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特殊患者
「秦醫生，我其實是個警察。」
「哦？梁警察對嗎，那我們這次要不聊聊談一個毒梟父親是怎麼培養出來警官兒子的。」
「額，醫生，我覺得我們還是繼續上次聊聊我爸爸的第三十五個姨太太的第十個兒子的老婆吧。」
秦落一陣頭暈，她不知道自己堂堂一個國家級心理諮詢師，怎麼碰到了一個這樣滿嘴謊話的『精神病人』。
秦落以前也接到過監獄機構的合作項目，和各色各樣的有心理疾病的犯人面對面聊天施診。其中不乏一窮凶極惡的匪徒和殺人不眨眼的匪徒。
在秦落這幾年的心理諮詢過程中，她漸漸發現，其實這些在人們心中死有餘辜的殺人犯往往是最容易理解的。他們大多是遭受到情感的缺失或創傷，從而激發出不容於社會主流價值觀的極端欲望。
當然，在閃滅事件之後，秦落接觸到更多的還是失去家人朋友的患者。他們的心理問題來自於對於羈絆關係的念念不忘乃至於孤注一擲。
但面前這個開朗樂觀，一會兒黑社會，一會兒裝警察的真騙子，讓秦落完全摸不著頭腦。
秦落無奈揉著太陽穴，精緻的面容上顯示出了一絲絲無可奈何。
「秦小姐，愁眉苦臉的就不好看了，你還是笑起來漂亮些。」沙發上的『梁警官』用玩世不恭的語氣打趣著。
「順帶說一句啊，你這裡真的是一個睡覺的好地方，江景大平層、全景落地窗再加上這個軟沙發。您挑工作室的眼光比我們刑警追兇都毒辣。」
秦落在這個心理諮詢室的挑選上確實下了很大功夫。她覺得高樓大廈會給病人一種無形的擠壓感，而單純的鄉野山景又無法調動病人的情緒。最終地點選在了這個沿江的高層平台，遠遠地甚至可以看到入海口。
屋子裡暖色調的家具也是花了大價錢精心挑選的。秦落希望可以給每一個來的病人營造一種溫馨的氛圍，即使是綠植也是被秦落一一擺放過位置。
「如果這是為了睡個好覺，我相信我們的心理諮詢費在S市還可以去很多更好的地方。」
「如果你對你的心理諮詢師都不能開誠布公，那誰也幫不了你，梁先生。」
梁輝微微淺笑，拿起黑色的外套，站了起身。
「秦小姐，謝謝你的招待，我想今天應該已經到點了吧，我們下次再見。」
「……」
「這應該是強制理療計劃的最後一次，但我和負責人申請增加了五次，這是確認函。你不用謝我，目前為止，我唯一幫到你的就是讓你睡了幾次好覺罷了。」
「希望下次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以及你藏著的心理問題是什麼。」
「我覺得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所以請你支持我的工作。」
正當梁輝伸手接過秦落遞來的文件時，落地窗外傳來幾聲異響。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窗外，幾架無人機突然出現在了視線內。
秦落很詫異，這些無人機比她日常見過的民用無人機都要大，但工作室所處的樓層很高，按理來說不應該出現無人機。
就在秦落疑惑時，梁輝猛地上前，一把將秦落拉到最近的牆壁後面，無人機在此時也開始了瘋狂地掃射。落地窗剎那間就變成了粉碎，屋內的一切在無人機的掃射下也變得凌亂不堪。
秦落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場面，巨大的槍聲讓她捂住耳朵，不自覺地蹲在了地上，梁輝則很有經驗地倚在牆邊。
幾輪掃射過後，無人機停止了射擊，屋內出奇的安靜。秦落精心設計的世外桃源淪為了一片廢墟。用於催眠的米色沙發側翻在地，身上也多了無數的彈孔。
嗖的一聲，一枚炮彈插在了沙發里。梁輝來不及反應，摟著秦落迅速趴在了遠處的地面。
在劇烈的爆炸聲中，秦落失去了意識。
………
………
當秦落再次醒來，已經躺在了潔白的病床上，手上吊著輸液瓶。秦落感覺腦袋裡像是灌了鉛，無比沉重。
