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別摻合
「我說，我沒這樣的爹！」許陽重複了一遍。
「你……」許國立指著他，氣得手發抖。
「小陽！」林芳竹也生氣了：「怎麼跟你爸說話？你別忘了，你爸有心臟病。」
「沒關係，這裡離醫院近，大不了我送他去醫院。」許陽絲毫不讓。
「你……你……」許國立氣得哆嗦。
他舉起手，一巴掌朝許陽扇去。
許陽沒動，像個松樹一樣站在那裡，一點避開的意思都沒有。
「國立，住手，有話好說。」林芳竹過去抱住了許國立的手。
「你給我讓開。」許國立揮手把她甩開：「今天我不教訓這個逆子我跟他姓。」
林芳竹被甩得朝許陽撞過去，慌亂中，手肘撞到了許陽的太陽穴。
許陽扶住她：「媽，你沒事吧？」
此刻的他也有點發火了，能扶住林芳竹是他最後的理智。
「兒子，你快給你爸道歉。」林芳竹道。
許陽黑沉著臉，把她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您坐著，今天這事兒，您別摻合。」
說完，朝著許國立走了過去。
他臉色很難看。
許國立瞪大著眼睛：「你想幹什麼？」
這架勢，難道還想打他不成？
簡直是反天。
許陽走到他面前，把臉伸過去：「來，你想打儘管打。」
看著他那光滑的臉，許國立伸出去的手反而停住了。
揚著半天，卻是怎麼也打不下去。
林芳竹本來提著一顆心，見這架勢，鬆了口氣。
許國立還是愛許陽的。
之所以這麼生氣，還是因為擔心許陽的安危。
他們就是不想讓許陽幹這麼危險的工作。
「不打嗎？」許陽見他半天沒動靜，問了一句。
許國立臉色一沉：「你真覺得我不會打你嗎？」
「不！」許陽搖了搖頭。
「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您要打我，我不會多說一句。」
這話一出，許國立怔住了。
他哪裡是真的想打許陽，無非就是嚇一嚇罷了。
可現在許陽這態度，卻讓他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如果您這巴掌打不下來，那以後可就別後悔了。」許陽道。
許國立揚了揚手，牙一咬！
林芳竹心裡一緊。
就在那一巴掌要落下時，許國立卻重重的嘆了一聲，然後巴掌拍到了桌子上。
「孽債啊！」
他道了一句。
轉過身，不再看許陽。
許陽沉默了一下。
其實他已經準備硬挨這一巴掌了。
許國立這口氣不出，心裡肯定不好受。
激他的目的就是想讓他把氣出了。
可沒想到最後他居然還是沒捨得下手。
父愛沉默無聲！
他此刻也算感受到了。
「爸！」他從後面拍了拍許國立的肩膀。
許國立身子顫了一下，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但這世上，有些事，總要有人負重前行！
如果人人退縮，那世間的公理，還有誰來維繫？」
許國立吸了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才回過頭來。
「世間公理，自有其它人，根本不用你。」他眼睛已經濕潤了：「我只是個平頭老百姓，要求不高，只希望家人平安。」
他這麼多年賺錢，無非也是為了家人生活得好罷了。
「能不能爭光，這些都無所謂，可人沒了，就回不來了。」
「不與天爭高，不與地爭厚。不與人爭強，不與事爭利。」
這些，是他做人的準則。
這也是為什麼許陽先前那麼多年胡混，他也沒有說什麼的原因。
對於他來說，許家的錢已經夠他們一家子花了，許陽能不能有出息，都無所謂。
可許陽要是出事，那就什麼都完了。
「您說得有道理。」許陽點了點頭：「可如果人人都這樣想，那誰還來當警察？誰還來抓犯罪份子？」
「受害人的家屬需要人為他們伸腰，世間的罪惡需要人制止。」
「二戰時期，川軍26萬人死在了戰場上，沒有一個人退縮過，如果當時他們都像我們現在這樣的心態，還會有現在的美好生活嗎？」
他不想給許國立講大道理。
但許國立的思想陷入了一個死胡同。
他要把他的思想拉出來。
「我也不想做這麼危險的工作，可是您看李秀麗，她才二十來歲，風華正茂的年紀，不知道什麼原因就被殺了。」
「她的家人現在還在警局的門口哭，如果我們不管，誰來管他們？」
