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玉嬌，你來的正好，快快...快過來。」
玉嬌嬸聽見他們又在討論陸言，樹下嬸子們，也看見了她。
以往這些人喊她聊天，多是面帶笑意，可今日，她們的語氣竟然顯得很急切，樹下人不多，還是那幾個老常客。
但今日多了幾個平時不大可能會出現在這裡的人，王寡婦和黃錦。
因為是討論陸言，玉嬌嬸快步渠道他們中間坐下，將黃錦給擠了一屁股，但她又好像沒有任何反應一樣。
氣的黃錦牙痒痒，村婦之間的戰鬥，有時候就是這麼灰暗，劉玉嬌和黃金不對付這在陸家村是眾人皆知的事情。
黃金寶貝兒子，劉玉嬌性格火辣，因為兒子的事情沒少過口角，儘管面上過得去，但私下對彼此都沒什麼好話。
張花率先開口，放下手裡的針線，還好像怕被人聽見般，低聲細語，平時他們講話都是巴不得全村人都聽見，但今天竟然格外小心。
「玉嬌，咱們村里出大事了！」
「啥大事？」
玉嬌嬸一臉狐疑，這村里還能出什麼大事啊。
她最近幾天都在忙活春播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還有陸錄那臭小子，拉車時翻進溝里，這幾天的都不能去拉貨了，在家養病。
只好她自己上，哪裡還有時間來這邊閒聊，還是今天陸錄腿好了些，也不用去拉貨，他這才有時間出來，結果一來便聽他們說出大事。
「還不是你家對門的陸言，你知道嗎，他說啊，他要給錢六瞎子那個孫子去上學誒，叫什麼來著.....」
「陸忠」
「對對，陸忠，陳言說讓那個陸忠去上學哩，學費他全包了，要是能考上大學，大學的學費他也一起出了呢。」
眾人你一嘴我一嘴的，讓玉嬌嬸懵了，陸忠？上學....
她認識陸忠，那個常跟在六瞎子那個孫子，不愛說話，倒是經常一個人去山上玩，陸言怎麼還要給錢他去讀書。
「你們沒開玩笑吧？讀書可不是小事，要花費不少錢。」
玉嬌嬸有些懷疑，主要是這些人嘴上常沒有個把門的，誰知道這消息真假。
「嘖，你咋還不信呢，你問王玉蓮，他親耳偷聽到的。」
體態豐滿王寡婦小雞啄米一樣點頭，手上還抓著一把玉米吃著，王玉蓮就是她的全名，和陸三的媳婦王愛蓮只有一字之差。
「千真萬確，他倆說話的時候我就在窗邊聽著，陸言親口說要讓陸忠去讀書的，後面說了什麼我怕他們發現我就沒聽了。」
聞言，玉嬌嬸擺擺手。
「嗨，還以為什麼事呢，陸言有錢，願意讓村里出個學生這是好事。」
她不知道這中間有什麼原因，但她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村裡有很多孩子都讀不上書，陸言有這個能力的能幫一個是一個。
這些人在這裡說閒話，多半是因為那個幸運的孩子不是他們自己家裡的娃兒，要是換成他們自己的娃，他們就不是在這裡說閒話了，怕是到處去炫耀了。
他們在這裡八卦，單純地閒的。
有人也和玉嬌嬸一個想法。
「是啊，陸言家不比以前，有錢讓村里孩子讀書是好事，說不定咱們村還能出個大學生呢，你們說是吧。」
最開始陰陽的那幾個聽到這話也不說什麼了，畢竟說到底這是陸言自己家的事情，他們哪管得著。
「哎呀，要早知道有這種事，我就應該早點去找陸言的，讓六瞎子家占便宜了啊。」
「這倒是，誰知道陸言有這好心，那個小子呆呆傻傻的，還不如我家兒子。」
眾人又開始暗暗後悔，同時心裡也盤算著，要不要去找陸言一趟，說不定他還有錢，再資助一個學生上學也不一定呢。
誰不想自己家孩子去上學，去讀書，不過生活所迫，沒有這條件罷了，嘴上說著讀書沒用，不如種田，泥腿子就是泥腿子云雲之類的話。
可真遇上好事，這些人心裡比誰都清楚，生怕慢了一步，這就是人性。
