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懷疑
羅爾德接過一張票據和3枚金幣。
票據上面寫東西還挺複雜的：紅花商會貝賽佳王國克萊城分會收購憑證；收購物品：《埃托雷·萊克公開配方》豺狼人型嗜血魔藥；數量：30；單價：10銀幣/支；經辦人：諾拉·沃特斯；時間：哈諾斯歷925年10月6日。
票據背面印著一朵紅色的小紅花，還寫了幾行注意事項。
年輕男人帶著羅爾德走進了另一間會客室，給羅爾德倒了一杯咖啡，也沒問他要喝什麼，然後離開了，不大一會，帶回來了一個大的本子，或者也可以稱之為書。
「先生，這是我們紅花商會的《法師購買指南》，您可以在這上面看到公開的，價格穩定的法師相關商品價格，以及簡要介紹。如果有任何需要還請按一下手邊的魔法鈴。」說完把書放下就退出去了。
羅爾德見他離開的如此乾脆，也沒好意思多問什麼，先是品了一口咖啡，苦的要命，但是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刺激著腦袋略微清醒了一些。
放下杯子，拿起了那本《法師購買指南》，下面有一行小字，寫著貝賽佳王國克萊城分會，羅爾德明白這肯定是地區貿易的關係，每個地方的每種商品價格都不同，大概每個分會又有一個版本的《法師購買指南》。
翻開第一頁就是目錄：奧術水晶，法師服裝，法師魔杖，法師筆記，法師藥劑，其他法師相關。6個大類，相關的目錄下面的子目錄則是一排一排的。
羅爾德沒妄想自己能買得起奧術水晶這類高檔次的貨，只是想看看法袍的樣式，算是自己提前做準備吧。
入眼法師服裝的第一頁就是一套華麗至極的紅色法袍，它的名字叫2型戰鬥法師套裝，它的主要製作材料是聖虹布和石蜥蜴革，可以極大程度的提高施法效率，且兼顧了一定的防禦能力，價格也很美麗，足足80金幣。
羅爾德的目光徘徊於這些套裝上，一頁頁地翻過，他的心理預期被降到了最低，帶有效果的最便宜的都有10金幣，這是他剛有7金幣的小金庫不能承受之重。
當然這些都是戰鬥用法師套裝，這類套裝的性質決定了它以魔法性能和防禦能力為唯一標準的的價格。
不帶效果的法袍也是有的，就是普通的沒有魔法存在的布做成的，當然款式更多，也更加突出設計風格，有些類似於日常穿的法師袍，這類法袍的賣點就顯得比較多遠了，重量，面料舒適度，顏色，花紋，款式這類生活化的標準影響著價格。長袍，短袍，襯衫，外套，甚至還有裙子，應有盡有，像是法師特供的服裝店。
羅爾德大開眼界，他喜歡黑白灰，簡潔花紋裝飾的這種簡約風格，所以他相中了一套衣服，名叫暗紋魔法師套裝，四個部分，暗紋魔法師束腰獵衣，暗紋魔法師長褲，暗紋魔法師長靴，以及一條帶兜帽的暗紋魔法師披風。這套服裝相當準確的擊中了羅爾德夢想中法師套裝的優點，黑色主體配白色簡約花紋，款式是修身的，符合他心目中那個神秘，安靜的法師形象。當然價格也是很美麗的5金幣一整套。
羅爾德也沒氣餒，把這個款式記了下來，想著自己以後可以找材料自己製作一套，或許根據需求還可以改一改，以更加符合自己的「潛行者」身份。
羅爾德合上這本《指南》，準備回家了，咖啡也不是那麼難喝，起碼讓自己的頭腦保持清醒，沒有把兜里好不容易攢下的金幣花出去。
走出紅花商會，已經中午了，羅爾德想著，見識見識商貿區的伙食怎麼樣吧。
所以他找了一家名叫「美食家」的餐廳，吃了一頓價值30銀幣的套餐，還沒太吃飽，這就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壞印象，吃的倒是挺好吃的，怎麼就不能多給一點，讓人吃飽呢？
羅爾德付完錢就準備回家了，走在半路上，羅爾德第六感突然發出警報，有人在跟蹤他。
