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冤魂
周賀回憶了半響，發現自己還是記得比較清晰，不過手裡沒有經脈圖，也沒有辦法對照，便先將這事記在心裡。
按照趙師弟的說法，他們傳承的經脈圖只有便宜師父手裡有，而且只能當面觀看，不能自己抄錄或帶走，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這個時代那橫在每個人身前的巨大鴻溝，這種師徒模式的傳承，不管是從確保傳承的穩定性，又或者新鮮血液的吸納補充來說，都不算是最優解，但是這在某種程度上確實解決了人心這個不可控因素，換位思考，他自己能夠確保每一個弟子不包藏禍心，他們具備超出普通人認知的神異能力，又有誰能限制他們，道德能夠限制一個人行為的上線，而法律能夠限制下限，沒有達克摩斯之劍的這些人，如何能夠限制住自己心裡的惡？人性是最經不起考驗的東西啊。
下午的時間相對比較寬鬆，眾人在觀中自行修行。周賀看著眾人有的在打坐修煉、有的在研讀經書、有的去了練功場地打熬身體。他摸了摸鼻尖，想了想，還是決定從自己唯一能夠上手的修煉開始，找了一個靠近角落的蒲團，靜靜修煉起來。
隨著心中默念口訣、觀想老子圖，周賀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種玄妙的狀態，這次他開始內視自己的經脈，隨著納炁入體，感受著炁在經脈中流轉，果然發現了之前忽視的情況：每當炁按照固定經脈流動的時候，經過某些位置的時候就會留存一部分，其餘的則炁則會繼續流轉下去，一直到納入的這道炁消失，而有些位置的已經被之前留存的炁填滿，不再吸收多餘的炁。
周賀心中瞭然：「這就是煉化的意思了，那能夠留存炁的部位就是穴位，再由穴位組成經脈，而煉化的過程就是使炁填充其中，而在這個過程中，穴位中留存了炁，也因此發生了某種變化。」他想到這裡，觀察起了原身煉化了幾條經脈，待運轉一周後，他確定了，已經煉化八條經脈，現在正在煉化第九條。
「那個苗師兄在眾多師兄弟中排行第十，根據趙師弟的說法，也就是煉化八九條經脈的水平，原身根據入門時間來講，晚於苗師兄兩年入門，修煉進度竟然能不相上下，難道說天賦秉異？不對，趙師弟比原身入門時間還晚，按照他的態度來講，也應該是差不多的水準，也就是知道在這個世界問別人修為是大忌諱，要不然非得問問趙師弟到底是什麼修為。」周賀邊想著，邊煉化著經脈穴位。
等周賀聽到一聲罄響，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夕陽西下，卻是不經意間度過了一下午，他內觀了一下自己的修煉進度，發現一整個下午，他才堪堪將之前一個已經煉化差不多的穴位給完全煉化。他微微一嘆：「修煉果然是水磨功夫啊，慢慢來吧。」
用過晚飯，眾人又在大師兄的帶領下開始了晚課，依舊是晦澀難懂的經文，周賀聽著不由頭大。他偷偷私下問過趙師弟學習這些經文有什麼作用，趙師弟也不知所以，只是說這些有助於道心穩固，至於為什麼學習經文能穩固道心他卻說不出一二，這讓他也不明所以，只能跟著眾人一同誦念經文。
好在周賀有著豐富經驗，在眾人中一點不顯異樣，開玩笑，久經會議鍛鍊的他熟知濫竽充數的要點，怎麼可能露出馬腳。
終於等到晚課結束，已到戌時，一天的修行也就告一段落，周賀也告別眾人，準備返回在村子中的土坯房。
