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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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思遠輕輕搖頭,這事情他真的不清楚。

  也正是因為有這樣罕有的,讓他都不清楚的事情,他今日才會對宮中的事情如此好奇。

  楊艾想了想,又問道:「先生,既然都是修士,那位要是和義忠親王動起手來,您更看好誰?」

  溫思遠看了他一眼,皺眉道:「你問我問誰去,老夫又不是修士,也不清楚他二人的實力高低。」

  楊艾有些尷尬的笑笑,沒敢再多問什麼。

  片刻後,溫思遠忽然開口。

  「在大周為官了這麼些年,說是對這座金陵城沒有感情那真瞎說,你問我義忠親王與雲思孰強孰弱,我真不知道,但說實話,我有點怕義忠親王真把雲思傷著或是殺了,那....」

  楊艾大驚道:「那人是雲思?!」

  沒等溫思遠答話,他又自嘲道:「是了是了,我真是豬腦子,那般相貌氣度而且還是修士,這金陵城裡除了雲思還能有誰?」

  說到這裡,他又後知後覺道:「老師您為何怕義忠親王傷到雲思?」

  這句話有些沒頭沒尾,楊艾的確心中困惑。

  「還記得前些日子有一晚,金陵城裡動靜很大嗎?」

  溫思遠斜睨了楊艾一眼。

  後者點頭道:「當然,那晚路上好像有人在以極快的速度狂奔一般,聲音很大,而且瞬間穿越了大半個金陵,最怪的是,陛下對這事情好像諱莫如深,第二日早朝便下了道聖旨,要求所有人都不得再討論此事,但至於這事情究竟如何,卻一直沒個定論。」

  溫思遠笑道:「那不是有人在狂奔,是劍氣在狂奔。」

  「劍氣?!」

  楊艾顯然十分驚訝。

  「不錯,劍氣,但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好像是山上的一位大修士對鎮玄司首尊動了手,而且動手的原因似乎就是因為陳景洲那老東西好像對雲思動了什麼歪主意。」

  聯想到陳景洲好像一直告病,楊艾頓時思緒澎湃,半晌才緩緩道:「這豈不是說,雲思背後還有更大的大人物撐腰,大到能千里之外重傷陳景洲的修士。」

  「八九不離十。」

  楊艾倒吸口涼氣。

  「怪不得您說生怕義忠親王傷到雲思。」

  溫思遠苦笑著接過話茬。

  「是啊,我就怕這個,萬一惹怒了那人,修士可是不講道理的,萬一那人脾氣大些又遷怒整個大周,千里外再來一劍....反正以陳景洲的實力可是現在都下不了床,你說說其他人呢?」

  楊艾不自覺吞了口口水。

  「所以啊,我這個老頭子是真不想這兩位打起來,要是真打起來了....」

  溫思遠說到這裡,躊躇半晌,忽然嘆道:「本來是好奇看熱鬧來的,結果是越看越煩,罷了罷了,眼不見為淨,老夫今夜便離國好了,不去看這爛攤子了。」

  溫思遠一番思索之後,竟然是要選擇今夜便離國,不再去看最後到底是誰成為了大周新的皇帝。

  楊艾倒也不驚訝,點頭道:「一切都準備就緒,今夜若是出城,只需在城門打點片刻便是,只是老師您府里的那些女眷,恐怕心裡不願意。」

  溫思遠轉頭看向楊艾,第一次用漠然的語氣說道:「和義忠親王看不起那個皇位一樣,我又何嘗在意過她們的想法,要是不願,便留下來好了,生死自負,不礙他人。」

  楊艾恭敬道:「自然是聽先生的。」

  溫思遠點點頭,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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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今夜皇城之中雖說是一波三折,但不論怎麼看,現如今皇城裡的局勢都已經穩定下來。

  太子和一眾下屬被捆綁到御書房外,其中便有那個早年落榜的中年書生。

  只不過相比較起來太子的失魂落魄,那個中年書生反而並未有任何情緒表露,似乎今夜之事,事到如此也是預料之內的事情。

  四個大營的御林軍也都已經安定下來。

  皇帝站在御書房門外,身旁有數人打著一盞盞大紅燈籠,讓御書房這邊一點都不受夜色侵擾。

  他看向太子,卻沒有問他,只是向身旁的某位大內高手詢問義忠王妃一事。


  那大內高手搖搖頭,不置可否。

  身材高大的太子看向居高臨下的大周皇帝,眼中不僅沒有半點對於父子之情的留戀,反而開口譏諷道:「父皇真是步步為營,不過最好還是把這心思放在如何仔細發展我大周國力,而不是整日裡做那些不著邊際的春秋大夢,還有算計自家的兄弟子孫。」

  皇帝漠然看向太子,接過一盞大紅燈籠,往前走了兩步。

  「你這畜生居然還有臉說什麼算計自家的兄弟子孫?你的眼睛裡若不是滿眼都是朕的位子,何至於有今日的手足相殘?」

  太子嗤笑一聲,滿臉嘲諷。

  「義忠王叔這般活在權勢之外的人,想來今夜之後也不能倖免,我是謀亂,所以理所應當該死,可義忠王叔,父皇您又能以什麼理由來將他處死?」

  皇帝神色自若。

  「義忠親王連自己的王妃都管不住,竟然放任義忠王妃領著整個張家同與你謀亂,光是這一點,朕便要將他處置了,想必朝中大臣也不會有人反駁。」

  太子默然無語,事已至此,他不管怎麼想怎麼看,都已經再無意義。

  他忽然轉頭看向那個中年書生,笑著問道:「先生號稱算無遺策,可有算到今日光景?」

  中年書生沉默片刻,洒然道:「已到此時,說再多都再無意義,死則死矣。」

  太子哈哈大笑,不過笑聲顯得有些寂寥。

  雖說皇室之中,感情淡漠這不是一件是什麼怪事,但以他對皇帝的了解,他知道父皇不會殺自己。

  可正因為如此,他反而越發苦悶。

  痛快一死和一輩子在都困在牢獄中,慢慢衰老直至老死,他寧願選擇前者。

  想到這裡,縱然是願賭服輸,太子仍舊忍不住輕嘆一聲。

  站在御書房外的皇帝不再多費口舌,而是安心等待先前的老者返回。

  只是等了許久,也沒能等到那個老者返回。

  皇帝皺了皺眉頭,正準備先開口下旨處置太子,卻看到遠處夜幕中有一盞大紅燈籠緩緩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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