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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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隔多日,一隊人馬出現在道路中間。為首的是一對夫婦。

  丈夫焦急萬分,來回踱步。

  妻子見狀,上前安慰道:「夫君,已經派人前去二十里外迎接了。你現在著急也沒用,放寬心,等著就是了。」

  此時,江火與太爺緩緩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丈夫踮起腳尖查看。

  只見三道身影,其中一人極速朝這邊跑來,來人正是家中小吏。

  丈夫連忙詢問:「我那外甥到哪裡了?」

  小吏解釋道:「王爺,江火小侯爺來了。」說著,指向江火的方向。

  這位王爺正是天權王朝下屬方國意城之主吳川濤。

  今日,吳川濤攜妻子韓氏,奉老太君之命,在此等候江火。

  天權王朝都城,上京。

  姜姓宗廟內,一名年輕男子正虔誠地禱告,歷代天子的靈位於供桌之上。

  這時,一名老者走上前,對男子說:「陛下,江家已經完了。」

  這名年輕男子正是當今天子姜子裡。

  老者繼續說道:「北理與南天的軍隊已經徹底占領了止戈要塞。袁百田率領前鋒部隊趕到,正在勉強維持戰線。其他的諸侯與方國也陸續出兵。」

  姜子裡似乎完成了禱告,緩緩站起身,問道:「這代價,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老者沉吟道:「拿要塞換一個江家,這場交易我們是賺的。江家只是信號,後面的才是開始。

  又繼續說道:「剩下的趙家、袁家、韓家、錢家、孫家、李家、吳家、鄭家、王家,以及那六百方國,都已上桌。」

  姜子裡點了點頭,心中卻暗自思量:北理與南天會真的守信用嗎?結果真的會如我們所料嗎?

  老者看出天子疑慮隨即寬慰道:「陛下請放心,即便北理與南天他們不守信用,我們也早有準備。仿製的十二把戰器,只差十二諸侯的天人位便能完成。如今江家的天人位已送往禁地,其他幾家的想必也快了。」

  聽說江家還有一位子嗣倖存?

  老者聽後哈哈一笑:「陛下,那江家子嗣名叫江火,與陛下年紀相仿。可這江火自出生起便是個廢物,被至尊枷鎖壓制,無法修行,每日吐血不止,恐怕活不了幾年了。」

  姜子裡聽後,周凱上前接旨。

  這位老者便是周凱,當今天權王朝的宰相。

  周凱不明所以,只能跪下接旨。

  「朕念江家世代忠良,今日卻聽聞江家覆滅的噩耗。但天公不棄,留下了江家子嗣江火。現封江火為忠義侯,世襲罔替。」

  周凱不解:「陛下,這是何意?」

  姜子裡看出周凱的困惑,解釋道:「江火沒幾日可活了,給他個侯爵之位又何妨?這也是做給天下人看的,免得有人說天權王朝忘恩負義。」

  周凱隨即明白,讚嘆道:「還是陛下高明。」

  畫面一轉。

  江火拜見吳王與王妃。

  吳川濤拉住江火,說道:「你受苦了,這裡沒有外人,不必如此稱呼。」

  「你外祖母還在家中等你,此處說話不便,我們先回城吧。」

  方國意城是天權王朝六百方國之一。當初,姜易建立天權王朝時,為了控制十二諸侯,推行了推恩令。

  這六百方國全部被分封到十二諸侯的轄地內,意城也是其中之一。

  哭的時候被別人摟在懷裡是什麼感覺?

  我才十幾歲,為何早早地戴上了面具?

  我才十幾歲,為何要活得如此疲憊?

  我才十幾歲,為何要承受那麼多壓力?

  我才十幾歲,為何生活要如此痛苦?