城裡大街上是不能打架的，衛兵隨時隨地的在巡邏，一旦打起架來，就會很難看。還有一點最重要的原因，他想著今天是來紅花商會的，作為一個體面人，他沒帶任何武器。
他開始慌了，現在擺在面前有這麼幾個選擇1.無視，回家再說，2.去豬和哨聲求助，3.回頭去找紅花商會求助，4.找衛兵，5.原地找個地方干一架。說實話，這幾種選擇都不是很明智，因為怎麼看一個沒什麼準備的人被人跟到現在了，也沒什麼還手餘地。
羅爾德頭腦風暴中，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走到了一個比較昏暗的巷子裡了，這是回家時候自己會選擇的一條近路，比從大街走要近一點，但也沒近多少，只是單純的下意識選擇吧。他也沒意識到與此同時，那個跟蹤他的人已經離他只有幾米距離了。
「羅爾德·達爾。」
羅爾德瞬間停下了腳步，從脊柱到腦仁一陣顫抖，渾身發涼，腦袋上汗都下來了幾滴。羅爾德內心是極其害怕的，但是他又表現不出來，他的手腳已經不怎麼聽使喚了。
羅爾德強行鎮定下來，扭回頭，轉過身，看著一個灰袍老者，腦子裡卻極力的分析情況：他喊了羅爾德·達爾，達爾這個姓氏知道的人很少，布魯克，奧蘭多·麥金利，貝文，加上紅花商會認識的威利和哈林，那個車隊管事的已經死了，不算在內，也就是說泄露的可能只有兩處，石工兄弟會和威利和哈林那裡。
「你是從哪裡知道我的名字的？」
那灰袍老者說道：「我是紅花商會的內部調查人員，從威利和哈林口裡知道了你的名字。」
「你為什麼跟蹤我？」
羅爾德沒有放鬆警惕，他仔細觀察著這個老者，灰袍，白髮，眼眶深陷，眼球渾濁不堪，整個人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但是他提醒自己，跟蹤自己的可不是一般人，不要被表面現象給騙了。他的那身袍子沒有任何花紋，扣著兜帽，看不清那袍子下藏著什麼。
「蘭登·沃克負責運輸的那趟前往艾肯尼的運輸車隊被襲擊了，我不相信光憑藉他們兩個加上你能夠殺掉那麼多豺狼人。」
「那你去問豺狼人，別來問我！」
羅爾德深吸了一口氣，他的危機感還沒解除，他無法判斷這個老者對他到底是善意還是惡意，於是說道：「所以你跟蹤我？你大可以大大方方的來我家，你這樣跟蹤是什麼意思？」
「那麼先從你知道的開始說吧。」
羅爾德思考著威利和哈林的在那晚的視角，這個老者已經跟威利和哈林了解了情況，他不想給威利和哈林帶來任何麻煩，於是他決定照實說。
詳細的說明了事情之後，他接著又說：「我其實第一時間有懷疑這起策劃案是有預謀的，下雨天加上剛剛駐足紮營就迎來襲擊，這件事怎麼看怎麼巧合，而且據我所知，豺狼人的活動範圍基本都在紅葉山脈外圍，而不是我們紮營的區域。但是那天死了太多人了，我沒法把這個想法跟威利和哈林說，只希望回城以後自己能安穩點。至於那些貨物，在山裡扔著被野獸撿走，還不如自己拿回家做幾身好衣服。」
「現場調查沒發現任何豺狼人痕跡，但是車隊都留下來了，屍體大多殘缺不全，貨物丟失了一部分，應該是你們拿走了吧，我不是來要求你歸還貨物的，我只想知道事情真相，一批貨而已，損失的起，但是如果有人利用豺狼人攻擊紅花商會的話，我們這些老傢伙也會出面的。」老者的眼神開始變得尖銳，陰冷起來，盯著羅爾德問：「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一點豺狼人的痕跡都沒有呢？」
「不可能！我們沒有收拾任何屍體，只是取走了一部分完好的貨物和錢。」羅爾德渾身顫抖的回答。
但隨著老者的話說出口後，空氣逐漸變得冰冷，羅爾德沒辦法解釋為什麼現場一點豺狼人的痕跡都沒有，自己身上還熱乎的豺狼人皮衣也沒法證明什麼，羅爾德勉強對抗著這份冰冷，說道「我不知道。」