周賀走在林間，天上的月光讓他能夠看清小道的大致模樣，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著，周圍安靜的可怕。這是穿越過來之後的他第一次走夜路，極度缺乏經驗，竟連燈籠都沒準備，前世的他還真沒有晚上在山中行走的經驗，自然也就沒有意識到不妥，苑兒竟然沒有提醒自己，回去得好好訓訓她。
在山路上走著，周賀想著有的沒的，突然他反應過來一件事情，這山林中是不是安靜的過分，就算他再沒有生活經驗，也知道夏日的樹林裡必然會有動物昆蟲，亦或者鳥類的聲響，這個世界可沒有前世那般環境被破壞，怎麼可能一點聲音沒有。還有一件事他也想了起來，「便宜師父說的失魂症有個吸引遊魂野鬼的負面BUFF，之前一直沒碰到，也就沒有注意，難道說我吸引來髒東西了？」
想到這裡，他後背漸漸冒出了冷汗，強裝鎮定，腳下卻加快了速度。他不敢猛然狂奔，經過穿越過來第一晚的經歷，他知道這個世界的詭異東西是有自己靈智的，他也怕自己突然的動作驚到了不知藏在哪裡的詭異東西。
隨著周賀腳步加快，他發覺周圍的樹林裡有道影子也開始若隱若現的飄忽著，不過這道身影遠不如詭異娃娃那幫東西帶給他的壓迫感強，他現在無比後悔沒有隨身帶著戒尺，他現在空有煉化八條經脈的修為，卻不知如何使用，一個法術都不會。
眼看著詭異東西顯露出身形，周賀也不顧忌其他，立馬撒腿狂奔，現在他知道了為什麼每日修煉里要有打熬身體這一項內容了，祭酒境的人僅能使用一些粗淺的法術，身體還沒有超出凡人太多，爭鬥手段並不多，而練炁也只是讓身體素質比常人強一些，真要說能爭鬥手段豐富起來，還是得踏入出家境。
借著朦朧的月光，周賀鼓起煉化在穴位中的炁，憑藉著原身不錯的身體素質，一路狂奔而去，而那道身影也加快速度，跟隨著他，卻也不發起攻擊，不過距離卻是越來越近。
正當周賀心裡思量著如何應對之時，卻見遠處顯出點點燈光，原來經過這一路狂奔，他已經距離村子不遠了。
他心裡有些猶豫，不知道自己直接跑進村子裡是否會給村民帶來災難，畢竟那些村民都是普通人，沒有辦法處理這種情況，他自己雖然稱不上好人，但是你讓他害人，卻是無論如何做不出來的。
思考再三，周賀決定不進入村子，帶著這詭異玩應兜一圈返回謝羅觀，那些同門們處理這詭異東西應該是手拿把掐，至於會不會被他們嘲笑，開玩笑，面子是最不值錢的玩意，活命最重要。
就在周賀準備轉向的時候，卻看到一道小小的身影出現在了前方，定睛一看，不是苑兒還能是誰，只見苑兒手裡提著燈籠，手裡正拿著戒尺，他心中不由一喜：「好苑兒，真是雪中送炭啊。」
而那邊苑兒也看到了周賀狂奔的身影，正喊著：「公子，你終於回來了啊，我看天黑了，你還忘帶了燈籠和戒尺，準備去接你呢......」
周賀充耳不聞，直奔苑兒而去，從她手裡操起戒尺就把炁注入其中，只見戒尺猛的散發出光芒，遠比那晚被動相應要強的多，感受著手裡溫熱的戒尺，他心裡終於安定了下來，張口對著苑兒道：「你別驚慌，周圍有髒東西。」
苑兒聞言，小嘴不由自主的微微張開，正待追問，卻聽周賀說道：「我先護你周全，把你送到謝羅觀，再去收拾了那髒東西。」
「公子，村里各家各戶受謝羅觀影響，都供奉著老子像，按照賈仙師的說法，有髒東西來的時候，老子像會保佑大家的，這麼些年過來，村里都沒出什麼事情，很靈驗的。」苑兒回道。
周賀聞言鬆了口氣，之前的顧慮打消了，便道：「那我將你送回村子。」
