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丘魈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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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虬君會很多巫術,而操控山獸,不屬於他的巫術,屬於他的神異,所以用起來最為順手!

  自從江生到來之後,不僅山中暗探活躍了,各處還都有江虬君操控的黑色烏鴉,在山中搜索巡邏。

  此前他便感受到一隻烏鴉,忽的消失,在那瞬間他便察覺不對,又派遣了其他幾隊小獸,四處搜索,結果無一生還。

  但目的達到了,確定了那些小獸死亡的大致位置之後,他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出發動身。

  而他親自前來的原因也不複雜,鳥獸的操控有距離限制,距離越近越能見到更多東西,甚至能附身在鳥獸身上,看見他們的視角。

  其中又以烏鴉這種生物最為奇特與他神異最為相合,不僅能察覺到凡人難以察覺的東西,還能在高空馳騁,天空之下都會一覽無餘。

  這些鳥獸,比什麼暗探,滲透之類的有用太多,而如今此事太過重要,只有他親自來,才能放心。

  當然他敢來,也是有他的底氣,身邊一隻巨大的吊睛白額虎正臥在地上,而身後站著一個壯碩的老人。

  他便是山固了!

  「小虬君,還要往前嗎?」

  「不能往前走了,前面全是邪祟,這裡正好,還請山老,幫忙看護!」

  「放心,即使老夫死,也定不叫你少一根毫毛!」

  山固是今日晚些時候,剛剛趕到南山寨。那時江虬君剛剛騎著山君出門,便看見一隊隊老人從山下上來,事情緊急,這次是快速的探查任務,還沒解釋就拉上了山固。

  有這樣一個猛人,外加身邊的山君,就算小股野人部隊,那也無礙。

  最擔心反而是巫乾,怕他已經能操控一些邪祟了,所以林翁與江生也都在此。

  林翁拿著竹竿,站在身後,江生則抱著膀子,站在高處一塊大石頭上,向著遠處張望。

  山固左右張望,忽的開口道:「大哥是不是在這裡!」

  老一代山氏,江氏都以「大哥、族長」來稱呼江生,當年山氏在整個江國建立過程之中,出力最大,兩姓在一次次戰爭、聯姻、共同抵抗敵人的情義下,心與血早就融合在了一起。

  江生的二兒子江蛟逸娶的就是山氏閨女當媳婦,其他江氏成家第一選擇對象也是山氏媳婦,山氏也以娶一個江氏女為榮,現在江國二代人物,大多都有兩姓血脈。

  江國內部,對其他野人姓氏都有一定程度上的鄙視情節,但這個鄙視情節其實是不包含山氏的。

  他們屬於自家人,山氏也認為自己與江氏都是自家人,所以對於除去江氏的外姓國人,都不怎麼看的上,甚至他們還是堅定的「江山而姓至上」主義者。

  現在這個山固,就是國內「奴隸制度改革,山中江國和平政策」最大的反對派領頭人!

  江生站在高處,渾身神力波動,沒有絲毫泄露,但在劇烈的神力波動下,還是讓他顯出一個模糊的身形來。

  這便是他最近重新調整,一點點更改,試驗出在不泄露神力的情況下,也能短暫顯現的辦法。

  但這方法是在他神通「用」的加持下,才能穩住這種波動,又能保持不漏,其他人反而難以做到。

  林翁當初也試過,一波動差點當場神力爆炸,所以一見江生沒有絲毫代價的顯露出來,林翁心中嫉妒的不行!

  山固對著那大石頭上的身影跪地拜下,開口道:「大哥,抱歉,我怕是也攔不住山氏!」

  山固說這話的原因,是因為當初山固回朝,知道朝中最大的改革派頭子「江曲」準備和平,準備改革,當時就打算就算捆著,也要拉他一起去赴死。

  結果這老小子,直接開口道:「那個,我就先不去死了!」

  他現在還記得江曲,當時笑呵呵的表情,開口問他:

  「山固,你認為,我會當江奸?我是想要和平的人嗎?」

  山固其實是最不信這老小子會和平,但是最近的一樁樁一件件,讓他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不知道!看著不像,做的事情像!」

