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月亮與黑草糊
「誰說我要吃了你？」少女俯下身嗅了嗅塞繆爾，「我要你好好活著，這樣我才能一直喝你的血。」
塞繆爾眉頭微皺，這女孩看起來根本說不通，他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
「黑草糊雖然不那麼好吃，但很頂餓的。」
少女不管三七二十一，掏出黑色漿糊就往塞繆爾嘴裡塞，出乎塞繆爾的預料，這團黑色的東西進嘴只有一點微澀感，飢餓讓他咽下去一口又一口，直到碗底空空。
「對，這樣才乖。」少女輕輕拍了拍塞繆爾的臉頰，脖子上的吊墜懸垂下來，在觸碰到塞繆爾的那一刻似乎變的更亮了些。「到睡覺時間了，你睡裡面，乖乖的我就不綁你了。」
塞繆爾還能說什麼，他只能配合的點頭。
簡陋的床板本就不寬，兩人幾乎是貼在一起睡的，雖然這樣的環境對於從小在後車廂長大的塞繆爾來說不算什麼，但他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和一個女孩睡在一張床上，尤其是這個女孩還是疑似某個食人族的族長，惦記著喝他的血。
「胡納伯庫……世界之樹……」
黑暗中響起模糊的低語，塞繆爾微微躬起身，遠方那塊造型奇特的水晶泛著幽幽的光，映在他湛藍的雙眸里。
從記事起這樣的低語就常常在深夜縈繞在塞繆爾的耳邊，像是某種呼喚，讓他忍不住靠近。
但這還是第一次他如此清晰的聽見低語的內容。
「睡覺。」一隻小巧但有力的手掌將塞繆爾壓了下來。
塞繆爾無奈地扭頭看了眼這隻手的主人，少女也正仔細地端詳他，月光照到他們的臉上，勾勒出兩道不同的輪廓。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長得像你這麼好看的人，」少女的眼眸一閃一閃，「要不是阿嚒預言彌賽亞有一天會帶我離開去救贖這個世界，我真想和你去看星星。」
「看星星？」過了一會兒塞繆爾問。
女孩沒有回答，靜靜地熟睡了，臉頰上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
塞繆爾在一陣騷動聲中醒來，他爬起來看向窗外，許多身上抹著黑灰的人聚集在木屋外，嘴裡嗚嚕嗚嚕地說著他聽不懂的語言。
領頭的就是這位自稱族長的無名少女，此刻正站在外面，似乎在與一伙人對峙。
塞繆爾起身下床，桌上的小碗裡裝著滿滿的黑色草糊，像是特地留給他的。
塞繆爾嘆了口氣，他必須儘快離開這裡，列車傍晚就會再度啟程，一旦他沒有趕上，就再也無法回去了。
這時塞繆爾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走到窗邊，眼神一凝。
「你們這群弱智嘰里咕嚕說什麼呢，我再重複一遍，今天你們不僅要上貢黑草，」一個痞里痞氣的青年指了指少女，「我們老大不死老奧昨天又睡死一個女人，你們要麼把這小娘們交出來，要麼，我們把你們全都炸飛！」
「蠢貨！還要我說幾遍，這群傢伙根本聽不懂人話，」青年身旁被稱為不死老奧的男人呵斥道，對著後面的一群手下揮了揮手，「把昨天處死的兩名叛徒還有那個死女人餵給他們，然後把這小騷貨給我帶過來。」
三具屍體廢品般被丟在了路邊，那個痞氣的青年二話不說就伸手要抓少女，圍在少女身旁的人們紛紛捶打胸脯吼叫著將他推開。
「媽的一群傻逼給臉不要臉是吧。」青年頓時火冒三丈，立刻掏出腰上的手槍拉開槍栓對準人群。
身穿軍事夾克的不死老奧見狀也抬起手，身後的一排槍桿紛紛對準前方。
人群的怒吼聲忽然轉變成了低嗚，少女推開擋在她前面的族人，默默走向不死老奧。
「這樣才對，」不死老奧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幾分，「那些女人老子早都睡膩了，今天說什麼也得要了你這個嫩的！」
就在他那雙手即將攬少女入懷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從人群後方響起。
「奧斯汀，好久不見。」塞繆爾穿過人群，拉住少女的手。
「快回去，」女孩急的直搖頭，「他們有天神賜予的武器，很危險！」