  我抗拒著深邃的藍,卻最終沉醉於星空的幽遠;逃避著刺眼的黃,卻深深迷戀上了夕陽的餘暉。我畏懼著寂寞,卻漸漸發現獨處的寧靜。

  兒時偏愛絢爛多彩,長大後卻更鍾情於簡約的黑與白。我鍾愛暴雨,它似乎能洗淨一切塵埃,而我,卻在風雨中學會了堅強,即便內心偶爾泛起漣漪。

  王府內,一位白髮蒼蒼的婦人望著懷裡嚎啕大哭的外孫,不知所措,只能緊緊地抱住他,希望能給予一些安慰。


  本來我並不想哭,但被祖母問候並摟了一下後,眼淚就不由自主地落下了。

  婦人輕輕擦去江火的淚水,說道:「一個人時可以堅強,但如果有人關心一句,哪怕是簡單的『你怎麼了』,都會讓人覺得委屈。不必在意為何而哭,不必糾結,至少這一刻,有人在意著你。」

  王府內有一棵歷經上千年的柿子樹,它孤傲地矗立在一角。樹幹滄桑,如同歷史的刻痕,記錄著風霜雨雪,更是歲月的守望者。每一圈年輪都仿佛在訴說著一段塵封的故事。

  江火正駐足於這棵柿子樹下,這時,一道聲音打破了寧靜。

  「我沒有一拳打飛你,只是覺得你像個「人」!」

  江火循聲望去,只見一名中年男子正在柿子樹下打坐,而自己竟未曾察覺他的存在。

  老婦人也許正好經過,也許有意為之。

  江火趕快去拜見前輩,這時傳來一聲急呼。

  「祖母。」江火聞聲後,連忙上前攙扶。」

  「無命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叨擾了!」,「這孩子是我的外孫,名叫江火,來自止戈要塞。」

  「江火,來,給無命前輩行禮。」

  江火走上前,恭敬地說:「晚輩拜見無命前輩。」

  無命打量了江火一眼,問道:「你知道九八嗎?」

  「九八?前輩說的是駐守在止戈要塞城頭的九八嗎?」

  江火想起九八,不禁會心一笑。

  記得初見時,他自稱來自書香門第,但江火併不這麼認為。

  第一次去勾欄喝酒,是九八帶著自己去的。後來母親知道了,還狠狠地打了自己一頓。不過,那勾欄女子真是漂亮,尤其身上那香味……,當時自己還打算買些,送給母親。

  九八沒錢買酒,便慫恿自己從家裡偷酒給他。自己記得,當時只是隨便灌了一壺水給他,九八卻故作陶醉地說:「真是好酒。」

  那天,自己還摸了摸九八的肌肉,九八得意地說:「天賦可不會給你這健壯的肌肉。」隨後,他又給了自己一巴掌,笑道:「你小子還得練。」

  無命聽著江火的敘述,時而皺眉,時而詢問:「還有嗎?」

  江火似乎陷入了回憶,繼續講述道:

  在父親帳下,有一員大將,光棍。九八曾慫恿這位大將去勾欄喝酒。不知為何,這位大將竟與勾欄中的女子成了親。

  那晚,營房異常熱鬧,父親也一反常態,沒有往日的嚴肅,甚至喝醉了。

  夜深人靜之時,九八帶我去聽新房的牆角。新房內偶爾傳來低低的笑聲和細碎的話語,夾雜著輕微的響動,引人遐想。

  九八撿起一塊小石子,瞄準新郎房間的窗戶,用力擲出。石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啪嗒」一聲,輕輕落在窗欞上。

  這時,一位大漢沖了出來,一把大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剛想解釋。而九八卻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後來,九八與那員大將一同戰死。那位從勾欄中迎娶來的新娘,聽聞噩耗後並未哭泣,只是簡單地詢問了幾句。當眾人預感將有事情發生時,新娘已經上吊自殺,只留下簡短的幾句話:「雙鬟初合便分離,萬里征夫不得隨。今日軍回身獨歿,去時鞍馬別人騎。」

  無命聽完,面無表情,只說:「明日與我練拳。」隨後便離去了。

  江火向祖母詢問:「這位前輩是誰?」

  婦人摟住江火,輕聲說道:「他就是拳皇,也是九八的父親,來自百家學院。你要和他好好學拳,別胡思亂想。」

  江火雙手一拍:「九八果然出身書香門第,沒有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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