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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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幾天,各自都有各自的事情,江生心中越來越慌張。

  但是有個好消息在於,最近山中暗探傳來消息,有山中之人,已經到達了尋狼山南部諸部,但壞消息可能是,這只是山中的障眼法。

  如今沐水藤的消息才是最重要的,快速確定地方,確定那黑貓究竟是不是巫乾操控,只要找到地方,那要全力去撲滅。

  而當初江生給沐水藤的東西,便是一些自己編織的白氣物品,可以維持他的魂靈,以及傳遞消息。

  江生一路跟著來南山寨,早就發現四處都有白氣,而江虬君也知道這件事情。

  所以一直關注著,他有一項來自她母親的神異,能溝通鳥獸,都在四處監視著。

  但那黑貓進了這片地界,便找不到蹤跡了,江生心中有些焦急。

  江生感覺到一場大戰的氣息,他雖然是容易衝動的人,但是這種大事,還是非常謹慎,安穩了心神便修行起來,不僅白氣應用,還有那神通半潰散狀態,對世界的影響,他都有了一些頭緒,可以做出一點特殊的事情。

  除去這件事情外,便是邪祟了,江生一個個看過去,這南山寨,確實邪祟很多,但卻大多,不是如那死倒一般的大邪祟,而不過是一些小邪祟而已,最多讓人病一場,危害不大。

  林翁每次見到,都想一棒子打死,或者直接打散,但這樣只會讓更多黑氣,瞬間爆發出來,反而助長黑氣滋生,到時候更不好處理!

  不過他一想到沐水藤的屍首,就忍不住想要將這些邪祟怪物,都拉到林中渡去。

  但現在事情太多,林翁不能走太遠,只能先集中起來。

  至少不能讓這城中,那些心懷怨念的死人跟著活人,影響他們的健康,索性直接一船拉到山上,一個個釘起來,那裡那些小伙子們,一個個氣血方剛,渾身煞氣,小小邪祟,根本不敢上身。

  所以山頭的土屋堡壘,是不准小孩與婦女上去的,但總有混小子好奇,喜歡上去瞅新鮮的,見見世面。

  幾個混小子,就正沿著著山上水流落下的山道兩旁,悄悄往山上走,卻忽的見山上走下兩個渾身泥淋的漢子,一個胖一些,一個壯一些,幾人當即躲藏在一邊草叢之中。

  遠遠聽見,那胖一些的漢子開口道:

  「偃哥,不行啊!這動物屍體,乃至屍骨,看似對植物生長有效果,但容易滋生疫病,還是要用土肥!」

  壯一些的少年,渾身泥淋,卷著褲腿,言語中好似有些不死心:

  「哎,堆肥之類的父親已經發明過了,雜交與優選水伯又已經在做了,我怎麼感覺我的前路就像斷了一樣!」

  這兩人便是袁有富與江牛偃了。

  江牛偃本身方向一直都是田產之類,雖然他是江氏子,但是他實際上不怎麼喜歡政治,軍事。

  反而喜歡研究以及分析,或者說他是早早的看到了,糧食是一切的根基,他是想在這條路上,給江國做一些貢獻。

  之前江文利分析法的匯報,他確實出了光彩,甚至已經升到了六年級了,但是他自己現在卻感覺,前路是真的斷了,自己研究方向與大佬相撞,這事兒找誰說理去啊!

  江氏一直不干涉,江氏孩子之後的選擇與方向,但現在這情況,江牛偃是真難受,矛盾,糾結。

  袁有富:「大哥,你是江氏子,你從軍,從政,都是好路子,何必要當泥腿子啊!」

  「哎,你不懂,我每次看到四哥那摸樣,我都瘮得慌,要是我敢去從政,第二天我桌子上的文件,都能堆的比山高!」

  「從軍呢?上次林中渡,你可指揮的井井有條啊!」

  江牛偃卻更是長嘆一聲,然後開口道:

  「嗯……其實,我……我一直怕血,怕打仗!」

  他怕不是沒有原因,當年他和江鹿瑤去中山寨玩,他二哥江蛟逸二話沒說,帶著兩小孩就去了山里,砍了一圈野人。

  江鹿瑤沒什麼心裡壓力,但是江牛偃可嚇壞了,每天做夢都能夢見,自己如那野人一般,被自家二哥江蛟逸,當個小雞崽子一般拎起來,當場削了腦袋,林中渡能支棱起來,純粹是不得不去。

  哎!前路迷茫啊!