「別擔心，我認識他。」塞繆爾在腦海中寬慰道。
「塞繆爾！」不死老奧咬牙切齒地說，「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有什麼不敢的呢？」塞繆爾反問，「一年前你反叛失敗被放逐出列車，沒想到駕駛動力機甲逃出列車的你不僅活下來了，還過的很好。」
「反叛又怎樣，世界都完了，他漢米爾頓憑什麼用以前的狗屁勳爵的威風來命令我？」不死老奧大吼道，」新王終究會殺死舊王，被放逐又如何？我找到了這裡，親手殺死了縮在地堡里的老傢伙們，帶領他們統治這一切，現在我才是老大！「
「奧斯汀，這麼久過去你還是沒變。」塞繆爾搖頭。
「叫我不死老奧！」
奧斯汀奪過手下的槍對準塞繆爾，塞繆爾感到少女握著他的手一緊。
「不死老奧這個名字不適合你，奧斯汀。」塞繆爾靜靜地看著奧斯汀。
還是和一年前一摸一樣的眼神，淡然，不把你放在眼裡，奧斯汀永遠無法忘記那天他駕駛著引以為傲的機甲，卻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少年以近乎碾壓的姿態擊敗，明明在那之前他才是最強的駕駛員！明明他才是隊長！
「命運是站在我這邊的，」奧斯汀獰笑著緩緩扣動扳機，「去死吧！」
「你甘心麼？」塞繆爾突然問。
「你說什麼？」奧斯汀愣住了。
「你難道沒有想過駕駛機甲擊敗我嗎？」塞繆爾抬起頭，「還是說你連想都不敢想？」
奧斯汀當然想，被屈辱的擊敗後沒有一刻他是不想的，他無數次在腦海中重演那一天的戰鬥，做夢都想要一雪前恥。
「你什麼意思？」
「我給你這個機會，「塞繆爾說，」現在回你的地堡開出你的動力機甲，我在這裡等你。「
「你給我機會？我現在就可以直接殺了你。」奧斯汀冷笑，「就像踩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
「那就開槍吧，」塞繆爾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別囉嗦。」
氣氛前所未有的焦灼，那漆黑的槍口隨時都可能會噴吐出致命的火光。
塞繆爾眉頭微皺，這女孩看起來根本說不通，他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
「黑草糊雖然不那麼好吃，但很頂餓的。」
少女不管三七二十一，掏出黑色漿糊就往塞繆爾嘴裡塞，出乎塞繆爾的預料，這團黑色的東西進嘴只有一點微澀感，飢餓讓他咽下去一口又一口，直到碗底空空。
「對，這樣才乖。」少女輕輕拍了拍塞繆爾的臉頰，脖子上的吊墜懸垂下來，在觸碰到塞繆爾的那一刻似乎變的更亮了些。「到睡覺時間了，你睡裡面，乖乖的我就不綁你了。」
塞繆爾還能說什麼，他只能配合的點頭。
簡陋的床板本就不寬，兩人幾乎是貼在一起睡的，雖然這樣的環境對於從小在後車廂長大的塞繆爾來說不算什麼，但他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和一個女孩睡在一張床上，尤其是這個女孩還是疑似某個食人族的族長，惦記著喝他的血。
「胡納伯庫……世界之樹……」
黑暗中響起模糊的低語，塞繆爾微微躬起身，遠方那塊造型奇特的水晶泛著幽幽的光，映在他湛藍的雙眸里。
從記事起這樣的低語就常常在深夜縈繞在塞繆爾的耳邊，像是某種呼喚，讓他忍不住靠近。
但這還是第一次他如此清晰的聽見低語的內容。
「睡覺。」一隻小巧但有力的手掌將塞繆爾壓了下來。
塞繆爾無奈地扭頭看了眼這隻手的主人，少女也正仔細地端詳他，月光照到他們的臉上，勾勒出兩道不同的輪廓。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長得像你這麼好看的人，」少女的眼眸一閃一閃，「要不是阿嚒預言彌賽亞有一天會帶我離開去救贖這個世界，我真想和你去看星星。」
「看星星？」過了一會兒塞繆爾問。
女孩沒有回答，靜靜地熟睡了，臉頰上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
塞繆爾在一陣騷動聲中醒來，他爬起來看向窗外，許多身上抹著黑灰的人聚集在木屋外，嘴裡嗚嚕嗚嚕地說著他聽不懂的語言。