  結果那江曲直接怒罵出聲,一邊罵著一邊將江龍乾,那一套又是和,又是打的策略說了出來。

  一切本就計劃好了,他江曲假裝去和平,然後死在和平路上,引得山中眾多部族,倒戈江國,讓他能轟轟烈烈的死一場。


  當時江曲能直接將這事兒,原原本本的說出來,也是得了江龍乾受意的。

  山氏對山中不信任,並不是不信任山中所有部族,其實只集中在六狼身上,當年江生夜襲擒住六狼,這六狼主要危害的就是,當時的山氏,六狼禍害他們家人,虐殺他們兄弟,江生為他們殺了那六狼。

  山氏徹底臣服,自此忠心不變,但對六狼的恨意其實一直都在,所以這一招,江龍乾是考慮了很久之後,考慮到有讓山氏接受的可能,才專門設計出來的。

  扶山中部族,殺六狼。

  死亡之事最為重要,但不缺他一個江曲,他還要留下來,看著六狼覆滅呢!

  山固當時就明白過來了,這場轟轟烈烈的「老人死,陰兵成」的計劃!

  不包括江曲,是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當即對著江曲來了個大擁抱:

  「好!好!好!曲將軍,倒是我錯怪你了!」

  那時候江龍乾其實是最難受的,他是真想能最大限度的爭取和平,這兩人看似讓步了,實則是在全力向著,他計劃中中等利益的結局邁進著。

  所以他猶豫著,試探兩人立場:

  「如若那時,六狼也求和平,大家共同抵抗死者邪祟,那不更好嗎?」

  結果江曲、山固兩位老臣一步不讓。

  江曲勸誡:「哎!國君,你那時候還小,不能理解我們的恨意,也正常,如果江國危亡真的與尋狼氏榮辱共存,那我不去破壞也行。

  但是只要讓我看到一點,我們不用尋狼氏也能抵抗邪祟,那我一定要滅殺尋狼氏,我活著不是想偷生,而是明白尋狼氏不可信,就算加入江國,未來也必定反叛!」

  江龍乾:「那未來反叛,是未來的事情,他們加入我江國,我們慢慢削弱他們,讓他們反叛的力道變小,到時候即使是反叛,也不過螢燭之光!」

  江龍乾說的大義凜然,甚至都想好了說辭,卻被山固一句話塞得啞口無言:

  「我們這次去死,不就是因為白狼氏巫乾要成鬼王嘛!我們又一次被這六狼部坑死,結果你直接說,你要和他和平,那我們不是又白死了嘛!」

  江龍乾被一語塞住,雖然諸多說辭都能反駁,但人家老人都要為江國死了,你還讓人死的不順心,哎~他是真不好說出口啊,最終只能沉默!

  只能心中祈禱著:「老爺子,等他們來當陰兵了,您一定要壓住啊!」

  那江曲趕在山固前往南山寨前,讓他想辦法,壓住山氏內部反對和平的聲音!

  當時山固,想都沒想就說:「好好好,我這就去說,和平是假的!」

  結果這話一落,江曲又罵了起來,這事兒本就是秘密,他這大嘴巴一說,第二天全國都知道了,那時候還和平個屁啊!

  山固想了半天,最後得出結論:「要不我下個命令!」

  江龍乾卻慢悠悠笑道:「那他們聽嗎?」

  山固頓時反應過來了,山氏子弟這些年,都是被教育牢記山中六狼部,是如何殘害他們老師江冬,當年又是如何以白靈君引誘他們兩族兒郎,死傷大片。

  又是如何在一次次戰爭中,殺死他們的先輩的。

  一樁樁一件件下來,這股積攢的仇恨比江氏有過之而無不及,而山氏性子本就固執:

  「聽是聽,恨還是恨」

  那些年江生與白靈君改革,就是他山氏老人,自刎於殿上。

  結果這事兒竟然成了山氏的傳統,但凡什麼事情,真不服,就真特麼的敢一頭撞死在殿上,當年改革酷烈的時候,山氏都是被捆著上殿議論朝政的。

  即使現在江國朝會,沒什麼規矩,其他大臣帶武器上殿都沒怎麼管。

  只有他山氏上殿身上要全搜羅一遍,別說武器了,連塊板磚都不許帶,這反而助長了他們的傲氣。

  如今山固也確實反應過來了,當即感嘆道:

  「聽是聽,遵命也是遵命,反對也不反對,但就怕到時候,也在我面前自刎起來!」

  這一下兩個人的煩悶,一瞬間變成三個人的苦惱。

  就算最後走的時候,山固也沒想到辦法將這事兒解決,所以他這才對江生開口道歉。

  江生卻開口道:「無礙,相信龍乾,他能解決!」


  這話一落,山固也不再言語了,他都是要準備去死的人了,煩惱的事兒解決不了,想太多也無濟於事。

  於是又對著江生拜了一下,這才起身,就地坐在一邊閉眼,調整自己狀態,準備隨時應對任何危機。

  江生對著江丘君開口道:「有看到什麼嗎?」

  江虬君閉眼眉頭微皺:「有!那山谷中遍地邪祟,而且邪祟還以野獸為多,難怪此前我等只看見了人變成邪祟,這些野物一個未見著!」

  ……

  一隻烏鴉自高高的天空落下,划過巨木樹尖,在巨木枝幹之間遊蕩,躲避著一個個麻木四處遊蕩的邪祟。

  蛇蟲鼠蟻的小邪祟密密麻麻,大一些的邪祟有的是狼,有的是豹,有的是野豬,有的只是魂體,有的魂體依舊附著在自己死去的肉體之上,行走在林間,時不時就有腐肉被樹枝剮蹭劃落。

  江虬君通過那烏鴉的眼睛還看見,有的邪祟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動物,他們像是被縫合在一起一般,而越往深處走,這樣結合的邪祟越來越多,有的都已經形成了魂丘。

  雖然只是三四隻邪祟凝聚在一起,但是一眼望去,三個腦袋的狼,四個腦袋的野豬,九個腦袋的大蛇,看的人恐懼,看的人心驚。

  烏鴉飛落在一個高高的小丘上,剛剛歇息片刻,身下卻忽的震動起來,烏鴉撲騰連忙飛開,再仔細看那山丘,竟然是近百隻邪祟形成的大魂丘。

  而這樣的魂丘,那山中似乎到處都是,一個個高低起伏,伏在大地上,林中幽閉根本看不出究竟有多少這樣的怪物。

  江虬君長出一口氣,忍住心中的焦急恐懼,繼續操控著烏鴉,往林中深處而去,周邊林子一空,露出一大片空地來,到了這處竟然一個邪祟都不曾見到。

  遠處一個個帳篷正扎在空地上,一個個野人漢子圍著火堆,三三兩兩的聊著天,說著話。

  江虬君心中最壞的可能性終於,得到了證實:「巫乾,已經在利用這些邪祟了!」

  烏鴉落在帳篷前的一顆小樹上,有野人漢子看見那鳥,當即丟來一塊石頭,那鳥撲騰躲開。

  從帳篷頭頂划過,向著更深處而去,遠處便是山壁,山壁下便是一個巨大的洞窟,林中的黑氣如小溪一般,向著那洞中流淌而去。

  那邊山崗,江虬君一邊說著自己的見聞,一邊操控著烏鴉,眾人聽的心驚。

  林翁:「這麼多邪祟嗎?他都能操控嗎?」

  卻聽江生忽的開口道:

  「不可能,即使巫乾的神異能操控邪祟,但這麼多的邪祟,他憑什麼操控,即使是神也做不到!

  如果他真能操控,為什麼還要留著江國存在,為什麼不號召諸多邪祟,直接毀滅江國!」

  這話也是江虬君此時的想法,所以他必須去調查清楚。

  「那洞口有黑氣流淌而入,一定有大問題!」

  這話說完,江虬君便操控著烏鴉,向著那山洞中猛的沖了進去,只是一瞬之間,一聲貓叫傳來,江虬君還沒分辨清楚,眼前一黑,頓時斷開了聯繫。

  江生看見江虬君睜眼,當即開口道:「怎麼回事?」

  江虬君:「不行那洞內有邪祟襲擊,進不去!」

  身邊鬚髮皆白的山固雙眼一睜,忽的喊道:「我去!」

  「不,等等,山老,我還有辦法!」

  說罷雙眼一閉,雙手一張,身下老虎忽的一吼,林中一隻只鳥獸撲騰著翅膀,自身後匯聚成一片鳥獸雲,展翅高飛,向著那洞口衝去。

  江生看的滿臉震驚,往日裡只聽說過自家這兒子,有些神異,沒想到竟然如此強大,如果他能操控這麼多鳥獸,那其他野獸呢?

