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他真的是敵人嗎？(義父，二合一！)
「我們不是逆賊，這場戰爭也並不邪惡，我們是為了自由而戰，為了正義而戰！」
戰爭之前，李哲進行了戰前動員，再一次明確了這場戰爭不是諸侯爭霸，也不是從龍逐鹿，而是無產者對統治者的偉大抗爭。
因此這場戰爭並非只是前線戰士的事，而是整個燎原區的事，所有生產部門與經濟集體，都要投入這場戰爭中來。
文件從最高層發布，在燎原日報的宣發以及基本管理人員的宣傳之下，燎原區展現出了封建王朝難以想像的動員能力。
這也是工業社會與封建社會的區別，工業社會的動員能力不再僅僅依賴於農業人口，而是更多地依賴於工業生產能力和科技水平。例如，大漂亮在二戰期間的工業動員，能夠在短時間內大量生產軍事裝備和物資。
反觀封建社會，主要依賴於農業人口和手工生產，軍隊的集結和物資的籌備需要較長的時間，且受限於交通和通信條件，即使將壓箱底的老本都掏出來，要開啟一場幾十萬人的大規模戰爭，動員速度非常的低效。
畢竟人是要吃飯的，而封建王朝的小農經濟，是很難長期供養幾十萬脫產的大軍的，為此現在大宋與大理雖然拿出了二十多萬大軍。
但這二十多萬人可不是什麼訓練有素的精銳，而是從各地緊急徵召而來的民眾，其真實戰鬥力與素質，都非常的有限。
享受盛世成果的時候，沒有底層的份，到了危難之際，卻開始叫人填坑，這樣的軍隊能有戰鬥力才有鬼了。
……
視角來到戰場之上，大宋與大理同時從東西兩個方向進攻燎原區。
「兵法云：夾擊戰者，以二敵一也。法曰：以二敵一，則一可當二。」
不得不說，同為華夏人，都是讀過兵書的，前期集結歸集結，但真開始打時，都不會傻呵呵的無腦沖。
「夾擊分勢」這種戰術在華夏兵法史上並不罕見，也是目前大宋與大理最合理的作戰安排。
畢竟在正面戰場，誰也打不過燎原區，若是真將所有兵力集中在一塊，然後拿著落後的兵器，高喊著「忠誠」、「必勝」去沖燎原區的火力網，那才是沒腦子的表現。
只見蜀地西南與東部地區，同時響起了震天的槍炮之聲，戰爭的硝煙瞬間瀰漫在整個燎原區的上空，炮火連天，震耳欲聾。
蜀地西南戰線，大理的軍隊才剛剛發起進攻，立刻就被燎原區的充足火力打得抱頭鼠竄。大理不同於大宋，雖然也緊跟潮流發展了火器，但以他們的國力，差距還是太大了。
燎原歷三年十一月初一。
蜀地東部戰場，大宋的軍隊在接連幾次戰場失利之後，逃進了黔州的山地。
企圖憑藉著地形的複雜，來拖住燎原區的攻勢，等北方征遼大軍的童貫到來。
與李哲對戰的宋軍指揮官是有想法的，知道正面戰場衝鋒十死無生，只有在複雜的山裡才能與燎原區的強大火力周旋。
看著躲進山地的大宋軍隊，李哲神色莫名地道：「這是想跟我們在山裡玩躲貓貓啊。」
只見李哲全力運轉修為，隨著一束束真氣向外射去，方圓十幾公里的信息都被李哲所掌握。
此刻，宋軍還組織了一群輕功高手作為斥候，在山林樹叢中宛如猿猴一般，非常嫻熟地輾轉騰挪，企圖避開燎原區的偵查。
然而，在李哲那如雷達般的新法感知下，他們的所有行蹤無所遁形。
收集完大致信息之後，李哲真氣構建了一個長寬六米三維地圖模型，上面不僅有山川草木，還有河流小溪。
其中最顯眼的，就是地圖上面有密密麻麻的紅色真氣小點與藍色小點，這兩種顏色分別代表己方與敵方，並且實時在地圖上移動。
「總指揮，您這是……」
看到李哲用真氣幻化出這麼大的幻象，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雖然舊武林時代，一流高手就能以真氣化形，但像李哲這麼誇張的卻是頭一次見。
「傳說總指揮武功蓋世，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這等功力，應該早就超出所謂的絕頂了吧！」
「行了行了，不用拍我馬屁。」
李哲揮了揮手打斷他們的議論紛紛，隨即指著地圖，對著下一級的新法修指戰員說道：「你們記好這個地圖，上面的紅點都是敵方目標，藍色的是我方目標，我要你們在一炷香之內，炮擊這裡，還有這裡，然後從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進行穿插，徹底將他們擊潰。」
李哲一邊說著，一邊操控真氣變化，只見藍色的點突然化作箭頭，在地圖上不停地向紅色的點發起進攻，從各個方向吞沒、分割紅色的目標。
李哲的話語配合著形象的三維地圖模型，所有指戰員都明白了李哲的戰術指令，紛紛從地圖上找到自己的部隊所在，明確自己的打擊目標。
演示了大概一分鐘之後，李哲問道：「都記清楚了吧？」
所有指戰員中氣十足地道：「已記在心裡，隨時可以行動。」
李哲點了點頭，道：「既如此，那就行動吧，我會用探靈術時刻與你們保持聯繫，還請諸位，給這群老鼠一點顏色瞧瞧！」
「是！」
隨後，十幾位指戰員立刻回到各自的陣地，向各自的部隊下達進攻指令。