「今天的死者，跟李秀麗一樣大，她們都跟花兒一般，可那罪惡的手把這些花兒摘了，踩在腳下蹂躪。」
「如果我不把兇手找出來，只會有更多的受害者，一個受害者，就是一個家庭……」
「能夠拯救這些家庭，我就算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他句句擲地有聲。
越說到後面聲音越是響亮。
許國立本來還一臉憤怒，漸漸的也沉默了下來。
他沒有再說話，反而把頭轉向一邊。
許陽知道他一時難以接受，也沒有強求那麼多。
其實許國立知道，現在的蒲江分局需要許陽，要不然也不會特意召他。
私情和家國情懷之間，他無法平衡！
「放心吧，爸，我以後不會再幹這麼危險的事了。」
為了讓他安心，許陽保證了一句。
許國立還是沒有說話。
不過表情，卻是鬆動了很多。
許陽看時機差不多，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再說了，你也太小看你兒子了，怎麼會動不動就死呢？我不弄死別人就算不錯了。」
他這算是吹牛了。
可許國立一聽，卻是白了他一眼：「盡胡說八道。」
「對，我胡說八道。」許陽掌了一下自己的嘴：「我該罰！」
他這又是講道理，又是哄的，很快就把許國立征服了。
許國立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無奈之下，只好嘆了口氣。
「看來你是真的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目標，我是真的管不了你了。」
「只希望你以後不會後悔吧！」
這話一出來，算是徹底同意許陽的觀點了。
許陽大大的鬆了口氣。
林芳竹也鬆了口氣。
父子兩解開心結，一家和睦，比什麼都強！
「你呀，就是操心太多。」她走過去挽住許國立的手臂：「我看我們還是回家給兒子煲點湯吧，鬧到這裡像什麼樣子？」
許國立也有點赫然：「你沒事吧？」
剛才推了她一下，這麼多年，他可從來沒對她動過手。
「沒事，我哪像你這么小氣呢。」林芳竹翻了個白眼：「快走吧，別擋著兒子幹活。」
「你……」許國立指著他，氣得手發抖。
「小陽！」林芳竹也生氣了：「怎麼跟你爸說話？你別忘了，你爸有心臟病。」
「沒關係，這裡離醫院近，大不了我送他去醫院。」許陽絲毫不讓。
「你……你……」許國立氣得哆嗦。
他舉起手，一巴掌朝許陽扇去。
許陽沒動，像個松樹一樣站在那裡，一點避開的意思都沒有。
「國立，住手，有話好說。」林芳竹過去抱住了許國立的手。
「你給我讓開。」許國立揮手把她甩開：「今天我不教訓這個逆子我跟他姓。」
林芳竹被甩得朝許陽撞過去，慌亂中，手肘撞到了許陽的太陽穴。
許陽扶住她：「媽，你沒事吧？」
此刻的他也有點發火了，能扶住林芳竹是他最後的理智。
「兒子，你快給你爸道歉。」林芳竹道。
許陽黑沉著臉，把她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您坐著，今天這事兒，您別摻合。」
說完，朝著許國立走了過去。
他臉色很難看。
許國立瞪大著眼睛：「你想幹什麼？」
這架勢，難道還想打他不成？
簡直是反天。
許陽走到他面前，把臉伸過去：「來，你想打儘管打。」
看著他那光滑的臉，許國立伸出去的手反而停住了。
揚著半天，卻是怎麼也打不下去。
林芳竹本來提著一顆心，見這架勢，鬆了口氣。
許國立還是愛許陽的。
之所以這麼生氣，還是因為擔心許陽的安危。
他們就是不想讓許陽幹這麼危險的工作。
「不打嗎？」許陽見他半天沒動靜，問了一句。
許國立臉色一沉：「你真覺得我不會打你嗎？」
「不！」許陽搖了搖頭。
「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您要打我，我不會多說一句。」
這話一出，許國立怔住了。
他哪裡是真的想打許陽，無非就是嚇一嚇罷了。
可現在許陽這態度，卻讓他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如果您這巴掌打不下來，那以後可就別後悔了。」許陽道。
許國立揚了揚手，牙一咬！
林芳竹心裡一緊。
