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納口之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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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文17年9月,烈日高懸,熾熱的陽光灑在古渡城的每一寸土地上。織田家在這座城中進行了大規模的兵力動員,仿佛要將所有能夠動用的力量匯聚成一股洪流,期望憑藉這股力量,一戰而下,攻克美濃。

  3日清晨,法螺那低沉而悠長的「嗚嗚嗚」聲,如同一頭遠古巨獸的咆哮,響徹整個古渡城的上空。聲音在空氣中震顫,仿佛要將這座城市喚醒,投入到即將到來的戰爭之中。

  織田信秀騎在高大的戰馬上,身姿挺拔,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他的身軀在馬背上猛地一震,緊接著右手如閃電般向前一揮,聲若洪鐘地喊道:「出陣!」這一聲令下,仿佛是點燃了戰爭的導火索,整個軍隊瞬間行動起來。

  出陣的隊伍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如同一股鋼鐵洪流,越過那座堅固的吊橋。整齊的步伐聲,猶如戰鼓擂動,響徹城下町的街道。古渡城的民眾們紛紛湧上街頭,大聲呼喊著:「新秀大人出陣了!」儘管近幾年的三河攻略並不順利,但當看到織田軍軍容齊整、士氣高昂地出現在眼前,民眾們的臉上還是露出了欣慰與激動的神情,從這氣勢磅礴的軍隊中,他們看到了織田軍那依舊燃燒的鬥志。

  送行的家屬們和留守的家臣們,情緒激昂地一起用力大吼:「誒、誒、嗷!」聲音震得空氣都為之顫抖。佐久間忠良因為還沒有元服,所以不在這次出陣的人選中。他站在送行的隊伍里,眼神緊緊追隨著父親佐久間盛重遠去的背影,心中卻莫名地感到一陣不安,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至關重要的事情。

  此時,在稻葉山城的評定閣內,氣氛凝重而壓抑。齋藤道三端坐在主位上,神色冷峻,他開口問道:「織田軍到哪裡了?」聲音低沉,卻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

  氏家卜全趕忙出列,恭敬地回答:「織田軍已經離開了古渡城,前軍由織田信康帶領已經越過邊界,正在向稻葉山城快速行軍。」

  道三微微頷首,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緩緩說道:「那就按計劃行動吧。」

  評定間裡的眾家臣,齊聲應和,聲音響徹整個房間:「喔!」

  在行軍的馬道上,信秀正和平手政秀低聲商討著攻城的準備問題。突然,一名使番騎著一匹渾身汗水淋漓的馬,如疾風般飛馳而來。他大聲稟報導:「主公,上四郡岩倉家的織田信賢與織田信友聯手,率領大軍攻擊古渡城!」

  織田信秀聞言,眉頭緊緊皺起,猶如兩座緊鎖的山峰。他轉頭看向身旁的青山信昌,果斷下令:「回軍吧,先解決上四郡這些煩人的傢伙!」

  青山信昌毫不猶豫地回答:「喔!」聲音堅定而有力。

  此刻,尾張國的古渡城,已然陷入了一片緊張的氛圍之中。城外,旌旗如林,密密麻麻地布滿了視野。一萬岩倉家的軍勢,如同黑色的潮水,將古渡城重重圍困,水泄不通,飛鳥都難以進出。

  岩倉家進攻古渡城的本陣,就搭建在距城不過五百米的一座小山丘上。從這裡望去,山下的古渡城城下町一片混亂。岩倉聯軍正在城下町進行著燒討,四處都是沖天的火光,濃煙滾滾,遮天蔽日。古渡城的外城已被濃煙完全遮掩住,只能隱隱看到一些輪廓,仿佛一座即將被黑暗吞噬的孤島。

  織田信賢正坐在馬扎之上,手中緊握著軍配,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對坐在他身側的織田信友說道:「真想看看我們的三河守大人現在是什麼臉色。哈哈哈~」笑聲中充滿了嘲諷與戲謔。

  織田信友聞言,微微頷首,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說道:「這樣的場景,總是讓我熱血沸騰呀。命令第一番隊進攻古渡城,晚上我們要在古渡城內飲宴。」