  草叢中幾個小子,見兩人遠去,其中一個孩子問道:

  「南哥,那就是江氏子啊!怎麼像個泥腿子啊!」


  那個名為南哥的小子當即開口道:

  「你懂個球,江國能這麼好,就是從老國君時代開始,這些江氏子很多成年前都隱姓埋名,在國中各地,有的當兵,有的種地。其實就是監管,村長之類的官員,不然你以為,你家每次交稅,為啥沒一個敢多要的啊!」

  這話說完,一群小子,遙遙望著兩人身影,頓時滿臉敬佩,只是話一說完,一群孩子又議論起,那山上的屍體山,紛紛露出,興奮、激動、好奇的神色。

  說著說著,卻聽見有人開口道:「聽說,上面有邪祟哎!」

  這話說完,幾人頓時又緊張起來,卻忽的聽見一聲老邁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是不是我這樣的啊!」

  幾人當即脊背發涼一轉頭,便看見一個渾身濕漉漉有些透明的老頭,手拿著一個竹竿,對著幾個孩子,一人一竹竿敲下,一群孩子頓時滿臉驚慌,嚎叫著,恐懼著,向著山下跑去。

  林翁樂呵呵的看著那一群小屁孩,屁滾尿流的往山下跑:

  「一群小屁孩,看你們還敢不敢上山!」

  林翁可沒閒著,一方面磨練神通技巧,慢慢穩定了小部分的神力潰散趨勢,然後就踏著竹筏,驅趕著那山下一個個麻木、潰散的魂靈,往山來,只是沒想到半路上遇見一群小屁孩,身上被小邪祟,附身了都不知道,嚇一嚇也好!

  那邊一群孩子,哇哇叫著,往山下衝去,江牛偃一轉頭,當即把一群孩子護在身後,卻聽這群小子,說起之前看見的老人邪祟,當即明白過來,這群混小子是遇見林老頭了呢!

  於是轉過頭,做了一個幽怨的表情,忽的開口道:

  「你們怎麼知道,我不是邪祟呢?」

  一群孩子,更害怕了,哇哇叫的直接躲避開了,往那山下去了。

  ……

  林翁載著今日份的邪祟,向著山上而去,南山寨中,這類魂靈其實很多,所以民間對南山寨的流傳:

  「南山寨那地兒,你根本分不清,誰是活人,誰是死人!」

  這話其實是真的,但是有一點,正常人只要不是橫死,暴斃,或者心懷怨念,也便不會生產出黑氣來,也不會生出禍害活人的想法。

  但是人一多,什麼人都有,總會有些人莫名死了,也心有怨念,看不得別人過的好,成了小邪祟、小鬼怪。

  所以林翁這幾天,都在清理南山寨這些邪祟,一路載著就上了山頂,這處邪祟聚集在一起,好似形成了一個固定的「力場」,即使不被釘住,只要到了這地兒,就不會到處亂跑。

  如今載著最後一竹筏,心懷怨念邪祟上山,一船卸下,一個個麻木的靈魂便各自往周圍走去,迷茫著潰散著,白日裡只有江鹿瑤這種特殊人群能看見。

  一旦到了夜晚,那遍地的孤魂野鬼,看的人心慌。

  這一船人員卸下,他便去了前山,這南山寨土屋堡壘,除去那土屋位置陡峭一些,周圍的山勢倒是平緩,一個個綿延的山坡如同大白饅頭,鋪在群山之間。

  如今漸漸入秋,草葉枯黃,但是林翁越往前走,遍地的草地就越是清脆,終於走到那山崗之前,遍地野花盛開,一時之間讓人分不清,究竟是秋季還是春日到來。

  在那遍地野花中的一棵大樹下,他看見一個身形壯碩的男子,渾身放著明光,正盤膝坐著,周邊的花草慢慢盛開,然後慢慢枯黃,又於枯黃之中,再盛開後又出許多鮮花。

  林翁砸吧砸吧嘴,大家都是神,為什麼自己神力慢慢潰散,像個水鬼似的,老國君神力潰散,仿佛天地君主呢?

  哎!只能再感嘆一遍不愧是老國君!

  林翁踏著竹筏,撐著竹竿自諸多花草上方划過,遠遠喊道:「國君接招!」

  一竹竿敲下,遍地水汽瀰漫,江生猛然睜眼,眼中似乎有金光倒射,周邊白氣頓時撞擊在那水汽之上。

  隨即於白氣之中,顯現幾杆長戟,飛射而來。

  如今江生一直很忙,一方面在於南山寨還有戰事,雖然不用他主導,但他終究有些不放心。

  而另一方面則在於神力訓練,他在漸漸轉變戰鬥方式,由直接的肉體互搏,漸漸變成神力的碰撞,他能操控白氣,那就多用白氣,能操控神力就操控神力。

  江生對這種戰鬥方式有些不習慣,那林翁倒是樂得自在,他年輕時竹竿耍的本就很好,如今站在竹筏上,好似四處都是水域,一雙竹竿揮動不停。


  周邊白霧也順著竹筏,向四周綿延,竹筏站在白霧之上,好似周邊便成了一片水域一般。

  但凡是江生敢露出頭來,便是一竹竿揮下!