「那麼就是有人在事後極其迅速的清理掉了豺狼人的痕跡，只需要找個人過來幹掉你的話，不用想，石工兄弟會肯定會懷疑到我們頭上。到了這你還沒想到什麼嗎？」老者的口氣隨之一松，「製造一個模糊的現場，然後讓紅花商會與石工兄弟會對立，那麼目的就顯而易見了，有人希望克萊城亂起來。」
「我們在現場找到了黑魔法的痕跡，雖然很淡，但是那股臭味不是屬於豺狼人的。在這種情況下，你還是沒有嘗試去攻擊我就說明你沒撒謊，羅爾德·達爾，雖然我知曉得和你差不多，但是我只是來再次驗證一次。這些都無所謂了，知曉了他們的目的之後思路就有了。」
「好吧，我知道了。」
「回家去吧，別多想了，就當我今天沒來找過你。」說著，老者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條巷子。
羅爾德難頂了，他感受到克萊城的動盪正在醞釀，哪怕只是自己身處最最邊緣的移民區都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響。
羅爾德現在只想回家躺下好好思考一下這個事情，從頭到尾捋一遍，總感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似的。
羅爾德回到家裡來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身上已經被汗水盡頭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拖，那老者給的壓力實在太大。
羅爾德開始了自己的思考，他來到城裡的時間並不長，滿打滿算一周半，這期間接觸到的人，需要注意的事情就這麼幾個，交房租，打架，認識布魯克…
對，認識布魯克。布魯克提到那王室管家說石工兄弟會造反，然後就霍普酒館門前打架，然後結識布魯克。
那就是那個王室管家有問題，可是王室管家是怎麼一回事他身後還有其他人嗎？
這次的事情和城裡的王室貴族沒有半個銅幣的關係，怎麼看都不是一個王室管家可以搞出來的事情，那就是還有其他人在城裡作亂，不止王室，城裡的居民也有壞人，也跟王室的那些人有一定的默契，搞石工兄弟會。
為什麼是石工兄弟會呢？人多，發展好，而且得民心。石工兄弟會一旦亂起來，整個城裡立馬就會變得雞飛狗跳。那麼把紅花商會拉下水的目的就很明確了，提供一個直接針對石工兄弟會的非官方力量。
總而言之，這是一次極其陰險的針對施工兄弟會的陰謀。
那麼接下來的問題就是怎麼去說這個事情，怎麼去提醒布魯克甚至是奧蘭多·麥金利，這不是一個剛剛加入石工兄弟會的人能夠提出的懷疑。
他才想到自己，那麼接下來應該會有嘗試刺殺的人接近自己，最大的可能就是策劃這次襲擊的人。敵暗我明，自己應該立馬行動起來，被動等死可不是一個冒險家該有的品格，主動出擊！
現場存在黑魔法的痕跡，那也就是說城裡的也會有使用黑魔法的人來找我麻煩，那麼現在最急需的就是對付他們的辦法。
邪惡的黑魔法，真是讓人噁心。
那麼我有沒有可能加入他們呢？加入那些惡魔。
還是有可能的，身強力壯的剛進城的15歲青年小伙子怎麼想都是那群人最喜歡的人。
臥底計劃還需要仔細謀劃，這不是簡單的事情。
首先自己的身份需要變一變，自己和石工兄弟會的關係也必須暫時撇清，否則很容易被懷疑。
布魯克介紹的法師學徒身份可以保留，但是要切開和布魯克的關係。
但是沒錢怎麼能當法師學徒，我就當我是一個從艾肯尼逃離到這裡的落魄貴族子弟可不可行呢？我手裡有剩下的月紋布和星絨布，我可以從港口再進一次城。
計劃一點點的完善，逐漸變得萬無一失，這次自己必須暫時拋去羅爾德·達爾的身份，否則將會有數不盡的擊殺等著自己，這件事必須馬上辦，立刻辦，羅爾德一秒都等不了。