兩人距離村子不算遠，一路無言，等到達村口之後，周賀讓苑兒回到住處，他則帶著戒尺返身趕往山林，這回手握戒尺的他底氣十足，那詭異娃娃都敗到戒尺之下，那道身影遠不如詭異娃娃，更不在話下。
邁步走進山林，周賀將戒尺插在腰間，以自己作為誘餌，嘗試將詭異身影釣出來。他本著哪裡安靜就往哪走的原則，在山林中兜兜轉轉，這期間只能藉助從林間撒下的月光看清自己的方向，轉了好大一圈，也沒發現什麼蹤影，不由疑惑起來：「難道那玩應靈智不低，知道了我有了依仗，不敢出現了？」
他本想就此放棄，但又想到村子裡的人可能會進到這片山林中，擔心普通人被詭異身影害了，還是咬咬牙，決定再轉一圈，如果實在沒有什麼發現再回去，等明天下午約著趙師弟過來再尋找。
周賀又在山林中兜兜轉轉好一會，實在是沒看到什麼異樣，正準備根據來時留下的痕跡退出去，突然他餘光瞥到一處不正常的空地，林間地面都是由厚厚的積葉覆蓋著，而這塊空地卻是有翻動的痕跡，雖然不是近期翻動，但從表面已經腐爛的葉片還是能發現不對，他走過去準備看看是怎麼回事，就在這時，四周驟然安靜下來，同時陰冷感侵襲而來。
周賀飛快的掃過不正常之處，卻發現積葉中露出根根白骨，看摸樣竟是人的骸骨。來不及細想，他望向四周，嘗試鎖定詭異身影。雖然他有與詭異娃娃搏命的經驗，但他此時仍不由心跳加速，他深呼吸，留意著四周。
突然，一道身影在周賀斜前方顯現，他大喝一聲，手中操起戒尺，邊注入炁邊沖了過去。
金光閃起，他看清了那道身影的模樣，竟是一個中年書生的模糊身影，這和之前詭異娃娃完全不同，想著趙師弟介紹的邪崇分類，判定這個應該是冤魂。冤魂是由抱著極大怨念的人，在死後怨念不消凝聚而成的，它的實力高低取決於人死之前怨念的程度，怨念越大之人化成的冤魂，實力越強。
來不及細想，周賀已經衝到冤魂身前，手中戒尺斜著砸向了它，卻見那怨靈身形急退，閃過了戒尺。不等周賀回過身來，那怨靈衝著他發出尖銳的鳴叫。
周賀只覺腦袋嗡的一下，好似有針在不停的扎向頭部，饒是他已經做好準備，這一下也有點吃不消。他馬上運轉炁到頭部，這刺痛才開始褪去。
但爭鬥可不是回合遊戲，還在周賀在運功抵禦之時，冤魂一抓襲來，周賀堪堪將戒尺撤回，擋住了這一擊。正待周賀準備回擊之時，冤魂卻又飄遠，讓周賀一擊落空。周賀又衝上前貼近，又是熟悉的場景重現......
如此幾番下來，周賀不由煩躁起來：「我現在就相當於一個戰士，只有近距離攻擊手段，而冤魂閃避對我而言已經是點滿了，它還有精神攻擊和近距離攻擊，雖然威脅不大，但這樣僵持下去不是個事，穴位中儲存的炁也不是無限的，等耗光之後就變成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必須得快速解決，或者脫離。」
正思索著，他看到了那積葉之下的骸骨，心生一計，趁著逼退冤魂的一剎那，他猛的轉身沖向骸骨，注意力卻放在冤魂身上。果然，冤魂一改之前的戰鬥方式，直奔周賀而來。
周賀鼓起周身的炁，猛地止住身形，扭身迎向冤魂，手中戒尺金光大作，正正好好擊中了飛撲而來的冤魂。
「那具骸骨果然跟冤魂有聯繫，要不然還不知怎麼解決這個麻煩。」周賀在冤魂慘叫聲中思索著，就見冤魂身上燃起了火焰，幾息之間就變成了灰燼，灰燼之中留下一顆黃豆大小的石頭，周賀走上前去，用戒尺捅了捅，沒發現什麼異常，就收了起來，「這個石頭跟詭異娃娃被滅後出現的質地很像，應該是有什麼關聯，明天問問趙師弟。」
周賀又翻了翻灰燼，沒有什麼發現，又走到那具骸骨邊上，想了想，決定明天白天再過來幫忙安葬一下，畢竟在他的理念里，還是抱著亡者為大的想法，見沒什麼遺漏，他按照來時做的標記返回了村子。