她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這裡像是在醫院，但沒有窗戶，四周都是封閉的牆。屋子裡擺滿了大大小小的儀器。旁邊的屏幕上滴滴答答地顯示著自己的心率特徵。
在旁邊的桌子上，擺著一個秦落很熟悉的物件，一個半圓的立飾上掛著火柴人左邊一半的身體。這是世界公認的閃滅符號。
秦落開始回憶暈倒前發生的事情，她不明白自己只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心理醫生，誰會動用如此大的火力來索命。
這時，一個人推門走了進來，秦落微微側身，看到了胳膊上裹著紗布的梁輝。同樣遭遇了襲擊，他居然已經可以下地行走了，秦落心想。
「秦醫生，我們又見面了，你好點了嗎？」
秦落用手指了指腦袋，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的腦袋很痛。
「這是炸彈衝擊波造成的腦震盪，你接下來可能還會耳鳴，好在你身上只是擦傷，沒有什麼大問題，放心吧。」
秦落此刻很委屈，救病治人的醫生為什麼會讓別人有如此的深仇大恨。她也很害怕，暈倒前的幾分鐘令她膽戰心驚。
「這裡很安全，秦醫生，你看，我真的是一名警察。」
說著梁輝掏出一本證，證上赫然寫著：特種安全處處長——梁輝。
「所以不要誤會，並不是我的毒梟父親的對手來尋仇，也不是我的那些姨媽們的兒自來爭奪家產。哈哈」，梁輝依舊是玩世不恭的模樣。
隨即梁輝神情一轉，變得嚴肅起來。
「但這的的確確是一場有目的針對你的恐怖襲擊。」
「所以你早就知道，提前來保護我的嗎？誰要殺我？」秦落虛弱地開口問道。
「敵人已經有了猜想，我們還在證實」。「以及我確實是來找你作心理治療的，不過治療的對象並不是我。」
「那是誰？」秦落不假思索地回答。
「是一個遭遇了很嚴重心理疾病，身處悲痛中的人。」
「為什麼不能帶他直接來見我？」
「因為他也是繼納粹之後，殺人最多的殺人犯，他曾參與了幾萬條性命的屠殺。」
「他是一名物理學博士，他叫做林一。」
「哦？梁警察對嗎，那我們這次要不聊聊談一個毒梟父親是怎麼培養出來警官兒子的。」
「額，醫生，我覺得我們還是繼續上次聊聊我爸爸的第三十五個姨太太的第十個兒子的老婆吧。」
秦落一陣頭暈，她不知道自己堂堂一個國家級心理諮詢師，怎麼碰到了一個這樣滿嘴謊話的『精神病人』。
秦落以前也接到過監獄機構的合作項目，和各色各樣的有心理疾病的犯人面對面聊天施診。其中不乏一窮凶極惡的匪徒和殺人不眨眼的匪徒。
在秦落這幾年的心理諮詢過程中，她漸漸發現，其實這些在人們心中死有餘辜的殺人犯往往是最容易理解的。他們大多是遭受到情感的缺失或創傷，從而激發出不容於社會主流價值觀的極端欲望。
當然，在閃滅事件之後，秦落接觸到更多的還是失去家人朋友的患者。他們的心理問題來自於對於羈絆關係的念念不忘乃至於孤注一擲。
但面前這個開朗樂觀，一會兒黑社會，一會兒裝警察的真騙子，讓秦落完全摸不著頭腦。
秦落無奈揉著太陽穴，精緻的面容上顯示出了一絲絲無可奈何。
「秦小姐，愁眉苦臉的就不好看了，你還是笑起來漂亮些。」沙發上的『梁警官』用玩世不恭的語氣打趣著。
「順帶說一句啊，你這裡真的是一個睡覺的好地方，江景大平層、全景落地窗再加上這個軟沙發。您挑工作室的眼光比我們刑警追兇都毒辣。」
秦落在這個心理諮詢室的挑選上確實下了很大功夫。她覺得高樓大廈會給病人一種無形的擠壓感，而單純的鄉野山景又無法調動病人的情緒。最終地點選在了這個沿江的高層平台，遠遠地甚至可以看到入海口。
屋子裡暖色調的家具也是花了大價錢精心挑選的。秦落希望可以給每一個來的病人營造一種溫馨的氛圍，即使是綠植也是被秦落一一擺放過位置。
「如果這是為了睡個好覺，我相信我們的心理諮詢費在S市還可以去很多更好的地方。」
「如果你對你的心理諮詢師都不能開誠布公，那誰也幫不了你，梁先生。」
梁輝微微淺笑，拿起黑色的外套，站了起身。