票據上面寫東西還挺複雜的：紅花商會貝賽佳王國克萊城分會收購憑證；收購物品：《埃托雷·萊克公開配方》豺狼人型嗜血魔藥；數量：30；單價：10銀幣/支；經辦人：諾拉·沃特斯；時間：哈諾斯歷925年10月6日。
票據背面印著一朵紅色的小紅花，還寫了幾行注意事項。
年輕男人帶著羅爾德走進了另一間會客室，給羅爾德倒了一杯咖啡，也沒問他要喝什麼，然後離開了，不大一會，帶回來了一個大的本子，或者也可以稱之為書。
「先生，這是我們紅花商會的《法師購買指南》，您可以在這上面看到公開的，價格穩定的法師相關商品價格，以及簡要介紹。如果有任何需要還請按一下手邊的魔法鈴。」說完把書放下就退出去了。
羅爾德見他離開的如此乾脆，也沒好意思多問什麼，先是品了一口咖啡，苦的要命，但是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刺激著腦袋略微清醒了一些。
放下杯子，拿起了那本《法師購買指南》，下面有一行小字，寫著貝賽佳王國克萊城分會，羅爾德明白這肯定是地區貿易的關係，每個地方的每種商品價格都不同，大概每個分會又有一個版本的《法師購買指南》。
翻開第一頁就是目錄：奧術水晶，法師服裝，法師魔杖，法師筆記，法師藥劑，其他法師相關。6個大類，相關的目錄下面的子目錄則是一排一排的。
羅爾德沒妄想自己能買得起奧術水晶這類高檔次的貨，只是想看看法袍的樣式，算是自己提前做準備吧。
入眼法師服裝的第一頁就是一套華麗至極的紅色法袍，它的名字叫2型戰鬥法師套裝，它的主要製作材料是聖虹布和石蜥蜴革，可以極大程度的提高施法效率，且兼顧了一定的防禦能力，價格也很美麗，足足80金幣。
羅爾德的目光徘徊於這些套裝上，一頁頁地翻過，他的心理預期被降到了最低，帶有效果的最便宜的都有10金幣，這是他剛有7金幣的小金庫不能承受之重。
當然這些都是戰鬥用法師套裝，這類套裝的性質決定了它以魔法性能和防禦能力為唯一標準的的價格。
不帶效果的法袍也是有的，就是普通的沒有魔法存在的布做成的，當然款式更多，也更加突出設計風格，有些類似於日常穿的法師袍，這類法袍的賣點就顯得比較多遠了，重量，面料舒適度，顏色，花紋，款式這類生活化的標準影響著價格。長袍，短袍，襯衫，外套，甚至還有裙子，應有盡有，像是法師特供的服裝店。
羅爾德大開眼界，他喜歡黑白灰，簡潔花紋裝飾的這種簡約風格，所以他相中了一套衣服，名叫暗紋魔法師套裝，四個部分，暗紋魔法師束腰獵衣，暗紋魔法師長褲，暗紋魔法師長靴，以及一條帶兜帽的暗紋魔法師披風。這套服裝相當準確的擊中了羅爾德夢想中法師套裝的優點，黑色主體配白色簡約花紋，款式是修身的，符合他心目中那個神秘，安靜的法師形象。當然價格也是很美麗的5金幣一整套。
羅爾德也沒氣餒，把這個款式記了下來，想著自己以後可以找材料自己製作一套，或許根據需求還可以改一改，以更加符合自己的「潛行者」身份。
羅爾德合上這本《指南》，準備回家了，咖啡也不是那麼難喝，起碼讓自己的頭腦保持清醒，沒有把兜里好不容易攢下的金幣花出去。
走出紅花商會，已經中午了，羅爾德想著，見識見識商貿區的伙食怎麼樣吧。
所以他找了一家名叫「美食家」的餐廳，吃了一頓價值30銀幣的套餐，還沒太吃飽，這就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壞印象，吃的倒是挺好吃的，怎麼就不能多給一點，讓人吃飽呢？
羅爾德付完錢就準備回家了，走在半路上，羅爾德第六感突然發出警報，有人在跟蹤他。
城裡大街上是不能打架的，衛兵隨時隨地的在巡邏，一旦打起架來，就會很難看。還有一點最重要的原因，他想著今天是來紅花商會的，作為一個體面人，他沒帶任何武器。
