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為了一個人
雲思沉默了片刻，問道：「繼續說啊，所以這事情和你聽到了什麼有什麼關係？」
賈寶玉呆呆的哦了一聲，接著說道：「薛蟠為了撐面子，就將那南晉皇子也請來了為他撐場子，所以那一晚他也在現場。」
雲思看著他，示意他不要停。
「所以我那一日就注意到了他，只不過那一晚他坐得位置離著有些遠，因而在他小聲和侍衛交談些什麼的時候，我聽得沒有很清楚，只隱隱約約聽到了什麼答案，什麼的確無誤之類的話，而且我看侍衛告訴他這話之後，他的表情顯然十分得意，我便猜到了什麼！」
雲思皺眉道：「那晚喧鬧非常，你恐怕也喝了些酒，能確認聽到的東西沒錯？」
賈寶玉使勁點頭道：「千真萬確！正因為喧鬧而且他離我不近，所以我才沒有將他二人的話聽完整，但我聽到的那幾句話絕對沒錯！！」
看雲思在思索著什麼，他又補充道：「後來楚先生也一直問我要板上釘釘的證據，可這東西是我聽來的，我要如何向你們證明？！全看你們信不信我了。」
「這倒也是，畢竟你們也確實沒法子錄音。」
雲思暗暗調侃一句。
心中雖然這樣想，雲思還是搖頭道：「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就算我信你，那幾句隻言片語又能說明什麼？答案確認無誤？所以呢，這說的一定就是棋院死活題的答案嗎？這太勉強了，而且再退一萬步講，就算真是死活題的答案，如若那南晉皇子矢口否認呢？就如你一口咬死他作弊了一般，那我們又有什麼法子？難道還能嚴刑逼供？你當棋院是刑部還是鎮玄司？」
賈寶玉有些不滿道：「那便去查啊，有人涉嫌徇私舞弊，這事情棋院總得查吧。」
「不錯，這是我的分內之事，所以我也一定會將這事情查清，複試之後如果我查明那南晉皇子的確徇私舞弊，那到時候我自然會處理，這用不著你操心，但同樣的，保持這次的招生不出岔子更是我的分內之事，所以你也得立刻給我老實下來，領著跟在你身後的一群人給我老老實實的回去參加複試，不然可別怪我不留情面了，畢竟現在那南晉皇子牽扯的舞弊一事還只是涉嫌，而你現在阻撓我大周第一棋院招生可是板上釘釘了，孰重孰輕你自己掂量，別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從上虎頭山第一次看到雲思後，就對這位有些沒來由的恐懼的賈寶玉縮了縮脖子，輕輕點了點頭。
知道事情已經解決，雲思沒再多說什麼，一口將碗中茶水飲盡之後，起身推門離去。
.................
.................
沒有理會賈母的挽留，雲思徑直出了榮國府，往弈秋棋院方向而去。
只不過在他路過那條一條小巷的時候，碰見了一個他意料之外的人。
溫思遠。
而且不止他一人，這次他的身後還跟著個中年男人。
雲思遙遙拱手道：「好巧，沒想到在這裡見到溫大人。」
站在溫思遠斜後的楊艾頭望去，看向對面那個俊美非凡的青衫男子，疑惑道：「好俊的皮囊，而且看起來氣態不凡，難道是哪個江湖大派的高人子弟。」
溫思遠低聲笑道：「恐怕這大周江湖所有的江湖武夫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啊。」
楊艾一怔，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緣由。
「原來是山上修士。」
溫思遠呵呵一笑道：「我過去說幾句話，你在這裡等一會。」
楊艾神情晦暗不明，只是點頭稱是。
看著溫思遠好像對身後人說了幾句話後獨自往自己這邊而來，雲思沒來由的有些心煩。
溫思遠雖然年邁，但腳下卻是絲毫不慢，很快到了雲思眼前。
「你這傢伙倒還真是敢想敢做，假借我的名義給太子寫信，虧你想的出來。」
雲思愕然。
半晌，他才苦笑道：「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溫宰相，什麼都瞞不過您。」
