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自救
五皇子張若昀蹦躂道：「四哥，你莫不是有主意了？」
「暫時沒有。」張若虛沉聲道：「我要先給父皇來封陳情自述書，此事其中必有貓膩，當日你我謀劃並無問題。」
「你我接連幾日軍中所飲皆為假酒，為何酒中有迷魂藥，還有你我謀劃又是如何被敵軍知曉，這難道真是巧合？」張若虛在臥房中踱步，說出心中疑惑。
「是這個道理，可弟弟在外奔走多日，想從當日經手過酒水之人和知曉謀劃之人入手，但這些人大部分戰死，剩下敗退回來的，一問三不知，也不知誰真誰假，還是真的不知道。」張若虛攤開雙手，頗有些頹廢地說道。
也是，有人既然想陷他們於死地，又怎會輕易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張若虛沉吟一下，道：「這世上沒有什麼完美的謀算，凡是做著虧心事的，總會有害怕，留下些蛛絲馬跡。」
越說，張若虛越是胸嚴肅起來，「你的思路沒問題，那些人中肯定有人說謊，你命人繼續盯著。」
「另外你去邀叛軍女將孫可妙前來，就說為當日之戰中蹊蹺之處。」說著，張若虛便是指向張若昀。
「四哥，你打算雙管齊下，從而查清真相。」張若昀恍然大悟，隨即玩味道：「不過，四哥，她會幫我們嗎？」
「不確定，但是總得試一試。。」張若虛無奈搖頭。
此事他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是他只能試一試。
這幾天張若昀為張若虛奔走，案子太大，沒人敢出手幫助，人人避之不及，哪怕自己去父皇那裡撒嬌求情也是毫無效果。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本就得位不正，朝堂諸多勢力雲集，即便是天子張承佑想輕易將此事揭過也斷無可能。
背後之人如此謀算，可謂是打蛇打七寸，可自己一個庶子，一個紈絝皇子，又有什麼讓那些人忌憚害怕的？
張若虛想不明白。
張若昀有些遲疑，低聲道：「可她若是不願前來，又該如何？」
「那只能用些強硬手段了。」張若虛背靠在牆壁上，無奈道：「你的護衛是用來幹什麼的，她若不願前來，你想辦法將人綁來便是。」
「這，這也行？」
「死馬當活馬醫了。」張若虛踱步道：「我自幼處處謹慎，不問世事，如今反倒成了他人棋子。」
「如今，我打算賭一次。」說著，張若虛緩緩轉過頭來，目光堅毅，「否則，我是不會甘心的。」
張若虛也沒有十足把握，可這般淪為他人棋子，任人擺布承受污名，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甘心。
張若昀甩了甩手，緊緊握住張若昀雙手，拳拳相抱，「那便聽四哥的，我陪你賭。」
「好兄弟。」
「是死是活，就看接下來了....」他喃喃道。
一邊消化著原主的記憶，一邊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只有冷靜才能思慮清晰。
「時間到了，四哥快點。」張若昀催促，道。
張若虛沒搭話，很快在宣紙之上書寫著自己的陳情自述表。
時間倉促，張若虛字跡有些潦草，但終究還是寫完了。
……
宮城太虛殿。
天子張承佑，手中捧著張若昀代承，張若虛親書的陳情自述表，在殿中踱步，臉色時而凝重，時而舒緩。
這位帝王身著常服，大笑道：「好一個伏惟聖朝以孝治天下，這分明是在嘲笑朕。」
張承佑隨太上皇起兵，打下大半個天下，權柄直逼墮太子，在多方角逐中，安化門兵變殺兄殺弟囚父，這是他一生邁不過去坎。
「朕原先不知，這四郎竟有如此才華，如今更是敢諷刺自己阿耶起來？」
身旁一個溫婉嫻靜，四十出頭的年輕美婦，神態端莊，，雖未著粉黛，但是眉宇間卻有一種清雅貴氣。
此人正是當朝皇后長孫氏。