領頭的就是這位自稱族長的無名少女，此刻正站在外面，似乎在與一伙人對峙。
塞繆爾起身下床，桌上的小碗裡裝著滿滿的黑色草糊，像是特地留給他的。
塞繆爾嘆了口氣，他必須儘快離開這裡，列車傍晚就會再度啟程，一旦他沒有趕上，就再也無法回去了。
這時塞繆爾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走到窗邊，眼神一凝。
「你們這群弱智嘰里咕嚕說什麼呢，我再重複一遍，今天你們不僅要上貢黑草，」一個痞里痞氣的青年指了指少女，「我們老大不死老奧昨天又睡死一個女人，你們要麼把這小娘們交出來，要麼，我們把你們全都炸飛！」
「蠢貨！還要我說幾遍，這群傢伙根本聽不懂人話，」青年身旁被稱為不死老奧的男人呵斥道，對著後面的一群手下揮了揮手，「把昨天處死的兩名叛徒還有那個死女人餵給他們，然後把這小騷貨給我帶過來。」
三具屍體廢品般被丟在了路邊，那個痞氣的青年二話不說就伸手要抓少女，圍在少女身旁的人們紛紛捶打胸脯吼叫著將他推開。
「媽的一群傻逼給臉不要臉是吧。」青年頓時火冒三丈，立刻掏出腰上的手槍拉開槍栓對準人群。
身穿軍事夾克的不死老奧見狀也抬起手，身後的一排槍桿紛紛對準前方。
人群的怒吼聲忽然轉變成了低嗚，少女推開擋在她前面的族人，默默走向不死老奧。
「這樣才對，」不死老奧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幾分，「那些女人老子早都睡膩了，今天說什麼也得要了你這個嫩的！」
就在他那雙手即將攬少女入懷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從人群後方響起。
「奧斯汀，好久不見。」塞繆爾穿過人群，拉住少女的手。
「快回去，」女孩急的直搖頭，「他們有天神賜予的武器，很危險！」
「別擔心，我認識他。」塞繆爾在腦海中寬慰道。
「塞繆爾！」不死老奧咬牙切齒地說，「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有什麼不敢的呢？」塞繆爾反問，「一年前你反叛失敗被放逐出列車，沒想到駕駛動力機甲逃出列車的你不僅活下來了，還過的很好。」
「反叛又怎樣，世界都完了，他漢米爾頓憑什麼用以前的狗屁勳爵的威風來命令我？」不死老奧大吼道，」新王終究會殺死舊王，被放逐又如何？我找到了這裡，親手殺死了縮在地堡里的老傢伙們，帶領他們統治這一切，現在我才是老大！「
「奧斯汀，這麼久過去你還是沒變。」塞繆爾搖頭。
「叫我不死老奧！」
奧斯汀奪過手下的槍對準塞繆爾，塞繆爾感到少女握著他的手一緊。
「不死老奧這個名字不適合你，奧斯汀。」塞繆爾靜靜地看著奧斯汀。
還是和一年前一摸一樣的眼神，淡然，不把你放在眼裡，奧斯汀永遠無法忘記那天他駕駛著引以為傲的機甲，卻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少年以近乎碾壓的姿態擊敗，明明在那之前他才是最強的駕駛員！明明他才是隊長！
「命運是站在我這邊的，」奧斯汀獰笑著緩緩扣動扳機，「去死吧！」
「你甘心麼？」塞繆爾突然問。
「你說什麼？」奧斯汀愣住了。
「你難道沒有想過駕駛機甲擊敗我嗎？」塞繆爾抬起頭，「還是說你連想都不敢想？」
奧斯汀當然想，被屈辱的擊敗後沒有一刻他是不想的，他無數次在腦海中重演那一天的戰鬥，做夢都想要一雪前恥。
「你什麼意思？」
「我給你這個機會，「塞繆爾說，」現在回你的地堡開出你的動力機甲，我在這裡等你。「
「你給我機會？我現在就可以直接殺了你。」奧斯汀冷笑，「就像踩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
「那就開槍吧，」塞繆爾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別囉嗦。」
氣氛前所未有的焦灼，那漆黑的槍口隨時都可能會噴吐出致命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