溫思遠道：「手段算不上高明，甚至有些拙劣，所以瞞不過我，但誤打誤撞的選對了時機場合，恰巧挑了個太子心神最亂的時候，所以應當是騙過了這位頗有些城府的太子殿下，算陛下與大周的氣數果然未盡，也算你小子運氣好，只是有一事老夫心中不解。」
聽得若有所思的雲思說道：「溫大人請講。」
「你應該清楚陛下與我的謀劃，知道太子起事是遲早的事情，我這一次告老也是為了逼他儘快動手，而你這一手我看來看去無非是加快了事情的進展，對於事情整體的走向卻沒什麼影響，那豈不是擔著極大的風險做了件意義極小的事情？你不應該如此愚蠢，所以老夫想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做，有何意義？」
雲思看著溫思遠，坦然道：「我的確有自己的打算，但我不知道這話能不能，或者敢不敢直接告訴大人您。」
溫思遠笑道：「這一次告老還鄉不僅僅是為了逼迫太子，同樣是因為老夫我的確不想再摻和這些朝堂之上的破事，的確累了想要安心休息，所以現在的我真的只是個尋常老頭，不會影響雲大人您的謀劃，問這事也單純只是好奇罷了，畢竟有關這廟堂之事老夫想不明白的還真不多，當然，你若是不願意講，那也無妨。」
聽完這番話後，雲思思索片刻，覺得這事情似乎沒有什麼隱瞞著溫思遠的必要，乾脆直言道：「為了一個人。」
溫思遠好奇的哦了一聲。
雲思的聲音中多了些憂傷。
「一個叫英蓮的姑娘，我本以為她只是運氣不好，碰上了薛蟠這個畜生，可後來我才發現，薛蟠並不重要，就算沒有薛蟠，也會有其他的紈絝替代他動手，因為英蓮的死是為了逼迫我，而逼迫我，是為了逼迫陛下，這一切的一切，包括英蓮的死，都是廟堂黨爭的後果，所以她的遭遇我也有不小的責任，我得給她個交代。」
溫思遠安靜的聽著，表情無悲無喜。
賈寶玉呆呆的哦了一聲，接著說道：「薛蟠為了撐面子，就將那南晉皇子也請來了為他撐場子，所以那一晚他也在現場。」
雲思看著他，示意他不要停。
「所以我那一日就注意到了他，只不過那一晚他坐得位置離著有些遠，因而在他小聲和侍衛交談些什麼的時候，我聽得沒有很清楚，只隱隱約約聽到了什麼答案，什麼的確無誤之類的話，而且我看侍衛告訴他這話之後，他的表情顯然十分得意，我便猜到了什麼！」
雲思皺眉道：「那晚喧鬧非常，你恐怕也喝了些酒，能確認聽到的東西沒錯？」
賈寶玉使勁點頭道：「千真萬確！正因為喧鬧而且他離我不近，所以我才沒有將他二人的話聽完整，但我聽到的那幾句話絕對沒錯！！」
看雲思在思索著什麼，他又補充道：「後來楚先生也一直問我要板上釘釘的證據，可這東西是我聽來的，我要如何向你們證明？！全看你們信不信我了。」
「這倒也是，畢竟你們也確實沒法子錄音。」
雲思暗暗調侃一句。
心中雖然這樣想，雲思還是搖頭道：「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就算我信你，那幾句隻言片語又能說明什麼？答案確認無誤？所以呢，這說的一定就是棋院死活題的答案嗎？這太勉強了，而且再退一萬步講，就算真是死活題的答案，如若那南晉皇子矢口否認呢？就如你一口咬死他作弊了一般，那我們又有什麼法子？難道還能嚴刑逼供？你當棋院是刑部還是鎮玄司？」
賈寶玉有些不滿道：「那便去查啊，有人涉嫌徇私舞弊，這事情棋院總得查吧。」
「不錯，這是我的分內之事，所以我也一定會將這事情查清，複試之後如果我查明那南晉皇子的確徇私舞弊，那到時候我自然會處理，這用不著你操心，但同樣的，保持這次的招生不出岔子更是我的分內之事，所以你也得立刻給我老實下來，領著跟在你身後的一群人給我老老實實的回去參加複試，不然可別怪我不留情面了，畢竟現在那南晉皇子牽扯的舞弊一事還只是涉嫌，而你現在阻撓我大周第一棋院招生可是板上釘釘了，孰重孰輕你自己掂量，別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從上虎頭山第一次看到雲思後，就對這位有些沒來由的恐懼的賈寶玉縮了縮脖子，輕輕點了點頭。