就在那一巴掌要落下時，許國立卻重重的嘆了一聲，然後巴掌拍到了桌子上。
「孽債啊！」
他道了一句。
轉過身，不再看許陽。
許陽沉默了一下。
其實他已經準備硬挨這一巴掌了。
許國立這口氣不出，心裡肯定不好受。
激他的目的就是想讓他把氣出了。
可沒想到最後他居然還是沒捨得下手。
父愛沉默無聲！
他此刻也算感受到了。
「爸！」他從後面拍了拍許國立的肩膀。
許國立身子顫了一下，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但這世上，有些事，總要有人負重前行！
如果人人退縮，那世間的公理，還有誰來維繫？」
許國立吸了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才回過頭來。
「世間公理，自有其它人，根本不用你。」他眼睛已經濕潤了：「我只是個平頭老百姓，要求不高，只希望家人平安。」
他這麼多年賺錢，無非也是為了家人生活得好罷了。
「能不能爭光，這些都無所謂，可人沒了，就回不來了。」
「不與天爭高，不與地爭厚。不與人爭強，不與事爭利。」
這些，是他做人的準則。
這也是為什麼許陽先前那麼多年胡混，他也沒有說什麼的原因。
對於他來說，許家的錢已經夠他們一家子花了，許陽能不能有出息，都無所謂。
可許陽要是出事，那就什麼都完了。
「您說得有道理。」許陽點了點頭：「可如果人人都這樣想，那誰還來當警察？誰還來抓犯罪份子？」
「受害人的家屬需要人為他們伸腰，世間的罪惡需要人制止。」
「二戰時期，川軍26萬人死在了戰場上，沒有一個人退縮過，如果當時他們都像我們現在這樣的心態，還會有現在的美好生活嗎？」
他不想給許國立講大道理。
但許國立的思想陷入了一個死胡同。
他要把他的思想拉出來。
「我也不想做這麼危險的工作，可是您看李秀麗，她才二十來歲，風華正茂的年紀，不知道什麼原因就被殺了。」
「她的家人現在還在警局的門口哭，如果我們不管，誰來管他們？」
「今天的死者，跟李秀麗一樣大，她們都跟花兒一般，可那罪惡的手把這些花兒摘了，踩在腳下蹂躪。」
「如果我不把兇手找出來，只會有更多的受害者，一個受害者，就是一個家庭……」
「能夠拯救這些家庭，我就算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他句句擲地有聲。
越說到後面聲音越是響亮。
許國立本來還一臉憤怒，漸漸的也沉默了下來。
他沒有再說話，反而把頭轉向一邊。
許陽知道他一時難以接受，也沒有強求那麼多。
其實許國立知道，現在的蒲江分局需要許陽，要不然也不會特意召他。
私情和家國情懷之間，他無法平衡！
「放心吧，爸，我以後不會再幹這麼危險的事了。」
為了讓他安心，許陽保證了一句。
許國立還是沒有說話。
不過表情，卻是鬆動了很多。
許陽看時機差不多，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再說了，你也太小看你兒子了，怎麼會動不動就死呢？我不弄死別人就算不錯了。」
他這算是吹牛了。
可許國立一聽，卻是白了他一眼：「盡胡說八道。」
「對，我胡說八道。」許陽掌了一下自己的嘴：「我該罰！」
他這又是講道理，又是哄的，很快就把許國立征服了。
許國立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無奈之下，只好嘆了口氣。
「看來你是真的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目標，我是真的管不了你了。」
「只希望你以後不會後悔吧！」
這話一出來，算是徹底同意許陽的觀點了。
許陽大大的鬆了口氣。
林芳竹也鬆了口氣。
父子兩解開心結，一家和睦，比什麼都強！
「你呀，就是操心太多。」她走過去挽住許國立的手臂：「我看我們還是回家給兒子煲點湯吧，鬧到這裡像什麼樣子？」
許國立也有點赫然：「你沒事吧？」
剛才推了她一下，這麼多年，他可從來沒對她動過手。
「沒事，我哪像你這么小氣呢。」林芳竹翻了個白眼：「快走吧，別擋著兒子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