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雪
寒假如期而至。聖安德魯斯的小鎮陷入了一種平靜的氛圍，大部分學生都回家或外出旅行。凌晨卻選擇留下，李天澤也是如此。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李天澤敲響了凌晨的公寓門，手裡拎著一個旅行包，臉上掛著興奮的笑容：「準備好了嗎？我們的旅行開始了。」
凌晨站在門口，背著一個簡單的雙肩包，神情淡然：「你到底選了什麼地方？」
李天澤神秘地笑了笑：「你很快就知道了。」
他們搭乘了一趟前往蘇格蘭高地的列車。列車穿行在蜿蜒的山谷間，窗外是綿延的群山和薄霧籠罩的湖泊。凌晨靠在窗邊，目光被窗外的景色牢牢吸引。
「高地的冬天很美，我小時候來過一次，就一直想再來。」李天澤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懷念，「不過和你一起來，感覺應該會更特別。」
凌晨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透著些許柔軟：「你倒是挺會選地方的。」
「當然，我可不想讓你覺得無聊。」李天澤笑道，「而且，這趟旅行，我是專門為你安排的。」
凌晨沒有接話，只是繼續看向窗外。但她的嘴角微微揚起，似乎對他的用心有些動容。
到了目的地後，他們入住了一間位於山間的小屋。小屋不大，卻溫馨舒適，窗外便是白雪覆蓋的山林。
夜晚，李天澤生了一堆火，火光映照著小屋，暖意融融。凌晨坐在壁爐前，手裡捧著一杯熱茶，看著跳動的火焰發呆。
「你是不是又在想什麼？」李天澤在她對面坐下，打破了沉默。
「這裡很安靜，讓人忍不住回憶。」凌晨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惆悵。
李天澤點了點頭：「我能理解。有時候，安靜的地方最容易讓人面對自己。」
「你呢？你面對過什麼？」凌晨抬頭看著他，目光中帶著幾分認真。
李天澤笑了笑，語氣平靜卻透著深意：「很多東西吧，孤獨、失敗，還有……對未來的不確定感。不過，我一直相信，只要勇敢面對，一切都會過去。」
凌晨靜靜地聽著，忽然覺得眼前的李天澤比她想像中更成熟，也更堅韌。或許正是因為這種性格，她才會在他身邊感到安心。
第二天，李天澤帶著凌晨去了一處隱秘的冰湖。他說：「這裡是我小時候和家人偶然發現的地方，後來就成了我心裡一個很特別的存在。」
冰湖被群山環繞，湖面完全凍結，陽光灑在上面，反射出晶瑩的光芒。凌晨站在湖邊，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靜謐。
「你總是能找到這樣的地方。」凌晨感慨道。
李天澤笑了笑：「這些地方讓我覺得，世界其實很寬廣，遠比我們日常生活中的瑣碎更有意義。」
兩人沿著湖邊慢慢走著，李天澤忽然問：「凌晨，你的夢想是什麼？」
凌晨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以前覺得自己很清楚，但現在反而覺得迷茫了。」
「那你想找到答案嗎？」李天澤停下腳步，看著她的眼睛。
凌晨沉默片刻，低聲說道：「或許吧。但有時候，我害怕答案會讓我失望。」
李天澤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中透著一絲鼓勵：「不用害怕。不管答案是什麼，只要你願意去尋找，總會有意義。」
正當他們準備離開冰湖時，遠處的山坡忽然傳來低沉的轟鳴聲。李天澤瞬間警覺：「雪崩！我們得趕快離開！」
兩人迅速向安全地帶奔去，但積雪的速度快得驚人。就在雪浪快要追上他們時，李天澤拉著凌晨一同跳進了一處天然形成的雪洞。
雪崩過去後，四周一片寂靜。雪洞裡，李天澤輕輕拍了拍凌晨的肩膀：「還好你沒事。」
凌晨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驚魂未定的神色：「謝謝你。」
「沒事。」李天澤鬆了口氣，「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天黑前找到路。」
