上剩餘的幾人直接被嚇傻了，別說是玖歌這個第一次出外勤的新人，另外幾個出過一些外勤的隊員都從喉嚨里發出了恐懼的空氣擠壓聲。
而被壯漢感染者抓住的商隊隊員發出了聲嘶力竭的叫喊聲，隨後被扔下了運輸車，玖歌的身體仿佛變成了一塊木頭，只能眼睜睜看著墜落下去的隊友被車後的屍群圍攻淹沒，直至除了感染者的撕咬聲再無任何聲響。
而就在玖歌身後，壯漢感染者揮出的一拳又將一位商隊隊員打到了車邊，他被兩隻車邊探出身子的感染者抓住，尖叫著奮力掙扎。
「不……怎麼這樣……」
玖歌喃喃地舉起了平日一向給予她勇氣的鐵絲球棒，右腳向前邁出了一步。
然而揚起的球棒正迎上了壯漢感染者揮出的一拳，玖歌只覺得像是打到了一堵水泥牆，那根跟著玖歌從感染都市逃出來的鐵絲球棒就這樣被從中截斷，上半部分被壯漢感染者的拳頭打成了無數碎塊，只剩了個木頭把手在玖歌手裡。
隊友的尖叫聲，運輸車因負重而發出的齒輪吱嘎聲還有面前的壯漢感染者的嘶吼聲一時間令玖歌感到不知所措。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壯漢感染者大張著的嘴咬向她。
只是在對方咬住玖歌前，另一位隊友又一把推開了它，只見他不斷地用自己的身體抵住壯漢感染者試圖直接將它推下車，但因為對方的力氣也相當大，他試了兩三次都沒能成功。
「別愣著！快開槍打它的頭！」
聽到隊友對自己的呼喊，終於讓玖歌又反應了過來。
槍？貌似自己腰上就有！
玖歌立刻拔出了自己身上的那把小手槍，雖然槍口都隨著手抖而不斷移動，玖歌也感覺它就像是一個活物隨時都有可能脫手掉落，但她還是將槍口遞了上去。
這個距離不可能打偏！玖歌一瞬間連扣扳機，小小的子彈自手槍內不斷打出，在離開槍膛不到半秒又打進了壯漢感染者的腦殼。
直到那具魁梧的屍體自車斗翻下，玖歌都心有餘悸地握著槍保持站立的姿勢，一絲眼淚不受控制地從她眼角流下。
剩餘的感染者沒有太多，很快便被眾人清理下了運輸車，一路上所有人都相當沉默，似乎是為死去的隊友默哀。
而這還只是幾十隻感染者組成的普通屍群。
玖歌難以想像那些電視廣播裡跟至少十萬為計量單位的大屍潮作戰的人類聯軍究竟有多麼慘烈，或許他們在面對無邊無際的敵人時遠比玖歌更加絕望。
她見過的感染者最多的一次也只有在感染戰爭初她跟著父母鄰居一起躲在家裡時看到街上涌過了一條街的感染者，直到現在那也是她噩夢最深處的夢魘。
玖歌又想起了霍姆斯在平日告訴她的，如果不變強就會被末世所淘汰，不用說保護別人，就是自己也活不下去。
「趙，教我用槍吧。」
河谷里，趙軒鐸收到了玖歌的消息，他收起來自己的蒙德拉貢，擦去臉上的感染血液。
在他的身邊是那隻已經失去生機的騎士級蜂刺，趙軒鐸真的憑藉一己之力幹掉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