而最先攻擊的，是尹峰所領導的第二炮兵部隊，由於戰場是在山裡，大型火炮沒有搬進來，但是輕型迫擊炮卻沒有任何問題。
「第二炮兵陣地做好準備，東偏南四十三度方向，距離兩公里，那裡有一群老鼠，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方向東偏南四十三度，距離兩公里，開炮！」
隨著尹峰的命令下達，燎原區的炮兵部隊迅速行動起來。他們調整著炮口的角度，計算著風速和距離，一顆顆炮彈在炮膛中蓄勢待發。
「轟！轟！轟！」
炮聲震耳欲聾，炮彈如同憤怒的火龍般劃破天際，準確地落在了宋軍躲藏的山地之中。
一時間，火光沖天，硝煙瀰漫，整個山地仿佛被點燃了一般。
「不好，我們被發現了。」
一名大宋將軍大聲的叫喊著：「快，火炮營，反擊，立刻給我反擊！」
「將軍，我們也想反擊，但我們找不到對方的具體位置。」一名宋軍火炮手驚慌失措地躲避炮擊，朝著大宋將軍解釋道。
山林的複雜加上部隊的驚恐，他們根本就無法計算燎原區具體是從哪個位置開火的。
聽到這個回答之時，一枚炮彈更好在他們兩人不遠處炸響，巨大的衝擊力將他們掀翻在地，大宋將軍爬起來後，氣急敗壞揪著火炮營的副將，大罵道：「找不到人？你們是幹什麼吃的，立刻，馬上，給我找到逆賊的炮擊陣地，我要反擊！」
火炮營的副將委屈地快要哭了，說道：「將軍，屬下也想反擊，但屬下不知他們在哪裡，我們需要斥候前去刺探敵情！」
「你，廢物！」
大宋將軍將副將猛地推到地上，燎原區都打到臉上了，這個時候再派斥候過去還有什麼意義，他朝著慌亂的部隊大聲喊道：「所有人，都不許亂跑，給我趴下！」
然後他全力運轉內功，雙目圓睜地看著天空，十幾個呼吸後，他目光猛地
一腳踢開火炮旁邊的炮兵，將炮口對準西北方，然後咆哮地吼著火炮營的副將：「他們在西北方向，所有火炮，都給我朝那邊打！」
砰！
副將得到他的命令，如臨大赦一般，對著身邊的火炮手說道：「快，將軍找到了敵人位置，都給我打西北方！」
隨後，大宋炮兵終於找到了方向，也紛紛將炮口對準西北方向，只聽砰砰砰的炮聲，炮彈如同天女散花一般飛了出去。
聲勢也十分浩大，但由於上峰給的攻擊指令只是一個方向，沒有具體的距離坐標，那滿天炮彈就跟腎虛的人噓噓一樣，面前的一條線灑得到處都是，命中率卻低得可憐。
不是李哲瞧不起他們，而是要在被炮擊的第一時間，就能反過來通過彈道計算出燎原區的炮兵陣地，那需要多燎原區迫擊炮性能了解，並且擁有極高計算能力的高素質炮兵。
這樣的高級人才，目前燎原區也沒有幾個，以大宋的數理教育，整個大宋都不一定能有一個。
「總指揮，這宋軍指揮官有種啊，都被打成這樣了還不投降，並還膽敢向我方反擊。」
見到對面有亂七八糟的炮彈飛來，尹峰向李哲傳音說道。
李哲聞言冷哼一聲，道：「他們既然想要體面，那你就給他們一個體面，其他人也做好準備，一會兒炮擊結束就跟我沖！」
尹峰一拍胸脯，自信地道：「沒問題，我一定能讓他們體面的離開！」
「同志們，接著打，給他們來點狠的！」
很快。
宋軍驚恐地發現，無論他們如何反擊與轉移，燎原區的火力非旦沒有絲毫減弱，反而還越來越猛烈與精準。
他們身邊的樹木被炸得粉碎，山石被掀得四處飛濺，死亡的氣息瀰漫在每一個角落。
「啊！」
「逃，快逃，我們不可能打贏的！」
一名宋軍終於崩潰，他驚恐萬分地呼喊著，放下了手中武器，頭也不會地往東南方向跑去，這一刻他不再害怕成為逃兵，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逃離這個人間煉獄。
而他的行為就好似即時生效的瘟疫一般，剎那間就傳染了身邊的宋軍，越來越多的人扔下武器逃跑，生怕跑得慢了會被炮火追上。
「臨陣脫逃者，殺無赦！」
大宋將軍看著眼前的一幕，急忙抽出長劍就斬了兩個逃兵，但他這個行為非旦沒有遏止兵亂，反而讓潰敗愈演愈烈。
「你們別跑，逃兵可是要殺頭的，你們不知道嗎？！」大宋將軍大聲吼道，甚至到了後面開始用了哀求的語氣，但依舊沒能阻止兵敗山倒。
他心中充滿了絕望和憤怒。
他不明白，自己精心策劃的山地防禦戰術，竟然會這麼不堪一擊。
「撤退！」
無奈，他也只能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隨著他的命令下達，剩下的宋軍士兵們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直接丟盔卸甲四散奔逃。
就在這個時候。
一陣嘹亮的衝鋒號響起。
燎原軍並沒有給他們逃跑的機會，在衝鋒號的號聲之中，快速地追擊上去。
「殺！」
潰敗的宋軍只覺剛剛還找不到目標的山林，忽然就哪哪都是人，如此兩級反轉，讓所有宋兵頭皮發麻，靈魂顫慄。
沒有任何的意外，在燎原軍(武學信息化）的穿插之下，近六萬的宋軍被分割成無數小部隊。
將見不到兵，兵看不見將，如此的局面，哪還有戰鬥力可言。
戰鬥到這裡就已經結束了。
往後的十幾個小時，只是打掃戰場，以及漫山遍野地抓逃跑的俘虜了。