「秦小姐，謝謝你的招待，我想今天應該已經到點了吧，我們下次再見。」
「……」
「這應該是強制理療計劃的最後一次，但我和負責人申請增加了五次，這是確認函。你不用謝我，目前為止，我唯一幫到你的就是讓你睡了幾次好覺罷了。」
「希望下次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以及你藏著的心理問題是什麼。」
「我覺得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所以請你支持我的工作。」
正當梁輝伸手接過秦落遞來的文件時，落地窗外傳來幾聲異響。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窗外，幾架無人機突然出現在了視線內。
秦落很詫異，這些無人機比她日常見過的民用無人機都要大，但工作室所處的樓層很高，按理來說不應該出現無人機。
就在秦落疑惑時，梁輝猛地上前，一把將秦落拉到最近的牆壁後面，無人機在此時也開始了瘋狂地掃射。落地窗剎那間就變成了粉碎，屋內的一切在無人機的掃射下也變得凌亂不堪。
秦落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場面，巨大的槍聲讓她捂住耳朵，不自覺地蹲在了地上，梁輝則很有經驗地倚在牆邊。
幾輪掃射過後，無人機停止了射擊，屋內出奇的安靜。秦落精心設計的世外桃源淪為了一片廢墟。用於催眠的米色沙發側翻在地，身上也多了無數的彈孔。
嗖的一聲，一枚炮彈插在了沙發里。梁輝來不及反應，摟著秦落迅速趴在了遠處的地面。
在劇烈的爆炸聲中，秦落失去了意識。
………
………
當秦落再次醒來，已經躺在了潔白的病床上，手上吊著輸液瓶。秦落感覺腦袋裡像是灌了鉛，無比沉重。
她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這裡像是在醫院，但沒有窗戶，四周都是封閉的牆。屋子裡擺滿了大大小小的儀器。旁邊的屏幕上滴滴答答地顯示著自己的心率特徵。
在旁邊的桌子上，擺著一個秦落很熟悉的物件，一個半圓的立飾上掛著火柴人左邊一半的身體。這是世界公認的閃滅符號。
秦落開始回憶暈倒前發生的事情，她不明白自己只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心理醫生，誰會動用如此大的火力來索命。
這時，一個人推門走了進來，秦落微微側身，看到了胳膊上裹著紗布的梁輝。同樣遭遇了襲擊，他居然已經可以下地行走了，秦落心想。
「秦醫生，我們又見面了，你好點了嗎？」
秦落用手指了指腦袋，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的腦袋很痛。
「這是炸彈衝擊波造成的腦震盪，你接下來可能還會耳鳴，好在你身上只是擦傷，沒有什麼大問題，放心吧。」
秦落此刻很委屈，救病治人的醫生為什麼會讓別人有如此的深仇大恨。她也很害怕，暈倒前的幾分鐘令她膽戰心驚。
「這裡很安全，秦醫生，你看，我真的是一名警察。」
說著梁輝掏出一本證，證上赫然寫著：特種安全處處長——梁輝。
「所以不要誤會，並不是我的毒梟父親的對手來尋仇，也不是我的那些姨媽們的兒自來爭奪家產。哈哈」，梁輝依舊是玩世不恭的模樣。
隨即梁輝神情一轉，變得嚴肅起來。
「但這的的確確是一場有目的針對你的恐怖襲擊。」
「所以你早就知道，提前來保護我的嗎？誰要殺我？」秦落虛弱地開口問道。
「敵人已經有了猜想，我們還在證實」。「以及我確實是來找你作心理治療的，不過治療的對象並不是我。」
「那是誰？」秦落不假思索地回答。
「是一個遭遇了很嚴重心理疾病，身處悲痛中的人。」
「為什麼不能帶他直接來見我？」
「因為他也是繼納粹之後，殺人最多的殺人犯，他曾參與了幾萬條性命的屠殺。」
「他是一名物理學博士，他叫做林一。」