「誒，黃錦，你和陸言家是親戚啊，你家兩個不是在上小學嗎？陸言資助個外人咋不資助你家呢，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這時，王寡婦肩頭撞了身旁的黃錦，瞬間，所有目光匯聚在黃錦身上，眾人這才想到。
對啊，陸言都那麼有錢了，為什麼不資助自己家裡人，反而是幫一個外人呢，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聽到這話，本就心裡不爽快的黃錦，臉上徹底掛不住了，瞪了王寡婦一眼，擺著一張好像誰欠他幾百塊的臉就走開了。
玉嬌嬸心中冷笑著，她知道為什麼，但她想說一句，活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黃錦那一家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陸言不跟他們來往是對的。
黃錦悶頭重重踢開自己家的院門，小的不知道跑哪裡去野了，大的也不知道死哪兒了，陸光倒是在家。
正在院子裡幹活，將庫房裡的稻種拿出來曬一曬，還有那些犁耙工具什麼的，都曬曬乾，準備春播，馬上就要春天了，家家戶戶都在準備播種的事宜。
陸光家自然也不例外，陸文是跟著陸亨這個小兒子一起住的，每年都是先幫陸亨之後在幫他們，可播種看天氣，哪能慢的了。
每次陸亨種完，他們也搞好了，所以只能是靠自己，好在他家勞動力也多。
「咋了，誰又惹你了？」
陸光放下犁耙疑惑看向黃錦，心中嘀咕，這麼大氣性，別給門踢壞了。
後者憤怒的吼了一句。
「還不是你那個好侄兒。」
「陸言？他又怎麼了？」
最近陸光沒有刻意的去關注陸言的事情，只知道老三家偷偷去找過陸言，想請他到家裡吃飯，結果陸言根本不搭理他。
這件事讓陸光暫緩了去找陸言聊一聊的想法，畢竟陸亨剛觸霉頭，誰也不知道陸言現在怎麼想的。
當初他和老三做的那件事吧，的確是有些不厚道，可是那也是老三一個人幹的，他可沒怎麼插手，說到底都是陸亨一個人的錯，陸言應該不至於將他也恨上了。
跑到井邊的黃錦灌了一口冰涼，滿臉怒容的道：
「你們家那個陸言，真是腦子有問題，給錢六瞎子那個孫子去讀書，真是有錢燒的，有這錢不想著幫襯咱們這些親戚，去幫一個外人，你說這是不是白眼狼？」
剛才在外面，王寡婦的那一番話，叫黃錦下不來台，越想越氣，胸前那團氣球都快炸開了一樣，劇烈的起伏著。
「你說他要資助六瞎子的孫子去上學！」
「可不是嘛，養一個學生那得花多少錢啊，你說他是不是有病。」
這下陸光也不能淡定了，他家小的那個就在讀書，所以他很清楚養一個學生是什麼樣的概念，他們家省吃儉用才能讓陸文峰去鎮上的學校上學。
陸言現在竟然要給錢一個外人，讓他去讀書，這叫什麼事。
「胡鬧，簡直胡鬧，他到底怎麼想的，不行，我得找他去。」
陸光一時間難以接受，面容鐵青，這些錢要是給到他們，他們說不定馬上就能給大自家兒子娶一門媳婦了，再不濟，讓陸言接濟他們家陸文峰讀書也是好事。
這傢伙，竟然讓幫一個外人，陸光有種感覺，這就像是拿自己的錢去幫給一個乞丐。
「對，找他去，讓他把這些錢資助咱們家老二讀書去，怎麼說咱們也是親人，六瞎子那一家憑啥占這個便宜。」
「嗯，你說的有道理，他要是不答應，回頭我找爸去說他，真是蠢貨。」
陸光又恨鐵不成鋼的罵道，然後又想起什麼似得，道：
「對了，到時候這錢用來給大狗，文峰他.....讀那麼多書幹嘛。」
一個鋼鏰都還沒見著，兩人就已經開始規劃其用途了，仿佛這些錢已經落入他們口袋一樣。
「嗯，是這個理。」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關門，急哄哄的朝陸言家走去.....