對於這次戰鬥，李哲的目標不是擊退，而是徹底殲滅敵人的西南大軍。
「好在我們新法修夠多，不然別說是抓幾萬個人了，哪怕幾萬頭豬跑進這深山老林里，抓也抓不完啊。」
十三個小時之後，九成的宋兵都被燎原軍抓住，剩下那些確實找不到了。
俘虜抓完之後，尹峰來到李哲面前，興奮地說道：「總指揮，這一戰我們打得非常漂亮，一共殲滅敵人一萬三千六百人，俘虜四萬六千人，敵人大部分在第一次炮擊中死亡，而我方沒有人員死亡，僅僅只有數十人在抓捕俘虜中受了傷，但沒有生命危險。」
看得出來，他對自己的炮兵非常滿意，此刻就像一個孩子一樣，特意來到李哲前面邀功請賞呢。
而李哲看了他一眼，再看前方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屍橫遍野的炮擊現場，上前兩步給一個宋兵少年合上雙眼，說道：「尹峰，你覺得他們是什麼人？」
尹峰不明白李哲什麼意思，但見李哲面容嚴肅，他不敢隨意敷衍回答，思索了片刻之後，站定立正，鄭重地答道：「報告總指揮，他們是我們敵人啊！這一戰在您的指揮之下，我們獲得了巨大的勝利！」
末了，尹峰還不忘恭維李哲一句。
李哲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說的沒錯，他們是我們敵人，這是在開戰之前，就定下的立場。」
「但是，我們現在這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真的對嗎？」
李哲指了指一地的屍體，再次開口道：「他，這個孩子，真的是我們階級敵人嗎？」
看著李哲指向的少年，尹峰張了張嘴，但話到嘴邊，卻又沒法指認眼前這個，粗布麻衣的少年，是自己的階級敵人了。
李哲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召集所有幹部，開一個戰後會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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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人是要吃飯的，而封建王朝的小農經濟，是很難長期供養幾十萬脫產的大軍的，為此現在大宋與大理雖然拿出了二十多萬大軍。
但這二十多萬人可不是什麼訓練有素的精銳，而是從各地緊急徵召而來的民眾，其真實戰鬥力與素質，都非常的有限。
享受盛世成果的時候，沒有底層的份，到了危難之際，卻開始叫人填坑，這樣的軍隊能有戰鬥力才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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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在正面戰場，誰也打不過燎原區，若是真將所有兵力集中在一塊，然後拿著落後的兵器，高喊著「忠誠」、「必勝」去沖燎原區的火力網，那才是沒腦子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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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地西南戰線，大理的軍隊才剛剛發起進攻，立刻就被燎原區的充足火力打得抱頭鼠竄。大理不同於大宋，雖然也緊跟潮流發展了火器，但以他們的國力，差距還是太大了。
燎原歷三年十一月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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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李哲對戰的宋軍指揮官是有想法的，知道正面戰場衝鋒十死無生，只有在複雜的山裡才能與燎原區的強大火力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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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最顯眼的，就是地圖上面有密密麻麻的紅色真氣小點與藍色小點，這兩種顏色分別代表己方與敵方，並且實時在地圖上移動。
「總指揮，您這是……」