知道事情已經解決，雲思沒再多說什麼，一口將碗中茶水飲盡之後，起身推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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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理會賈母的挽留，雲思徑直出了榮國府，往弈秋棋院方向而去。
只不過在他路過那條一條小巷的時候，碰見了一個他意料之外的人。
溫思遠。
而且不止他一人，這次他的身後還跟著個中年男人。
雲思遙遙拱手道：「好巧，沒想到在這裡見到溫大人。」
站在溫思遠斜後的楊艾頭望去，看向對面那個俊美非凡的青衫男子，疑惑道：「好俊的皮囊，而且看起來氣態不凡，難道是哪個江湖大派的高人子弟。」
溫思遠低聲笑道：「恐怕這大周江湖所有的江湖武夫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啊。」
楊艾一怔，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緣由。
「原來是山上修士。」
溫思遠呵呵一笑道：「我過去說幾句話，你在這裡等一會。」
楊艾神情晦暗不明，只是點頭稱是。
看著溫思遠好像對身後人說了幾句話後獨自往自己這邊而來，雲思沒來由的有些心煩。
溫思遠雖然年邁，但腳下卻是絲毫不慢，很快到了雲思眼前。
「你這傢伙倒還真是敢想敢做，假借我的名義給太子寫信，虧你想的出來。」
雲思愕然。
半晌，他才苦笑道：「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溫宰相，什麼都瞞不過您。」
溫思遠道：「手段算不上高明，甚至有些拙劣，所以瞞不過我，但誤打誤撞的選對了時機場合，恰巧挑了個太子心神最亂的時候，所以應當是騙過了這位頗有些城府的太子殿下，算陛下與大周的氣數果然未盡，也算你小子運氣好，只是有一事老夫心中不解。」
聽得若有所思的雲思說道：「溫大人請講。」
「你應該清楚陛下與我的謀劃，知道太子起事是遲早的事情，我這一次告老也是為了逼他儘快動手，而你這一手我看來看去無非是加快了事情的進展，對於事情整體的走向卻沒什麼影響，那豈不是擔著極大的風險做了件意義極小的事情？你不應該如此愚蠢，所以老夫想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做，有何意義？」
雲思看著溫思遠，坦然道：「我的確有自己的打算，但我不知道這話能不能，或者敢不敢直接告訴大人您。」
溫思遠笑道：「這一次告老還鄉不僅僅是為了逼迫太子，同樣是因為老夫我的確不想再摻和這些朝堂之上的破事，的確累了想要安心休息，所以現在的我真的只是個尋常老頭，不會影響雲大人您的謀劃，問這事也單純只是好奇罷了，畢竟有關這廟堂之事老夫想不明白的還真不多，當然，你若是不願意講，那也無妨。」
聽完這番話後，雲思思索片刻，覺得這事情似乎沒有什麼隱瞞著溫思遠的必要，乾脆直言道：「為了一個人。」
溫思遠好奇的哦了一聲。
雲思的聲音中多了些憂傷。
「一個叫英蓮的姑娘，我本以為她只是運氣不好，碰上了薛蟠這個畜生，可後來我才發現，薛蟠並不重要，就算沒有薛蟠，也會有其他的紈絝替代他動手，因為英蓮的死是為了逼迫我，而逼迫我，是為了逼迫陛下，這一切的一切，包括英蓮的死，都是廟堂黨爭的後果，所以她的遭遇我也有不小的責任，我得給她個交代。」
溫思遠安靜的聽著，表情無悲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