玉嬌嬸聽見他們又在討論陸言，樹下嬸子們，也看見了她。
以往這些人喊她聊天，多是面帶笑意，可今日，她們的語氣竟然顯得很急切，樹下人不多，還是那幾個老常客。
但今日多了幾個平時不大可能會出現在這裡的人，王寡婦和黃錦。
因為是討論陸言，玉嬌嬸快步渠道他們中間坐下，將黃錦給擠了一屁股，但她又好像沒有任何反應一樣。
氣的黃錦牙痒痒，村婦之間的戰鬥，有時候就是這麼灰暗，劉玉嬌和黃金不對付這在陸家村是眾人皆知的事情。
黃金寶貝兒子，劉玉嬌性格火辣，因為兒子的事情沒少過口角，儘管面上過得去，但私下對彼此都沒什麼好話。
張花率先開口，放下手裡的針線，還好像怕被人聽見般，低聲細語，平時他們講話都是巴不得全村人都聽見，但今天竟然格外小心。
「玉嬌，咱們村里出大事了！」
「啥大事？」
玉嬌嬸一臉狐疑，這村里還能出什麼大事啊。
她最近幾天都在忙活春播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還有陸錄那臭小子，拉車時翻進溝里，這幾天的都不能去拉貨了，在家養病。
只好她自己上，哪裡還有時間來這邊閒聊，還是今天陸錄腿好了些，也不用去拉貨，他這才有時間出來，結果一來便聽他們說出大事。
「還不是你家對門的陸言，你知道嗎，他說啊，他要給錢六瞎子那個孫子去上學誒，叫什麼來著.....」
「陸忠」
「對對，陸忠，陳言說讓那個陸忠去上學哩，學費他全包了，要是能考上大學，大學的學費他也一起出了呢。」
眾人你一嘴我一嘴的，讓玉嬌嬸懵了，陸忠？上學....
她認識陸忠，那個常跟在六瞎子那個孫子，不愛說話，倒是經常一個人去山上玩，陸言怎麼還要給錢他去讀書。
「你們沒開玩笑吧？讀書可不是小事，要花費不少錢。」
玉嬌嬸有些懷疑，主要是這些人嘴上常沒有個把門的，誰知道這消息真假。
「嘖，你咋還不信呢，你問王玉蓮，他親耳偷聽到的。」
體態豐滿王寡婦小雞啄米一樣點頭，手上還抓著一把玉米吃著，王玉蓮就是她的全名，和陸三的媳婦王愛蓮只有一字之差。
「千真萬確，他倆說話的時候我就在窗邊聽著，陸言親口說要讓陸忠去讀書的，後面說了什麼我怕他們發現我就沒聽了。」
聞言，玉嬌嬸擺擺手。
「嗨，還以為什麼事呢，陸言有錢，願意讓村里出個學生這是好事。」
她不知道這中間有什麼原因，但她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村裡有很多孩子都讀不上書，陸言有這個能力的能幫一個是一個。
這些人在這裡說閒話，多半是因為那個幸運的孩子不是他們自己家裡的娃兒，要是換成他們自己的娃，他們就不是在這裡說閒話了，怕是到處去炫耀了。
他們在這裡八卦，單純地閒的。
有人也和玉嬌嬸一個想法。
「是啊，陸言家不比以前，有錢讓村里孩子讀書是好事，說不定咱們村還能出個大學生呢，你們說是吧。」
最開始陰陽的那幾個聽到這話也不說什麼了，畢竟說到底這是陸言自己家的事情，他們哪管得著。
「哎呀，要早知道有這種事，我就應該早點去找陸言的，讓六瞎子家占便宜了啊。」
「這倒是，誰知道陸言有這好心，那個小子呆呆傻傻的，還不如我家兒子。」
眾人又開始暗暗後悔，同時心裡也盤算著，要不要去找陸言一趟，說不定他還有錢，再資助一個學生上學也不一定呢。
誰不想自己家孩子去上學，去讀書，不過生活所迫，沒有這條件罷了，嘴上說著讀書沒用，不如種田，泥腿子就是泥腿子云雲之類的話。
可真遇上好事，這些人心裡比誰都清楚，生怕慢了一步，這就是人性。
「誒，黃錦，你和陸言家是親戚啊，你家兩個不是在上小學嗎？陸言資助個外人咋不資助你家呢，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這時，王寡婦肩頭撞了身旁的黃錦，瞬間，所有目光匯聚在黃錦身上，眾人這才想到。