看到李哲用真氣幻化出這麼大的幻象，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雖然舊武林時代，一流高手就能以真氣化形，但像李哲這麼誇張的卻是頭一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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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功力，應該早就超出所謂的絕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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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的話語配合著形象的三維地圖模型，所有指戰員都明白了李哲的戰術指令，紛紛從地圖上找到自己的部隊所在，明確自己的打擊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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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指戰員中氣十足地道：「已記在心裡，隨時可以行動。」
李哲點了點頭，道：「既如此，那就行動吧，我會用探靈術時刻與你們保持聯繫，還請諸位，給這群老鼠一點顏色瞧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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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先攻擊的，是尹峰所領導的第二炮兵部隊，由於戰場是在山裡，大型火炮沒有搬進來，但是輕型迫擊炮卻沒有任何問題。
「第二炮兵陣地做好準備，東偏南四十三度方向，距離兩公里，那裡有一群老鼠，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方向東偏南四十三度，距離兩公里，開炮！」
隨著尹峰的命令下達，燎原區的炮兵部隊迅速行動起來。他們調整著炮口的角度，計算著風速和距離，一顆顆炮彈在炮膛中蓄勢待發。
「轟！轟！轟！」
炮聲震耳欲聾，炮彈如同憤怒的火龍般劃破天際，準確地落在了宋軍躲藏的山地之中。
一時間，火光沖天，硝煙瀰漫，整個山地仿佛被點燃了一般。
「不好，我們被發現了。」
一名大宋將軍大聲的叫喊著：「快，火炮營，反擊，立刻給我反擊！」
「將軍，我們也想反擊，但我們找不到對方的具體位置。」一名宋軍火炮手驚慌失措地躲避炮擊，朝著大宋將軍解釋道。
山林的複雜加上部隊的驚恐，他們根本就無法計算燎原區具體是從哪個位置開火的。
聽到這個回答之時，一枚炮彈更好在他們兩人不遠處炸響，巨大的衝擊力將他們掀翻在地，大宋將軍爬起來後，氣急敗壞揪著火炮營的副將，大罵道：「找不到人？你們是幹什麼吃的，立刻，馬上，給我找到逆賊的炮擊陣地，我要反擊！」
火炮營的副將委屈地快要哭了，說道：「將軍，屬下也想反擊，但屬下不知他們在哪裡，我們需要斥候前去刺探敵情！」
「你，廢物！」
大宋將軍將副將猛地推到地上，燎原區都打到臉上了，這個時候再派斥候過去還有什麼意義，他朝著慌亂的部隊大聲喊道：「所有人，都不許亂跑，給我趴下！」
然後他全力運轉內功，雙目圓睜地看著天空，十幾個呼吸後，他目光猛地
一腳踢開火炮旁邊的炮兵，將炮口對準西北方，然後咆哮地吼著火炮營的副將：「他們在西北方向，所有火炮，都給我朝那邊打！」
砰！
副將得到他的命令，如臨大赦一般，對著身邊的火炮手說道：「快，將軍找到了敵人位置，都給我打西北方！」
隨後，大宋炮兵終於找到了方向，也紛紛將炮口對準西北方向，只聽砰砰砰的炮聲，炮彈如同天女散花一般飛了出去。
聲勢也十分浩大，但由於上峰給的攻擊指令只是一個方向，沒有具體的距離坐標，那滿天炮彈就跟腎虛的人噓噓一樣，面前的一條線灑得到處都是，命中率卻低得可憐。
不是李哲瞧不起他們，而是要在被炮擊的第一時間，就能反過來通過彈道計算出燎原區的炮兵陣地，那需要多燎原區迫擊炮性能了解，並且擁有極高計算能力的高素質炮兵。
這樣的高級人才，目前燎原區也沒有幾個，以大宋的數理教育，整個大宋都不一定能有一個。
「總指揮，這宋軍指揮官有種啊，都被打成這樣了還不投降，並還膽敢向我方反擊。」
見到對面有亂七八糟的炮彈飛來，尹峰向李哲傳音說道。
李哲聞言冷哼一聲，道：「他們既然想要體面，那你就給他們一個體面，其他人也做好準備，一會兒炮擊結束就跟我沖！」
尹峰一拍胸脯，自信地道：「沒問題，我一定能讓他們體面的離開！」