他開始慌了，現在擺在面前有這麼幾個選擇1.無視，回家再說，2.去豬和哨聲求助，3.回頭去找紅花商會求助，4.找衛兵，5.原地找個地方干一架。說實話，這幾種選擇都不是很明智，因為怎麼看一個沒什麼準備的人被人跟到現在了，也沒什麼還手餘地。
羅爾德頭腦風暴中，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走到了一個比較昏暗的巷子裡了，這是回家時候自己會選擇的一條近路，比從大街走要近一點，但也沒近多少，只是單純的下意識選擇吧。他也沒意識到與此同時，那個跟蹤他的人已經離他只有幾米距離了。
「羅爾德·達爾。」
羅爾德瞬間停下了腳步，從脊柱到腦仁一陣顫抖，渾身發涼，腦袋上汗都下來了幾滴。羅爾德內心是極其害怕的，但是他又表現不出來，他的手腳已經不怎麼聽使喚了。
羅爾德強行鎮定下來，扭回頭，轉過身，看著一個灰袍老者，腦子裡卻極力的分析情況：他喊了羅爾德·達爾，達爾這個姓氏知道的人很少，布魯克，奧蘭多·麥金利，貝文，加上紅花商會認識的威利和哈林，那個車隊管事的已經死了，不算在內，也就是說泄露的可能只有兩處，石工兄弟會和威利和哈林那裡。
「你是從哪裡知道我的名字的？」
那灰袍老者說道：「我是紅花商會的內部調查人員，從威利和哈林口裡知道了你的名字。」
「你為什麼跟蹤我？」
羅爾德沒有放鬆警惕，他仔細觀察著這個老者，灰袍，白髮，眼眶深陷，眼球渾濁不堪，整個人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但是他提醒自己，跟蹤自己的可不是一般人，不要被表面現象給騙了。他的那身袍子沒有任何花紋，扣著兜帽，看不清那袍子下藏著什麼。
「蘭登·沃克負責運輸的那趟前往艾肯尼的運輸車隊被襲擊了，我不相信光憑藉他們兩個加上你能夠殺掉那麼多豺狼人。」
「那你去問豺狼人，別來問我！」
羅爾德深吸了一口氣，他的危機感還沒解除，他無法判斷這個老者對他到底是善意還是惡意，於是說道：「所以你跟蹤我？你大可以大大方方的來我家，你這樣跟蹤是什麼意思？」
「那麼先從你知道的開始說吧。」
羅爾德思考著威利和哈林的在那晚的視角，這個老者已經跟威利和哈林了解了情況，他不想給威利和哈林帶來任何麻煩，於是他決定照實說。
詳細的說明了事情之後，他接著又說：「我其實第一時間有懷疑這起策劃案是有預謀的，下雨天加上剛剛駐足紮營就迎來襲擊，這件事怎麼看怎麼巧合，而且據我所知，豺狼人的活動範圍基本都在紅葉山脈外圍，而不是我們紮營的區域。但是那天死了太多人了，我沒法把這個想法跟威利和哈林說，只希望回城以後自己能安穩點。至於那些貨物，在山裡扔著被野獸撿走，還不如自己拿回家做幾身好衣服。」
「現場調查沒發現任何豺狼人痕跡，但是車隊都留下來了，屍體大多殘缺不全，貨物丟失了一部分，應該是你們拿走了吧，我不是來要求你歸還貨物的，我只想知道事情真相，一批貨而已，損失的起，但是如果有人利用豺狼人攻擊紅花商會的話，我們這些老傢伙也會出面的。」老者的眼神開始變得尖銳，陰冷起來，盯著羅爾德問：「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一點豺狼人的痕跡都沒有呢？」
「不可能！我們沒有收拾任何屍體，只是取走了一部分完好的貨物和錢。」羅爾德渾身顫抖的回答。
但隨著老者的話說出口後，空氣逐漸變得冰冷，羅爾德沒辦法解釋為什麼現場一點豺狼人的痕跡都沒有，自己身上還熱乎的豺狼人皮衣也沒法證明什麼，羅爾德勉強對抗著這份冰冷，說道「我不知道。」
