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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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來也怪,情分中唯有愛情最難捉摸。當任何一個人相逢陌生的異性時,衝動總會迫使思維浮現連篇,那美麗的姑娘是否能與之共進晚餐,疑惑是帥氣的男生能否與之一舞,這比親情里血脈的羈絆,友情中點到為止的釋懷更折磨人,時間越久越掙扎不開。歸根結底,人是感性的動物,衝動也成就了愛情最美的姿態。誠然,我是不敢過多解讀這情分的。我是不敢自找沒趣重新在肉體上雕刻花紋,當窗外的光平射書桌一角,白色疤痕已經讓我談情生畏,慢慢的只敢在深夜修修補補受傷的心靈。我的前女友結了婚、我的朋友生了孩子、我的故人也有的離世,每每安靜下來,細筆勾畫愛情時,我還是會保持最初的衝動,想一擁她入懷,哪怕她罵我無恥也會奮不顧身,這是愛情的騷擾嗎?在皮卡城的居民看來這不是,但又有誰會因為迫切說出對不起做出這樣舉措。

  點到為止,女士路過崎嶇的校園道路時,也在幻想著在轉彎的路口碰到白馬王子的橋段,同樣自己擁有一身華麗的服飾來裝點美貌。在紅楓林,稀稀疏疏的聲音引她注意,再三壓住好奇,行到宿舍樓下感慨:男生窮得連開賓館的錢也沒有嗎?

  216宿舍是標準的六人間,呼吸短促的女士推開門,還是被眼前一幕震驚,上鋪伸下兩雙潔白的大腿,短且薄的裙子隨著風扇忽閃而動,再看下鋪是兩名女子肩摟著肩,嬉戲打鬧間,紅色的線條掛在胸前,若隱若現。看見來人,她們也不躲藏,手指繼續向腰間抓去,直到肚臍旁掛上紅色痕跡才肯罷休。女士也不說話,自顧自走向自己的床鋪。

  「回來了,妹,回來了。」上鋪女生晃動著腿,詢問著:「嬌,也回來了嗎?也是,她回來才怪,一定又去酒吧買醉了,也就欺騙你去陪同。」

  「她也是可憐人!」

  可憐?另外三人明顯有了興趣,七嘴八舌道:「十八新娘八十郎,一樹梨花壓海棠」「可憐的數錢手都抽筋了」「那可是童話里的白雪公主哈」……

  女士不知該怎麼解釋,要說那人懷孕需要照顧又得招惹很多話語。但想想真是她欺騙自己的善良又該怎樣?不多時腦海又浮現起單車上的模樣。

  這時,手機傳來消息。「到宿舍了嗎?」憧憬、驚喜、期待、開心的情緒掛在女士心頭,恍惚間他還真成了騎白馬的王子。

  宿舍里呈現一片和諧氛圍。那位被幻化華麗身份的男士也回到了家——租住的房間,更舒適的休息地方。小小的窗口被月光擠壓的微圓,空氣遇到玻璃似乎也產生了化學反應,變的更溫和,思緒一會是那女士咒罵的模樣,一會又是她留下聯繫方式的場景。忽然,他的眼前又浮現出白雪皚皚的季節,山圍著山,孤獨之感更加強烈。他知道自己是配不上單純的姑娘。他從煙盒裡掏出僅剩的雲煙遞到嘴角,昏黃的火苗打著轉讓發昏的腦殼更迷茫。

  在他腦海浮現的場景中除了雪和山,還有松,紮根在岩石縫也未曾倒下。不過,他不愛松,主要是想不出其他東西,才忽視不了,松——高傲、堅挺、青蔥、鋒芒、勇敢,每一個品質都是他不具備的,柔弱的身體、發白的臉龐、稀疏的髮髻和下陷的眼眶。這怎麼看也不是心怡女子愛慕的模樣啊!燃盡的菸灰似乎也在訴說事實:「得過且過。」

  中指輕彈在反抗:「年輕總會有機會。」

  「什麼機會?」

  「父母沒有錢,家裡沒有房,學歷也不高。」

  「人生不還有機遇?」

  「那誰又碰到了。」

  自言自語,找不到答案。有時轉移注意力也就成為了解脫:「到宿舍了嗎?」剪短的幾個字已經掏出他所有的勇氣。有時希望也會成為絕望,久等不見回復的他思考:或許她忙。

  事實是216宿舍內,女士正在考慮怎樣回復,禮貌而又不失尊嚴,自我開脫:「先看一集偵探電視。」久而久之也就忘了怎麼回復。

  可是還是有人在期待,如愛情不需要理由,絕情只是厭倦了愛一樣。凌晨三點,男士昏昏欲睡,似乎有那麼一個女孩,正微笑著向她走來,微笑也在睡夢中舒展在他嘴角。

  「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給父母要零花錢,買漂亮衣服,還是去皮卡城看看夜景。」

  「不想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女士揉揉雙眼向枕頭依去,不輕易撇了一眼室友的床鋪,空無一物,她猜想或許懷孕的女子還在那家酒吧陪著男生品嘗可口的果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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