按照趙師弟的說法，他們傳承的經脈圖只有便宜師父手裡有，而且只能當面觀看，不能自己抄錄或帶走，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這個時代那橫在每個人身前的巨大鴻溝，這種師徒模式的傳承，不管是從確保傳承的穩定性，又或者新鮮血液的吸納補充來說，都不算是最優解，但是這在某種程度上確實解決了人心這個不可控因素，換位思考，他自己能夠確保每一個弟子不包藏禍心，他們具備超出普通人認知的神異能力，又有誰能限制他們，道德能夠限制一個人行為的上線，而法律能夠限制下限，沒有達克摩斯之劍的這些人，如何能夠限制住自己心裡的惡？人性是最經不起考驗的東西啊。
下午的時間相對比較寬鬆，眾人在觀中自行修行。周賀看著眾人有的在打坐修煉、有的在研讀經書、有的去了練功場地打熬身體。他摸了摸鼻尖，想了想，還是決定從自己唯一能夠上手的修煉開始，找了一個靠近角落的蒲團，靜靜修煉起來。
隨著心中默念口訣、觀想老子圖，周賀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種玄妙的狀態，這次他開始內視自己的經脈，隨著納炁入體，感受著炁在經脈中流轉，果然發現了之前忽視的情況：每當炁按照固定經脈流動的時候，經過某些位置的時候就會留存一部分，其餘的則炁則會繼續流轉下去，一直到納入的這道炁消失，而有些位置的已經被之前留存的炁填滿，不再吸收多餘的炁。
周賀心中瞭然：「這就是煉化的意思了，那能夠留存炁的部位就是穴位，再由穴位組成經脈，而煉化的過程就是使炁填充其中，而在這個過程中，穴位中留存了炁，也因此發生了某種變化。」他想到這裡，觀察起了原身煉化了幾條經脈，待運轉一周後，他確定了，已經煉化八條經脈，現在正在煉化第九條。
「那個苗師兄在眾多師兄弟中排行第十，根據趙師弟的說法，也就是煉化八九條經脈的水平，原身根據入門時間來講，晚於苗師兄兩年入門，修煉進度竟然能不相上下，難道說天賦秉異？不對，趙師弟比原身入門時間還晚，按照他的態度來講，也應該是差不多的水準，也就是知道在這個世界問別人修為是大忌諱，要不然非得問問趙師弟到底是什麼修為。」周賀邊想著，邊煉化著經脈穴位。
等周賀聽到一聲罄響，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夕陽西下，卻是不經意間度過了一下午，他內觀了一下自己的修煉進度，發現一整個下午，他才堪堪將之前一個已經煉化差不多的穴位給完全煉化。他微微一嘆：「修煉果然是水磨功夫啊，慢慢來吧。」
用過晚飯，眾人又在大師兄的帶領下開始了晚課，依舊是晦澀難懂的經文，周賀聽著不由頭大。他偷偷私下問過趙師弟學習這些經文有什麼作用，趙師弟也不知所以，只是說這些有助於道心穩固，至於為什麼學習經文能穩固道心他卻說不出一二，這讓他也不明所以，只能跟著眾人一同誦念經文。
好在周賀有著豐富經驗，在眾人中一點不顯異樣，開玩笑，久經會議鍛鍊的他熟知濫竽充數的要點，怎麼可能露出馬腳。
終於等到晚課結束，已到戌時，一天的修行也就告一段落，周賀也告別眾人，準備返回在村子中的土坯房。
周賀走在林間，天上的月光讓他能夠看清小道的大致模樣，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著，周圍安靜的可怕。這是穿越過來之後的他第一次走夜路，極度缺乏經驗，竟連燈籠都沒準備，前世的他還真沒有晚上在山中行走的經驗，自然也就沒有意識到不妥，苑兒竟然沒有提醒自己，回去得好好訓訓她。