雪崩後的山路異常艱難，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寒冷讓兩人都感到精疲力竭。終於，他們在一個山間的小木屋前找到了避風港。
木屋內沒有電，但有一個生鏽的爐子和一些乾柴。李天澤點燃火焰，兩人靠在一起取暖。
「今天真是嚇死我了。」凌晨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些許後怕。
「但你很勇敢。」李天澤看著她，目光中帶著欣賞，「你沒有驚慌失措，這一點我很佩服。」
凌晨低下頭，聲音有些微弱：「其實，我並不像你想的那樣勇敢。我只是……不想拖累你。」
「你從來沒有拖累過我。」李天澤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種堅定的力量，「你讓我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這已經足夠了。」
凌晨抬頭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那一刻，她似乎明白了，這段旅程帶給她的，不僅僅是風景，還有李天澤帶來的溫暖和力量。
雪停後，他們終於踏上歸途。車上，凌晨靠在窗邊，看著逐漸遠去的高地，心中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
李天澤坐在她身旁，遞給她一杯熱茶：「在想什麼？」
凌晨輕輕搖頭：「我在想，這趟旅行讓我看到了很多，也讓我明白了很多。」
「比如什麼？」李天澤問。
凌晨轉頭看著他，嘴角微微揚起：「比如，有些人值得信任，也值得依靠。」
李天澤愣了一下，隨即笑了。他沒有多問，但心裡已經明白，她所指的「人」，正是他自己。
從山間小屋回到鎮上的火車站後，李天澤提議租一輛車開回聖安德魯斯。凌晨點頭同意。高地的雪夜寧靜又寒冷，路邊的松樹上掛滿了晶瑩的雪花，偶爾能看到夜空中閃爍的星光。
「這種雪夜讓我想起小時候在家鄉的冬天。」凌晨坐在副駕駛，看著窗外的景色輕聲說道。
「你的家鄉在哪裡？」李天澤一邊專注於前方的道路，一邊問。
「南方的一個小城市，冬天不會下雪，但偶爾會有寒潮，濕冷的感覺比這裡還要難受。」凌晨的語氣裡帶著淡淡的懷念，「小時候，我們家總會在冬天聚在一起吃火鍋，那是最溫暖的時候。」
李天澤側頭看了她一眼：「聽起來挺不錯的。你的家人關係好嗎？」
凌晨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緒。片刻後，她開口：「不算太好吧。我父母的關係一直很緊張，從我記事起，他們總是在爭吵。後來，他們離婚了，各自去了不同的地方。」
車內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只有輪胎碾過雪地的輕微聲音。
「對不起。」李天澤低聲說道，「我不知道這會讓你想起不好的事情。」
凌晨搖搖頭，微微一笑：「沒事。我早就習慣了。其實，他們離婚後，我反而覺得輕鬆了很多。至少，家裡不會每天瀰漫著那種讓人窒息的氣氛。」
「小時候的我，有點像現在的你。」凌晨忽然轉頭看著李天澤，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總是一個人呆著，不喜歡和別人交流，覺得誰也不可信。」
「那後來呢？」李天澤問。
「後來？」凌晨頓了頓，聲音變得低沉，「後來我明白，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完全靠近你。即便是家人，他們也有各自的生活和煩惱，不能永遠陪在你身邊。所以，我學會了獨立。」
「聽起來挺讓人心疼的。」李天澤感慨道，「我雖然也有些孤僻，但至少父母還在一起，偶爾嘮叨我幾句，倒也讓我感到踏實。」
凌晨輕笑了一聲：「嘮叨也不錯，至少說明他們在乎你。」
李天澤點點頭：「確實。你看起來比我更成熟，可能是因為經歷了更多吧。」
凌晨低頭看著手中的保溫杯，眼神有些恍惚：「經歷得多，並不代表內心不會害怕。有時候，我也想有人能拉我一把，但又害怕依賴別人。」
車駛上一段狹窄的山路，積雪讓駕駛變得困難。李天澤將車速放慢，雙手穩穩地握著方向盤。
「天澤。」凌晨忽然叫了他的名字，聲音有些輕，卻清晰。
「嗯？」李天澤應了一聲，目光依舊注視著前方。