「那麼就是有人在事後極其迅速的清理掉了豺狼人的痕跡，只需要找個人過來幹掉你的話，不用想，石工兄弟會肯定會懷疑到我們頭上。到了這你還沒想到什麼嗎？」老者的口氣隨之一松，「製造一個模糊的現場，然後讓紅花商會與石工兄弟會對立，那麼目的就顯而易見了，有人希望克萊城亂起來。」
「我們在現場找到了黑魔法的痕跡，雖然很淡，但是那股臭味不是屬於豺狼人的。在這種情況下，你還是沒有嘗試去攻擊我就說明你沒撒謊，羅爾德·達爾，雖然我知曉得和你差不多，但是我只是來再次驗證一次。這些都無所謂了，知曉了他們的目的之後思路就有了。」
「好吧，我知道了。」
「回家去吧，別多想了，就當我今天沒來找過你。」說著，老者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條巷子。
羅爾德難頂了，他感受到克萊城的動盪正在醞釀，哪怕只是自己身處最最邊緣的移民區都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響。
羅爾德現在只想回家躺下好好思考一下這個事情，從頭到尾捋一遍，總感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似的。
羅爾德回到家裡來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身上已經被汗水盡頭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拖，那老者給的壓力實在太大。
羅爾德開始了自己的思考，他來到城裡的時間並不長，滿打滿算一周半，這期間接觸到的人，需要注意的事情就這麼幾個，交房租，打架，認識布魯克…
對，認識布魯克。布魯克提到那王室管家說石工兄弟會造反，然後就霍普酒館門前打架，然後結識布魯克。
那就是那個王室管家有問題，可是王室管家是怎麼一回事他身後還有其他人嗎？
這次的事情和城裡的王室貴族沒有半個銅幣的關係，怎麼看都不是一個王室管家可以搞出來的事情，那就是還有其他人在城裡作亂，不止王室，城裡的居民也有壞人，也跟王室的那些人有一定的默契，搞石工兄弟會。
為什麼是石工兄弟會呢？人多，發展好，而且得民心。石工兄弟會一旦亂起來，整個城裡立馬就會變得雞飛狗跳。那麼把紅花商會拉下水的目的就很明確了，提供一個直接針對石工兄弟會的非官方力量。
總而言之，這是一次極其陰險的針對施工兄弟會的陰謀。
那麼接下來的問題就是怎麼去說這個事情，怎麼去提醒布魯克甚至是奧蘭多·麥金利，這不是一個剛剛加入石工兄弟會的人能夠提出的懷疑。
他才想到自己，那麼接下來應該會有嘗試刺殺的人接近自己，最大的可能就是策劃這次襲擊的人。敵暗我明，自己應該立馬行動起來，被動等死可不是一個冒險家該有的品格，主動出擊！
現場存在黑魔法的痕跡，那也就是說城裡的也會有使用黑魔法的人來找我麻煩，那麼現在最急需的就是對付他們的辦法。
邪惡的黑魔法，真是讓人噁心。
那麼我有沒有可能加入他們呢？加入那些惡魔。
還是有可能的，身強力壯的剛進城的15歲青年小伙子怎麼想都是那群人最喜歡的人。
臥底計劃還需要仔細謀劃，這不是簡單的事情。
首先自己的身份需要變一變，自己和石工兄弟會的關係也必須暫時撇清，否則很容易被懷疑。
布魯克介紹的法師學徒身份可以保留，但是要切開和布魯克的關係。
但是沒錢怎麼能當法師學徒，我就當我是一個從艾肯尼逃離到這裡的落魄貴族子弟可不可行呢？我手裡有剩下的月紋布和星絨布，我可以從港口再進一次城。
計劃一點點的完善，逐漸變得萬無一失，這次自己必須暫時拋去羅爾德·達爾的身份，否則將會有數不盡的擊殺等著自己，這件事必須馬上辦，立刻辦，羅爾德一秒都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