長孫皇后嗤笑道：「想來是近些日子遭逢大變，為人算計，一時無法接受，想要搏上一搏。」
「也是。」張承佑將陳情表遞給長孫皇后，「不過青雉確有才華，朕原先怎就未曾發現？」
「伏惟天地有常，日月有恆，萬物皆有其序，人君有典章，皇子有責任。今日兒臣若虛，敢以敗兵請罪，以明兒臣之道，示朝堂之敬……」長孫皇后緩緩讀者，臉上神色變化多有姿態，「確實不賴，二郎本就忽略於他，怎會想起這個苦命兒。」
「也是。」張承佑一閃而逝，苦笑道：「朕確實對不住他，為了朝局平衡讓他統兵討伐叛軍，方才遭此大變。只是他終歸師從藥師（靈州總管薛靖字），通曉兵法，如今這般草草戰敗。」
「軍中間隙勾連叛軍，泄露軍機，不知是大哥和四弟殘黨，還是前朝餘孽作祟，還是世家那些腌臢……」
張承佑沒有說完，但長孫皇后明白，這種事情可能牽扯頗多，前朝餘孽，先太子餘孽，世家爭鬥，諸位皇子，亦或者朝廷黨爭，朝堂，帝都，乃至帝國矛盾重重，誰人都有可能。
「陽光之下總有陰影，此事定能查出一二。」長孫皇后輕輕安撫道：「只是二郎真就打算將青雉外貶蟾州，幽禁至死不成？」
「這是最壞的打算，卻能保他一世平安。」張承佑神色舒緩，強顏苦笑道。
「但只要查清真相，便不需如此。」
長孫皇后苦笑道：「如今只剩下三日時間，若是查不出來，青雉自幼身子孱弱，恐怕吃不住。」
身處皇室本就不同尋常，原先因為醉酒臨幸生下張若虛一事，張承佑本不待見張若虛，但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有怎會看著自己親子做罪下獄，貶為庶民，逐出帝都。
「那便讓他在府中調理身子，有什麼需要的你差人送去便是。」張承佑緩緩說道：「此事設計頗多，你說讓青雉去查會怎樣？」
「你是想借青雉之手，引出那些腌臢？」
張承佑笑而不語。
……
「啊嚏！」臥房中，張若虛突然打了個噴嚏，「也不知是誰人又在算計我，等我知道了，比找你算帳不可。」
「暫時沒有。」張若虛沉聲道：「我要先給父皇來封陳情自述書，此事其中必有貓膩，當日你我謀劃並無問題。」
「你我接連幾日軍中所飲皆為假酒，為何酒中有迷魂藥，還有你我謀劃又是如何被敵軍知曉，這難道真是巧合？」張若虛在臥房中踱步，說出心中疑惑。
「是這個道理，可弟弟在外奔走多日，想從當日經手過酒水之人和知曉謀劃之人入手，但這些人大部分戰死，剩下敗退回來的，一問三不知，也不知誰真誰假，還是真的不知道。」張若虛攤開雙手，頗有些頹廢地說道。
也是，有人既然想陷他們於死地，又怎會輕易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張若虛沉吟一下，道：「這世上沒有什麼完美的謀算，凡是做著虧心事的，總會有害怕，留下些蛛絲馬跡。」
越說，張若虛越是胸嚴肅起來，「你的思路沒問題，那些人中肯定有人說謊，你命人繼續盯著。」
「另外你去邀叛軍女將孫可妙前來，就說為當日之戰中蹊蹺之處。」說著，張若虛便是指向張若昀。
「四哥，你打算雙管齊下，從而查清真相。」張若昀恍然大悟，隨即玩味道：「不過，四哥，她會幫我們嗎？」
「不確定，但是總得試一試。。」張若虛無奈搖頭。
此事他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是他只能試一試。
這幾天張若昀為張若虛奔走，案子太大，沒人敢出手幫助，人人避之不及，哪怕自己去父皇那裡撒嬌求情也是毫無效果。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本就得位不正，朝堂諸多勢力雲集，即便是天子張承佑想輕易將此事揭過也斷無可能。
背後之人如此謀算，可謂是打蛇打七寸，可自己一個庶子，一個紈絝皇子，又有什麼讓那些人忌憚害怕的？
張若虛想不明白。