對啊，陸言都那麼有錢了，為什麼不資助自己家裡人，反而是幫一個外人呢，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聽到這話，本就心裡不爽快的黃錦，臉上徹底掛不住了，瞪了王寡婦一眼，擺著一張好像誰欠他幾百塊的臉就走開了。
玉嬌嬸心中冷笑著，她知道為什麼，但她想說一句，活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黃錦那一家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陸言不跟他們來往是對的。
黃錦悶頭重重踢開自己家的院門，小的不知道跑哪裡去野了，大的也不知道死哪兒了，陸光倒是在家。
正在院子裡幹活，將庫房裡的稻種拿出來曬一曬，還有那些犁耙工具什麼的，都曬曬乾，準備春播，馬上就要春天了，家家戶戶都在準備播種的事宜。
陸光家自然也不例外，陸文是跟著陸亨這個小兒子一起住的，每年都是先幫陸亨之後在幫他們，可播種看天氣，哪能慢的了。
每次陸亨種完，他們也搞好了，所以只能是靠自己，好在他家勞動力也多。
「咋了，誰又惹你了？」
陸光放下犁耙疑惑看向黃錦，心中嘀咕，這麼大氣性，別給門踢壞了。
後者憤怒的吼了一句。
「還不是你那個好侄兒。」
「陸言？他又怎麼了？」
最近陸光沒有刻意的去關注陸言的事情，只知道老三家偷偷去找過陸言，想請他到家裡吃飯，結果陸言根本不搭理他。
這件事讓陸光暫緩了去找陸言聊一聊的想法，畢竟陸亨剛觸霉頭，誰也不知道陸言現在怎麼想的。
當初他和老三做的那件事吧，的確是有些不厚道，可是那也是老三一個人幹的，他可沒怎麼插手，說到底都是陸亨一個人的錯，陸言應該不至於將他也恨上了。
跑到井邊的黃錦灌了一口冰涼，滿臉怒容的道：
「你們家那個陸言，真是腦子有問題，給錢六瞎子那個孫子去讀書，真是有錢燒的，有這錢不想著幫襯咱們這些親戚，去幫一個外人，你說這是不是白眼狼？」
剛才在外面，王寡婦的那一番話，叫黃錦下不來台，越想越氣，胸前那團氣球都快炸開了一樣，劇烈的起伏著。
「你說他要資助六瞎子的孫子去上學！」
「可不是嘛，養一個學生那得花多少錢啊，你說他是不是有病。」
這下陸光也不能淡定了，他家小的那個就在讀書，所以他很清楚養一個學生是什麼樣的概念，他們家省吃儉用才能讓陸文峰去鎮上的學校上學。
陸言現在竟然要給錢一個外人，讓他去讀書，這叫什麼事。
「胡鬧，簡直胡鬧，他到底怎麼想的，不行，我得找他去。」
陸光一時間難以接受，面容鐵青，這些錢要是給到他們，他們說不定馬上就能給大自家兒子娶一門媳婦了，再不濟，讓陸言接濟他們家陸文峰讀書也是好事。
這傢伙，竟然讓幫一個外人，陸光有種感覺，這就像是拿自己的錢去幫給一個乞丐。
「對，找他去，讓他把這些錢資助咱們家老二讀書去，怎麼說咱們也是親人，六瞎子那一家憑啥占這個便宜。」
「嗯，你說的有道理，他要是不答應，回頭我找爸去說他，真是蠢貨。」
陸光又恨鐵不成鋼的罵道，然後又想起什麼似得，道：
「對了，到時候這錢用來給大狗，文峰他.....讀那麼多書幹嘛。」
一個鋼鏰都還沒見著，兩人就已經開始規劃其用途了，仿佛這些錢已經落入他們口袋一樣。
「嗯，是這個理。」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關門，急哄哄的朝陸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