  使番大聲應道:「喔!」聲音在山丘上迴蕩。

  一番隊大將山下犬次郎接到命令後,猛地站起身來,他身形魁梧,如同一座鐵塔。他對著麾下的士兵們高呼:「我尾張的勇士何在?」

  「喔!」山丘之下,頓時傳來一片山呼海嘯般的吶喊聲,仿佛要將天空都震破。

  山下犬次郎面色沉峻,眼神中透著決絕與堅毅。他將手中鐵皮軍配重重向下一壓,從口中崩出兩字:「出陣!」

  「喔!」山下立時傳來一片靠旗嘩嘩地響動聲,緊接著太鼓一下一下砰砰地擂動起來,那聲音仿佛敲在每個人的心頭。在濃煙的遮掩下,雖然看不見軍隊出陣的具體情況,但只聽見無數士兵腳步踏地的聲音,如同密集的雨點,又仿佛沙沙地走在每個人的心頭,讓人感到一種無形的壓迫。

  此刻,無數岩倉聯軍士兵如螞蟻般聚集在古渡城城下。攻城的第一序列是以雜兵為主,他們肩扛著沉重的擋箭板,背負著沙土包,還有人抬著那巨大的攻城門的大木樁,艱難地向前行進。後續則是尾張軍的武士們,長槍足輕、弓足輕依照次序,有條不紊地跟進。


  「嗚,嗚,嗚……」伴隨著一陣悠長的法螺聲在古渡城外響起,這聲音仿佛是死神的召喚,立時便將這座小城之內的氣氛變得格外凝重。

  在這股緊張氣氛的驅使之下,不用代城主下令,城內眾多的織田軍士卒便自動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嚴肅與專注,仿佛在迎接一場生死考驗。

  「咚,咚,咚……」恰在此刻,隆隆的戰鼓之聲在古渡城內響起,它如同戰爭的前奏,宣告了一場殘酷的大戰即將降臨在這座城邑。

  粗重的呼吸聲在城牆之上的士卒口中響起,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緊張與堅定。此刻的他們,甚至能夠無比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臟跳動的頻率,那聲音如同戰鼓,在胸腔中激烈地擂動。伴隨城外不斷傳來的法螺聲、大軍衝鋒聲,一陣有些慌亂的腳步聲在古渡的城頭響起。

  只見,代城主林秀貞腳步匆匆,腳下步伐快速邁動,身體如同疾風一般穿過通道兩側的一名名織田家足輕。他終於站在了古渡的城頭,努力穩住自己的心神,試圖讓因為跑動而劇烈跳動的內心平靜下來。林秀貞目光如炬,緊緊打量著城外那支正在衝鋒的岩倉家足輕。

  「所有留守的家臣上城牆守城,派出所有使番向領內各豪族求援!」林秀貞一邊大聲布置城防,一邊急切地命令著。聲音在城頭上迴蕩,充滿了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沿著木牆的階梯,一隊隊披堅執銳的織田軍武士,迅速而有序地攀上了古渡的城頭,站在了屬於他們的位置之上。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堅毅,手中的武器閃爍著寒光,仿佛在向敵人宣告著他們的決心。

  至於擔當遠程攻擊主力的弓箭手們,此刻已然在木牆的牆後列隊完畢。他們神情專注,眼神緊緊盯著城外的敵人,仿佛一群等待獵物的獵豹。

  「弓箭手準備。」一道嘹亮的號令之聲在城頭響起,如同洪鐘般響亮。那些收到命令的弓箭手們紛紛從身後的箭壺之中取出了羽箭。

  張弓、搭箭……無數次訓練而鍛鍊出來的本能,已經使得這些織田軍弓箭手們對於自己手中的竹弓無比熟悉。他們的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行雲流水的動作過後,一支支羽箭已然出現在了弓弦之上。這些鋒利的箭簇所對準的,正是同為尾張國人的岩倉聯軍。

  在這場激烈的古渡城攻防戰中,有一位名叫阿吉的年輕織田軍足輕。他原本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子弟,為了保衛家園,毅然加入了織田軍。此刻,他站在城牆上,手中緊緊握著長槍,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但更多的是堅定。

  當岩倉聯軍的雜兵扛著擋箭板靠近城牆時,阿吉身旁的一名弓箭手射出了一箭,正中一名雜兵的肩膀。那雜兵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然而,更多的雜兵依舊不顧一切地向前沖。

  突然,一支利箭從城下射來,直奔阿吉而去。阿吉躲避不及,利箭射中了他的胸口。他身子一晃,手中的長槍差點掉落。但他咬著牙,強忍著劇痛,再次握緊了長槍。

  身旁的戰友們想要過來扶他,他卻大聲喊道:「別管我,守住城牆!」說完,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長槍朝著城下的敵人擲去。隨後,他緩緩地倒在了城牆上,眼中還帶著對勝利的渴望。

  古渡城攻防戰正在激烈地進行著,而織田大軍也在全力回援,一場決定命運的較量,正在這片土地上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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