張若昀有些遲疑，低聲道：「可她若是不願前來，又該如何？」
「那只能用些強硬手段了。」張若虛背靠在牆壁上，無奈道：「你的護衛是用來幹什麼的，她若不願前來，你想辦法將人綁來便是。」
「這，這也行？」
「死馬當活馬醫了。」張若虛踱步道：「我自幼處處謹慎，不問世事，如今反倒成了他人棋子。」
「如今，我打算賭一次。」說著，張若虛緩緩轉過頭來，目光堅毅，「否則，我是不會甘心的。」
張若虛也沒有十足把握，可這般淪為他人棋子，任人擺布承受污名，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甘心。
張若昀甩了甩手，緊緊握住張若昀雙手，拳拳相抱，「那便聽四哥的，我陪你賭。」
「好兄弟。」
「是死是活，就看接下來了....」他喃喃道。
一邊消化著原主的記憶，一邊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只有冷靜才能思慮清晰。
「時間到了，四哥快點。」張若昀催促，道。
張若虛沒搭話，很快在宣紙之上書寫著自己的陳情自述表。
時間倉促，張若虛字跡有些潦草，但終究還是寫完了。
……
宮城太虛殿。
天子張承佑，手中捧著張若昀代承，張若虛親書的陳情自述表，在殿中踱步，臉色時而凝重，時而舒緩。
這位帝王身著常服，大笑道：「好一個伏惟聖朝以孝治天下，這分明是在嘲笑朕。」
張承佑隨太上皇起兵，打下大半個天下，權柄直逼墮太子，在多方角逐中，安化門兵變殺兄殺弟囚父，這是他一生邁不過去坎。
「朕原先不知，這四郎竟有如此才華，如今更是敢諷刺自己阿耶起來？」
身旁一個溫婉嫻靜，四十出頭的年輕美婦，神態端莊，，雖未著粉黛，但是眉宇間卻有一種清雅貴氣。
此人正是當朝皇后長孫氏。
長孫皇后嗤笑道：「想來是近些日子遭逢大變，為人算計，一時無法接受，想要搏上一搏。」
「也是。」張承佑將陳情表遞給長孫皇后，「不過青雉確有才華，朕原先怎就未曾發現？」
「伏惟天地有常，日月有恆，萬物皆有其序，人君有典章，皇子有責任。今日兒臣若虛，敢以敗兵請罪，以明兒臣之道，示朝堂之敬……」長孫皇后緩緩讀者，臉上神色變化多有姿態，「確實不賴，二郎本就忽略於他，怎會想起這個苦命兒。」
「也是。」張承佑一閃而逝，苦笑道：「朕確實對不住他，為了朝局平衡讓他統兵討伐叛軍，方才遭此大變。只是他終歸師從藥師（靈州總管薛靖字），通曉兵法，如今這般草草戰敗。」
「軍中間隙勾連叛軍，泄露軍機，不知是大哥和四弟殘黨，還是前朝餘孽作祟，還是世家那些腌臢……」
張承佑沒有說完，但長孫皇后明白，這種事情可能牽扯頗多，前朝餘孽，先太子餘孽，世家爭鬥，諸位皇子，亦或者朝廷黨爭，朝堂，帝都，乃至帝國矛盾重重，誰人都有可能。
「陽光之下總有陰影，此事定能查出一二。」長孫皇后輕輕安撫道：「只是二郎真就打算將青雉外貶蟾州，幽禁至死不成？」
「這是最壞的打算，卻能保他一世平安。」張承佑神色舒緩，強顏苦笑道。
「但只要查清真相，便不需如此。」
長孫皇后苦笑道：「如今只剩下三日時間，若是查不出來，青雉自幼身子孱弱，恐怕吃不住。」
身處皇室本就不同尋常，原先因為醉酒臨幸生下張若虛一事，張承佑本不待見張若虛，但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有怎會看著自己親子做罪下獄，貶為庶民，逐出帝都。
「那便讓他在府中調理身子，有什麼需要的你差人送去便是。」張承佑緩緩說道：「此事設計頗多，你說讓青雉去查會怎樣？」
「你是想借青雉之手，引出那些腌臢？」
張承佑笑而不語。
……
「啊嚏！」臥房中，張若虛突然打了個噴嚏，「也不知是誰人又在算計我，等我知道了，比找你算帳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