  白霧之中,長戟飛射而出,林翁幾竹竿連續揮下,長戟潰散,隨即江生碩大的身影出現,一拳頭砸在竹竿之上。

  林翁踏著竹筏倒退幾步,還沒反應過來,便見更多的長戟衝來,手中竹竿不停揮舞,長戟一根根的不斷出現,兩人就此僵持住了。

  只是沒一會兒,林翁便累了。

  他現在發現,自己和江生最大的區別,不僅是神力潰散時顯現出來的模樣。

  更關鍵的是,江生不會累,每次都是林翁扛不住累,這才停止下來,江生每次純粹是依靠體力,耗的這老頭子扛不住。

  江生總覺得自己明明也是老頭子,怎麼老頭子和老頭子還是不一樣呢?

  「今天就先這樣了!」

  林翁渾身神力一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著粗氣!

  良久才問道:「國君啊!沐水藤一直沒有傳來消息嗎?」

  「沒有,倒是你有看見瑤瑤嗎?」

  「天天跟著,南宮郎呢?看著挺般配的!」

  江生頓時眉頭一皺,自家閨女這段時間,一直跟著南宮郎,江生看在眼裡,氣在心裡。

  看著那南宮郎,仿佛看到了,開著摩托車的黃毛要帶走自家閨女,心中那個氣啊!

  終於忍不住,帶著林翁,去找江虬君了,只是剛剛一質問,那江虬君,馬上說起南宮郎背景:

  「父親,這南宮郎,為人警惕,做事雖然有些古板。

  但是來江國已經有七年了,當年他來的時候還是個小娃娃,我也才剛入這南山寨不久,一直當親弟弟對待,這小子也懂得感恩,還有些神異的底子,我都是按照接班人來培養的!」

  「你是什麼意思!」

  「父親,孩子終究會長大,瑤瑤再過幾年,終究要嫁人的,嫁給一個不熟悉的外人,還不如嫁給一個知根知底的自家人,再說您總不能讓瑤瑤,跟著你一輩子吧!」

  江生猶豫良久,這輩子在乎的事情,一個是江國,一個是自家這幾個小子,斜眼撇了一眼自家老三,忽的開口道:「那我要是就反對呢?」

  江虬君忽的正色起來:「那我,就只能全力支持瑤瑤了」

  眼見氣氛有些凝滯,林翁剛想打圓場,卻見江生忽的笑出聲來:

  「老三,可以啊!現在你臉上都能看出倔強了!」

  這一下江虬君才明白過來,江生這不是在反對,反而是在激他,看看他還是不是之前那副性子,他然後猶豫良久,掙扎著做了一個笑的很假的表情,看的江生眉頭一皺:

  「咦~,你還是別笑了,笑的比哭還難看!」

  那邊林翁頓時看不明白,這一對父子,前一刻還劍拔駑張,怎麼下一刻就變了摸樣了啊!

  江生:「其他我不管,但你妹妹你自己看著,出了什麼事情,我可要唯你是問!另外那小子要是敢傷了瑤瑤的心……」

  江生剛說完,再想想自家女兒那樣子,要是被傷一傷說不定還能成熟一點,後半段狠話倒是沒有說出口。

  索性一揮手,不再言語了,帶著還滿臉懵逼的林翁,就走出了房門。

  ……

  江鹿瑤來到這南山寨,就偷摸問過自家哥哥,南宮郎的情況,當時江虬君就看出來了,自家這妹妹是真看上那小子了。

  所以兩兄妹早在私下裡通過氣了。

  江虬君幫忙擋住老爹,她努力接近南宮郎。

  得到了自家哥哥的全力支持之後,江鹿瑤每日都跟著南宮郎,她本就是嚮往這些的年齡,得到了沐若兮的提點,又反應過來,江氏的漢子,不都是勇於表達,勇於追求的嘛。

  結果卻是南宮郎那冰冷的面龐與冰冷的聲音:「鹿瑤小姐!我們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

  「我原本是野人,您是貴胄!」

  「我爹說了,人人生而平等,即使不平等也是時代發展的產物!」

  「我是兵卒,您是皇室!」

  「地位決定高低,是一種狹隘的時代觀念,況且我都不在乎!更何況,你此前還救了我來著!」

  「奉命行事而已!」

  「那之後,我一直跟著你,你也不曾趕走我!」

  「你一個小姑娘,這裡終究是邊境,山林中總會冒出一些野人來!」

  「所以,你是在關心我!」

  南宮郎:「啊……我!」

  南宮郎那冰冷的臉色上有了些許慌張,江鹿瑤雖然面上是一副無辜的樣子。

  但是逗著南宮郎這個冰疙瘩倒是和自家哥哥相像,更是喜歡了,心中小鹿亂撞,當即不等那南宮郎回答,開心的紅著個臉,蹦蹦跳跳的跑開了!

  等跑了好遠,她忽的從那種厚臉皮的狀態中緩和過來,心中羞愧,忍不住驚叫一聲,遠處幾個軍士陪著沐若兮去山間尋找草藥,遠遠聽見山間吶喊,沐若兮只是笑呵呵的看了一眼。

  然後滿臉羨慕,江氏真好啊!想做什麼,就真的能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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