「謝謝你。」她說得很認真，語氣中透著一絲複雜，「這些天的陪伴，讓我覺得自己沒那麼孤單。」
李天澤握方向盤的手微微一緊，側頭看了她一眼，臉上露出一抹溫暖的笑意：「你不必謝我。和你在一起，我也找到了很多我以為失去的東西。」
「比如什麼？」凌晨抬頭看著他。
「比如勇氣，去面對那些曾經讓我害怕的事。」李天澤輕聲說道，「你讓我明白，孤獨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去打破它。」
凌晨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雪夜的路燈光打在她的臉上，勾勒出柔和的線條。那一刻，她的目光里多了一份信任，甚至還有些許依賴。
經過幾個小時的行駛，他們終於在一家路邊的小旅館前停了下來。李天澤打算讓凌晨在這裡休息一下，畢竟繼續開夜車太過危險。
兩人走進旅館，房間雖然簡陋，卻還算乾淨。凌晨坐在窗邊，看著外面飄落的雪花，臉上寫滿了疲憊。
「凌晨，你後悔過嗎？」李天澤忽然問。
「後悔什麼？」凌晨抬頭看向他，眉頭微蹙。
「後悔變得這麼獨立，後悔讓自己封閉了太多。」他直視著她，目光裡帶著探尋。
凌晨沉默了很久，最終低聲說道：「有時候會。但我知道，如果不這樣，我可能撐不到今天。」
李天澤沒有再說話，只是走到她身旁，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管過去怎麼樣，現在的你已經很強大了。可如果有一天你累了，也可以靠一靠我。」
凌晨轉頭看著他，眼神複雜而柔軟。雪夜的光透過窗簾灑進房間，讓這短暫的沉默顯得格外溫暖。
第二天清晨，太陽從遠山升起，雪地反射著金色的光芒，整個世界仿佛被鍍上了一層溫暖的色彩。
凌晨站在車旁，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轉頭看向李天澤：「走吧，我們還有一段路要趕。」
「嗯。」李天澤笑著點點頭，將行李放進後備箱，啟動了汽車。
一路上，他們很少說話，但彼此的默契讓氣氛變得格外輕鬆。或許，真正的親近並不需要太多言語，一個眼神，一個微笑，便足以傳遞彼此的情感。
雪夜的路途已然遠去，但那份在寒冬中建立起的溫暖，正在他們心底悄然生根發芽。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李天澤敲響了凌晨的公寓門，手裡拎著一個旅行包，臉上掛著興奮的笑容：「準備好了嗎？我們的旅行開始了。」
凌晨站在門口，背著一個簡單的雙肩包，神情淡然：「你到底選了什麼地方？」
李天澤神秘地笑了笑：「你很快就知道了。」
他們搭乘了一趟前往蘇格蘭高地的列車。列車穿行在蜿蜒的山谷間，窗外是綿延的群山和薄霧籠罩的湖泊。凌晨靠在窗邊，目光被窗外的景色牢牢吸引。
「高地的冬天很美，我小時候來過一次，就一直想再來。」李天澤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懷念，「不過和你一起來，感覺應該會更特別。」
凌晨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透著些許柔軟：「你倒是挺會選地方的。」
「當然，我可不想讓你覺得無聊。」李天澤笑道，「而且，這趟旅行，我是專門為你安排的。」
凌晨沒有接話，只是繼續看向窗外。但她的嘴角微微揚起，似乎對他的用心有些動容。
到了目的地後，他們入住了一間位於山間的小屋。小屋不大，卻溫馨舒適，窗外便是白雪覆蓋的山林。
夜晚，李天澤生了一堆火，火光映照著小屋，暖意融融。凌晨坐在壁爐前，手裡捧著一杯熱茶，看著跳動的火焰發呆。
「你是不是又在想什麼？」李天澤在她對面坐下，打破了沉默。
「這裡很安靜，讓人忍不住回憶。」凌晨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惆悵。
李天澤點了點頭：「我能理解。有時候，安靜的地方最容易讓人面對自己。」
「你呢？你面對過什麼？」凌晨抬頭看著他，目光中帶著幾分認真。
李天澤笑了笑，語氣平靜卻透著深意：「很多東西吧，孤獨、失敗，還有……對未來的不確定感。不過，我一直相信，只要勇敢面對，一切都會過去。」
凌晨靜靜地聽著，忽然覺得眼前的李天澤比她想像中更成熟，也更堅韌。或許正是因為這種性格，她才會在他身邊感到安心。
