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預感風暴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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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家酒居」後院,不提道長老頭匆忙交代幾句後便掩面而逃。

  主屋廳堂中,四道人影圍坐在八方桌四周,主位旁坐著的正是方才手持雙槌的富態女人仇纖。

  此時她正溫柔的給身旁一位身著玄色勁服,身材略顯瘦小端坐比女人還矮上一分,面上看著憨厚樸實的周尋斟茶。

  周尋滿足的看著,憨笑著想要伸手幫忙,嘴上不停誇讚:「纖兒吾妻,如此纖柔,切莫勞累,待為夫來。」

  再看仇纖,一臉嬌羞的推開對方手掌,心滿意足地嗔道:「周郎吾夫,如此勇武,切莫憂心,待妾身來。」

  對面兩人表情痛苦的看著,這一幕儘管周真已經看了不知道多少次,卻還是覺得渾身不適。

  他偷偷靠近二哥,壓低聲音問道:「記不記得這是多少次了?」

  同樣覺得無比難受的周文傻傻搖了搖頭:「不記得,我只記得他們翻來覆去就這幾句,咬文嚼字的讓我身子發緊。」

  周真小心翼翼看著對面,用幾乎細不可聞的聲音對二哥說道:「其實我覺得爹藏私的那些銀錢是為了給我們找二娘的!」

  周文正被折磨的暈暈沉沉,驟一聽耳旁細語,一個激靈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的大喝道:「爹要給我們娶二娘?」

  纖兒的手停了,周郎的笑容消失了,卻沒有浮現在周真臉上,只是壓低的頭和顫抖的肩膀無不說明他忍得很辛苦。

  周尋二人死死盯著這個逆子,暗自咬牙,自家這二兒子被弟弟耍的不是一回兩回了,真就是吃了一塹還想再吃一塹,叫人無語。

  這時周文也已經滿臉懊惱坐了下來,悔得直拍桌子。

  「二哥,其實那錢是爹看你用光了俸祿,故意被你看見埋在那裡的。」周真還原了真相。

  周文又傻了:「所以那四十兩是爹故意留給我的,卻被你這個黑心的小混蛋硬是騙去了一半?」

  「什麼叫騙啊?當時我正好經過,你為了封我的口,才答應一人一半的不是麼?」

  「天殺的小三子!你是專盯著我坑害啊!二哥求求你了,換一個人吧,啊?」

  「二哥何出此言?你情我願的事,怎麼能叫坑害呢?」

  周真不以為恥,而後意味深長道:「若說坑害,那也是你用那二十兩去花樓找小紅,把銀錢花在了她身上。本來以你的條件她肯定是不願的,只是看在銀錢的份上應付於你,這才叫坑害啊!」

  「你別亂說啊!我可從沒去過!爹娘你們要相信我啊!小三子是在污衊我!」

  周文慌了,看著父母不善懷疑的眼神,他心裡苦,無處說,雖然他確實去了花樓找了小紅,但是他真沒花錢啊!

  說鬧了幾句,周尋拿出了做父親的威嚴,正了正臉色,開口問道:「好了,玩鬧也夠了。小真,你知道的,我和你娘不太希望你和他們三個一樣,只想你能活得開心些。

  你大哥現在是秘閣修撰,不能經常回來,你二哥又做了樞密院令史,時常要守些樞密院職責,冰柔那丫頭又常年在蓮心宗修行,更是野得很。

  如今能時常陪在我們身邊的就只有你,我們本來以為道長必定無功而返,為何你今天卻答應了他?」

  周真看著親人關切的目光,眼神變得溫暖了幾分,聲音也不自覺地柔和下來:「你們不用擔心,剛剛娘也說了,師尊是有大神通的,還不至於算計我這麼個無名小輩。」

  「或許真如他所說,為的就是成就一段緣法,我能感覺到師尊就快要放棄了,沒想到卻是在今天,看來我們註定有場師徒之緣。」

  說完,他語氣又變得有些沉重:「今天我去陪小寶玩,發現他家周邊多出許多新面孔,互不相識卻都做過偽裝。

  敢這般出現在衍安城進行密控,估計是官府的人,像是密諜司的手段。可能是劉哥惹到了麻煩,而且我有種預感,這件事可能會牽扯到我身上。

  既然已經和那些人照過面了,那我也必然進入了他們的視線。小寶與我有活命之恩,我怕那些人會對他不利。」

  周父略帶憂慮的看了看他,問道:「所以你已經打算要調查了?此事恐有兇險,我看還是由你二哥先問詢一番再做打算吧?」

  身旁周文正要點頭答應,卻被無情打斷:「最好不要讓二哥參與,樞密院與密諜司分管不同,很容易落人把柄。而且二哥的官職太小,燕雀又怎麼能斗得過蒼鷹呢?」

  「我謝謝你嗷!」周文無語了,這傢伙就不能好好說話麼,明明是關心人,卻還要將人氣個半死。


  「爹娘你們不用擔心,我不是剛認了個好師尊麼?這個時候就看師尊有何手段了,他神通廣大,肯定早就做好準備為弟子撐腰了。」

  三人見他如此不要臉,才剛拜了師就想拉師父下水,不由得為老道長捏了把汗,希望道長挺住吧。

  而周真此時已經開始了新的安排:「家裡的酒居這幾天就先閉門謝客,給大哥送信讓他明天回來,二哥也告病在家。

  小妹那裡暫時可以不用擔心,畢竟沒幾個人會冒著風險去蓮心宗找麻煩,那幫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燈。

  一旦密諜司的人有動手的跡象,就先把劉嫂和小寶接到家裡,我們相距不過二里,就算衍安城有護城靈陣無法御空,二里的距離也不過幾息之間。

  到時若是情況不對,就都去東耳房的地室,我向下挖了一丈,找人買了一張地靈符,可以削減衍安城陣法的影響,向西遁地二十里,可以直達城外。」

  隨後他又嘆了口氣:「唉!可惜要是不受影響,本來是可以遁地百里的,有些浪費了。我在城外西面河西縣有間宅院,馬車細軟都是備好的,到時讓馬車向南行,你們喬裝走小路由北向東,去蓮心宗與小妹匯合,再做打算。」

  一口氣說了一通,總算是交代完,周真拿起茶壺噸噸噸的喝個精光,絲毫不在意旁邊三人的表情。

  而周尋夫婦瞪大了雙眼,看自己小兒子的眼神像是在看神仙:「那個小真啊,何至於此啊?是不是有些太謹慎了?事情可能還沒到這個地步。」

  周文卻是思路清奇:「小三子,隱塵觀一張飛靈符就得一百兩白銀了,還只能慢悠悠御空二十里路,二哥都沒聽過這地靈符,那得多少錢啊?你哪來的那麼多錢?」

  周真聞言鄙視地撇了一眼自家二哥,隨意說道:「當然是五百兩啊,這麼簡單的問題還要問,你是傻子麼?至於哪來的錢你不用擔心,畢竟以你的智慧我很難與你解釋,反正你買不起。」

  「爹娘你們也別想太多,這只是最後的退路,用不上最好。不過是些外物,不用在意。現在或許正是風暴將起之時,謹慎些才能活得久!」

  說罷便起身走進了內室,只留下三人面面相覷,氣氛變得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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