在山路上走著，周賀想著有的沒的，突然他反應過來一件事情，這山林中是不是安靜的過分，就算他再沒有生活經驗，也知道夏日的樹林裡必然會有動物昆蟲，亦或者鳥類的聲響，這個世界可沒有前世那般環境被破壞，怎麼可能一點聲音沒有。還有一件事他也想了起來，「便宜師父說的失魂症有個吸引遊魂野鬼的負面BUFF，之前一直沒碰到，也就沒有注意，難道說我吸引來髒東西了？」
想到這裡，他後背漸漸冒出了冷汗，強裝鎮定，腳下卻加快了速度。他不敢猛然狂奔，經過穿越過來第一晚的經歷，他知道這個世界的詭異東西是有自己靈智的，他也怕自己突然的動作驚到了不知藏在哪裡的詭異東西。
隨著周賀腳步加快，他發覺周圍的樹林裡有道影子也開始若隱若現的飄忽著，不過這道身影遠不如詭異娃娃那幫東西帶給他的壓迫感強，他現在無比後悔沒有隨身帶著戒尺，他現在空有煉化八條經脈的修為，卻不知如何使用，一個法術都不會。
眼看著詭異東西顯露出身形，周賀也不顧忌其他，立馬撒腿狂奔，現在他知道了為什麼每日修煉里要有打熬身體這一項內容了，祭酒境的人僅能使用一些粗淺的法術，身體還沒有超出凡人太多，爭鬥手段並不多，而練炁也只是讓身體素質比常人強一些，真要說能爭鬥手段豐富起來，還是得踏入出家境。
借著朦朧的月光，周賀鼓起煉化在穴位中的炁，憑藉著原身不錯的身體素質，一路狂奔而去，而那道身影也加快速度，跟隨著他，卻也不發起攻擊，不過距離卻是越來越近。
正當周賀心裡思量著如何應對之時，卻見遠處顯出點點燈光，原來經過這一路狂奔，他已經距離村子不遠了。
他心裡有些猶豫，不知道自己直接跑進村子裡是否會給村民帶來災難，畢竟那些村民都是普通人，沒有辦法處理這種情況，他自己雖然稱不上好人，但是你讓他害人，卻是無論如何做不出來的。
思考再三，周賀決定不進入村子，帶著這詭異玩應兜一圈返回謝羅觀，那些同門們處理這詭異東西應該是手拿把掐，至於會不會被他們嘲笑，開玩笑，面子是最不值錢的玩意，活命最重要。
就在周賀準備轉向的時候，卻看到一道小小的身影出現在了前方，定睛一看，不是苑兒還能是誰，只見苑兒手裡提著燈籠，手裡正拿著戒尺，他心中不由一喜：「好苑兒，真是雪中送炭啊。」
而那邊苑兒也看到了周賀狂奔的身影，正喊著：「公子，你終於回來了啊，我看天黑了，你還忘帶了燈籠和戒尺，準備去接你呢......」
周賀充耳不聞，直奔苑兒而去，從她手裡操起戒尺就把炁注入其中，只見戒尺猛的散發出光芒，遠比那晚被動相應要強的多，感受著手裡溫熱的戒尺，他心裡終於安定了下來，張口對著苑兒道：「你別驚慌，周圍有髒東西。」
苑兒聞言，小嘴不由自主的微微張開，正待追問，卻聽周賀說道：「我先護你周全，把你送到謝羅觀，再去收拾了那髒東西。」
「公子，村里各家各戶受謝羅觀影響，都供奉著老子像，按照賈仙師的說法，有髒東西來的時候，老子像會保佑大家的，這麼些年過來，村里都沒出什麼事情，很靈驗的。」苑兒回道。
周賀聞言鬆了口氣，之前的顧慮打消了，便道：「那我將你送回村子。」
兩人距離村子不算遠，一路無言，等到達村口之後，周賀讓苑兒回到住處，他則帶著戒尺返身趕往山林，這回手握戒尺的他底氣十足，那詭異娃娃都敗到戒尺之下，那道身影遠不如詭異娃娃，更不在話下。