第二天，李天澤帶著凌晨去了一處隱秘的冰湖。他說：「這裡是我小時候和家人偶然發現的地方，後來就成了我心裡一個很特別的存在。」
冰湖被群山環繞，湖面完全凍結，陽光灑在上面，反射出晶瑩的光芒。凌晨站在湖邊，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靜謐。
「你總是能找到這樣的地方。」凌晨感慨道。
李天澤笑了笑：「這些地方讓我覺得，世界其實很寬廣，遠比我們日常生活中的瑣碎更有意義。」
兩人沿著湖邊慢慢走著，李天澤忽然問：「凌晨，你的夢想是什麼？」
凌晨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以前覺得自己很清楚，但現在反而覺得迷茫了。」
「那你想找到答案嗎？」李天澤停下腳步，看著她的眼睛。
凌晨沉默片刻，低聲說道：「或許吧。但有時候，我害怕答案會讓我失望。」
李天澤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中透著一絲鼓勵：「不用害怕。不管答案是什麼，只要你願意去尋找，總會有意義。」
正當他們準備離開冰湖時，遠處的山坡忽然傳來低沉的轟鳴聲。李天澤瞬間警覺：「雪崩！我們得趕快離開！」
兩人迅速向安全地帶奔去，但積雪的速度快得驚人。就在雪浪快要追上他們時，李天澤拉著凌晨一同跳進了一處天然形成的雪洞。
雪崩過去後，四周一片寂靜。雪洞裡，李天澤輕輕拍了拍凌晨的肩膀：「還好你沒事。」
凌晨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驚魂未定的神色：「謝謝你。」
「沒事。」李天澤鬆了口氣，「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天黑前找到路。」
雪崩後的山路異常艱難，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寒冷讓兩人都感到精疲力竭。終於，他們在一個山間的小木屋前找到了避風港。
木屋內沒有電，但有一個生鏽的爐子和一些乾柴。李天澤點燃火焰，兩人靠在一起取暖。
「今天真是嚇死我了。」凌晨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些許後怕。
「但你很勇敢。」李天澤看著她，目光中帶著欣賞，「你沒有驚慌失措，這一點我很佩服。」
凌晨低下頭，聲音有些微弱：「其實，我並不像你想的那樣勇敢。我只是……不想拖累你。」
「你從來沒有拖累過我。」李天澤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種堅定的力量，「你讓我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這已經足夠了。」
凌晨抬頭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那一刻，她似乎明白了，這段旅程帶給她的，不僅僅是風景，還有李天澤帶來的溫暖和力量。
雪停後，他們終於踏上歸途。車上，凌晨靠在窗邊，看著逐漸遠去的高地，心中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
李天澤坐在她身旁，遞給她一杯熱茶：「在想什麼？」
凌晨輕輕搖頭：「我在想，這趟旅行讓我看到了很多，也讓我明白了很多。」
「比如什麼？」李天澤問。
凌晨轉頭看著他，嘴角微微揚起：「比如，有些人值得信任，也值得依靠。」
李天澤愣了一下，隨即笑了。他沒有多問，但心裡已經明白，她所指的「人」，正是他自己。
從山間小屋回到鎮上的火車站後，李天澤提議租一輛車開回聖安德魯斯。凌晨點頭同意。高地的雪夜寧靜又寒冷，路邊的松樹上掛滿了晶瑩的雪花，偶爾能看到夜空中閃爍的星光。
「這種雪夜讓我想起小時候在家鄉的冬天。」凌晨坐在副駕駛，看著窗外的景色輕聲說道。
「你的家鄉在哪裡？」李天澤一邊專注於前方的道路，一邊問。
「南方的一個小城市，冬天不會下雪，但偶爾會有寒潮，濕冷的感覺比這裡還要難受。」凌晨的語氣裡帶著淡淡的懷念，「小時候，我們家總會在冬天聚在一起吃火鍋，那是最溫暖的時候。」
李天澤側頭看了她一眼：「聽起來挺不錯的。你的家人關係好嗎？」