  只見無數飛鳥,自四方而起,向著那山谷衝去,只是這浩大的聲勢,頓時激起山谷邪祟,駐紮的野人軍隊反應,

  不過片刻之間邪祟嘶吼聲傳來,山中驚呼也跟著傳來,一個個飛石,沖天而起,砸落的飛鳥,不過滄海一粟。

  但那一個個邪祟,卻沖天而起,每次飛躍上來,便是好幾隻鳥獸被撕的粉碎。

  卻見林中忽的起了霧,而且還是大霧,一個老人踏著竹筏站在霧上,護持著一眾鳥獸。

  一個個邪祟從霧氣中,剛剛冒頭,便被一竹竿敲下,有的當場化作黑灰,有的則直接跌落在地。


  卻激起了那高大魂丘動靜,好似一座小山一般衝起,林翁手中竹竿落下,那高大的魂丘好似被削去了半邊身子,卻依舊沖了上來。

  卻見一個高大的漢子,自竹筏上猛然躍出,一拳砸下白光暴漲,那高大的魂丘頓時掉落下來,砸落一地邪祟。

  而小一些的魂丘被林翁,一竹竿砸下,散落一地,拼接都難以拼接起。

  江生對著那群飛鳥吼道:「向前,邪祟由我們抵擋!」

  鳥群嚎叫著,全力加速向著遠處洞窟衝去。

  聲響越來越大,激活了更多麻木的邪祟,越來越多的邪祟衝上白霧,向著鳥群襲來。

  周圍的邪祟如魚群飛躍海面,林翁手中竹竿一次次揮下,便有邪祟化作灰飛,而江生則專心盯著大型魂丘,他們如同雲海之中忽的冒出的山峰。

  只是那山是由一個個嚎叫著的邪祟組成,江生跳到一個邪祟山頂,手中長戟一凝,猛的刺入山中,長戟猛然爆炸,白霧蒸騰,一個個剛剛拔地而起的魂丘山,便又沉了下去。

  於是兩人一人專心負責小邪祟,一人專心壓制大邪祟,護持鳥獸群。

  一路向著山谷開進,眼見那洞口越來越近,身下呼喊的野人高高丟起的石子,碰不到林翁半分,對於那諸多鳥獸來說,被擊打到的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兩人心中大石落地,如果他們手段真就這樣了,那這場護送,就算是有驚無險。

  只是想法剛出,卻見身下一個野人,直接拔劍向著自己腦袋砍去,腦袋落地,身上爆發一陣劇烈的黑白光氣,如同一個炸彈一般,一瞬間將白霧炸開一個大洞,隨即更多的邪祟順著那洞口,沖了上來。

  江生眉頭一皺,眼神微眯:「那是什麼!」

  卻見一隻全身黑色,翅有白斑的八哥,從鳥群中脫離出來,尖銳的聲音對著江生喊道:

  「山中巫術,以自身獻祭,瞬間掌控巨大的力量,然後一次性釋放出來,他們培養的巫祝,都是以此法,來施展巫術!」

  江生猛的向那洞口衝去,一個個邪祟如同海水倒灌,手中長戟揮灑不停,

  林翁手中竹竿猛的敲在了竹筏上,一根根竹竿,自那洞口生長開來,轉瞬之間那洞口便被彌補完整。

  卻見身下又是幾個野人,跪在那洞前,一人挖眼:

  「吾以吾眼,獻丘魈君」

  「吾以吾耳,獻丘魈君」

  「吾以吾鼻,獻丘魈君」

  「吾以吾舌,獻丘魈君」

  而另一邊,一個失去眼耳口鼻的老人,刨開自己肚子,強忍著疼痛將一個個眼耳口鼻。

  塞進肚中,撐著最後的力氣喊道:「吾以吾身,成丘魈君」。

  林中無數鬼怪嘶吼,向著那人衝來,撲在那人身上,那人在邪祟堆中掙扎著,嘶吼著,無數的邪祟自他身下融合,化作一個黑色的巨山,他下半身沒入山中,上半身自那山頂顯現。

  一雙眸子滿是濃郁的漆黑,張嘴一吼狂風向四周席捲,身下邪祟山,將他高高舉起,衝破白霧,向著林翁竹筏撲來。

  林翁頓時眉頭一皺,手中竹竿猛的砸下,那怪物身下無數手臂,組成一隻大手,一把抓住那竹竿,猛的將林翁掀起,丟飛老遠。

  江生腳踩過一隻只魂丘山,沖向那怪物,一拳頭瑤瑤向著那怪物砸去,白光暴漲。

  那漢子四周生長出一個個手臂向著江生揮來,兩人便在這白霧之間,對起拳來。

  每一次揮擊,便爆發起一陣白光,沖刷那怪物全身,剛剛長出來的手臂,瞬間被震的粉碎,這邊是江生,這段時間的修行成果之一,在拳前凝聚白氣,壓縮然後用揮擊,讓其瞬間爆炸開來。

  但那怪物也不甘示弱,身下邪祟的大手一個個凝聚,邊長如同一個個長蛇一般,向著江生衝來,兩者一對轟,邪祟手臂爆裂,江生也被掀翻老遠。

  那邊林翁被那怪物掀飛,身下又浮現出一座竹筏來,輕輕落下,剛想要來幫忙,卻聽江生喊道:

  「山洞近在眼前,趕緊護送鳥獸前去,它交給我!」

  這話一落,林翁頓時不再上前,身下竹筏陡然變大,一根根竹子,將諸多鳥獸包裹,向著那洞口衝去。

  等到了近前,猛的一擊身下竹筏,那竹筏帶著白霧,載著鳥獸群,直直沒入那黑暗深邃的洞中。


  林翁一見事情已成,沒有絲毫猶豫,腳下又凝聚出一座竹筏來,向後一退,踏著白霧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次是偵查,而不是決戰,現在就衝進去,鬼知道裡面有什麼,所以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

  而那邊江生見林翁歸來,便與那怪物的纏鬥之中脫身出來。

  落在竹筏之上,他遙遙的望著那踏著無數邪祟,站在高大魂丘山尖的男子,一步步消失在白霧之中,只空留那男子仰天的怒吼聲,傳遍四野。

  ……

  那邊一群烏鴉一進洞中,竹筏驟然崩解,鳥獸齊鳴,向著山洞深處而去。

  四周的怪物如潮水一般自四面八方湧來,一隻只烏鴉,無畏的向著洞中深處飛著,一隻只又被撕的粉碎,羽毛與鳥獸屍首落了一地,邪祟嘶吼,鳥獸鳴叫不絕。

  而另一邊江虬君滿臉汗水,死死支撐著壓制著鳥獸想要逃離求生的情緒。

  一隻巨大的黑鳥,躲避著一個個襲來的手臂,尖牙,利爪,身邊的同伴越來越少,卻依舊向前衝著,不知沖了多久,周圍忽的寬大起來,一個巨大的空洞,呈現眼前。

  那空洞底部,一顆巨大的黑色水晶,亮著悠悠暗光,而那水晶周圍則是一個個被封印在石頭之中的魂靈。

  一個老人坐在巨大的水晶之下,微笑著看向那烏鴉,隨即一隻大貓張開血盆大口。

  只是一瞬之間,江虬君眼前一黑,跌落在地被山固一把扶住,江虬君強忍著不適。

  看見遠處自己父親與林翁踏著竹筏而來,當即喊道:「快退!」

  這話一落,山固沒有絲毫猶豫,一把抓起江虬君,騎在那大老虎身上。

  老虎當即往那林中一躍,向著南山寨方向而去。

  山谷之中之前的動亂已經引得邪祟暴亂,江生他們此前的行為好似,引爆了火藥桶,一個個邪祟四處亂竄,有的沖向洞中,有的衝出山谷,有的撞在岩壁上。

  整個山谷一時之間,亂做一團,邪祟如同幽冥一般的嚎叫傳遍四野。

  卻見個渾身密布邪祟頭顱的男子,站在一個高大的魂丘之上,仰天怒吼。

  驅趕著眾多迷失方向的邪祟,向著那四人方向追去!

  這正是此前,野人巫祝獻祭自身,所成邪祟:「丘魈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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