「同志們，接著打，給他們來點狠的！」
很快。
宋軍驚恐地發現，無論他們如何反擊與轉移，燎原區的火力非旦沒有絲毫減弱，反而還越來越猛烈與精準。
他們身邊的樹木被炸得粉碎，山石被掀得四處飛濺，死亡的氣息瀰漫在每一個角落。
「啊！」
「逃，快逃，我們不可能打贏的！」
一名宋軍終於崩潰，他驚恐萬分地呼喊著，放下了手中武器，頭也不會地往東南方向跑去，這一刻他不再害怕成為逃兵，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逃離這個人間煉獄。
而他的行為就好似即時生效的瘟疫一般，剎那間就傳染了身邊的宋軍，越來越多的人扔下武器逃跑，生怕跑得慢了會被炮火追上。
「臨陣脫逃者，殺無赦！」
大宋將軍看著眼前的一幕，急忙抽出長劍就斬了兩個逃兵，但他這個行為非旦沒有遏止兵亂，反而讓潰敗愈演愈烈。
「你們別跑，逃兵可是要殺頭的，你們不知道嗎？！」大宋將軍大聲吼道，甚至到了後面開始用了哀求的語氣，但依舊沒能阻止兵敗山倒。
他心中充滿了絕望和憤怒。
他不明白，自己精心策劃的山地防禦戰術，竟然會這麼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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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他也只能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隨著他的命令下達，剩下的宋軍士兵們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直接丟盔卸甲四散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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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嘹亮的衝鋒號響起。
燎原軍並沒有給他們逃跑的機會，在衝鋒號的號聲之中，快速地追擊上去。
「殺！」
潰敗的宋軍只覺剛剛還找不到目標的山林，忽然就哪哪都是人，如此兩級反轉，讓所有宋兵頭皮發麻，靈魂顫慄。
沒有任何的意外，在燎原軍(武學信息化）的穿插之下，近六萬的宋軍被分割成無數小部隊。
將見不到兵，兵看不見將，如此的局面，哪還有戰鬥力可言。
戰鬥到這裡就已經結束了。
往後的十幾個小時，只是打掃戰場，以及漫山遍野地抓逃跑的俘虜了。
對於這次戰鬥，李哲的目標不是擊退，而是徹底殲滅敵人的西南大軍。
「好在我們新法修夠多，不然別說是抓幾萬個人了，哪怕幾萬頭豬跑進這深山老林里，抓也抓不完啊。」
十三個小時之後，九成的宋兵都被燎原軍抓住，剩下那些確實找不到了。
俘虜抓完之後，尹峰來到李哲面前，興奮地說道：「總指揮，這一戰我們打得非常漂亮，一共殲滅敵人一萬三千六百人，俘虜四萬六千人，敵人大部分在第一次炮擊中死亡，而我方沒有人員死亡，僅僅只有數十人在抓捕俘虜中受了傷，但沒有生命危險。」
看得出來，他對自己的炮兵非常滿意，此刻就像一個孩子一樣，特意來到李哲前面邀功請賞呢。
而李哲看了他一眼，再看前方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屍橫遍野的炮擊現場，上前兩步給一個宋兵少年合上雙眼，說道：「尹峰，你覺得他們是什麼人？」
尹峰不明白李哲什麼意思，但見李哲面容嚴肅，他不敢隨意敷衍回答，思索了片刻之後，站定立正，鄭重地答道：「報告總指揮，他們是我們敵人啊！這一戰在您的指揮之下，我們獲得了巨大的勝利！」
末了，尹峰還不忘恭維李哲一句。
李哲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說的沒錯，他們是我們敵人，這是在開戰之前，就定下的立場。」
「但是，我們現在這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真的對嗎？」
李哲指了指一地的屍體，再次開口道：「他，這個孩子，真的是我們階級敵人嗎？」
看著李哲指向的少年，尹峰張了張嘴，但話到嘴邊，卻又沒法指認眼前這個，粗布麻衣的少年，是自己的階級敵人了。
李哲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召集所有幹部，開一個戰後會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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