凌晨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緒。片刻後，她開口：「不算太好吧。我父母的關係一直很緊張，從我記事起，他們總是在爭吵。後來，他們離婚了，各自去了不同的地方。」
車內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只有輪胎碾過雪地的輕微聲音。
「對不起。」李天澤低聲說道，「我不知道這會讓你想起不好的事情。」
凌晨搖搖頭，微微一笑：「沒事。我早就習慣了。其實，他們離婚後，我反而覺得輕鬆了很多。至少，家裡不會每天瀰漫著那種讓人窒息的氣氛。」
「小時候的我，有點像現在的你。」凌晨忽然轉頭看著李天澤，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總是一個人呆著，不喜歡和別人交流，覺得誰也不可信。」
「那後來呢？」李天澤問。
「後來？」凌晨頓了頓，聲音變得低沉，「後來我明白，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完全靠近你。即便是家人，他們也有各自的生活和煩惱，不能永遠陪在你身邊。所以，我學會了獨立。」
「聽起來挺讓人心疼的。」李天澤感慨道，「我雖然也有些孤僻，但至少父母還在一起，偶爾嘮叨我幾句，倒也讓我感到踏實。」
凌晨輕笑了一聲：「嘮叨也不錯，至少說明他們在乎你。」
李天澤點點頭：「確實。你看起來比我更成熟，可能是因為經歷了更多吧。」
凌晨低頭看著手中的保溫杯，眼神有些恍惚：「經歷得多，並不代表內心不會害怕。有時候，我也想有人能拉我一把，但又害怕依賴別人。」
車駛上一段狹窄的山路，積雪讓駕駛變得困難。李天澤將車速放慢，雙手穩穩地握著方向盤。
「天澤。」凌晨忽然叫了他的名字，聲音有些輕，卻清晰。
「嗯？」李天澤應了一聲，目光依舊注視著前方。
「謝謝你。」她說得很認真，語氣中透著一絲複雜，「這些天的陪伴，讓我覺得自己沒那麼孤單。」
李天澤握方向盤的手微微一緊，側頭看了她一眼，臉上露出一抹溫暖的笑意：「你不必謝我。和你在一起，我也找到了很多我以為失去的東西。」
「比如什麼？」凌晨抬頭看著他。
「比如勇氣，去面對那些曾經讓我害怕的事。」李天澤輕聲說道，「你讓我明白，孤獨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去打破它。」
凌晨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雪夜的路燈光打在她的臉上，勾勒出柔和的線條。那一刻，她的目光里多了一份信任，甚至還有些許依賴。
經過幾個小時的行駛，他們終於在一家路邊的小旅館前停了下來。李天澤打算讓凌晨在這裡休息一下，畢竟繼續開夜車太過危險。
兩人走進旅館，房間雖然簡陋，卻還算乾淨。凌晨坐在窗邊，看著外面飄落的雪花，臉上寫滿了疲憊。
「凌晨，你後悔過嗎？」李天澤忽然問。
「後悔什麼？」凌晨抬頭看向他，眉頭微蹙。
「後悔變得這麼獨立，後悔讓自己封閉了太多。」他直視著她，目光裡帶著探尋。
凌晨沉默了很久，最終低聲說道：「有時候會。但我知道，如果不這樣，我可能撐不到今天。」
李天澤沒有再說話，只是走到她身旁，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管過去怎麼樣，現在的你已經很強大了。可如果有一天你累了，也可以靠一靠我。」
凌晨轉頭看著他，眼神複雜而柔軟。雪夜的光透過窗簾灑進房間，讓這短暫的沉默顯得格外溫暖。
第二天清晨，太陽從遠山升起，雪地反射著金色的光芒，整個世界仿佛被鍍上了一層溫暖的色彩。
凌晨站在車旁，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轉頭看向李天澤：「走吧，我們還有一段路要趕。」
「嗯。」李天澤笑著點點頭，將行李放進後備箱，啟動了汽車。
一路上，他們很少說話，但彼此的默契讓氣氛變得格外輕鬆。或許，真正的親近並不需要太多言語，一個眼神，一個微笑，便足以傳遞彼此的情感。
雪夜的路途已然遠去，但那份在寒冬中建立起的溫暖，正在他們心底悄然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