邁步走進山林，周賀將戒尺插在腰間，以自己作為誘餌，嘗試將詭異身影釣出來。他本著哪裡安靜就往哪走的原則，在山林中兜兜轉轉，這期間只能藉助從林間撒下的月光看清自己的方向，轉了好大一圈，也沒發現什麼蹤影，不由疑惑起來：「難道那玩應靈智不低，知道了我有了依仗，不敢出現了？」
他本想就此放棄，但又想到村子裡的人可能會進到這片山林中，擔心普通人被詭異身影害了，還是咬咬牙，決定再轉一圈，如果實在沒有什麼發現再回去，等明天下午約著趙師弟過來再尋找。
周賀又在山林中兜兜轉轉好一會，實在是沒看到什麼異樣，正準備根據來時留下的痕跡退出去，突然他餘光瞥到一處不正常的空地，林間地面都是由厚厚的積葉覆蓋著，而這塊空地卻是有翻動的痕跡，雖然不是近期翻動，但從表面已經腐爛的葉片還是能發現不對，他走過去準備看看是怎麼回事，就在這時，四周驟然安靜下來，同時陰冷感侵襲而來。
周賀飛快的掃過不正常之處，卻發現積葉中露出根根白骨，看摸樣竟是人的骸骨。來不及細想，他望向四周，嘗試鎖定詭異身影。雖然他有與詭異娃娃搏命的經驗，但他此時仍不由心跳加速，他深呼吸，留意著四周。
突然，一道身影在周賀斜前方顯現，他大喝一聲，手中操起戒尺，邊注入炁邊沖了過去。
金光閃起，他看清了那道身影的模樣，竟是一個中年書生的模糊身影，這和之前詭異娃娃完全不同，想著趙師弟介紹的邪崇分類，判定這個應該是冤魂。冤魂是由抱著極大怨念的人，在死後怨念不消凝聚而成的，它的實力高低取決於人死之前怨念的程度，怨念越大之人化成的冤魂，實力越強。
來不及細想，周賀已經衝到冤魂身前，手中戒尺斜著砸向了它，卻見那怨靈身形急退，閃過了戒尺。不等周賀回過身來，那怨靈衝著他發出尖銳的鳴叫。
周賀只覺腦袋嗡的一下，好似有針在不停的扎向頭部，饒是他已經做好準備，這一下也有點吃不消。他馬上運轉炁到頭部，這刺痛才開始褪去。
但爭鬥可不是回合遊戲，還在周賀在運功抵禦之時，冤魂一抓襲來，周賀堪堪將戒尺撤回，擋住了這一擊。正待周賀準備回擊之時，冤魂卻又飄遠，讓周賀一擊落空。周賀又衝上前貼近，又是熟悉的場景重現......
如此幾番下來，周賀不由煩躁起來：「我現在就相當於一個戰士，只有近距離攻擊手段，而冤魂閃避對我而言已經是點滿了，它還有精神攻擊和近距離攻擊，雖然威脅不大，但這樣僵持下去不是個事，穴位中儲存的炁也不是無限的，等耗光之後就變成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必須得快速解決，或者脫離。」
正思索著，他看到了那積葉之下的骸骨，心生一計，趁著逼退冤魂的一剎那，他猛的轉身沖向骸骨，注意力卻放在冤魂身上。果然，冤魂一改之前的戰鬥方式，直奔周賀而來。
周賀鼓起周身的炁，猛地止住身形，扭身迎向冤魂，手中戒尺金光大作，正正好好擊中了飛撲而來的冤魂。
「那具骸骨果然跟冤魂有聯繫，要不然還不知怎麼解決這個麻煩。」周賀在冤魂慘叫聲中思索著，就見冤魂身上燃起了火焰，幾息之間就變成了灰燼，灰燼之中留下一顆黃豆大小的石頭，周賀走上前去，用戒尺捅了捅，沒發現什麼異常，就收了起來，「這個石頭跟詭異娃娃被滅後出現的質地很像，應該是有什麼關聯，明天問問趙師弟。」
周賀又翻了翻灰燼，沒有什麼發現，又走到那具骸骨邊上，想了想，決定明天白天再過來幫忙安葬一下，畢竟在他的理念里，還是抱著亡者為大的想法，見沒什麼遺漏，他按照來時做的標記返回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